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鮮，伊拉克，中美關係：中國人利益何在？ 陳破空 北京護著北朝鮮，代價知多少？ 近期，正當美國和國際社會集中解決伊拉克問題時，北朝鮮金正日當局趁機發 難。從聲稱恢復核武器發展計劃，到實際退出國際核不擴散條約；從重新啟動寧邊 核武工廠，到揚言對美國或韓國實施「先發制人」的攻擊；從日本海試射導彈，到 公海攔截美國偵察機。挑釁與冒險，步步升級。 美、韓等國正展開外交斡旋，力爭和平解決這一危機。作為與北朝鮮接壤、被 視為北朝鮮傳統盟友的大國──中國，其領導層卻似對此嚴重事變坐視不理，引起 國際社會的不滿。如果從中國官方媒體的調子來看，北京依然護著北朝鮮。 實際上，對北朝鮮的一再冒險和挑釁，中方不可能完全沒有思慮。 第一種可能，北京的私下勸說，平壤根本不聽。北朝鮮既反美，也防華，雖然 年年坐享來自中國的鉅額經濟援助，卻從不在自己的內政與外交上聽取中方的任何 意見。中方每年援助北朝鮮數十億美元，即將其全部外援中的一半，給了北朝鮮。 而所謂「鮮血凝成」的中朝友誼，遠非外界所想像的那般和諧。新義州特首楊斌案 ，北朝鮮難民在中國闖館風波，北朝鮮高層人物經中國叛逃事件，都使中朝關係顯 得錯綜複雜，外熱內冷。而中方沒有汲取的歷史教訓是，凡是接受過中方援助的周 邊小國，最終都與中方反目成仇。多少中國人民的血汗錢，就這樣白白流失！ 第二種可能，北京隔岸觀火，以為北朝鮮鬧一鬧，是對美國的牽制，給美國麻 煩，讓美國難堪。這種做法的風險在於，華盛頓也同樣可以拿台灣等議題來牽制北 京，讓北京因小失大。 第三種可能，北京與平壤合謀，挑戰美國，如此，則危險之至。一旦美國以雷 霆之勢，擊北朝鮮於滅頂，唇亡齒寒，北京連本帶利都將賠盡。 看來，最大的可能，是三種情形的綜合，即平壤鬧事，未必與北京預謀；但北 京聞之，喜憂參半，喜則因美國受到困擾，憂則北朝鮮桀傲不馴，不知會捅出多大 的漏子。一時左右為難，舉棋不定；既想隔岸觀火，又怕引火上身。於是態度曖昧 ，無所作為。 北京不表態，不作為，實際上也等同於玩火。北朝鮮鬧下去，是引火自焚，逼 著美國來打掉它，不管從哪方面的條件來看，中方都不可能發動第二次抗美援朝， 俄國也不可能出兵相救。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北朝鮮金正日政權被推翻，南北朝鮮 可能因此統一。一個民主的、親美的、統一的、強大的對手出現在與中國接壤的東 面，不僅讓獨裁的中共更形孤立，整個東亞地區的地緣政治都將被深刻改變。 如此結局，固然是好事。然而，北朝鮮導彈、核彈所瞄準的，不止是南韓、日 本、美國，也有中國和俄羅斯。當狂人金正日果真將朝鮮半島「變成一片火海」（ 金正日語）的時候，中國未必能夠倖免於難。 顯然，如果中國要和平地生存下去，眾多前提中的一個是：朝鮮半島無戰事。 在所謂「四方」或「六方」關係中，中方是最有條件向朝方施壓的。國際社會認為 ，面對新一輪北朝鮮核危機，中方並非束手無策，只要中方斷絕援助，北朝鮮堅持 不了六個月，就會全面崩潰。（我們有什麼義務要把那兩千多萬人包養起來？）北 朝鮮的饑荒，可比非洲，雖然平壤曾實施有限的經濟改革，但收效甚微，甚至因為 過快地放開物價，而導致恐慌。在饑荒的深淵與崩潰的邊緣，北朝鮮幾乎完全是靠 著來自中國、美國和其他國家的援助，才勉強維持。 中方理應有所作為，但難度在於，平壤更願意與華盛頓直接打交道，而拒絕他 國調解或多方會談。路人皆知，北朝鮮恢復核武計劃，意在敲詐美國，騙取更多的 援助。自從美國將北朝鮮列入「邪惡軸心」，金正日的敏感神經就受到觸動。