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有餘 進取不足

王丹

溫家寶旋風式訪問美國，那些對中國新一代領導人抱有好奇的人一定會十分失望，因為我們
除了看到溫家寶比較願意展現親民的姿態之外，從他的講話中看不出任何屬於他自己思想的
東西。他的公開發言嚴格遵照講稿，其內容與中國政府對外的公開口徑嚴絲合縫。以台灣問
題為例，他既要表現強硬立場，於是說出「不惜一切代價統一」這樣的狠話，另一方面有要
展現溫和風格，於是再說「鄉愁」一類感性話語，整體表現可用「謹小慎微，謹言慎行」八
字描述。比起朱鎔基的大開大合來，溫的風格正如同其名字，溫開水一般。

考慮到胡錦濤訪美時幾乎雷同的風格，我們可以說，這不僅是胡溫的相同個性，更是胡溫體
制的特色。這種特色一言以蔽之，就是「謹慎有餘，進取不足」。說他們「進取不足」，是
因為胡溫體制確立至今，除了刻意展示「親民」特性外，我們沒有看到什麼重大的政治，經
濟方面的改革舉措。舉凡曾一度帶給外界期望的一些信號，諸如「修改憲法」，「開放輿論
」等等，都是「只聽樓梯響，不見人下來」，導致「胡溫新政」的說法在海外只是曇花一現
，早已夭折。

作為大國領導人，謹慎當然不是壞事，胡溫的談吐雖然枯燥，但看在老百姓眼裡，總歸比江
澤民在國外的場合手舞足蹈，吹拉談唱好一些。但是，中國正處於社會轉軌的關鍵時刻，各
方面的矛盾層出不窮，此刻中國需要的不是老實人，老好人，而是對中國未來有理念，推動
改革有魄力的領袖人物；中國需要的不是守成，而是進取。從這個角度講，胡溫體制的內在
特性從目前來看是令人失望的。無論是胡錦濤，還是溫家寶，如果真的如同他們自己所說，
要心繫人民，為民謀利的話，就不要成天軟綿綿的，而要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