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路迢迢——全球支持中國和亞洲民主化柏林大會側記 (德國)田牧 5月14至19日,在歐洲的心臟——德國首都柏林,由民主中國陣線、人權無疆界、台灣 民主基金會、柏林歐洲研究會共同舉辦了首屆全球支持中國和亞洲民主化大會。這對中國的 民主運動來說是大事,對亞洲地區的民主運動更是開天闢地第一回。 柏林,曾經見證了上世紀末東歐共產專制「社會主義」陣營的全面崩潰,曾經見證了半 個世紀東西方鐵血冷戰的冰雪消融。如今它再次目睹了歷史的新篇章——全球參與、研討和 推動中國和亞洲民主化。 一幢歷史的建築,見證自由民主的新氣象 派克茵賓館(park inn Hotel)矗立在柏林城的東部,位於原東德首都的亞歷山大廣場。 這幢東德社會主義時期唯一的摩天大樓,是當年東德政府的國賓館.大樓與對面高聳入雲的 電視塔互為依托,為現代化的都市增添了立體、摩登的風景,它因此成為當年東德社會主義 的門面和樣板建築.同西德相比,當時的東德經濟十分糟糕。但是共產專制統治者打腫臉充 胖子,硬是剋扣人民的活命錢,堆砌起這麼兩個高聳的建築,奉為社會主義的標誌和象徵。 據說當年這座國賓館曾接待過世界各國南來北往的重要賓客。 在高樓往西的一箭之地是當年的柏林牆,不過沒有當地人嚮導,你還真找不到柏林牆的 痕跡.柏林牆的倒塌,有歷史的偶然性和必然性。1989年11月9日,東德政府開始有計劃地放 松對東德人民的旅遊限制。由於當時東德的中央政治局委員君特。沙博夫斯基(Gunter Schabowski)誤解了上級的命令,錯誤地宣佈柏林牆即將開放,導致數以萬計的市民走上街 頭,拆毀圍牆。這幢摩天大樓便成了東德社會主義轟然倒塌的歷史見證. 5月15日上午9點整, 在派克茵賓館的二樓主會議大廳內,民主中國陣線副主席盛雪宣佈全球支持中國和亞洲民主 化大會開始。來自世界各國的中國民運團體代表、人權團體代表、宗教信仰團體的代表和少 數民族組織代表,民主國家政要、非政府組織代表,以及亞洲地區的越南、北朝鮮和緬甸等 專制國家的反對派代表共200餘人出席了大會。與會者坐在這幢歷史的建築內,似乎感受到 昔日東德人民推翻共產專制政權的浩蕩氣勢,悟覺到當年東德人民追求自由民主的鏗鏘步伐, 堅定了大家推進中國和亞洲民主化的信心。 這幢高樓也將成為全球支持中國和亞洲民主化運動的歷史見證. 一次非官方的會議,引起國際社會高度關注 這次柏林大會有了新的突破。民陣、民聯、民聯陣、海外聯席會議、自民黨、民聯陣- 自民黨、民主黨、社民黨、綠黨和法輪大法協會等中國民運組織、信仰團體的代表,還有獨 立的民運人士,台灣政要、香港政要等,以及西藏、新疆和內蒙古的少數民族人權民運組織 代表等聚集一堂,懇商中國民運大計,推進中國和亞洲的民主化;第一次亞洲各專制國家的 反對派人士聚在一起相互取經、相互勉勵,共商亞洲民主大業.柏林會議雖然是非政府會議, 但是它引起了許多國家的關注。德國前國防部副部長羅澤(Klaus Rose)先生,德國國會議 員童卡(Florian Toncar)先生、柏林歐洲研究會鮑曼(Tobias Baumann)先生、德國政治 教育中心米勒-霍夫斯德特(Christoph Mueller-Hofstede)先生、德國政治經濟基金會莫 勒(Kay Moeller)先生、日本前法務部副部長牧野聖修先生、日本人權團體代表北井大輔 先生、美國駐德大使館代表哈利森(Paul Harrison)先生、澳大利亞維多利亞洲議員樸騰 (Victor Perton)先生,比利時人權無疆界主席房鵲(Willy Fautre)先生、法國漢學家 侯芷明(Marie Holzman)女士、香港議員梁國雄先生、台灣駐德國全權代表謝志偉先生、 台灣國策顧問阮銘先生、金恆煒先生、董立文先生、台灣世盟總會長饒穎奇先生、台灣世盟 執行長劉志同先生等四十多位元民主國家和地區的代表赴會。