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中國民運的公開信 提摩西·庫柏 (Timothy Cooper) 親愛的中國民運朋友們： 近幾年來中國民主黨黨員不斷地受到迫害；為了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內那樣艱難 的環境中，建立一個真正的反對黨，中國民主黨黨員曾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並且， 總的說來，目前民主運動處在很軟弱的狀態。為此，我想提出並實行一項新的政治 策略，以期提高運動的有效性和可靠性。今借此機會，就上述問題同民運人士討論 。 讓我們一起來對目前民主運動做一個直率的評價，評估一下我們目前策略上的 得失。中國最近被接納加入世貿組織；國際奧林匹克委員會，在有爭議的情況下， 決定同意中國於2008年舉辦奧運會。這使中國在世界上提高了它的地位。對於這種 戲劇性的變化，我們要共同研究一下我們對應的策略。我相信，在這樣新的情況下 ，我們有機會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儘管我們今後還會遇到一些暫時的挫折。的確 ，你能否在逆境中找出相應的措施來扭轉局面，這就得看你處事的藝術了。歷史上 的政治運動，皆因其缺乏凝聚力和成熟性而失敗。現在該是時候了，要吸取過去的 經驗教訓，來制定一個能夠取勝的行動計劃。 如果，能夠如我所希望的，把過去個人的恩怨放在一邊，通過有建設性的交換 意見，一起來從事民運事業，我相信中國民主黨能夠在中國大陸建立起多元政治、 實行民主管理和維護人權。 若蒙許可，我提出自己的見解，以供討論。這些見解，是從我三年來從事民運 工作中產生的。在這其間，我為中國民運，到日內瓦向聯合國人權委員會遊說；向 美國國會遊說；為中國人權發表許多文章，提供材料給世界新聞界，從輿論上支持 中國民運；並到英國、法國、捷克共和國、波蘭、瑞士、荷蘭、比利時等七國，同 中國異議人士商討。 我現在提出的方案，是根據兩項基本原則。第一項原則「法治」，是為海外一 般民運，尤其是為海外中國民主黨中各派而制定的；第二項原則「民心」，是為今 天在中國大陸內，生活在當局製造的恐怖環境中的中國民主黨黨員而制定的。把這 兩項合起來，做為我們的總方針。我相信，這能使中國民主運動取得主動權。此致 敬禮。 原則一： 法治 在文明的社會裡，沒有什麼原則能比法治更重要。可是，海外民主運動沒有抓 住這項對以後發展有巨大影響的原則；沒有制定一個計劃來推動民運的日常工作。 這樣，我覺得，民運幾乎停頓了。 儘管那種沒有組織的運動，實際上，有一些戰略上的好處 - 使基層能夠不須經 過官方的批准而迅速地開展工作，並且使民運團體之間的鬆散聯絡網，在戰術上， 能夠有其自主權 - 可是，這種自由狀態，很不適合當前對運動的要求；這種前所未 有的要求，是要把民運組織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反對黨，並建立一個流亡政府，以 便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統治終於崩潰時，能夠，至少部分地，管理國事。 運動，如果沒有法治來指導其日常事務，部署長期的任務，選出其領導人，並 宣佈政策，那些美好的目標就不會達到。因為在你能證明你有能力去建立一個真正 的民主制度，制訂政策和實行管理的任務之前，只有很少(如果有的話)的國家會支 持民運，並且其支持也不過是一些象徵性的。 可是，今日的中國民主運動，組織鬆散，長期內鬥，因而削弱了其力量。這， 當然會使人們覺得：民運 １組織差，２ 派系多，因個人之間的恩怨（有的長達一 二十年）而無法統一起來, 甚至更嚴重的是，３ 本身沒有按民主原則組織起來，只 是偽善地高喊為中國百姓爭民主。 為了把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異議者聯合起來，形成一股有力的政治力量，以便同 北京爭奪民心，並爭取各國政府的支持，我們就必須改變做法。否則，就會像飛機 用完燃料一樣，非從天上掉下不可。建立一個反對黨，並及時地建立一個流亡政府 ，以便我們能夠重新考慮如何進行工作，如何更好地組織起來，爭取在中國有政治 上的自由。 首先，運動必需改變它過去的狀況。