奢望 與美方簽訂一個「互不侵犯」條約，以規避美國有朝一日前往伐罪。 另一方面，如果北京最終介入，向平壤施壓，迫使其停止核武生產，那麼，北 京也不會白白地這麼幹，一定也會乘機要挾、敲詐美國。前年，為了換取北京支持 「反恐」，美國以犧牲「東土」(即新疆獨立運動)，與北京成交。這一回，北京必 然拿台灣問題來做文章，美國能夠答應多少，尚不得而知。因此，北朝鮮這一鬧， 可能苦了台灣。正所謂「城門失火，央及魚池。」 但北京拖而不決，肯定正坐失良機。一旦平壤鬧得過了火，待美國解決了伊拉 克，就可能掉頭對付北朝鮮。北京若想趨利避禍，恐只能立即行動，有所作為。上 策：以中國人的利益計，應該斷然拋棄北朝鮮。 中美貿易順差創千億美元到底應該反美還是親美？ 中美貿易順差，歷來是熱門話題。關於2002年的這一數據，中方公佈為427億美 元，美方公佈為1030億美元，其間差距，是因為中方的公佈中，沒有包括從香港轉 口到美國的貿易。同年，中國超過日本，成為繼加拿大和墨西哥之後美國的第三大 進口國。 於是，中美之間在2002年度的貿易順差同時創下了兩項歷史記錄：是世界 上任何一國與美國之間從未有過的最大貿易差；是世界上國與國之間從未有過的最 大貿易差。 一時全球注目，輿論嘩然。美國業界人士對此表示「吃驚」；強烈批評美中貿 易不平衡。也有專家預測：美中貿易大戰一觸即發。 另一方面，當2001年9月，美國發生了「九一一」恐怖攻擊事件之後，次年，即 2002年，外資對美國裹足，更大幅度地轉向流入中國，當年，中國以吸吶外資527億 美元的記錄，首次超過美國，位居第一。 極不相稱的是，在外資和外貿連年大幅增長的同時，中國國內市場卻連續十餘 年處於蕭條局面：內需不足，物價下滑。連北京當局都承認：中國經濟增長並非由 內需帶動，而由外資牽引。足見國際資本的厲害：能夠拱起一個國家的表面繁榮； 也足見國際資本的盲目：惘顧外需與內需之間的落差和陷阱。或許有一天，外部世 界的人們，一夜醒來，才驚訝地發現，他們的財富，盡都轉移到中國去了，被中國 「套牢」了。說得白一點，所謂中國經濟「增長」，就是賺了外國人的錢。 巧合的是，2002年，中國對美國貿易順差約占中國當年國民生產總值1.2億美元 的8％，與國民經濟增長率8%剛好吻合。即：國民生產總值裡，2002年比2001年多出 的一千億美元，恰恰就是中美貿易順差。於是，這8%、或一千億美元的國民經濟增 長，就像是從美國人口袋裡「挖」過來的。就這一點而言，所謂中國經濟「增長」 ，就是賺了美國人的錢。這，也算得上是中國經濟增長的「秘密」吧！ 必須清楚：中美貿易順差如此巨大，並非中國經濟更強勢，並非中國人更具經 商手腕。要害在於：人民幣匯率。中方以行政手段強行管制人民幣匯率（1994年還 人為地將人民幣大幅貶值）。儘管，人民幣的低匯率已經與當前的中國經濟成長極 其脫節；除此之外，中方將人民幣和美元掛鉤，保持在8.3比1左右，無論美元怎樣 波動，人民幣對美元匯率都將不變，死守8.3比1的低兌換率。 人民幣匯率低，有利於中國出口和引進外資，但對他國而言，則意味著：中國 廉價產品佔領該國市場，該國資本加速流向中國。越來越多的美國和日本業界人士 都指責北京有意壓低人民幣匯率，使價格低廉的中國產品在他們的國家暢行無阻， 而當他們國家的產品進入中國時，卻因價格高而無法與中國產品競爭。他們認為， 這是中方人為製造的「優勢」，是不公平的競爭。比如，2002年，由於中國對美國 的機械出口增加了百分之四十五，就直接造成美國許多中小企業的倒閉。 除此之外 ，中國製造的手機、玩具、及其他低值易耗產品，大量湧入美國，也是導致美國制 造業連續30個月大幅裁員的原因之一。 以低廉勞動力為主的低廉成本，保持了中國的競爭力。