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匪一體的中國社會將陷入長期的混亂之中 趙達功(深圳) 中國的歷史的確是一面鏡子,研究中共統治下的政治最省事的途徑就是對照中國歷史上 的封建王朝。唐朝宰相魏征的名言廣為流傳,「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 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此後的中國帝王無不將此話作為執政的座右銘,但是為什麼沒有一 個封建王朝千秋萬代永不變色?為什麼朝代還是在不斷的更替中?縱觀中國歷代王朝,開國 起始,往往都是發憤圖強,氣象為之一新,但清平世界畢竟是短時間的,越往後整個社會就 變成污泥濁水般,官員貪污腐化自上而下,一發不可收拾,中華民族就在這醬缸裡煎熬,封 建王朝一個又一個的滅亡,不管怎樣的明君,怎樣的清官,都挽救不了亡國的命運。現在看 起來很簡單,專制的政治制度決定了國家必然走向腐敗,而腐敗必然危害百姓的利益,而危 害百姓越持久,必將引起社會混亂,這時候,專制政權就走到了盡頭。不過,改朝換代卻是 另一個輪迴開始,過程都是相似的。 中共一黨專制,實行的是與歷代中國王朝沒有兩樣的專制制度,只不過沒有了皇帝,其 他沒什麼不一樣。這不,經濟改革如同歷代封建王朝的改革一樣,才二十多年的光景,整個 中共官僚體制就已經爛透了,不管中共當局如何想改變(?)這種狀況,還是爛泥糊不上牆。 官變成匪,匪又是官,官匪難辨,官匪一家,中國老百姓生活在官匪雙重壓迫下,自然是在 水深火熱之中了。當今中國,老百姓的維權、反抗風起雲湧,大規模與官、與匪暴力衝突事 件此起彼伏,於是,整個社會開始陷於混亂之中,而這種混亂長期下去就會大傷中華民族元 氣,其實,這時候中華民族才是真的「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一、買兇殺人 河南省副省長呂德彬買兇殺害妻子,而且將屍體大卸十塊,手段極其殘忍。現年五十二 歲的呂德彬是大陸改革開放後第一批赴美留學生,獲堪薩斯大學博士學位,有「海歸(留學 海外歸來)政壇新星」之稱。呂在任副省長期間依然帶研究生,其學生河南省新鄉市副市長 尚玉和就是呂殺妻的幫兇,而尚玉和又是指使新鄉市公安局副局長具體操辦。這位副局長雇 傭兩名殺手將呂德彬妻子綁架殺害,並將屍體大卸十塊,沉入水底。於是買兇殺妻一幕慘劇 就這樣發生了。看看買兇殺妻的鏈條:副省長——副市長——副局長——殺手,官匪、警匪 還分得清楚嗎? 官場上買兇殺人比比皆是,算不得駭人聽聞了。中國官方媒體曾經報道很多,例如平頂 山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李長河,僱人殺害了舉報人呂淨一的妻子;山東水產局局長張昌文, 僱人殺死山東省農村經濟開發中心總經理王家斌;2003年8月19日,福建省福州市閩侯縣廷 坪鄉黃埔村正在舉行一場村委會主任選舉,現任村委會主任兼候選人蕭書浙雇兇殺死另一名 候選人蕭書建;河南省商丘市梁園區規劃土地管理局原局長徐建設雇兇殺害市規劃局局長李 文忠;廣東陽春市副市長楊啟周和陽春市財辦副主任、市食品(集團)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 林啟菊雇兇殺害陽春市市長曾威斌;河南平頂山市政法委原書記李長河雇凶謀殺八台鎮黨委 副書記、副鎮長呂淨一;另外,山西洪洞縣原城建局局長薛文勳,也曾於2000年買通「殺手」 用炸藥欲炸死其「接班人」朱其林。 在中國兩極嚴重分化下,官員貪污腐化,強盜蜂擁而起。