加拿大國會議員、總理秘書肯 尼(Jason.Kenney)先生、澳大利亞參議員布朗(Bob Brown)先生、瑞典議員、歐洲理事 會成員、歐洲理事會「譴責共產極權專制罪行決議案」起草人林登巴特(G.ran Lindblad) 先生、德國前東德國安部檔案管理處比爾特樂(Marianne Birthler)女士等紛紛致函大會 預祝柏林大會成功,有的還發表電視講話。德國政府從一開始就十分關注這次大會,因為柏 林大會之後緊接著德國新總理梅克爾要正式訪華,德國政府不願意過分觸怒中共政府,所以 德國總理府未派代表參加。 柏林大會衝破了中共對海外民運長期的圍剿和封鎖,意味著中國海外民運新的開始,有 遠見的政治家都會意識到,柏林大會將對中國和亞洲甚至全球的民主化產生重大影響。 一個崇高的追求,聚合起一次群英會 今天的中國民運志士本著民主和人權的普世價值,遊說列國、吶喊呼籲,為拯救黑暗的 中國而求索,希冀西方民主社會伸出援手,企盼台灣民主社會伸出援手,支持大陸的民主運 動。首屆全球支持中國和亞洲民主化大會能夠成功地召開,這實際上是一次理想和追求的碰 撞。 民主中國陣線主席費良勇先生,「八九民運」前是留學德國的核子物理博士生。「六四」 槍聲喚醒了沉浸在實驗室的他。他從此毅然走上了中國的民主之路。十七年來費良勇先生從 未間斷過為中國的民主人權努力耕耘。 台灣駐德國全權代表謝志偉教授上世紀八十年代留學德國。在西方民主的搖籃裡,在學 習社會科學的同時,德國厚重的人文思想也薰陶了他。人權意識和民主政治在他的內心深深 地紮了根。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清楚地告訴我,「統」 「獨」不是台灣的全部。如果 認為台灣人不是統派就是獨派,那是對台灣人民的褻瀆.台灣用事實證明了中國人也適應民 主和人權。這是台灣的主旋律。謝志偉教授主張「人權高於主權」。他身體力行地支持大陸 的民主運動。 人權無疆界主席房鵲先生是該組織的創始人。十六年前,隨著紅色蘇聯的解體,華沙條 約國頃刻間分崩離析,冷戰結束。這意味著東西方軍事對峙和戰爭危險的消除。西方社會的 有識之士意識到必須廢棄軍事行動和戰爭行為,通過人權思想、民主文化、宗教意識等維護 世界和平,發展人類社會。人權無疆界就是在那一時期成立起來的。 他們三人內心深處激盪著同樣的主旋律:民主與人權。由於相同的理想和共同的追求, 他們攜手推進中國和亞洲的民主化。用房鵲先生的話說:人權和民主的普及是社會的責任。 我想他這裡的社會應該是指我們每一個人。謝志偉教授表示:人權與民主是根本,是普世的 價值。在「統獨」和「人權與民主」選項中,我更關心人權和民主,因為它們才是兩岸和平 保障的關鍵.費良勇先生強調:在兩岸關係上,我們堅持三個原則:人權至上、和平至上、 人民的福祉至上。 無論天下如何議論,這種東西方和海峽兩岸志士的組合,是在人權與民主的旗幟下聚合, 柏林大會的根本宗旨就是推動中國和亞洲的人權與民主! 一個真誠的祝願,凝聚了各國朋友的心聲 基於現代人類社會的客觀因素,費良勇先生早在2003年接任「民陣」主席後就提出了 「將中國的民主運動納入全球民主潮流中去」。近三年來,民陣的運作策略和方針有了很大 調整,旨在盡可能全方位地與國際社會接軌。柏林會議是「民陣」既定方針的產物。柏林會 議從籌備開始,我們就得到了台灣民主基金會的全力支持和積極參與,也得到了許多民主國 家政治家、人權專家和學者們的積極支持和回應。 日本前法務部副部長牧野聖修先生談到:這世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是我們每個人長 期努力的結果,柏林牆的倒塌就是例證.在自由民主的趨勢下,日本的外交政策,也迎來了 非常的轉換時期。日本從過去的「為了經濟,優先考慮與中國保持比較慎重的關係」,改變 為「應該說的話就說」。