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促中國共產黨政治改革書 中國社會民主黨 一、中共壟斷社會公權力的「依據」已不存在 當前中國大陸的政治狀況較之八十年代以前已有顯著的進步。這主要表現於 政治迫害不再那麼大規模地、無時無刻地發生。以死刑殺害政治思想犯的做法已成 為歷史。這是多年來一批又一批民主志士和廣大民眾奮鬥的成果，也與國際進步社 會的壓力和中共黨內某些開明人士的努力有關。但是，作為最根本的一點：一黨壟 斷社會公權力的政治結構則沒有改變。這種結構從1949年一直延續至今。與民主原 則背道而馳的一黨壟斷社會公權力的政治結構在中國曾有它的「依據」。那就是成 王敗寇，打下江山就該坐江山的規矩。然而時至今日，中共成立已有八十一年，中 共政權的建立也有五十三年，創建中共的那一代人冥辰都已逾百，為中共政權的建 立上過戰場的最年輕者也年屆古稀。現今掌握著中國權柄的所謂「第三代」和即將 走上權力高台的「第四代」都毫無「戰功」可言，遑論那據說還在形成之中的「第 五代」了。這就是說，今天和今後的中共當權者們手中連那與民主原則背道而馳的 壟斷社會公權力的「依據」都不具有了。 二、一黨壟斷社會公權力是腐敗痼疾的病根 中國人民是極其馴良的人民。即使一個號稱「人民共和國」的政權既與民主 原則不合也無「依據」，但倘若它能為人民帶來福祉，人民也有可能容忍它的存在 。中國歷史上的「文景之治」、「貞觀之治」一、兩千年來一直受到民眾的讚美。 可是，現今的事實表明：那掛著「共和國」招牌的專制政權比經典的封建政權更為 不堪。在家天下的封建政治結構中，明君為了自己家天下的延續，往往會嚴格約束 皇族子弟，會嚴厲懲辦貪官污吏。會鼓勵民間社會和經濟文化的創新發展。而在當 今這種所謂的「共和國」中，當其早期的那點理想主義情懷業已泯滅，大格局是一 黨壟斷社會公權力，具體官員手中的權力完全不受監督制衡卻又有時效限制的情況 下，那只會是很少數的品格高尚者能有所自律，而大多數則在其可能達到的程度上 去謀取私利。這就是中共官吏隊伍持續腐敗、大面積腐敗、高度腐敗、愈反腐敗愈 腐敗的根本原因。也是社會道德沉淪、民生環境惡化的根源。曾在1957年極力贊同 毛澤東搞「反右」，曾在1966年6、7月間大搞第二次「反右」，曾在1981年把一批 青年民主志士投入監獄，曾在1989年初夏主導令全世界為之震驚的大屠殺的鄧小平 極力在九十年代推動經濟改革。他確實希企大幅度提高民眾的物質生活。他預期享 有「物質文明」的中國人民會忽略、會淡忘、會不計較他手上的鮮血。拜賜於當代 科技的高度發展，憑藉著鬆綁「讓市場經濟釋放出來的生產活力，中國的經濟確實 得到了大幅度的發展。可是在一黨壟斷社會公權力的政治結構下，經濟上的成效並 不能給廣大民眾帶來福址。手握有時效限制卻沒有監督制衡的權力的中共官吏們興 奮萬分地撲向那經濟發展所創造出來的大量物質和現鈔。以至在當今，很少一部份 中國人過著西方發達國家的富人都自歎弗如的奢華生活，而數量巨大的底層民眾則 喘息在為博取基本衣食的掙扎仿惶之中。中共自己的統計機構得出這樣的數字，占 全人口不到百分之一的縣團處級現職和離退休幹部及其家屬佔有了全部生活財富的 百分之七十。不管這些統計數字是否完全準確，當今中國社會公正的失衡，貧富兩 極分化在世界名列前茅，則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三、中止一黨壟斷社會公權力不是「顛覆國家政權」而是實行民主 要使中國社會的經濟健康發展，要使經濟發展所生產出來的大量物質財富不 為少數人所攫取而公平地造福廣大人民，政治必須改革。也即，政府官吏的權力應 該受到應有的監督制衡，造成腐敗痼疾的根源：一個政黨固定壟斷社會公權力的結 構應於中止。然而，中國共產黨說這種要求、主張是顛覆國家政權，要把有這種要 求、主張的扣以「顛覆國家政權」罪名投入監獄。 什麼叫「顛覆國家政權」？顛覆國家政權意味著使用暴力去固定地取而代之 ，就像1949年中國共產黨對中華民國所做的那樣。現今民主志士和人民群眾在提出 這些要求和主張時並沒有訴著暴力，而是訴著民主原則和程序。具體的說就是民主 選舉，有可能，在民主選舉的程序下，中國共產黨失去了政權。但這不是「顛覆」 ，而是民主程序的結果。通過選舉取得執政權的人們並不能固定地取而代之。