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問題與民主化 陳破空   談到新疆問題,先談一下中國的能源資源問題。眼下,中國正爆發二十多年來,最嚴重 的能源危機。電荒、煤荒、油荒,全面爆發。電力嚴重短缺,24個省市拉閘限電。各省市正 調集大批車輛,緊急運煤發電。原油方面,中國自1993起年成為石油進口國,石油需求量連 年暴增,2003年起成為世界第二大石油進口國和消費國。進口石油比重,已經達到40%,這 一比重,還將急劇上升。2003年,世界石油需求大增,增量主要來自中國,占41%.高投入、 高消耗、低產出、低效益的中國製造業模式,使中國還沒有進入發達國家,就已經成為第二 大能源消費國。(也早已成為第二大軍費開銷國)。胡溫為此焦慮,上任以來,頻頻出動, 四面打探,尋找能源出路。稱為"能源外交".中國曾號稱「地大物博",其實,中國人均石油 、天然氣、煤炭、礦石,等等,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一半。是不折不扣的能源資源窮國。比 如,中國石油最終可采量只有130至160億噸,僅相當於伊朗的一個中等油田。在這一國情下 ,新疆,作為一個相對富有能源資源的大省(區),對中國來說,顯得尤為重要。僅說國內 石油的兩大支點,東邊一個大慶,在黑龍江,西邊一個克拉瑪依,就在新疆。   中國對外依賴,達到空前水平:高度依賴外資,每年引進500多億美元,支撐中國投資 領域的半壁河山,可以說,沒有外資,就沒有中國的經濟增長;高度依賴外貿,外貿依存度 高達60%(同一時期,美國、日本、印度、德國等國的外貿依存度為14%至20%);高度依賴 外債,今年上半年,中國外債猛增,上半年新借外債達834.38億美元,比上年同期增長97% ;如今,又高度依賴能源資源進口,舉凡石油、鐵、銅、鋁礦石等原材料,均高度依賴進口 。   如此對外高度依賴,中國是大國中的唯一。歷史上,因資源稀缺而對外高度依賴的國家 ,大多數選擇與世界和平相處。少數國家,則在狂熱的民族主義支配下,選擇了對外擴張, 如二戰前的德國、日本。目前,中共不大可能對外擴張,但對富藏能源資源的新疆,則只會 加強控制,而絲毫不會放鬆。早已揉合了維、回、漢等民族的新疆,未來離開中國的可能性 也非常小,這是由地緣政治和國際戰略所決定的。   新疆問題,是一個民族問題,更是一個人權問題。新疆民族問題的緣起,在於中共的獨 裁與高壓統治,如果說,多災多難的漢民族,本身遭受著中共的政治壓迫,維吾爾等民族, 則遭受著中共的雙重壓迫:政治的壓迫和民族的壓迫。維吾爾等民族的命運,不能由他們自 己決定,卻要由他人和他民族來決定,這就是問題和衝突的由來。   1949年,中共悍將王震率軍攻入新疆,大開殺戒,使西域血流成渠,屍積如山,新疆各 民族由此與中共結下深仇大恨,中共則欠下新疆各民族償還不清的血債。之後,奉行暴力和 「鬥爭哲學」的中共,不僅在新疆大搞「運動」,擾民傷民,製造紅色恐怖,而且繼續在新 疆實施民族壓迫與民族清洗政策,結下更多的天怒人怨。這一切,不可避免地,最終引發維 吾爾等民族奮起反抗,形成聲勢不凡的「東土耳其斯坦」運動。   北京當權者在國內的所有宣傳,都為其既得利益服務。一方面,出於反美的需要,北京 不僅長期與基地、塔利班等恐怖組織保持曖昧關係,而且在宣傳與報道中將這類國際恐怖集 團暗示為反美國或反「霸權」的「英雄」,許多中國民眾不知不覺地接受了這一暗示,一邊 倒地為恐怖分子加油;然而,另一方面,隨著國際形勢的演變,尤其「九一一」事件後,以 美國為首的國際反恐聯盟成型,中共利用這一形勢,一邊附和國際走向,認可它曾經暗中支 援的基地、塔利班等為恐怖組織,一邊趁機將「東土」與後者掛鉤,藉機陷害。就在大唱「 反恐」高調的同時,北京繼續向伊朗等流氓國家輸送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即繼續支援貨真價 實的恐怖主義。