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台灣間諜」案看中共的「法治」 凌 鋒 北京在7月13日申辦奧運成功後，7月14日就立刻在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開 庭審理早在今年二月被逮捕的美籍華裔學者李少民，判他間諜罪成□驅逐出境。這 是因為要避開在申奧過程中敏感的人權問題，而且也是要應付美國國務卿鮑威爾的 訪問，因此「法治」云云被中共丟到九霄雲外了。 7月24日，涉台灣間諜罪、並在差不多同一時間被捕的高瞻、覃光廣、曲煒也在 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分別以間諜罪判刑；其中高、覃擁有美國綠卡，各判十年 徒刑；曲煒是大陸居民，判刑十三年。接著高、覃被「保外就醫」，高立即到了美 國，而覃先探望母親再到美國。 由於審判是秘密進行，具體的「間諜」情節和犯罪內容付諸缺如，所以外界根 本無法就他們的「間諜」罪行做出判斷。由於中共的「國家機密」範圍太廣，含義 也不規範，因此在媒體採訪的獨家新聞或學術研究中的資料搜集往往被中共作為「 竊取情報」而踩上地雷。因此這些案件的真相在材料進一步披露之前很難斷定。而 由於中共以往太多「冤假錯案」的紀錄，以及為政治目的而不擇手段，因此對中共 的任何指控都不可輕信。 但是這場間諜案之所以被視為兒戲而完全違背法治精神有以下幾個原因： 第一，根據李少民和高瞻出獄後所言，他們之所以被稱作「台灣間諜」，是因 為接受過「三民主義統一中國大同盟」的贊助開展有關中國大陸和兩岸關係的研討 活動。這些活動都是在好多年以前進行的，要抓應該當時就抓，拖到現在才抓，顯 然有其他政治目的。因為大同盟現在已經不反共了，還同大陸進行各種交流活動。 今年5月15日，中共正式通知美國李少民被控間諜罪，可是5月26日，當年積極支持 中國民運的該「間諜組織」會長、現任中國國民黨中央評議委員會主席馬樹禮還親 自到大陸訪問，參加27、28兩天在北京中國人民大學舉辦的「加強海峽兩岸經濟交 流共創中華民族新世紀」研討會。中共接待台灣間諜的頭目，卻逮捕一連串頭目手 下的「嘍嘍」，這不是政治目的是什麼？ 第二，對高瞻、覃光廣和曲煒的審訊，從檢察官起訴、律師辯護到法官研究定 罪，四個小時內完成審訊三個案件的全部作業，而且各判十年、十年和十三年的重 刑，是更加如同「大躍進」的兒戲，如果不是審訊前已經由「黨」做出決定，誰也 不會相信。 第三，根據中共所發佈的新聞，曲煒是為李少民和高瞻提供情報，而李少民同 他們分開審訊，也許是因為李少民是美籍，有美國官員旁聽之故。但是李少民只判 罪而不判刑，就不知道是根據什麼法律了。如果因為李少民是美國籍而不必判刑， 至少是象徵性的判刑再驅逐，也是令人難以理解。因為同樣是美國籍的吳宏達於一 九九五年六月被捕、八月判決時，以「為境外機構、組織竊取、刺探、非法提供國 家秘密罪和冒充國家工作人員招搖撞騙罪」判處十五年徒刑後驅逐出境。他們兩人 的情況有什麼不同呢？作為高瞻「上司」的李少民不必判刑，也沒有說是因為「坦 白從寬」，手下的高、曲卻要判刑，而高可以「保外就醫」，另案的覃光廣也可以 保外就醫，唯獨曲煒重判十三年並且在中國服刑。這種「美籍最寬，美綠次寬，中 國公民從嚴」的辦案標準，所遵循的是哪一條法律？ 第四，當中共宣佈高、覃判十年重刑而尚未宣佈「保外就醫」時，正在亞洲訪 問的美國國務卿鮑威爾大惑不解，但是在河內同中共外交部長唐家璇會談後，他說 二十四小時內會有結果，中美之間在這個問題上的分歧已經拋諸腦後。果然，不必 等候他們上訴，也不必他們申請保外就醫，第二天就宣佈高、覃保外就醫。據聞， 鮑威爾是以釋放這些人質作為他訪問北京的條件。這種政治交易，當然也談不上法 治。 第五，在中共早先指控這些「台灣間諜」時，被中共認定是這些間諜「僱主」 的中華民國政府表示否認，倒是美國政府因為涉及它的公民和永久居民而「越俎代 庖」，使本來的「兩岸關係」變成「國與國關係」，中共也默認了這個變化。中共 一下就找上了美國，說明「台灣間諜」是借口，一開始就要同美國交換利益才是目 的。 中共蹂躪法律，在這個問題上表現得非常清楚，本來司法機構可以包裝得好一 些而不包裝，來赤裸裸的暴露中共踐踏法律的醜態，使人懷疑中共的司法機構在抵 制江澤民的干預，故意讓中共和江澤民出洋相。有消息說，江澤民曾叫囂不怕別人 稱他為最大的親美派，甚至說美國要放誰就放誰，除了法輪功之外。 現在的「台灣間諜」當年中共稱之為「國民黨特務」、「美蔣特務」、「台灣 特務」等，不知什麼原因近年來「特務」改成「間諜」。而據中國大陸出版的《辭 海》對《間諜》條目的解釋是：「今指由異國情報機關派遣或指使，竊取、刺探、 傳送機密情報，或進行顛覆、破壞等活動的人員。包括外國人，也包括本國人。」 因此「台灣間諜」的台灣成了中國的「異國」。這種名稱上的改變是不是也中了台 灣間諜的反間計？ 對這場政治交易，美國媒體進行痛批，「人質外交」有之，「俘虜外交」有之 ，當然也包括對美國政府的批評。而在中共這個流氓政權結束以前，人質外交也不 會終止。在這宗間諜案告一段落之後，北京已經立刻宣佈將提審另一宗間諜案的吳 健民。這是在提醒美國，別忘了北京手裡還有人質，所以布什十月份訪問北京的計 劃一定要履行。 這場外交戰似乎北京贏分，布什總統十月份的訪問會增進「中美友誼」，並加 強了江澤民統治的合法性；但是長遠來看，不但美國政府，特別是美國人民，更進 一步鄙視和看穿中共這個政權的流氓本質，為今後的進一步衝突準備了條件。這是 江澤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