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維權與軍隊國家化 王 軍 中共現役軍人共230萬，是當今數目最多的軍隊。但共軍實際人數遠遠不止這些，副師 以上「在部隊離退休」的政策，不僅使軍人數目大增，且將共軍變成等級差別最大的軍隊： 副師級是一條鴻溝，副師以上的軍官是終身軍人，完全由官方終身保持全部待遇；團級或團 級以下軍官和士兵就是臨時軍人，早晚要踢出部隊，回家種田。 這樣就產生了一個問題：那些有過軍籍，數目遠遠超過230萬10倍以上的復員轉業軍人， 他們回到地方以後算是什麼？他們的合法權利又沒有被侵犯？在中國公民的維權運動中他們 有什麼動作？在我看來，這是一支真正的「人民軍隊」——他們的維權運動必將對未來中國 的走向產生深遠而關鍵的影響！ 一、軍人維權活動烽火燎原 在社會不公、貧富懸殊、矛盾激化的今天，中共部隊已經軍心不穩，成為一個極大的不 安因素。尤其復員轉業軍人的維權活動，伴隨示威抗議事件的直線上升，直接動搖了中共政 權。 2005年4月和2006年5月，兩次大規模的、有組織的復轉軍人到北京和平裡共軍總政治部 門口上訪，已引起海內外高度關注。尤其全國各地復轉軍人上訪的情況，都要直接上報給中 共中央軍委。於是，中央軍委副主席郭伯雄2007年元旦悲歎說：「復轉軍人上訪越來越嚴重， 全國幾乎每個地方，每個縣都因為安置問題出問題，海南，湖南的上訪活動簡直就跟起義一 樣，維權大案都由復轉軍人牽頭鬧事，復轉軍人上訪比老百姓、下崗工人厲害得多，組織化 很厲害，都是靠用錢來搞定，使得中央負擔很重。」 據中央軍委「復轉軍人安置辦公室」下發的文件，全國有規模的群體抗爭，70-80%的領 袖和骨幹都是復轉軍人。根據2005年10月中共中央辦公廳，中央軍委辦公廳聯合下發的《全 國復員軍官維權服務中心非法活動調查》的中央文件，復轉軍人組織在各省各地已形成網絡 化，據統計已形成有規模的組織，2006年全國有104個。顯然，復轉軍人的維權活動，不僅 動搖軍心，而且直接形成了替代組織、威脅中共一黨專政。 在這種局面下，中共軍委嚴令禁止現役軍人上訪，因為害怕現役軍人和復轉軍人聯合起 來，瓦解中共。但實際上，儘管復轉軍人的維權上訪迄今為止全部遭到壓制，但他們的維權 行動已經得到現役軍人的普遍支持，燎原之火已經形成。這裡面的道理很簡單：現役軍人的 94%馬上就要面臨復轉，復轉軍人的今天就是現役軍人的明天。中國社會波濤洶湧的維權活 動，就這樣徹底瓦解了共軍的軍心。 二、軍隊國家化是政治文明之路 軍隊國家化是文明國家的通則，民主國家莫不如此。就是許多國人看不上眼的印度，其 軍隊也不從屬於任何政黨，祇服從民選政府。印度憲法規定印度實行三軍分立，總統兼武裝 力量最高統帥，內閣國防委員會為國防最高決策機構，總理擔任該委員會的主席。三軍統一 作戰指揮權平時歸內閣總理，由總理通過內閣秘書處與國防部行使，戰時則通過授權給軍種 參謀長來實施統一指揮。內閣國防部長是最高軍事首長，負責軍隊的日常行政事務。印度軍 隊是非政治組織，在政治上嚴守中立，從不參與政治鬥爭，忠誠地履行憲法賦予的職責，因 而受到印度人民的信賴和尊敬。印度軍隊國家化的成功經驗很值得我們學習。難道我們中國 人不如印度人嗎？ 好好反省以後，發現我們確實不如印度。今日中國，仍是一個陳舊的甚至破爛的一黨專 政的國家，中共仍在頑固地壟斷一切權力，特別是軍權。