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戰爭——美國向恐怖分子基地發動攻擊 本刊記者 對抗恐怖主義戰爭的新階段 911恐怖襲擊事件過去幾個星期了，人們在等待著世界正義力量對恐怖主義 的懲罰。十月六日，美國政府再次警告支持恐怖分子賓拉登的阿富汗神學士政權「 時間已經不多」，必須盡速將賓拉登和他「凱達」（恐怖組織基地）的領袖交出來 。「神學士」政權提出的最後建議是願意讓賓拉登在阿富汗受審，美國政府當然拒 絕接受。十月七日中午，美國總統布希宣佈展開對阿富汗神學士政權的軍事攻擊。 布希說：「根據我的命令，美國軍方已開始攻擊凱達恐怖主義分子組織的訓練營和 阿富汗神學士政權的軍事設施。這些審慎鎮定目標的行動，既使阿富汗不能再充當 恐怖分子的作戰基地，也攻擊神學士政權的軍事能力。我們忠實的盟友——英國— —也參與這項作戰行動。其他親密的盟國，包括加拿大、澳洲、德國和法國，也保 證會在作戰行動展開出兵。摧毀訓練營，中斷通訊之後，我們將使恐怖份子網更難 訓練新手，更難協調他們邪惡的陰謀。」布希總統在演說中表示，這場戰爭「絕不 手軟，也不會失敗。和平與自由將獲得最後勝利。這是對抗恐怖主義的部分行動。 今天，我們瞄準的目標是阿富汗。不過這場戰爭非常廣泛。」 美國國防部長倫斯斐告訴記者，第一階段任務是「直接攻擊恐怖分子」， 美英聯軍對阿富汗境內的喀布爾、吹達哈、查拉拉巴等六城市展開四波攻擊，攻擊 軍事目標；美英兩國的四十架戰機和長程轟炸機分別從航空母艦和美國本土出動， 發射了五十枚戰斧巡弋飛彈，還投擲了大量常規炸彈、電腦導引的精確炸彈等。美 動用的軍機包括B1、B2及B52、F-14、F\A-18。「卡爾文森號」、「勇往號」、「羅 斯福號」三艘航空母艦和其戰艦群都在阿拉伯海等海域充當攻擊平台，「小鷹號」 航空母艦從日本基地開往中東地區，這首航空母艦可以提供強大的地面攻擊部隊的 支持。 第一波攻擊於當地時間七日晚上九時許展開，目標為阿富汗首都喀布爾及 南部的坎達哈，以摧毀防空系統、指揮中心及空軍基地為主。轟機和戰鬥機飛到喀 布爾的上空投彈攻擊，其後數小時又兩度轟炸特定目標。攻擊開始後，震耳欲襲的 爆炸照高了喀布爾夜空，全城立刻停電，爆炸聲不絕於耳，四十里以外都清晰可聞 。城外九里處神學士政權領袖歐瑪圍牆高築的賓館，也被飛彈擊中，冒出陣陣濃煙 。第二波攻擊行動擊中神學士在坎達哈的全國總部。第三波攻擊在八日凌晨三時五 十分對喀布爾展開。類似的轟炸行動連續進行了三四天，至十月十日為止，美國已 經控制了阿富汗的空域。 國際社會支持，四十多國協調合作 布希總統在演說中表示，每個國家都必須在這場戰爭中有所抉擇，其間絕 無任何中立的空間。他同時宣佈有四十多個國家以各種方式協調合作，包括提供降 落權或機場供美國軍機使用。 在採取行動之前，美國已知會各盟國。對於美英兩國的空襲行動，世界各 國紛紛表示全力支持。加拿大、澳洲、德國和法國承諾日後出兵相助。俄羅斯、歐 洲聯盟、以色列、印度、中國大陸也表態支持，阿富汗周邊地區國家則敦促美國用 兵審慎，避免暴力升高。 德國總理施洛德在聲明中說，美國總統布希曾透過電話事先知會他即將發 動攻擊。他表示，德國政府將「毫無保留」支持美國攻擊「阿富汗境內恐怖分子目 標」。聲明中指出，施洛德「再次向美國總統保證，德國無條件支持美國」。法國 總統度哈克也在廣播談話中表示，布希曾與他聯繫，告訴他美國即將發動攻勢。他 說，法國部隊「日後」將參與攻擊行動。加拿大總理克裡靖證實，加國將派遣「若 干單位」參加美國領導的聯盟行動，但拒絕提供細節。澳洲總理霍華德已下令空軍 特勤部隊準備出動，從事戰區軍機空中加油作業。莫斯科國際傳真社報導，克裡姆 林宮表示，美國在發動攻擊之前幾分鐘，布希已預先知會俄國總統普寧。俄羅斯外 交部發表聲明堅決支持美國發動攻擊，俄國並已加強首都安全戒備，保護地鐵、火 車站和機場，以及美英及北約組織各國的大使館。意大利總理貝魯斯利尼表示，意 大利和美國站在同一陣線。布魯塞爾比利時通訊社報導，布希曾事先知會有十五個 會員國的歐洲聯盟，歐盟表示全力劫持美國發動攻擊。歐洲各國也在美英發動攻擊 後採取了加強戒備措施。