為此，必須實行法治，將民運推向一個新 的階段，使那些有遠見的領導班子，能在政治和外交上充分地發揮其作用。 對民運批評的那些話，也許很刺耳。世上政治運動，遭受挫折乃是常事。中國 民運，所遇到的困難更多。我們任重而道遠，怎麼可以不趕快行動起來？不能再拖 延了。 只要稍有一點民運常識的人，都會立刻意識到，各派系的領導人聯合起來的必 要性。可是，運動中不能容納不同的意見。連坐下來發表各種不同意見的機會都沒 有，怎能談得上取得政治上的一致？ 談話，有時會引起了個人的仇恨，導致互不來往。異議人士必須有發表他（她 ）們意見的場所。尊重不同的意見，和信奉不同種族之間的平等原則一樣，是成熟 民主的標誌。建設性的對話，能協調各種不同的意見，豐富民主決策的過程。發言 權對於民主，就像氧氣對於人體一樣。我可以堅決反對你的觀點，但我要全力保衛 你的發言權。 另外，世界各地的中國異議人士，都應該有機會在民運中競選其職位。要使運 動能夠長期有力地進行下去，就必須，不斷選出新的領導人。和平地轉換領導人， 是民主制度的重點。 最近，一位歐洲異議人士，對民運的要求，概括出六個字：「和平、理性、公 開」。然而，還缺少另外兩個字：「程序」。在分裂的異議人士之間，想達到「和 平」二字，就必須制定出一套程序，來保證政治上的一致。要達到「合理」，「公 開」和透明，也都要有一套程序來保證。 我提議，把運動推向一個前所未有的階段，希望民運能在一個真正的反對黨和 流亡政府的旗幟下聯合起來。採取這樣歷史性的一步，能夠提高運動的地位，能夠 得到更多的支持，並且也許是最重要的，是海外民運所做的一切，可供國內在受壓 迫的黑暗的環境裡的中國民主黨黨員參考。 為了形成一個真正的反對黨, 當然要有一個黨章和附則。下次我將提出海外中 國民主黨章程和附則，請大家提意見。 原則二： 民心 為了使中國大陸內的民主黨能夠贏得民心 - 當然這是一切政治活動所想要的 - 中國民主黨，特別是在那充斥著壓迫的環境中，在策略上要有一個大的轉變。 雖然中國民主黨曾因其敢於在國內成立而一時聞名於世 - 並且在過去幾年裡， 也付出了超過五十名黨領導人被捕的代價─ 但是並沒贏得群眾的廣泛支持。我們必 須改變策略，給運動走向勝利帶來契機。 不作公開對抗，而採用輕便辦法，來贏得民心。 根據當地情況，中國民主黨做一些中共當局無法（或很難）公然反對的滿足百 姓需要的事情，以此贏得民心。[譯者註：「滿足百姓需要的事情」，例如，參照紐 約老人中心的做法，在福州辦一個老人中心。交人民幣0.12元，到福州食堂買人民 幣1.20元的一頓早餐（當然要靠補貼）。] 在民主黨的名義或其他的名義下，做一些公益的事，民主黨能贏得民心。 在有中國民主黨的地方，首先分析該地區最緊迫的社會、醫療、農業或其他等 方面的需要，然後制訂行動計劃來滿足其需要，以贏得民心。 這種爭取民心的活動，有兩個作用： 首先，同時也是最主要的，中共當局很難公然反對中國民主黨在國內辦善事。 中國民主黨在國內做善事，例如幫助他人找工作等。中共當局若以此為題來進行「 鎮壓」，必然會產生事與願違的結果，會導致更多的人支持中國民主黨及其政治目 標。 第二，中國民主黨黨員，因做了黨的最重要的工作 ─ 為被壓迫和貧困的百姓 辦事 - 能給百姓一個好印象。中國民主黨要持續地幫助社區克服那因中華人民共和 國政府所造成的災難。一個人、一個村莊、一個社區受到中國民主黨的幫助，中國 民主黨，就會贏得百姓的尊敬和信任，增強它的政治基礎。 中國民主黨的工作應有機密和非機密的兩種。這樣才能減少前進路上的阻力。 在水上的天鵝，身子沒有動作，水面下的掌卻在劃著，天鵝在水面上前進。中國民 主黨，也要像水上的天鵝那樣，在社區裡前進。 貫徹第二項原則，需因地制宜去進行。例如，在中國大陸內的貧困地區教人們 自救辦法；提供適當的醫療或防疫方面（特別是防艾茲病、乙型肝炎流行病等方面 ）的幫助；幫助農民提高產量；建設灌溉系統；環境保護；辦老人中心 ...... 等 諸如此類都可供考慮。 上述爭取民心的溫和做法，中共當局很難或不易公然反對，中國民主黨能更容 易獲得西方機構的支持。 總之，我們應該開始有計劃地進行工作：提高那（特別是農民中的）受壓迫的 貧苦百姓的生活。 我們必須向人們顯示，中國民主黨能在中國大陸贏得民心。建立在被壓迫百姓 信賴的基礎上的，一個新的民主政黨 - 中國民主黨 - 將會在中國大陸壯大起來。 (嚴敦正 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