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萬千話新黨 凌 鋒 新黨在這次立委和縣市長選舉中大敗,僅取得一席立委和一個金門縣長的席次 ,他們最有威望的代表人物王建渲競選台北縣長也失利,令人感慨萬千。 1993年新黨成立後,曾派遣一個元老級的代表團到香港同各界接觸,同我們新 聞評論界也有一個座談會。他們的清新面目和清廉形象雖然可喜,但是座中的李慶 華的親共言論使我難以接受,特別是他在九○年亞運會的表現,那時六四過去不久 ,天安門廣場血跡未乾,他就急急忙忙以台灣中華奧委會的身份出面挺中共。我在 訪問台灣僑委會時,遇到在那裡擔任處長的李慶華妹妹李慶珠,私下也直言不諱的 向她表示我對李慶華太過親共的意見。 1995年香港評論界代表團訪問台灣時,新黨由當時的召集人王建渲向我們介紹 新黨的情況。我對他的印象不錯。但是對新黨急於同中共接近的表現始終有保留。 移居紐約以後,接觸了新黨的一些朋友,彼此也交換過一些政見。我理解他們 的執著,也欣賞有些朋友的獻身精神,但是他們對中共的不理解也使我困惑。他們 聲稱還反共,但是看不大出他們對共產黨的批判,對他們的立委馮滬祥不應有的表 現也缺乏認識,也許因為新黨勢孤力寡而被迫容忍他的存在。因此也想同他們多接 觸一些,交流一些看法。 拋開一些政見,這些年來新黨的情況也頗費解,那就是一些創黨元老紛紛出走 。最不可思議的是李慶華擔任新黨召集人時,推舉非新黨的李敖代表新黨競選總統 ,在競選失敗,塵埃還沒有落定,他就置新黨於不顧而帶槍投奔親民黨。行事如此 匆忙而不顧大體,到底是什麼原因? 2001年8月19日,紐約新黨之友慶祝黨成立八週年。我同幾個非黨朋友參加,在 祝賀之外,也發表我們的一些看法。會上,八十多歲的中共黨史專家司馬璐和社科 院政治研究所前所長嚴家其都批評新黨不應該讓李敖代表他們競選總統而損害新黨 的形象。我有感於一些新黨朋友在交往時的誠意,講話時也就毫無避忌的直述己見 。我認為新黨要避免泡沫化就要揚長避短,突出他們的清廉形象和清新面目,因為 台灣黑金盛行,他們強調這點會得到選民的歡迎,在統獨問題上就不必去強調它了 ,因為台灣民眾不願接受中共統一的意向太明顯了。 我特別提出兩點:第一, 新黨以反共反獨為口號,但是中共的歷史證明,「兩個拳頭打敵人」不可能奏效, 何況新黨的弱勢,所以我主張他們首先要強調反共。何況,對中國人民來說,共產 黨的危害大過台獨許多,台獨再壞,也只是台灣一個島的問題。第二,新黨在反黑 金的同時也要防「紅金」,因為中共基於統戰的需要正在大力用利益來收買政治人 物。 沒有想到我的這番話引起軒然大波,立刻有人跳起來阻止我講話,說我「胡說 八道」。後來他上台講話,指責有些人利用這個慶祝會來分化新黨。我不認識這個 人,還以為他是新黨的要員,第二天看報才知道他是反獨促統的什麼委員長,並非 新黨成員,也正是有眼不識泰山,無意中觸犯了他。 另一位新黨朋友鄭重聲明新黨沒有接受過「紅金」,她還認為我的言論是因為 我過去個人受到過中共的迫害,對我表示理解。當時我不想爭論下去以免影響慶祝 的氣氛。但是現在反正要談對新黨的看法,不妨一起說說。 第一,我只是說要防止「紅金」,沒有說已經拿了紅金。整個新黨沒有拿紅金 是好事,但也要防止個別成員背著新黨拿紅金。因為中共無孔不入,適當的提醒沒 有壞處。 第二,我在大陸的經歷,同其他人比起來不知好多少,所以在寫當年的回憶時 我都有點羞愧,不過為存歷史的真實,還是留點記錄。1991年香港新華社組織寫作 班子對我進行連續一個月的「革命大批判」時,拋出我的「黑材料」,聲稱國家對 我照顧不錯,沒有怎麼迫害我,為什麼我到了香港就「反共反華」?可見促成我「 反共反華」的並非個人恩怨。當然,反共是真,因為我看到太多的中國人受苦受難 ,他們沒有申訴的渠道,沒有講話的自由,我到了自由的香港,怎麼可以學韓素音 、趙浩生、楊振寧之類外籍華人去拍中共的馬屁而置中國人民的死活於不顧?我反 的是迫害中國人民的中共政權而不是中國老百姓,所以「反華」帽子套不上我。造 成□千萬中國人民非正常死亡的中共政權,把坦克開進長安大街和天安門廣場壓斃 市民的中共政權,坐視赤柬屠殺柬埔寨華僑和印尼暴徒燒殺華裔的中共政權,手持 飛彈對台灣同胞喊打喊殺的中共政權,承認不平等條約而向俄國出賣國土的中共政 權,才是真正的「反華」者。 新黨的經歷是個悲劇。如果要浴火重生,就必須割斷同中共說不清楚的關係, 必須清除黨內媚共分子,否則是不可能在台灣立足,也枉費一批菁英報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