中國，以其「世界工廠 」的形像確立於世，不僅生產勞動力密集型產品，也生產高科技產品。 近年來的日 本，就倍受廉價中國產品的衝擊和困擾，以至於忿而多次對中國產品徵收保護性關 稅。日本財政部長甚至斷言：世界經濟不景氣，禍根在人民幣。 據說，在東南亞許多國家，人民幣已經取代美元的「霸主地位」，成為當地人 最樂意接受的「硬通貨」，問其原因，回答卻讓人哭笑不得：人民幣不能自由兌換 ，人民幣不會貶值。 從統計上看，美國為中國提供了高達40%──三分之一以上的出口市場，中國對 美國市場依賴之大，一目瞭然。於是，當人們高談闊論「中國市場」的時候，事實 上卻不是「中國市場」，而仍然是「美國市場」，成為世界經濟巨大的磁場。縱觀 二次大戰後崛起的後起之秀，無一不是因為利用了美國的市場而「鯉魚翻身」，日 本如此，德國如此，「亞洲四小龍」如此，其他東南亞或南美國家也不例外。 如今，中國也終於搭上了對美貿易的「末班車」，美國對世界經濟貢獻之大， 對中國經濟貢獻之大，實在不可估量，不可抹煞。為此，我們理應捫心自問：民族 主義者「逢美必反」是否妥當？飽經「文革」洗禮，至今凶悍遺風猶存的中國人， 是否應該重新學會感恩？是否也應該大聲說一句：讓中美兩國「世世代代地友好下 去」？在民族主義（這無疑也是極權統治者賴以為繼的最後一面旗幟）的高聲喧嘩 中，人們陷入困惑：中國人到底應該反美還是親美？ 攻打伊拉克，符合中國人的利益 美國調兵遣將，海灣戰雲密佈。美國再次攻打伊拉克，蓄勢待發。當此之際， 贊成者有之，反對者有之；翹首以待者有之，惡言咒罵者有之。在反對與咒罵的聲 浪中，最顯著的一條，便是指控：美國出兵伊拉克，是為了石油。 在中國，由於北京當局的長期片面宣傳和對美國的大量妖魔化，國人難辯是非 ，對美國為何一再要攻打伊拉克，不明究裡，每每以當局灌輸的「霸權主義」一詞 來定義和指責美國，這種現象，不難理喻，所謂「無知者無罪」。但身在海外的少 數華裔文人，卻也心智短狹，一葉障目。若干左派墨客，公然舞文弄墨，煞有其事 地論稱：美國攻伊，是為了石油。 論者引述布什總統的一句話「如果薩達姆或其他恐怖組織攻擊美國，將造成美 國經濟癱瘓」，證明布什承認攻伊乃是基於經濟原因。 如果美國出兵伊拉克，當真是為了石油，那麼，試問，當今世界，誰是第一大 石油輸出國？答案：沙特阿拉伯，美國為何不去攻佔？誰是第二大石油輸出國？答 案：委內瑞拉，該國連續鬧工潮，以至於全球油價飆漲，美國為何不趁亂奪之？余 者如卡達爾、阿聯酋、科威特、阿曼、巴林等等富產石油的海灣國家，按照「石油 論」的邏輯，都應該成為美國攻佔的對象才是，為何反而都成為美國的友邦？或曰 ，友邦不便攻，那麼，仇美如卡扎菲治下的利比亞，因石油而富，美國何不佔為己 有？ 事實上，美國與大多數石油國家及「歐佩克」(OPEC)，(石油輸出國組織)的合 作關係，歷來友好而穩定，能源購銷體系健全，且具有足夠的戰備石油，又何需到 伊拉克「為石油而戰」？ 正是在海內外御用或左派文人的反覆誤導之下，許多華人民眾陷入了「美國為 何要攻打伊拉克」的困惑：不是為了石油，又是為了什麼？ 讓我們首先把目光投回到上個世紀中葉，即二十世紀的1945年。發動侵略戰爭 的日本、德國，最終被以美國、英國為首的盟軍擊敗，聯合國隨即通過決議，禁止 日本、德國擁有和發展軍力，其後的半個世紀，日本和德國均不折不扣地遵守了聯 合國決議。試想，如果戰敗後的日本、德國，隨後即一再違反聯合國決議，繼續偷 偷地或者陽奉陰違地發展軍隊軍力，將面臨怎樣的下場？美國或者其他文明國家， 應不應該出兵攻打？即便是五十年後，日本軍國主義的復活，德國新納粹分子的抬 頭，哪怕只是風聲而非大浪，只是思潮而非行動，都受到包括中國和美國在內的多 數國家之同聲譴責，哪怕只是「某某人參拜了靖國神社，」。