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道德  任重道遠

王 丹


    那天到San Diego演講，我在提到中國的勞工待遇低下，是資本家喜歡去中國投資的重
要原因，廉價的勞動力也是中國經濟起飛的基礎之一，但是代價是嚴重的社會不公正以及由
此可能導致的社會危機。這時一個留學生樣子的人站起來說了一番話，大意是：勞工境遇不
好，是經濟發展的必然階段，西方當初資本主義發展的時候勞工的待遇也不好，事情會慢慢
好起來的，不應當因此指責中國政府，等等。

    我聽了感到一陣心寒，難道做人可以這麼冷酷嗎？難道民工不是人，為了經濟發展就活
該受剝削受壓搾嗎？工人的工資是勞資雙方博奕的結果，工人為了加強自己討價還價的能力
就要成立自己的工會，中國政府卻要把組織者抓進監獄，這難道不是政府的錯誤嗎？要說發
展資本主義，四九年前中國就已經是資本主義了，共產黨搞暴力革命打倒地主資本家，實行
共產實行公有制指令經濟，現在知道革命革錯了，共產黨就該請罪下台，把當年從地主資本
家手裡搶來的財產還給人家；就算你不還了，起碼也該把理論上屬於全體人民的財產再分還
給全體人民，你共產黨憑什麼把當年地主資本家的財產據為己有，把全體人民的財產據為己
有，自己搖身一變就當上地主資本家了呢？古今中外，還有比這更惡劣的嗎？

    看到那位留學生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據說有這類看法的人還不是個別，我不能不
深感悲哀。「六四」屠殺滅絕人性，它使得多少人失去了起碼的良心和正義感。看來，要在
中國重建道德，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