他們 並不能壟斷社會公權力。他們有可能在下一輪選舉中失去執政權。而在上一輪選舉 中失去執政權的政黨又可能重新被選上台。這一切已在東歐得到證實。一些曾被選 下台的東歐共產黨在進行了足夠的自我改造後又重獲多數選民的擁戴，得以重新執 政。這說明，只有經過民眾普選出來的各級政權機關才具有符合民主原則的執掌社 會公權力的法理依據。 四、和平演變式的政治改革從還人民以「言論自由」始 中國社會民主黨向中國共產黨第四代領導人發出呼籲：為了民族命運、國家 未來，也為了中國共產黨自身的前途，我們希望你們不要放過棄舊圖新的最後機會 。中國沉重的一頁基本已經翻了過去。中國共產黨的頭兩代連同他們的開國功臣分 封制都走入了歷史。你們沒有戰功，沒有勳章，也就沒有那個得以壟斷社會公權力 的「依據」，但同時，你們沒有負擔，沒有罪責，也就沒有為之殉葬的必要。請不 要讓超常的利益蒙蔽了自己的良知，請睜眼看看蔚為壯觀的世界民主潮流。中國社 會民主黨人和所有中國社會各階層的進步民主力量並不打算「顛覆」你們的政權， 但卻有權利在民主的原則和程序下與你們較量真理的秉持和人心的背向。 我們並不把所有中共黨員視為敵人，我們甚至承認在中共隊伍中不乏理想正 直之士。像胡耀邦、趙紫陽都深受我們的崇敬。我們還認為在民主在原則下你們當 然有存在的權利。如果你們能在民主選舉中取勝，你們當然可以繼續執政。但一個 政黨壟斷社會公權力的政治結構是反民主、反人民的，是為世界進步潮流所唾棄的 ，是造成種種惡質社會現像和痼疾的根源。中國共產黨要想延續其政治生命，必不 可少的前提是服膺皈依民主原則。就像蘇聯、東歐諸國的共產黨所作的那樣。 中國社會民主黨深知，為以最小的社會代價，為盡可能平穩地走向民主，中 國的民主轉型需要一個過程。儘管中國社會民主黨對一黨壟斷社會公權力的政治結 構持完全負面的評判，但在政治改革開啟之初，中國社會民主黨並不要求立即廢除 這種政治結構，免至眾多的中共官員一下子失去人民的供養而影響「安定團結」。 我們只要求中國共產黨真正實行、遵守它自己制定的法律、法規。甚至在條文繁多 的法律、法規中，只要求它切實履行其中的一條：「言論自由」。 人類之所以區別於動物在於人有思維和表達思維的語言文字。剝奪人民的言 論自由 實質上是把人降到動物的地步。 言論自由這項民主權利在1911年辛亥革命後人民已經取得。據1913年7月的統 計，那時全國已有500多家民辦報章雜誌。其中大部份是政治性的。然而在1949年中 國共產黨取得政權後，人民被重新剝奪了這項最基本的民主權利。至今在中國大陸 仍然沒有一份民辦的政治報章雜誌。 言論自由，即任何公民都有闡明自己學術主張、人文思想、政治觀點等，和 批評政府和官員的權利。這個權利應具體化為公民能不受行政限制地創辦報刊雜誌 ，和舉辦各種室內的座談會、討論會、演講會等等。言論自由當然也應受到法律的 規範。但這規範只是對無中生有捏造事實的誣蔑構陷和宣揚色情暴力的限制和處罰 。從而更好地保障言論自由。 把政治改革的初始內容定為只實現言論自由，那意味著人民的集會、結社、 遊行示威等權利仍然受到限制。意味著中國社會民主黨和其他具有獨立政治黨格的 民主政黨都還不能合法存在，不能以組織的名義公開活動，更不能進行競選。即意 味著中國共產黨仍然擁有固定的執政權，僅僅一項言論自由，與中國社會民主黨所 追求的以政治民主、經濟民主、社會民主、國際民主為內涵的完善的民主制度相去 何其遙遠。但為了使中國共產黨願意邁開政治改革的第一步，為了中國的民主轉型 盡可能平穩地實現，中國社會民主黨竟把自己現階段的政治訴求降到如此之低的地 步，在這之中，中國社會民主黨人是強壓下了自己心中多麼大的義憤與焦慮，同時 也充份體現了中國社會民主黨赤誠為國家民族作想的一份良苦用心。誠懇希望中國 共產黨能接受中國社會民主黨的政治改革敦請。否則，只會無所遮掩地在全中國、 全世界充份暴露了抗拒民主，比晚清政權還要反動的政治面目。中國共產黨的決策 者們，如果你們還有一點人類良知，還對國家民族懷有一點責任感，還不願因你們 堅拒政治改革而終究把國家推向危險的深淵，還不願你們的黨以極其惡劣的紀錄載 入史冊，請盡快啟動政治改革，邁出第一步——切實實行言論自由。□(2002年1月 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