安息吧!平型關的烈士們 陳守鍾 毛澤東在中共「七大」報告中,把抗日比喻為「種桃子」,把「坐江山」比為「 摘桃子」:是他在民族危難之際挺身而出挽救了中國,因而,應由他來統治中國; 平型關戰鬥就是他抗日的有力例證。 因而,平型關戰鬥是中國現代史上必須重視的課題。可惜中國大陸的學者必須「 與(中共)中央一致」,只能重複中共中央的宣傳:殲敵萬餘人;後來,改為殲敵三 千餘人;現在,又改為殲敵千餘人。而台灣學者多是君子,深怕別人說他們有「偏 見」。吳相湘生先生編寫《第二次中日戰爭史》時,引用了中共前的宣傳:「中共 的八路軍通電全國(報捷):『在晉北平型關,一一五師與萬餘敵人激戰……將敵人 全部擊潰。』」但他又寫道:「一一五師只擔任從東南方向出擊任務,日軍人數約 為『四千人』,也不是中共捷報所說的『一萬餘人』。」蔣緯國先生由於他的背景 ,更怕別人說他有「偏見」,因而在他主編的《抗日禦侮》關於平型關戰鬥的部分 ,竟選用林彪本人上報電稱的全殲敵一個大隊的戰績。也許蔣緯國先生想以大將風 度來避免爭論:讓你一馬,就按你自己所說的。但是,歷史研究是不能用風度來代 替的。 別說連中共都斥為「好話講盡,壞事做絕」的林彪,就是正直的軍人也很難精確 統計出自己的殲敵人數。因而,編寫戰爭史一定要參考敵方的資料。日本戰史專家 對平型關戰鬥作出的結論是:「中共的所謂伏擊戰是日本戰史中沒有傷亡記載的小 戰鬥,但按中共的記載是一次非常漂亮的伏擊戰,若真的那樣,也只可能最多打死 二百個日本運輸兵。」 按照他們的記載,一九三七年九月二十五日拂曉,日軍二十一旅團全部作戰部隊 都在其他地區執行任務。此時,一一五師奉命出擊平型關東南的敵後交通線,截斷 交通一個白天。駐蔚縣的日軍四十二聯隊二個大隊奉令趕來打通交通線。一一五師 幾乎在二個大隊進攻的同時,於二十六日拂曉撤離平型關戰場。日軍很快集結了八 個大隊兵力,發動對平型關的總攻戰。我軍頑強堅守陣地,我空軍也於二十六、二 十七日出動飛機參戰。直到九月三十日,我軍才放棄大營鎮,轉至忻口地區繼續阻 擊敵軍。 由此可見,一九三七年九月二十五日拂曉,一一五師伏擊的是敵人運輸部隊,不 是作戰部隊。殲敵人數以徐永昌、林蔚深入前線核實後,給蔣委員長密電所述一百 餘人最客觀,也與日本資料相符。(大陸出版的《抗日戰爭正面戰場》引用了此電。 )而林彪本人上報電稱的全殲敵一個大隊明顯與事實不符。平型關戰鬥最激烈時,一 一五師已撤離戰場。一一五師沒有與敵人作戰部隊較量過,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中 共沒有正式參加平型關戰鬥。 一一五師在平型關為國捐軀的烈士值得我們懷念。但是一一五師全師一萬五千五 百人,九月二十五日拂曉總共僅傷亡六百餘人(見一九八三年湖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 大陸學者編寫的《中國抗日史》),卻在二個大隊敵人面前不戰而退,與友軍的頑強 抵抗形成了鮮明對比。就連帶領山西新軍投奔中共、被中共稱為摯友的范續亭先生 在他的《三年不言》中,對此也頗有微言。 我為真正的抗日英雄憤感不平,他們經南口,張家口等戰役,已非常疲勞。就在 中共宣稱他們殲敵萬餘的電波聲中,就在善良的人們紛紛電賀中共的時侯,與敵人 苦戰的三萬餘忠勇將士掛綵、犧牲,鮮血染紅了平型關陣地,其壯烈情景,天地有 知也會動顏。 壯士、烈士們的功績被無恥地剽竊了。我們應為他們昭雪,讓他們在天之靈得到 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