買兇殺人很簡單,只要有錢就 可以做到。而中國官員大多數是貪官,花費少許錢財就可以隨便雇到兇手。之所以官員買兇 殺人,一是為權力爭鬥,剷除異己;二是利益所為,清除障礙;三是另覓新歡,為情所迫。 呂德彬殺妻竟然只是家庭糾紛,也是情使其然。 二、僱傭黑勢力強佔農民土地 河北定州事件震驚中外,事件本身說明權力與資本結合形成的集團與貧苦農民階層發生 不可逆轉的激烈對抗衝突。馬克思當年描述的養吃人的情景在自稱信奉馬克思主義的中共統 治下又顯現了,「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大膽起來。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 了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 之險」。中國的「圈地運動」是在權力、資本以及權力、資本僱傭黑勢力下進行,暴力強佔 農民土地是主要表現形式。 2005年6月11日凌晨四點半,河北省定州市南部繩油村外一塊荒地上,二三百名頭戴安 全帽穿著迷彩服的青年男子手持獵槍、鉤刀、棍棒、滅火器,隨著急促的喊殺聲,衝向居住 在窩棚區的村民,向許多手無寸鐵的男女村民瘋狂襲擊。期間不時還傳出類似爆炸的巨響, 以及響亮的連發槍聲,有村民應聲倒地。事後據繩油村村民統計,此次襲擊至少造成6人死 亡,襲擊造成約100人不同程度受傷,其中有51名村民在不同的醫院裡接受救治,其中8人尚 有生命危險。 值得注意的是定州暴力襲擊和屠殺村民事件的背後官方色彩。繩油村村民出示有500多 名村民和群眾代表簽名的《關於貪污、截留繩油村征地補償款,激起村民上訪的緊急情況反 映》:2004年3月至2004年7月9日,在定州市相關部門的強力支持下,煤灰廠施工方共強行 施工十餘次,出動工程車輛50台次,警車80台次,公安及施工人員5000餘人次,試圖採用斷 水斷糧的手段逼迫村民退出征地。與之相對應的是,村民至今沒有拿到任何征地補償款。 儘管事件發生後上層將定州市委書記、市長撤職,但不能掩蓋襲擊事件背後的官方色彩。 出動警車、工程車和公安執法官員,向農民大動干戈,事件的發生並不是偶然。 定州襲擊屠殺村民事件並沒有使全國各地的「圈地運動」沉寂下來,僱傭黑勢力強佔農 民土地事件依然不斷。 三、僱傭黑勢力暴力拆遷 僱傭黑勢力暴力拆遷幾乎每天都在發生,已經是全國幾乎統一的做法,這裡僅舉出兩個 案例。 ▲3月30日上午約11時許,西安市蓮湖區拆遷辦公室總指揮姚曉玲,副總指揮馬龍,召 集和僱用了包括黑社會、民工和體工隊等120多人,開著挖掘機前往蓮湖區北馬道巷,強行 拆毀居民胡坤芳、李國慶、賈利君等30多戶居民的門面房和住房。這批拆遷人員手持菜刀、 鎬把等凶器,衝進被強行拆遷的民居,見人就打,見人就砍,連一些上前勸阻的過路者也遭 毒手致傷。據知情人士的報告稱,被打傷而送往西安市中心醫院的人,僅留在醫院治療的就 有11人。其中包括有回族人。 報導稱,當拆遷人員行兇時,當地居民向公安部門撥110報警,但接到報警的公安部門 兩個小時不出警。居民也打電話給當地媒體,媒體則表示,上邊有指示不讓他們管此事。 到了下午2時許,被拆遷的30多戶共200多人以及觀看聲援的數百人,抬著被打傷的人前 往西安市政府抗議上訪。 ▲繼河北定州暴力襲擊屠殺村民事件後不久,河南又傳來暴力襲擊居民事件。 河南商丘新園區屬商業用地,共有近千戶人家今年年初區政府將附近一帶地段賣給發展 商,居民與商舖接到政府發出的通告,限他們在三個月內全部遷出。當地居民隨即發起抗議 行動,並前往區政府抗議;居民代表多番與有關官員抗議亦無果。 