以色列總理夏隆七日重申，以色列將「盡可能提供協助」 ，但不參與軍事行動。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表示堅決支持美國對阿富汗發動軍事攻 擊。印度政府也表示支持美國對從事九一一攻擊案的惡徒採取行動。印度新聞社報 導，布希也事先告知印度總理瓦巴依。阿富汗的鄰國巴基斯坦表示希望攻打阿富汗 的軍事行動能速戰速決，審慎挑選目標，避免傷害已經陷入諸多痛苦的阿富汗。 中國大陸外交部發言人指出：「中國政府一貫反對一切形式的恐怖主義。 」表示，有關行動應針對恐怖主義的具體目標，避免傷及無辜。 在世界範圍中反對美國發動攻擊的國家只有伊拉克與伊朗。中東地區國家 沒有就美國的行動發表正式聲明。伊拉克總統胡森說，美國對阿富汗的軍事攻擊將 造成世界的動盪不安，而且攻擊行動可能擴大到其他的國家。胡森在召集內閣緊急 會議後發表聲明：「這種方式只會導致世界更加不穩定和無法無天。穩定需要的是 智慧，不是武力和對阿富汗及其人民發動軍事攻擊。」伊朗譴責美國的攻擊「無法 接受」，而且將傷害到無辜的阿富汗人民，儘管伊朗對神學士政權深懷敵意。伊朗 外交部發言人艾塞非說：「不願回教世界的輿論和可能犧牲阿富汗民眾的性命的攻 擊行動，是無法接受的。」 在巴勒斯坦，回教好戰團體哈瑪斯人員認為美國的攻擊是「純粹的恐怖主 義」。巴勒斯坦政府新聞部長拉布說，巴勒斯坦將在十日的回教組織會議上，針對 美國領導的攻擊行動，與阿拉伯及回教國家謀取共同的立場。 民眾同仇敵愾，國會兩黨領袖發表聯合聲明 美國國會兩院的兩黨領袖在美英聯軍攻擊阿富汗後發表聯合聲明，強烈支 持布希政府的軍事行動。參院多數黨領袖戴紹、少數黨領袖羅特，眾院議長海斯特 、少數黨領袖蓋哈特在聯合聲明表示強烈支持布希總統命令軍隊執行的行動。表示 這一行動「正確表明今天及未來的行動，乃直接針對九月十一日惡性攻擊美國者， 而非針對回教及阿富汗人民。我們與總統及我們的軍隊團結站在一起，並將繼續合 作致力將恐怖分子及庇護他們者繩之以法。」參院外交關係委員會主席白登也發表 聲明支持布希，他指出有信心認為美國終將成功。眾院多數黨領袖狄雷說，美國人 民團結支持堅守自由的責任，「我們打擊國際恐怖主義的決心已定，而且不會動搖 。」國會參眾兩院九月十四日曾分別以九十八票對零票，四二零票對一票通過授權 總統用兵案，授權總統對主導、授權、協助、執行、藏匿九一一恐怖事件的國家、 組織及個人，採取必要和適當的軍事行動報復計劃，以防止未來針對美國的恐怖行 動。 美軍向阿富汗發動攻擊的消息在美國民眾中引起廣泛支持，各地球場觀眾 齊呼「USA!NSA!」。在紐約世貿中心的廢墟旁，參加清理作業的一名工作人員說： 「現在是算總賬的時候，我非常高興。」當費城退伍軍人球場在大螢幕播出布希總 統宣佈開戰的聲明以及軍事行動展開的畫面，全場六萬四千多名球迷報以熱烈歡呼 。美國廣播公司與《華盛頓郵報》公佈的民意調查顯示，美國民眾中百分之九十四 的被調查者對美軍空襲阿富汗表示支持，其中百分之八十三的人強烈支持，百分之 十一表示某種程度支持，百分之四持反對態度，百分之一沒有表態。民調還顯示， 百分之八十二的人認為這次戰爭會持續很長時間，百分之十二認為戰爭會很快結束 ，百分之六沒有表示看法。在被問及此次攻擊是否導致「恐怖分子更可能攻擊美國 」時，百分之八十一的人表示擔心美國再次受到恐怖攻擊。此次民調的調查者以電 話詢問了五百零六名成人。調查誤差為正負四個百分點。 在美國這個言論自由的國家，一些反對戰爭的和平團體也發出了自己的聲 音。十月七日下午，五千餘人在曼哈頓舉行反戰遊行。這場以「勿以紐約之名啟戰 」（NO WAR IN OUR NAME）為主題的反戰遊行是一場多宗教的祈福紀念會，基督教 、天主教、猶太教、回教、佛教和印度教等不同教派都以不同的儀式和誦辭為世貿 大樓死難者祈福，並祈求世界和平。主辦單位宣稱這場遊行有超過一百個團體參加 ，從現場飛揚的標語牌和傳單來看，遊行彙集了各種不同立場的人士，包括共產黨 員、工運人士、移民權益團體及形形色色的反戰與和平組織等。集會的演講者包括 三位諾貝爾和平獎得主曼楚(RIBOBERTA MENCHU TUM)、斐瑞斯(ADOLFO PEREZ ESQU IVEL)和馬桂爾(MAIREAD MUGUIRE)。