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笑蜀同志陪若水先生在日壇公園飲茶


余世存


 這茶太苦，你說。你的身體不再兼容
 真理的軟件，我給你兌上白開水。
 我們有很多個真理需要討論，
 但當年的一個糾纏你，讓你一生受用。

 你說你承認有你的錯，異化，
 一種概念或主義可以把人定罪、斬殺。
 我知道這時代也算你的作品，一介書生
 為報國誤與混世魔王們一起翻騰。

 然後就像醉漢恢復了理性，歷史的車輪
 拋下你，文明的敵人尋找到新的替身，
 一葉銀杏飄落到你的手上，一片黃金

 是你的良心。清冷的陽光打著渴望的臉，
 你感覺又抽搐淒清的笑，那麼就閒談，
 因為我們會是你逝去的青春？□



滴血的歌


王 培


有的人倒下了，
有的人還活著。
倒下的人還在吶喊，
活著的人卻已經沉默。

熱血匯成的歷史長河，
面對令人揪心的馴服和冷漠。
心，發出一聲聲慘痛，
脈搏，只能在黑暗中摸索。

一雙雙赤腳，肩負著時代的沉重，
迎著刀光劍影、鐵馬金戈，
不畏前途泥□、坎坷，
堅定地向前走。

雙手執著地
捧著這首滴血的歌。
也許還有人倒下，
但，倒下的人會永遠活著。
 （2001年12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