我認為這個變化無論對日本,對亞洲,對世界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情。中國作為對世界有著極大影響的大國,至今沒有進行過一次民主選舉.這樣的狀況,對 中國人來說,是非常的不幸。我以為:中國必須實現民主化,這對亞洲與世界的和平都是不 可缺少的基本條件。 德國前國防部副部長羅澤博士(Dr. Rose)在大會上演講強調:德國曾經在思想史上作 出過推廣民主的貢獻,也曾經支持全世界的民主運動。德國和歐洲決不允許自己懈怠。我們 要強調民主有利於亞洲的和平穩定發展,能夠讓亞洲直接享受到實惠。在亞洲已經有了民主 樣板,譬如:印度、日本和台灣等。所以首屆全球支援中國和亞洲民主化大會應該勇敢地積 極傳播民主人權思想。 德國政經基金會的凱.莫勒先生在他的「中國騰飛的瓶頸」 演講報告中指出:中國必須 正視國家的貧窮和落後,正視西方人權和民主價值的壓力。中國共產黨抵制民主化,借用民 族主義作為維持統治合法性的最後屏障,這是一步險棋。中國需要按照民主制度來修正和改 造國家制度。目前中國內政外交凸顯嚴重缺乏民主環節和措施,這恰恰是中國共產黨的制度 所決定的。我們希望中國共產黨主動來承擔國家責任。 德國國會議員、國會人權委員會委員童卡(Florian Toncar)先生在演講中指出:我們 希望總理訪問中國時不僅重視反傾銷的貿易問題、專利權問題,更應該重視與中國政府交換 人權問題、司法制度問題等。我們不僅需要商務談判與合作,而且也應該批評中國政府嚴重 侵犯人權的狀況.這是幫助中國社會推進政治改革,中國人民會因此受益。德國作為西方民 主社會應該起到這樣的作用。 一批傑出的英才,組合成中國反對派群像 任何一個執政黨都會面對反對派精英。一個政權要保持健康,就需要有這樣一批反對派 精英組成的批評和制衡機制。一個專制政權無限期壟斷國家權力必然導致官僚系統的全面腐 敗,人民生活無法保障,社會矛盾的日益激化等,客觀上為反對派精英的產生提供了社會條 件和環境,反對派無論從數量上和質量上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成倍和優化增長.中國社會一 大批優秀的反對派政治家脫穎而出,無疑說明了這一點.柏林會議雲集了中國民運和政治反 對派的精英,他們是:1978年北京在西單民主牆時期提出第五個現代化的傑出民主鬥士魏京 生先生,西單民主牆開創者之一、詩人黃翔先生,西單民主牆另一開創者徐文立先生,著名 法學家袁紅冰教授,「依法治國」的專家郭羅基教授,三十年前揭露批判中共極權專制暴政 的《特權論》作者陳泱潮先生,文革時期就開始探索中國民主運動的劉國凱先生,還有費良 勇、盛雪、王策、薛偉、蔡崇國、汪岷、彭小明、呂京花、張健、焦國標、康正果、茉莉、 唐元雋等等不少這樣的傑出人物。 袁紅冰教授在大會期間放棄了原先準備的演講題目,利用原定的發言時間,宣讀了他與 高智晟先生聯合署名的《修改憲法維護基本人權宣言》。 《北京之春》編委、中國民聯主席薛偉在會上提議呼籲中共無條件釋放著名民運人士王 炳章,大會一致通過了這個提議. 一個人的故事,展現了整個時代的悲劇 陳世忠先生,瘦削身材,一頭白髮,開會前就在電郵中向我傾述了人生不盡的苦難.見 面後我默默地觀察他、理解他,我想很多與會者和我一樣願意做他的聽眾。 陳世忠是劉賓雁先生的報告文學作品《第二種忠誠》的主人公之一。陳先生1937年生於 上海,一歲和三歲時就失去了父母,他的外婆撫育他成長.中共接管上海不久,外婆死於貧 病交加之中。從那時起,他直接受恩於中國共產黨和人民政府,從中學、大學、到蘇聯留學 五年。陳先生曾擔任莫斯科國立工業大學中國留學生會主席,1960年獲得優秀畢業證書回國, 在甘肅的大學任教。按理說陳先生是沐浴了共產黨的雨露成長,應該感恩共產黨!事與願違, 陳世忠先生也沒有逃過專制制度的劫難.