解放軍是共產黨的私家部隊，是看 家護院的走狗而不是保家衛國的好漢。中共威脅說：軍隊國家化的改革，絕對不行，搞得不 好要誘發政治衝突。但是，中國人不是沒有腦子：為什麼印度人能辦到的，我們就不行呢？ 我們真的低人一等嗎？ 不。中共應該立即實行軍隊國家化。祇有這樣中共才對得起自己的老祖宗。因為早在62 年前，中共自己就是主張軍隊國家化的。1945年12月16日，周恩來作為中共代表在重慶舉行 記者招待會公開表示：「國民黨一部分人所提的方案，是先將軍隊交給政府，再由政府給一 點民主。我們認為現在的政府還是一個一黨專政的政府，把抗日的軍隊交給這個一黨專政的 政府，也就使人民抗日的軍隊，變為國民黨的黨軍了，於是政府再用請客方式，請幾個人去 參加政府。這個辦法是行不通的」。周恩來主張：「把政府改組為各黨各派、無黨派人士參 加的民主合作的政府，再由這個政府去統一全國的軍隊」。意思就是首先政治民主化，然後 軍隊國家化。 中共領導層拒絕實行軍隊國家化，既對不起人民，又對不起祖宗，更不符合人類文明發 展的需求，太不應該。 三、不容樂觀的胡溫當局 那麼，中共領導層為什麼依然不實行軍隊國家化，一再做出既對不起人民又對不起祖宗 的事呢？這是由它的獨裁性質決定的，因此，對胡溫當局不能抱有過高期望，不僅胡溫當局 不容我們樂觀，就是胡溫以後的中共當局，也不容我們有所樂觀。 看看事實就知道：廣東汕尾武警開槍殺人事件，儘管人命關天，卻不見任何處置。武警 部隊的首長不去譴責部下屠殺民眾之罪，反在《求是》雜誌上撰文宣稱武警應進一步介入 「群體事件」，也就是鎮壓人民……二炮司令和政委也選在此時高調重申反對軍隊國家化。 一系列有組織的輿論活動，在刻意地暗示對國內民眾使用武力的合理性。血案不僅未能引起 最高領導層的良知甦醒，反有借之邁向 「鐵血政策」的趨勢。1989年六四大屠殺以來，中 共軍隊一再向手無寸鐵的人民群眾開槍，這是我們最為不能容忍的。中共的鐵血走向將導致 以暴易暴的暴力升級，徹底毀壞中華民族的前途。因此必須制止這一事態發展，必須對開槍 射殺人民的決策人和執行者，進行法律追究和嚴肅懲辦。 最近，「天安門母親」第13次致信全國人大、全國政協以及胡錦濤、溫家寶和北京市負 責人，敦促中共立即解除六四禁區，公開六四真相。呼籲全國人大按法定程序把六四問題作 為專項議案遞交大會討論、審議，呼籲政府有關當局以協商、對話方式來求得六四問題的公 正解決。對此，我們堅決支持！我們海外民運人士認為，此時此刻，尤其需要每一個中國人 都勇敢地站出來，向中共闡述中國人民對於軍隊國家化的理念和訴求！ 四、軍人要實現雙重維權 軍人不僅要維護自己的權利，也要維護人民的權利，這就是我們所說的「軍人要實現雙 重維權」。軍人的職能在於保家衛國，是對付外部敵人，因此不能對內鎮壓本國公民；國內 治安問題應該交由警察解決。現在世界上各個法治國家都是如此「內外有別」地使用武裝力 量的，否則就是政治亂倫。 我們認為，軍人的操守是做人民的子弟兵，而不是為獨裁政府看家護院、向群眾開槍開 炮；軍人應該督促政府和群眾進行對話，合理解決人民群眾遇到的苦難和問題，而不是一味 進行鎮壓。 軍隊國家化是軍人實現雙重維權的條件。每一個擁有良知和雙重維權使命感的中國軍人 都應當為中國軍隊的國家化而努力。 （2007年4月8日於美國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