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追思 ──記王若望先生逝世一週年暨紀念文集發佈會 唐柏橋 「若望這一生不因曲解而放棄初衷,不因自己人冷落而動搖理念,不因年邁而放 下筆桿。」王若望遺孀羊子(馮素英)在紀念會上含淚發表以上感言，令在場的朋友 為此動容。十二月二十一日，部份海外民運朋友及各界人士在紐約舉行「紀念王若 望先生逝世一週年暨王若望紀念文集發佈會」,追思這位中國當代的民主先驅。與會 發言者一致推祟他是一位終身追求真理、爭取自由、獻身民主人權事業的思想家與 活動家。紀念會上並發佈《王若望紀念文集》。文集搜錄了王若望一年追悼會上各 界的發言、詩詞、輓聯等。 紀念會於當天下午兩點至五點半在法拉盛喜來登飯店舉行，大紐約地區民運、 學界人士逾七十人參加，十月間因意外車禍而行動不便的王若望遺孀羊子也全程與 會。紀念會由中國和平主席唐柏橋主持。中國人權主席劉青、北京之春主編胡平、 著名政治學家嚴家其、民主論壇主編洪哲勝、著名政論家凌鋒、著名僑領梁君甫、 中國和平主席唐柏橋、中國民聯主席徐水良、原八九學生領袖熊焱、黃花崗雜誌社 社長馬佩華、著名詩人黃翔、國際華工聯負責人趙品潞、魏京生妹妹魏玲及王若望 生前好友唐捷、李香南、張涵珠、華夏子等均作了發言。與會者在悼念王若望時， 對他樂觀主義的個性印象深刻，同時對他的「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 屈」 的高尚品格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對他在病危之際，仍然拒絕中共有條件返鄉的 要求表示崇高的敬意。 劉青在致詞中指出，在中國現今享樂主義瀰漫之際，王若望的人格特質更加激 發人們對他的懷念。劉青說，王若望先生逝世一週年紀念有特別的意義，表達了我 們的深切懷念。他認為，王若望一生中有幾點尤其令人敬佩：一是王若望是中國共 產黨掌握政權以後最早出來批評共產黨的，因此被打成「右派」，受迫害多年；二 是王 若望是共產黨內的反對者，在中共幹部隊伍中是特殊和傑出的。第三點是王若 望對人權民主理念的追求堅定不移，堅持不懈。尤其是，他在病重期間，拒絕了中 共提出的有條件回國的要求，為自己的一生劃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劉青認為，中國目前對人權和民主的追求有淡化和減弱的趨勢。他以中國公演 的《動物農莊》不被普通觀眾所理解為例，說明中國社會目前充斥犬儒主義的享樂 意識，對人的權利、自由和尊嚴的追求並未增強。他認為，在這樣的環境下，像王 若望先生這樣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精神，就更顯可貴。 胡平在致詞中說，王若望先生是一位作家和知識分子。他體現了知識分子應有 的一種特點，即始終對權力採取批判的態度。如今許多大陸知識分子投靠權力，王 若望的精神尤其可貴。王老是老革命、老共產黨員、老幹部。上世紀中葉，一個有 理想有抱負的青年為共產革命所吸引是可以理解的。隨著共產革命的發展變化，王 若望這樣有正義感的青年經歷覺醒和反叛的過程，到中年和老年，王老堅持對共產 制度的批判和反抗，這正體現了當時他參加革命始終不變的理想主義初衷。王老的 去世讓我們每一個人思考人生的意義。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人總是希望追求不 朽。王老的一生體現了追求中國傳統的立德、立言、立功三不朽的精神。