三位和平獎得主表達他們對九一一死難者的哀 悼。他們呼籲美國政府及其盟友，「不要被火熱的復仇慾望給驅使，而應該致力追 求一個和平而公平的世界。」參加示威的民眾認為美國的外交政策必須修正，相信 戰爭不能達到嚇阻恐怖主義的效果，他們認為美國對阿富汗展開攻擊行動的時候， 反戰的聲音更需要表達出來。 一位獨立製片者指出，當她聽到攻擊消息時心痛無比。她瞭解在紐約這個時 候談反戰要引來很多批評，可是從越戰到波斯灣到蘇丹戰爭，戰爭從來不能消滅其 想消滅的人，只是讓無辜的人受苦。另外一名反戰者說，戰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她對世貿大樓中死難的六千多人非常同情，但她認為世界並非從九月十一日開始， 我們必須反省美國人的外交政策才能瞭解為什麼會成為攻擊的對象。鹽湖城摩門教 會領袖辛克利向公眾報告美國發動攻擊時激動的說：「這種時刻使我們尖銳體認生 命的脆弱、和平的脆弱、文明的脆弱。」在費城的和平集會上，一名女學生忍不住 哭泣說：「為什麼要用仇恨對付仇恨？這只會讓美國和中東更多無辜百姓遭到殘殺 」。 華裔子女為國出征 在這場動員數千人次制裁恐怖分子的正義之戰中，參戰者包括多名華裔美 國軍人。戰鬥機飛行員姚敬先是第一批上航空母艦開拔到地中海駐軍的八十名飛行 員之一，十月五日他晉陞為上尉。他的父親姚起玖對自己兒子能為國盡忠感到光榮 ，也希望戰爭很快結束，盡快抓到賓拉登，讓世界恢復秩序。姚敬先的母親溫華容 的心情既緊張又沉重，寄給兒子一個包裹，裡面有耶穌的聖像和祈禱文、玫瑰經， 她一直希望不要有戰爭，現在既然已經開戰，只有祈禱老天保佑兒子趕快回來。姚 敬先的美籍新婚太太JOYCE將對丈夫深切的思念和祝福寄托在虔誠的祈禱裡，希望夫 君早日得勝平安歸來。姚敬先的弟弟姚敬容也把自己的隨身幸運符送給哥哥，與在 喬治亞州攻讀博士的姐姐姚敬如一起祈禱。 大華府地區全美台灣同鄉聯誼會前會長陳惠青的次女和三子高中畢業後先 後加入陸軍，兒子已隨部隊處征中亞。馬州惠頓市的陳玉梅是首位自西點軍校畢業 的華裔女軍官，目前是駐紮在喬治亞州的史都華基地的陸軍中尉工程師，雖然該基 地以波士尼亞區為戰備重點，不過一旦中亞戰事吃緊，仍可能在一周內緊急調防。 陳玉梅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另據報導，在美國航空母艦「小鷹號」上服役的也有華 裔的上尉海軍軍官。 艱難的使命 審慎的行動 美國民眾中存在著對恐怖分子再度報復的擔心，政治分析家們也指出因為 軍事攻擊行動造成東亞、中亞地區乃至整個世界政治格局的動盪。 美國政府似乎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他們試圖使得「受迫害的阿富汗百姓」 「瞭解美國和美國的盟邦心存寬厚」。布希表示，在攻擊軍事目標之際，也將空投 食物、藥物和供給品，給受苦受饑的阿富汗男女老少。「美國是阿富汗人的朋友， 也是全世界將近十億回教徒的朋友。」實際上美國也是這樣做的，在空襲後，美國 運輸機已空投三萬七千五百個乾糧袋、醫藥和其他救援物資到阿富汗的偏遠地區， 以援助阿富汗難民。 布希反覆表示美國是熱愛和平的國家。但是出現恐怖攻擊行動的世界中根 本沒有和平可言。面對今天的新威脅，「追求和平唯一的方法就是緊追威脅和平的 人不放。這項使命不是我們尋求的，但我們必須完成它。」 布希知道許多美國民眾目前的擔憂，所以採取行動格外謹慎，美國各地和 全世界的執法人員和情報機構都不分晝夜地工作。軍事行動已經持續了數天。在結 束本文時的最新消息是：已經掌握阿富汗制空權的美國，將派精銳部隊進入阿富汗 境內進行地面作戰；航空母艦「小鷹號」戰鬥群已經到達戰地。人們希望打擊恐怖 主義的軍事行動能夠早日達到預期的目標□ □布希總統宣佈向恐怖主義基地阿富汗發動攻擊 □參與攻擊行動的美國特種部隊 □B-2隱形轟炸機 □開往戰地的航空母艦「小鷹號」戰鬥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