北京複雜而微妙的心態,以及前後不一和自相矛盾的宣傳,使國內相當部分 民眾思想也陷入混亂。   「反恐」,成為北京鎮壓異己的最新藉口和煙幕彈:「東土」問題,成為北京與美國、 及其他西方大國交易的籌碼之一。美國,西方,和國際社會,必須高度警惕和認真識別北京 的這一伎倆,釐清武力自衛與恐怖主義的本質區別。比如,今年九月底,北京當局宣稱「東 土」要襲擊中國駐印度使館,並通知印方,要求加強保護,但印度方面經調查後,沒有發現 任何有關「東土」可能發動襲擊的線索,中共的做法,明顯是故設疑陣,虛張聲勢,賊喊做 賊。   作為「東土耳其斯坦運動」本身,也有必要撇清武力自衛與恐怖主義的嫌疑。一方面, 決不能與中東極端勢力有任何瓜葛;另一方面,決不能超越武力自衛的界限,而將平民目標 作為襲擊物件。一句話,萬不可授人以柄,製造北京蓄意指控和陷害的口實。   當然,面對北京當權者的暴力迫害與暴力鎮壓,任何人,任何民族,包括維吾爾人,維 吾爾民族,都有正當防衛和自衛反擊的權利,就像正義的法律要將壞人繩之以法一樣,在惡 法當道、惡人當政的中國,忍無可忍的人民,以民意民心為法律,給予作惡多端者以適當的 回擊和懲罰,實不為過。歷經「六四」大屠殺之後,相信越來越多的中國人民,已經不願再 像當年天安門廣場手無寸鐵的學生那樣,任人屠宰。這一變遷,是中共作孽的報應,也是民 眾覺悟的開端。   有人把蘇聯解體作為一個「教訓」,散佈民主化必然導致國家崩潰的危言,國內御用學 者對此更是竭盡宣揚,自立定論,聳人聽聞。歷史上的大吞併,導致歷史性的總清算,最後 物歸原主、國歸原主,這是龐大蘇聯帝國解體的必然性。除了這一必然性,蘇聯解體也有其 偶然性,那便是,蘇聯各加盟共和國本來將於1991年8月20日簽署體現各共和國自治權的「 新聯盟條約」,然而,就在該日前夕,8月19日,蘇聯上層的保守派集團突然發動政變,即 舉世震驚的「八一九政變」,軟禁了改革派領導人戈巴契夫,宣佈全國進入「緊急狀態」。 雖然,在人民的巨大抗議和反抗聲中,僅僅兩天,政變就宣告破產。然而,這一政變事件, 卻導致各加盟共和國對蘇聯中央政權本來就脆弱不堪的信任,頓時煙消雲散,各加盟共和國 紛紛求去,頃刻間,蘇聯瓦解。   回顧這一情節,我們可以看出,在民主化的同時,妥善解決民族自治權問題,原本極有 可能保持統一蘇聯的存在,然而,專制復辟所引發的專制恐懼,卻使這一可能永遠地化為烏 有。   推而論之,在中國,繼續專制,可以暫時維持一個表面統一的中國,然而,長期的專制 重壓,造成人心日趨離異。片面追求國土的統一,而罔顧人心的離異,民族分裂只是遲早的 事,當災難爆發之日,歷史將清楚地記載:今日的專制獨裁,正是製造國家分崩離析的萬惡 之源。   可以肯定地說,民主化,早日民主化,是實現民族和解、消除民族對立、維繫統一中國 的最有效途徑。在中國,不僅僅是維吾爾族人、回族人等,受到暴政的奴役,佔人口絕大多 數的漢民族本身,也受到暴政的奴役。當今中國的所有問題,都將在、也只能在民主化的框 架下,獲得解藥;民族衝突問題,連同廣泛的人權迫害問題,官場腐敗問題,等等,都將在 、也只能在民主化的前提下,得到「一攬子」解決。道理很簡單,主權在民,奴隸沒有祖國 。當個人的權利無從談起,民族的權利也就無從談起。只有獲得了個人的自由,才能獲得民 族的自由。   如果有人認為,民族問題,就單純地是民族問題,是一個民族與另一個民族之間的問題 ,這不僅流於簡單化,而且天真。尤其當今世界,當民主權利與民族權利,相重疊、相關聯 而密不可分的時候,民族問題,就更不是單純的問題,更不可能在脫離民主的軌道上,得到 最終解決。自治也好,聯邦也好,邦聯也好,都是如此。   漢族人,維吾爾族人,回族人,以及其他相關民族,必須攜起手來,結成最廣泛、最強 大的統一戰線,把力爭民主與人權當作首要目標,那麼,各民族的神聖權利、和睦相處、與 光明前途,就指日可待。(在「維吾爾人權研討會」上的發言,11/1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