他表示相 信，王老和他的精神會將永遠被世人銘記；在中國民主化尚未到來時，將激勵更多 人起來奮起抗爭，在民主化事業成功後，他的名字和精神依然會為人們所懷念。 曾任中國社會科學院政治學研究所所長的政治學家嚴家其表示，回想起王若望 先生的去世，心理很難受。王老得了癌症，需要到中國治療，卻不願意接受共產黨 的條件，最後客死他鄉。嚴家其講起自己的父親不能得到護照來美團聚時說，自己 不願僅僅為與父親團聚而加入美國國籍，是因為不願意改變當初去國的初衷。他表 示，一個人的初衷不能違背。當初離開中國是為了躲避暴政，如果暴政結束了，他 仍然要回到自己原來生活的地方。不過，現在他認為親情在某些意義上應高於政治 。中國大陸是我們的家鄉和祖國，祖國應該對每一個公民都是友好的，而祖國目前 沒有作到這一點，造成華人的分裂。他表示已經對北京政權不抱任何希望。因此， 如今對於回到故國也不再那麼執著了。 民主亞洲基金會會長兼民主論壇主編洪哲勝則在發言時表示認購五十本文集， 並將這些文集寄往中國大陸。他感到欣慰的是，中國國內越來越多的知識分子和正 義之士認識到了王若望一生的偉大。他表示，他是通過拜讀紀念文集才真正瞭解王 若望的為人與風骨。政論家凌峰以略帶哽咽的口氣，希望大家為民主、人權奮鬥之 際，要保重身體。同時，他痛斥中共當局迫害社會正義之士，將中國推向災難。中 國民聯主席徐水良則介紹了前些日國內眾多知識界朋友通過他表達對王老的敬意和 悼念。他認為目前國內民眾普遍對民運表示支持，與海外形成了某種反差。不過， 他認為這是一個好的現象。《黃花岡雜誌》主編馬佩華和原八九學生領袖熊焱在發 言中均表示，民運界如果能將理想、力量傳到下一代，發揮傳承作用，相信中國民 主事業將更加充滿希望。熊焱並意味深長地闡述了王若望先生臨終遺言中的八個新 字。他希望中國的民主運動能有新的起色。 王若望先生生前好友李香南、張涵珠、唐捷等也通過回顧與王老在一起的時光 ，緬懷這位他們心目中的慈祥長者。林涵珠女士在談到王老臨終前掉下眼淚時表示 ，王老的眼淚不是懦弱膽怯的眼淚，而是不捨親情的眼淚、壯志未酬的眼淚；王老 早已將個人置之度外，心中只有親情和民主大業。她的感性發言深深地打動在場的 所有朋友。 唐柏橋代表舉辦單位和「王若望紀念文集」編委會向與會人士介紹了王若望紀 念文集的出版過程及所收集的部份文章等。紀念文集由流亡西班牙的民運人士黃河 清，著名作家鄭義和王若望遺孀羊子共同編輯。全書分五大部份，分別詳述王若望 追悼會各界發言、羊子及子女和外國友人悼文、各界人士評論及懷念文選、詩詞及 輓聯 等，最後部份則是年表有關資料。 唐柏橋表示，儘管他與王老是親密戰友，但是通過閱讀這部文集，他對王若望 先生高貴品格與理想情操有了更進一步地認識。他認為王若望先生最寶貴的品德是 真實與忘我，而這恰恰是當今中國社會最缺乏的兩種美德。為此，他製作了一個紀 念王若望先生不朽一生的網站，以弘揚王若望先生崇高品德與精神。他希望未來能 有更多的朋友通過緬懷王若望不朽的一生發揚王若望的精神，使中國民主事業走上 一個新的台階。 此外，多位民運人士還在批評大陸政權依舊專制的同時，要求釋放楊建利、劉 荻、王炳章、歐陽懿、趙常青等政治犯。 羊子最後代表王老家屬向所有的與會者表示感謝，同時希望更多的朋友來關心 國內處在困境中的民運朋友。她提議建立一個人道援助基金，專門幫助國內受迫害 的民運人士的家屬。她表示將捐出一筆款項作為起動資金。與會人士對於她的義舉 給予了長時間的掌聲。 與會人士尚有陳立群、姚振憲、魏泉寶、呂京花、蔡桂華、黃景賢、傅申平、 阿修伯等多位知名民運人士與學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