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信選載


也說中共政經改革原因及前景

《北京之春》編輯部胡平先生：
    作為《北京之春》的長期讀者，我很喜歡您的文章。我覺得您的文章說理透沏
，邏輯嚴密。因此，我很想就教幾個問題。我的看法也許與在貴刊中常見的觀點不
同，但至今還未談到一些有關的很有說服力的文章(也許是我疏忽了)。    
    (1)為什麼發動改革開放。貴刊中的很多文章都認為，文革末期經濟已頻臨崩潰
，以鄧為代表的中共領導為挽救其危的地位，不得已發起了改革開放。我則有為，
更合理的解釋是鄧與毛治國理想的不同所致。為什麼？    
    我們不妨假設毛多活了10多年，或假設毛死後四人幫專權(這兩者都是可能的)
，會搞改革開放嗎？直覺告訴我們，幾乎沒有可能。他們當然也知道經濟面臨崩潰
的狀況，但他們不會「不得已」去搞改革，倒很可能搞「繼續革命」。
    再從另一個角度看，鄧在文革中搞整頓，其實就隱藏著改革的苗頭，是針對文
革的。追溯到更遠，鄧早就有「包產到戶」的思想，那時的經濟也遠沒有到崩潰的
地步。    
    因此用「不得已」來解釋改革開放的發動，缺少說服力。而用鄧的治國理念來
說明，倒似乎更為合理。    
    (2)政治改革問題。貴刊中很多文章認為，如搞政改，會觸及中共高層的特權和
利益，為維護這種特權，故改以啟動。這種說法似乎也難以令人完全信服。大家記
得中共十三大時，提出了政改的初步方案，方案中的黨政分開是政改的關鍵。黨政
分開其實是削弱黨的權力。這絕對會觸及中共黨，特別是高層的利益。我想，中共
高層，包括鄧不會不意識到這點。但為什麼提出了呢？是「形勢所逼」？看不出。
記得鄧有說過隨著經改的深入，也要推動政改的藍圖論調。給我們的感覺是，搞政
改是主動的，不像是被動的。好像並不怕觸動他們的利益。    
    當然，有人會問，為什麼現在政改幾乎按兵不動呢？是怕政改太快，社會會不
穩定？還是怕政權的迅速覆滅？這也許要另篇討論。但無論如何，用怕觸動中共高
層利益來解釋很難說明十三大為什麼提出政改方案。
    (3)改革能否使中國徹底民主化？我的看法是完全可能，而且從目前看，甚至很
可能是損失最小，最平穩的一條途徑。為什麼？    
    鮑彤的文章給人們很深的啟示。可以推測：1)他的思想由來已久，早在台上時
，他就有這種較為徹底的改革思想了；2)趙紫陽選用他，說明他們的思想是一致的
，至少是很接近了；3)他們在台上時，通常不會寫這樣的文章，因此可以推測現在
在台上的高層掌權者，也不會有鮑彤觀點的人。   
    鮑彤對中共的看法十分深入。我在想，以他的對中共性質的瞭解和理解，由他
來推動政改，一定會把政改大踏步向前推進，很可能中國的民主化很快就成功了。
我甚至想，如果六四最終沒有發生，趙、鮑他們借用當時人們對民主的熱情，乘勝
推動改革，也許會是另一局面。
    當然，這決不是說89年的民運搞錯了，這是另一回事，需要另篇討論。    
    如上推測，鮑彤這樣的人物，在中共高層會出現，也可能會掌大權。而一旦掌
握絕對權利，根本性的變革也許會很快。這好像人有些「異想天開」，其實不難理
解。共產黨政權通常是少數或者是一個人說了算。毛要發動文革，誰能阻擋得了？
鄧要發動改革，誰能阻擋得了？戈爾巴喬夫上台，蘇聯垮台，誰能阻擋得了？在毛
時代想今天的中國狀況出現，可說是「異想天開」。同樣，從現在的中國現實想像
明天會出現的「異想天開」的事件......這是完全可能的。不知您以為如何？
    致禮
    一關心中國前途的讀者
    2002年11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