居民堅決反對政府的無理拆遷行為,他們在居住的大樓外牆、街頭掛起「天理難容」、 「無理拆遷」等橫額,部分人亦輪流在各大樓門口、店舖看守,以防拆遷人員進入,事件一 直僵持達數個月。 五月五日凌晨,近百名持刀、棍的男子突然出現新園區街頭,並分批闖入各幢樓宇、店 鋪內大肆破壞,並與看守的居民發生激烈衝突,附近民眾聞訊後亦紛紛趕到協助,最少十名 居民被斬傷,其中數人傷勢嚴重,歹徒逞兇逃逸後,警員才到場瞭解情況。 四、黑社會頭子竟是人大代表 瀋陽,一個大型的重工業城市,從市長到法院院長、檢察院檢察長全部成為黑社會梟雄 劉湧的鐵哥兒們,在世界上極為罕見,但在中國卻不一定是「罕見」。 2001年10月10日,遼寧、江蘇兩地審判機關分別對慕綏新、馬向東貪污受賄案作出一審 判決。慕綏新被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行;馬向東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其餘14 名涉案人員也依法受到懲處。 劉湧是什麼身份?瀋陽「嘉陽」集團董事長,同時還是:瀋陽市人大代表、中國致公黨 瀋陽市直屬支部主委、對外聯絡部副部長、和平區政協委員、瀋陽市私營企業家協會常務副 會長、南站地區商會副會長、和平區太原街管理辦公室副主任、和平區勞動模範、優秀企業 家、扶貧先進個人…… 劉湧是地道的黑社會頭子,他的團伙橫徵暴斂、殺人越貨、強買強賣,強佔土地,公開 打砸搶是他們一貫的做法,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劉湧的後台就是黨政高官瀋陽市長慕綏新和 副市長馬向東,有了這個靠山,劉湧就可以狐假虎威,無惡不作。 黑社會成為人大代表、政協委員不在少數,甚至許多黑社會就是公安人員。新華網今年 3月12日一篇文章《社會轉軌拷問「人大代表」素質》中說,「近些年,隨著社會向市場經 濟轉軌,也隨著人大機構和人大代表的作用逐漸增強,加上社會上對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給 予種種待遇和優勢,也出現了另一種趨向:一些擁有財力優勢的人極力爭取當選代表或委員, 而一些地方的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的選舉(包括候選人的認定)也過於向『金錢』傾斜。只 要這位私企老闆掙錢多,或是納稅大戶,往往就得到『獲選青睞』。更嚴重的是,一些地方 黑社會系列團伙在取得大量不義之財後也向政治滲透。在初期靠收買黨政機關中有實權的領 導幹部,使其成為自己政治上的代言人,隨著羽翼漸豐,他們不再滿足讓別人代言,而是希 望自己能夠來到前台,進行實際的參政議政。很多黑社會頭目絞盡腦汁當人大代表、政協委 員甚至到黨政機關任職。例如最近抓獲的黑社會頭子張洪東等就是遼陽市人大代表,當地先 後打掉的幾個黑社會團伙中就有13人是市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還有些代表並不是真正的民 意所出,而是被行政內定的,一些代表的資格實際上成了官員身份的附贈品(例如書記、局 長、某長等常被內定為人大代表候選人)」。 中共當局雖然承認黑社會向政府滲透,卻無法阻止官匪結合的蔓延。貪官的利益決定了 要依靠黑社會,而黑社會為了自己的利益需要貪官作為後台支持。消滅黑社會就像消滅貪官 一樣難,消滅了貪官等於消滅了共產黨,不消滅貪官必然孳生和壯大黑社會勢力,這就是中 國的現實。 官匪一體化已經在中國逐漸形成,遭殃的是中國廣大貧苦工人、農民和其他階層大眾, 而中共的極權統治也已經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