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霖、蔣培坤被迫走向絕食 晉 硯 在美國總統柯林頓決定給予中共最惠國貿易待遇後,中共最近明顯地對政治異議 人士採取了主動進攻的姿態。五月三十一日深夜,民陣副主席齊墨為了向丁子霖、 蔣培坤夫婦表達對他們在「六四」屠殺中死去的兒子的悼念之意,特意打電話詢問 了他們的近況。齊墨從丁子霖女士的電話中獲悉,中共對他們的迫害已經到了令人 發指的地步。 從五月二十日以來,北京的一些異議人士相繼受到監控。許良英先生被中國科學 院的人「陪同」外出北京了,王丹則又「南下」了。而體弱多病的丁子霖女士一家 ,則先後六次被軟禁在家中。五月二十八日,一直在丁子霖家外監視的公安便衣, 對丁家的訪客一一進行綁架和搜查。其中江棋生至今還被扣在公安局。江棋生在「 六四」前為人民大學的研究生,在八九民運期間是對話團骨幹。「六四」後被中共 當局關押了十三個月,後來因無以定罪而釋放。二十八日他在訪問丁子霖後被公安 人員帶走,其妻子到處尋找他的下落,最終才得知被監禁在北京西城區公安局。丁 子霖的女婿為清華大學的副教授,在同一天也來看望過岳父、岳母。丁子霖特意向 監督他們的人說明,來者為女婿,並讓他們檢查其婿攜帶的物品。但在其女婿離開 丁家回到清華大學半小時後,仍然被該大學保衛處的人強行傳去審問,並揚言說, 如果他不去的話,將用車來「請」走。保衛處嚴令他交出丁子霖給他的東西。估計 是公安人員害怕丁子霖寫的東西被其女婿帶出來發表。 第二天,一位丁子霖只見過一次面的青年人,特意趕到丁家,向蔣捷連的遺像獻 上一束鮮花。丁子霖鑒於已經發生的情況,讓他趕快離開丁家,以免被綁架走。這 位年輕人還是在人民大學門口被留下盤問了半天,便衣人員記下了他的姓名、地址 。 最近,北京的一些「六四」死難者的家屬從不同的公安機構得到警告和威脅說, 丁子霖要在「六四」五週年時舉行紀念活動,要他們不要出門,更不要到丁子霖的 家中。而丁子霖本人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顯然,這又是一個有計劃地陷害丁子霖 的陰謀,很可能是中共當局為了對丁子霖下手而有意製造的謠言。 在柯林頓決定給予中共最惠國待遇之後,有美聯社的記者對丁子霖女士進行了電 話採訪。丁女士在接受採訪時表示,她對美國總統的決定表示尊重。但美聯社在翻 譯時將「尊重」譯成了「歡迎」,而法國國際廣播電台更稱為「讚賞」。為此,丁 子霖特意向恰好打來電話的記者說明了她對最惠國待遇的看法。她認為國際社會關 注中國的人權,是一件好事。結果她的講話在法國國際廣播電台播出後的當天晚上 ,她就接到了騷擾電話。一位男士在電話中說,他從《北京之春》上得到了丁家的 電話號碼,認為丁在對法國記者的談話中反對美國給予中國最惠國待遇是「出賣國 家利益」。一個在大陸的人公開聲稱看過《北京之春》並給丁子霖打電話,肯定是 有「來頭」的。在丁子霖憤怒地掛斷電話後,又有人號稱從美國西雅圖打來的電話 ,罵她賣國。在很短的時間內,丁子霖接連接到了三個這樣的恐嚇、騷擾電話。 週日,蔣培坤教授要外出買花,以紀念其死去的兒子。結果,他先是被公安人員 阻擋在門口,不讓他外出,後來他說要去買菜,才讓他出門。他的後面形影不離地 跟隨著公安人員的汽車和腳踏車。現在,丁家全天候處在公安便衣人員的控制下, 他們的親戚也不敢上門了。 蔣捷連的生日是六月二日,而他是在五年前的六月三日被解放軍槍殺的。為了紀 念兒子的生日和亡日,丁家原來一向與親友一起為蔣捷連過生日,但現在,由於當 局的不斷騷擾,使丁子霖與蔣培坤難以安定。他們被迫在二十九日向中共人大常委 會發出了一封信,要求在六月二日撤除對他們的騷擾、監控的公安便衣人員,以使 他們得以在平安的環境中為死去的兒子過一個生日。這是為人父母的最基本的情感 和權利。丁子霖已經將該信通過人民大學哲學系主任和郵局轉給了中共人大常委會 。如果到六月一日,他們得不到回答的話,丁子霖、蔣培坤將被迫在家中開始絕食 抗議。 丁、蔣兩人,年老多病,又在失去兒子後遭受了中共當局的不斷打擊,相繼失去 了工作。現在,他們又不得不走向絕食之路。五年前,北京的大學生的絕食,震撼 了世界,卻不僅不能激發中共掌權者的一點同情,反而受到機槍、坦克的鎮壓。今 天,這兩位年老的知識分子,為了能夠得到紀念兒子生日的權利,不得不以生命去 爭取。在這一現代悲劇面前,人類的良知難道不顫抖嗎?而有良知的人類難道不憤 怒嗎?難道我們能夠坐視中共這樣地迫害有骨氣的中國人嗎? 丁子霖請齊墨告訴海外的朋友,中國有句古話:士可殺,不可辱。她並不想去威 脅或推翻什麼人和政權,而只是要告慰自己在地下的親生兒子。如果當局連這個權 利也不給她,她沒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了。 請全球的朋友們,為援救丁子霖、蔣培坤教授發出您的聲音,並通過各種途徑向 中共施加壓力。 【編後記】為了抗議當局的騷擾,丁子霖、蔣培坤夫婦六月二日至四日在家中進行 了抗議絕食。此後,一些朋友試圖打電話與他們聯繫,但均未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