如此，憑什麼伊拉克 可以例外？ 回頭看伊拉克。1990年，薩達姆當局粗暴入侵並佔領科威特，宣佈科威特成為 伊拉克的第19個省。國際社會對其一再警告無效後半年，以美國為首的盟軍，出兵 海灣，將伊軍趕出了科威特，在伊拉克宣佈無條件接受聯合國所有決議(包括銷毀其 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決議)之後，盟軍停止了戰事。但隨後，伊拉克一而再、再而三 地違反聯合國決議，對聯合國武檢工作也百般刁難，以至於在1998年，橫蠻驅逐聯 合國武器檢查小組，悍然宣佈從此不再遵守聯合國決議。此後，更加快製造大規模 殺傷性武器，繼續對鄰國存吞併之心。設想，如果當初伊拉克入侵的不是科威特， 而是中國，中國人對曾經是侵略者的這等面目將持何態度？ 去年底，在美國一再施壓之後，聯合國通過了措詞嚴厲的1441號決議，伊拉克 對聯合國武檢工作才漸次顯得配合起來，那只是在美國武力威嚇和大兵壓境之下的 不得已。 文明國家普遍重視信用記錄。日常生活中的信用卡制度，源於西方，現在已經 流行於包括中國在內的大部份國家。聯合國先後限制日本、德國、伊拉克等國發展 軍力，正是基於它們惡劣的信用記錄。如果它們有意違反聯合國的限制性決議，理 所當然要受到嚴懲。 「石油論」的主導者們，還刻意渲染來自伊斯蘭國家的仇美情結，卻無視大多 數伊斯蘭國家與美國親善、以及越來越多的伊斯蘭國家親美的事實。又以一些國家 、尤其西方國家的反戰示威，來佐證美國出兵攻伊的「不是」。殊不知：世界上哪 一回戰事沒有人反對？西方國家的不同聲音，正反映這些國度的多元文明（中國可 能出現反戰示威嗎？反「抗美援朝」還是反「海灣戰爭」？頂多是到電腦網絡上發 洩一番，罵幾回粗，撒幾圈野，塑造一群網上阿Q）；另外反戰國高喊「和平」口號 下的真實動機，亦不可不察吧？ 誠然，世界進入一個更加商業化的時代，所有戰事，不可能完全與經濟無關。 一旦薩達姆獨裁政權被推翻，伊拉克實現民主化，重新回到國際大家庭的懷抱，正 常獲得援助，正常出口石油，對伊拉克對全世界，當然是兩全其美的幸事。同時， 不言而喻，伊拉克問題的徹底解決，必然導致全球石油體系的良性改善，同樣有益 於整個世界。 「石油論」者的另一個要訣，便是自以為「拿著了」美國人的作為與「美國的 利益」相關聯的「把柄」。 理由是，連美國政治家自己，都言必稱「美國的利益」 。 那麼，如何看待所謂「美國的利益」呢？美國是一個民主國家，領導人做任何 事，都要基於民意，也要爭取民意，一般老百姓並不具有多高的境界和覺悟，更不 能苛求他們具有廣闊的國際視野，歷屆美國領導人爭取民意的基本招數，就是強調 美國的「國家利益」，甚至強調與大眾切身的「經濟利益」，因而言必稱「美國的 利益」。事實上，文明程度愈高的國家，其國家利益與全球利益愈是一致；文明程 度愈低的國家，其國家利益與全球利益愈是背道而馳。因此，所謂「美國的利益」 ，並不可怕，因為，在許多事務上，「美國的利益」與全球的利益一致。 歷史的進程是曲線的，而非直線的。伊斯蘭國家中的仇美情結，南韓的反美浪 潮，一些國家的反戰示威，聯合國裡的分歧與論爭，以至於即便是在西方盟國裡， 也呈現伊拉克問題上的嚴重歧音；但歷史的總趨勢沒有改變，也不會改變，地球村 正日漸形成以民主美國為樣板的主流價值和主體文明，這是人類文明優勝劣汰的自 然結果。 有人說，新一輪武檢迄今，並未大量發現伊拉克制造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證據 ，同時伊拉克方面的配合也日益顯現。在此情況下，美國還要開打嗎？