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問題 馮聖葆 1、糊塗的韓國人 目前，北朝鮮拚命湊熱鬧，而韓國上下似乎在支持他們的北部同胞，對不承認 自己有核武器或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伊拉克，布什窮追不放，而北朝鮮拚命往核俱 樂部擠，用盡各種手段，包括撕毀停戰協議，廢棄核不擴散條約，乃至發射導彈， 侵入南部領空，唯恐不能證明自己敢做一切危害國際和平與安全的極端措施，布什 卻視若無睹。值得注意的是，正是在這種朝鮮玩得極其露骨的情況下，韓國政府和 人民卻在支持它，所以，我認為，現在的問題不是北朝鮮問題，而是高麗民族問題 。 我有機會接觸一些剛剛來自韓國的年青人，我問：「你參加了反美遊行了嗎？ 」「當然，」「為什麼？」「你知道嗎？美國大兵開坦克壓死我們的小學生，卻不 受制裁。這已經多少次了，誰能容忍？你中國設想一下，我們韓國人能吞下這口氣 嗎？」「我理解，我認為美國總是吹噓自己是世界的救主，帶給全世界和平與幸福 ，它從來不承認自己在播種仇恨。但是，你們為什麼支持北朝鮮搞核武呢？」「你 知道嗎？南北朝鮮是一個民族，好比東西德國都是日爾曼民族一樣，東西德統一了 ，有多好啊！」 我又遇見了一位韓國學者，他在美國留學成為博士，目前在美國工作，我問他 如何看北朝鮮的行為，特別是發展核武器問題。他說，「北朝鮮多勇敢，不像韓國 政府那樣軟弱無能。為什麼美國有權發展和儲存那麼多核武器和投擲手段，我們高 麗人連研究和試驗都不可以？」 聽了這番話，我明白了，韓國反美情緒不只是年輕人不曉大體，而是一大群糊 塗。有消息說，韓國現代集團一次給北朝鮮二億美元，後來又說是五億美元，買來 一次南北首腦會晤。看起來，朝鮮之所以有力量研發核武器和導彈，並且發射導彈 ，也是因為得到了韓國諸如此類的資助。那麼，如果停戰條約真的被廢棄，朝鮮將 向誰開戰呢？不管北朝鮮政府如何欺騙它的南方同胞，事實已經開始披露，它一動 手就已經，實際上也只能入侵它的南部─韓國。明天朝鮮如果如它所威脅的打擊美 國，打哪裡呢？首當其衝的仍然是在韓國的美國軍事設施和部隊，如果金正日一旦 得逞，它就會麾軍南下，統一高麗。 我的朋友說，我高估了朝鮮，那裡的人民飢餓，為了維持共產黨的遙遙欲墜的統治 ，它訛詐美國、日本、中國和韓國多給一點錢和糧食足矣。 2、不可低估金正日 我回答說，「老兄，你低估金正日了，要曉得，他是共產黨人，他對老百姓和 南部同胞必須實行無產階級專政，他絕不會放棄這一最高原則。中國實行改革開放 ，俄羅斯走向資本主義，他們一直採取批判態度，現在金正日和朝鮮共產黨感到驕 傲，因為世界上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和社會主義的只有它朝鮮了。它怎麼可能像德 國那樣被資本主義的韓國統一過去呢？他們內部正在鼓氣：別看我朝鮮目前經濟情 況不好，把南部拿過來，不就什麼都有了嗎？我用全部精力，勒緊褲帶搞軍隊和核 武器，不就是因為這個英明決策既可以拯救世界共產主義，又是實現高麗民族的繁 榮復興的最高明的捷徑嘛。請別忘了，金正日是共產黨人，是否定中國和俄羅斯變 革的死頑共產黨人。他絕不會拿原則做交易。他不是只斷定目前美國被伊拉克纏住 是大好時機，而且，他很容易進一步認為世界資本主義的末日正在到來，歷史轉折 在即，正待朝鮮臨門一腳呢！共產黨人錯過時機就是投降主義的右傾錯誤。好心的 朋友啊！我們必須這樣來理解它！」 那如何理解中國的模稜兩可呢？中國最瞭解朝鮮，最清楚它不會善待盟友和韓 國同胞，最清楚它聽不進別人的任何好意規勸。前年普京第一次訪華前，他不打招 呼就公開提出，由中俄兩國提供庇護來換取朝鮮放棄核武和遠程導彈計劃。當江澤 民在北京機場等候貴賓時，他一再說：「too young, too young."評論普京因為太 年輕而缺乏經驗，當時主要是指他不懂得朝鮮問題的複雜性。 在這次會談中，江澤民告訴普京，「朝鮮民族自尊心極其強烈，我們兩國絕對 駕馭不了它，如果我們提供庇護，它卻根本不聽我們的，仍然我行我素，不是讓我 們被動了嗎？」 