三年後,因「反革命罪」他被捕入獄,妻離子散, 在勞改隊度過了14個春秋,歷經艱辛。共產專制制度是人類社會最殘酷的制度,它的沒有人 性是人類社會罕見的。 薛偉先生在他的報告中指出,中國文化大革命中的死亡人數同樣駭人聽聞,儘管沒有詳 盡統計,據估計,遠遠超過中國抗日戰爭8年死亡人數的總和。而遭遇囹圄之苦的中國百姓 更是比比皆是。柏林大會的與會者中就有不少是從牢獄的死亡線上掙扎過來的。 在文革四十週年研討會上,與會者們的傾訴、聲討、分析、警示、討論……不僅僅反映 了中國文革十年的苦難,也使人再次驚醒,這是中國紅色共產時代人民苦難和悲哀的寫照, 而這一苦難和悲哀依然在繼續. 一根小小的火柴,點燃了遍地的星火 有人將海外民運大會比作星火,因為它與整個世界,與中國專制政權相比較太渺小了, 渺小到猶如一根火柴擦亮的星火。柏林大會猶如再一次擦亮了星火,它將周邊的「原上草」 點燃了,這些火種將燃遍世界各地。 牧野聖修先生告訴我們,他將把柏林大會的精神帶回去,發動一些政要支持中國和亞洲 的民主運動。澳洲維多利亞洲議員樸騰先生也表示將通過具體項目大力支持中國和亞洲的民 主化。 國內的朋友也紛紛來函祝賀大會成功。律師劉劭夫感慨地說:「你們在中國民主運動處 於長期的低潮時期,克服種種困難,成功地召開了這次大會,這是對所有期望中國民主化的 人們的鼓舞和鞭策,你們向世界昭示了中國人民對民主的嚮往和追求。這次大會,獲得了道 義上的勝利。」他還談到:「這次大會,首先把中國的民主化放在世界民主戰略的格局上, 把中國的民主化提高到世界和平的高度來認識,並動員世界民主國家關注中國的民主轉型。 多個民主國家的政治家,人權活動家出席會議,表明了整個民主世界正越來越關注中國的民 主。我們的努力正獲得世界民主力量的理解和支持。這個新的思路,顯示了中國民主力量的 眼光和胸懷,必將開啟中國民主運動的新局面。」 中國大赦的張先梁表示:中國民運的正氣正在抬頭,一批甘於奉獻,不計個人名利的民 運團隊正在重新崛起。柏林大會向全世界宣告:中國民運始終高舉著反抗中共暴政的大旗。 中國民運是反專制、反暴政的主力軍,其他人權團體,宗教團體和環保團體是中國民運的側 翼友軍,主力軍與友軍協調默契,同心協力,才能贏得勝利! 郭永豐先生來函表示:「民主中國陣線」的朋友們利用極為有限的資源,做了極其偉大 的事情,非常感謝,尤其聽到全部發言,感動得熱淚盈眶,有這麼多人為中國民主化不懈地 辛勤耕耘和艱苦奮鬥,實在太寶貴了! 一次成功,需要無數人的努力 大會期間,很多朋友,甚至一直贏得我尊敬的一些前輩們激動地對我說:這是「民陣」 的成功,這是海外民運的里程碑! 我這裡衹能坦率地告訴大家,這不是「民陣」的成功,也不是海外民運的里程碑,是17 年民主中國陣線工作的繼續,是23年中國民主團結聯盟耕耘的繼續.海外民運經歷了太多的 坎坷,走過了太多的波折,許多民運的風騷領袖人物為此付出了畢生的精力和心血。旁人指 責,他們自責,最終一一隱退。我們清楚地意識到,他們為今天的繼承者留下了寶貴的財富。 別人忽略的足印,別人漠視的失敗,我們卻視為經驗和教訓。我們繼承他們的精神,舉起他 們留下的旗子,聚合好隊伍,毅然而然地沿著他們趟出的崎嶇之路繼續前進!我們衹是在他 們磕絆過的地方迂迴過去,在他們摔過觔斗的地方跨越過去,在他們陷入過重圍的地方繞道 過去…… 假如將柏林大會視作是一級台階,一個進步,一次成功,我們也是在前輩的基礎上幹出 來的。我們衹是盡力而為,將中國的民運視為自己的事業來經營.我們沒有精英花環的包袱, 我們沒有名人效應的累贅。我們願意做鋪路石,我們願意做聯絡人。我們搭起一個個平台請 民運的精英、請中國反對派政治家們亮相,聚合成劍一樣,雷一樣的力量,向專制政權衝擊! 中國民運,百年荏苒,大路迢迢……。我們依然會不懈努力,直到建成自由民主的新中 國! (2006-6-6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