首先，武檢 還並沒有得出最後結論；其次，顯然，在終極時刻來臨之前，美國不會再輕易公佈 證據，給薩達姆再度遊戲的機會，一旦再度公佈確鑿證據，便是大炮齊鳴的時刻。 退一萬步，即便伊拉克已經成功地轉移了證據，令國際社會難以取證，美國應該照 打不誤。因為遭受「九一一」恐怖襲擊之後的美國，已經確立了「先發制人」的戰 略，面對薩達姆的詭詐善變，美國不可能隨之打轉聽之任之。同時，解救掙扎於泥 潭之中的伊拉克人民，已經變得刻不容緩。應該說攻打伊拉克，如箭在弦上，不得 不發。攻打伊拉克，符合美國的利益，也符合全世界的利益；符合伊拉克人的利益 ，也符合中國人的利益。 論者又以美國攻打伊拉克，而放過北朝鮮，作為「石油論」的證據。豈不知美 國「一次對付一個」的策略？正如解決阿富汗問題之時，暫時擱置伊拉克一樣，可 以肯定的是，一俟伊拉克問題解決，美國就該升高對付北朝鮮的調門了。不信，且 拭目以待。 「九一一」事件之後，當美國要求塔利班政權交出本拉登及「基地」恐怖分子 時，同許多人一樣，筆者暗地捏了把汗，生怕塔利班照辦，美國從而無需攻打阿富 汗；塔利班則將繼續執政，巴米揚大佛被毀的賬、阿富汗人民地獄般的煎熬，尤其 阿富汗婦女遭受的非人羞辱和壓迫，將暗無天日。謝天謝地，塔利班政權最終選擇 了繼續庇護本拉登及其「基地」組織，繼續與美國為敵的道路。於是，它的覆滅就 注定了，於是，阿富汗人民的解放也就注定了。 一百年前的「緬因號」事件，迫使美國還擊西班牙殖民主義者，最終將後者趕 出美洲，趕回老家；半個世紀前的「珍珠港事件」，迫使美國還擊日本軍國主義者 ，最終將後者逐出太平洋，逐出亞洲鄰國，趕回老家；一年多前的「九一一」事件 ，迫使美國奮起傾國之怒，揮師搗毀「基地」組織，推倒塔利班政權，此二惡殘餘 勢力，則成為世界各國追緝的對象，惶惶然如喪家之犬；十多年來，伊拉克入侵科 威特和長期對抗聯合國決議，為美國徹底埋葬這個中東危險的「火藥桶」，提供了 充足的理由。 天理昭昭，天理昭昭。如今北朝鮮金正日政權的異常跳高和絕對狂吠，又為美 國攻打平壤，解放飢寒交迫、苦難深重的北朝鮮人民，創造了漸入佳境的條件和機 遇。近幾年，越來越多北朝鮮人民展開大偷渡、大逃亡，已經預示了北朝鮮解放前 夜的來臨。因為它很容易使人聯想到柏林牆倒塌的前夜，人類歷史的宿命就是如此 。印度詩人泰戈爾早已明斷：人類的歷史，就是艱難地等待著被侮辱者的勝利。 「美帝國」，是的，你可以這樣稱呼它，但這是怎樣一個「帝國」？是人類歷 史上第一個不以領土擴張和資源掠奪為追求為目標的「帝國」，是人類歷史上第一 個以民主、自由、人權、經濟一體化為追求為目標的「帝國」。儘管，美國的觸角 伸向全世界，但它從來沒有將任何一個國家或地區，變成它的第51個州，一些國家 (如波多黎各)，甚至把成為美國的第51個州，作為自己的夢想，而竟未得。至於中 國，只要官方停止反美仇美宣傳，無須引導，就會自動成為亞洲最親美的國家。看 看那些藏身船艙貨櫃、冒死偷渡的人潮吧，看看那些為搶取「托福」考試表而相互 踐踏的人浪吧，看看美駐華使領館門前終年拉得長長的隊伍吧，看看那些年年擠站 在星條旗下，緊張地高舉拳頭，宣誓入籍的「黃皮膚黑頭髮」吧！ 「世界警察」，是的，你可以這樣稱呼它。人們的日常生活需要警察，複雜而 動盪的地球村，需要「世界警察」。幸好，充當這個「世界警察」的，不是法西斯 德國，不是軍國主義的日本，不是極權主義的蘇聯，也不是恐怖主義的「基地」組 織，或者倒行逆施的伊拉克薩達姆當局，或者置同胞於水火的北朝鮮金正日政權； 更不是那個在東西長安街，用坦克和機槍血洗我莘莘學子的某黨某政府，而是強大 和民主的美國。這不能不說是人類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