為了說服普京，江澤民告訴他一些故事，就是「1950年北朝鮮軍隊大肆南侵， 主力全部越過朝鮮半島的蜂腰地帶，很容易被攔腰切斷。當時中國領導分析這種危 險給他們聽，並且料定『美國一定會在仁川登陸』，可以說中國神算妙計，完全算 准了，可是金日成毫不理會，結果幾十萬人民軍戰士被俘，關進集中營。後來我們 給朝鮮那麼多支援，他們反而認為是我們中國欠朝鮮，因為他們說，朝鮮的存在， 等於中國多了幾百萬軍隊，是它為中國守衛著邊防。他們甚至對朝鮮人民宣傳，必 須批判中共的民族沙文主義，說中國糧食寧肯爛掉也不肯援助朝鮮。因此，朝鮮外 交官在談判中總是他們要求什麼，中國就必須滿足，他們總是命令式的讓我們根據 朝共中央決定照辦而已。朝鮮國內民怨鼎沸，那麼多人逃到中國來，開始我們總是 把這些人送回朝鮮，送回前我們同他們有協議，要他們保證善待被遣返的同胞，但 是，他們竟然故意當著我們站在邊防線專門遣送朝鮮人的工作人員的面，讓我們親 眼看見，那些剛過境的朝鮮人，立即被槍殺在邊界上。所以他們是根本不講任何信 義的，而不是一般的過份的民族自尊心。」 其實，中國最瞭解朝鮮的僵硬的共產主義意識形態，勸美國，也勸韓國別以為 朝鮮得到一點援助就會遵守協議，就會變得守信用。不會的，它堅持的不是條約義 務，而是解放全人類，首先解放南部同胞。金正日決不會被幾億美元打動心，它首 先要解放的是它的同胞，請務必相信和記住！我在剛到美國時同韓國的上層人物同 班學過英語，他們的大高麗心態令人跌破眼鏡。有一位當時的韓國總統的親戚說， 當北極圈遠比目前大的古代，最早越過北部凍土到達現在的美洲的人種是高麗人， 因此高麗人是美洲人的祖先。我就笑話說，中國早考古研究過，那些到北美的人是 從華北途經高麗去的！甚至有研究說，你們高麗人的祖先是漢族。當然我是在笑話 他而已。 3、維護東北亞和平 上面提到的那次同韓國博士的談話，同車的博士的夫人大言不慚地對我說，「 你們東北是我們高麗的領土。」所以，金正日的野心很有可能還符合了不少韓國人 的莫名其妙的大高麗主義的心態！ 韓國人認為，自己作為同胞這樣支持他們飢寒交迫的北方同胞，北方政府和軍 隊不可能翻臉無情侵犯南部，而且像那位青年，還以為韓國可以像西德一樣買下東 德，從而完成高麗民族的大一統，年輕人在九十年代還是小孩子，他們沒有看到， 德國是在東德人民用腳踩倒了柏林牆 ，是繼蘇聯垮台後，東德共產主義失敗的前提 下，西德才有可能通過托管等模式買下東德企業。而金正日自持強悍，他哪能拱手 把朝鮮讓韓國統過去，在他心目中，現在他的武力遠勝過五十年代，拿下南方系舉 手之勞，所以，衝突一起，乘韓國上下還在酣夢中，他就兵臨城下了，還會責怪韓 國不配合打美國鬼子。 中國極其瞭解朝鮮，因為吃它的虧太多了，而且瞭解朝鮮那種共產主義意識形 態作怪，所以既不願讓它抓住辮子，也不會讓它拖下水。因而朝鮮給中國一點顏色 是在防備之中的。中國人很清楚，朝鮮在兩國邊界上的戰備全是對付中國的，它從 來沒有把中國當作兄弟。有一次，有朝鮮要人逃到北京，朝鮮派出上百殺手到北京 作案，結果被中國軍警一個個壓得根本動彈不得，所以，中國會對它防範有加，卻 不肯以任何交換條件來遊說，而一般的停止經濟援助或約定的物質供應可以說只能 向金正日提供反華口實而毫無作用，所以，依我之見，中國一邊規勸，一邊在看它 表演到最充份徹底時取得了最權威的發言權再作道理不遲。所以，目前這場遊戲中 最吃虧，最處境危險而昏頭的是韓國的上下。軍事上守衛比進攻困難，而最危險的 就是麻痺，以為朝鮮這只豺狼會因為一點經濟和物質資助就乖乖聽話，就危險了。 現在需要的是維護和平的各方同心合力設計如何對付耍盡流氓手段的巨大野心 家金正日，鮑威爾再次訪問日、中、韓就是在作這種努力吧！不然，如果美國想乘 懲罰朝鮮之際機打擊中俄，如果中俄不相信美國、日本乃至韓國，那麼，事情就不 好辦了，而目前在美國，種種猜疑中國的輿論還是甚囂塵上，這是正中朝鮮下懷的 。因為這種不信任會導致中國對美國的猜忌與不信任。雙向的誤會和糾葛只會不利 和平與安全。 總之，朝鮮鬧事的危機首先是心理戰，我指的不僅是說朝鮮在唬人，而且首先 是說，不調整好愛好和平的相關國家的心理狀態就沒有辦法打贏這一仗，維護好世 界與東北亞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