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治罪再現極權統治的虛弱 (湖北)劉逸明 距離北京奧運會的召開已經不足一年,中國國內的各大媒體紛紛在奧運來臨之前對奧運 話題進行大篇幅報道,企圖營造出一種全民迎奧運的氣象。更重要的是,奧運能夠在中國召 開似乎能夠有力地證明中國的強大和中共統治的合法性。奧運能夠給不少的中國人帶來喜悅 確實不假,但一般人都不會指望奧運會給自己帶來其它的什麼好處,因為在中國,類似的盛 事往往意味著老百姓將受到更為嚴厲的約束。 自從中共開放外國記者在奧運前後可以進行自由採訪的那一天起,不少異議人士產生了 一種錯覺,以為中共能夠順應世界潮流開放輿論和減少對異議人士的打壓。不料和其它時候 一樣,越是有大會召開,中國各地的暴力機構就會越來越緊張,對不同的聲音以及維權活動 就會越來越在乎。如今在奧運會即將召開之際,因為自由言說或是依法維權而被捕的人日益 增多。 胡佳事件表明中國當局執法犯法 就在2007年即將走完的12月27日,北京的公安部門便以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將 知名維權人士胡佳刑事拘留。此事激起了海內外人士的一致憤怒,各大媒體紛紛對北京當局 的這種行為予以強烈譴責。2008年1月7日,著名異議人士劉曉波先生等60多名知識份子以及 維權活動人士聯名簽署的一項聲明出現在了各大網站的顯著位置,要求中國當局盡快釋放人 權活動人士胡佳,該活動引起了海外媒體的高度關注,很快,新增加的簽名人數就增至數百 人。 以言治罪是專制社會的特有產物,清朝曾有駭人聽聞的文字獄,到了毛澤東時代,文字 獄的規模更是空前龐大,不僅僅有不計其數的知識份子因為寫文章而鋃鐺入獄,更有不少文 化水平不高的普通民眾因為不經意的言語而坐穿牢底甚至一命嗚呼。鄧小平上任後的改革開 放年代雖然告別了先前的那種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氛圍,但自從「六四」以後,言論空間便 再度緊縮,在江澤民時期,隨著互聯網的發展,因為在網上發表言論而被判刑的知識份子達 到大幾十人之多,居全球之冠。 言論自由是《憲法》賦予公民的一項應有權利,批評當權者和向當權者提出建議也是每 個公民的自由,完全不應該因此而被冠以各種罪名。《憲法》的權威在現實社會實際上已經 被很多違憲的法律或是違憲的條款嚴重削弱,偌大一個中國成了有《憲法》而無憲政的另類 國度。普通老百姓面對的是嚴刑峻法,而權貴階層則往往可以在罪大惡極的情況下憑藉金錢 或者地位逍遙法外。諸如周正毅那樣十惡不赦的黑心商人以及劉志祥那樣的巨貪被免死,而 像師濤那樣因為轉發一個消息被判十年重刑、民工許霆因為取款17萬而被判無期徒刑,這樣 的事情是中國缺少法治的最明顯例證.胡佳是經常登陸海外網站的人所熟悉的維權人士,幾 乎三天兩頭都能看到他發佈的消息或是有關他的新聞。看過胡佳文章的人都清楚,胡佳的文 章遠不如其他異議人士激進,他的所作所為完全是法律所允許的,而且對於促進社會的進步 有著現實意義,北京當局將胡佳以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刑事拘留可以說是知法犯法 的表現.近年來,很多地方當局都喜歡以這種罪名來報復維權人士,因為在他們看來,維權 對於他們的威脅更大,但僅憑維權活動又難以定罪,所以就千方百計地在維權人士的文章裡 來尋找所謂的「罪證」,河北的郭起真以及浙江的呂耿松等人都是因為類似的原因入獄. 中共當局應當將良心犯大赦天下 有史以來,從來沒有哪個國家被言論所顛覆,即使有,也祇能是統治階級裡的大人物才 有這種可能,但那也至多是改朝換代,那個國家依然存在。國民黨時期,中共黨員不但可以 自己辦刊物針砭時弊和呼籲民主,而且還能在大街上遊行示威和散發傳單,這在今天的中國 社會幾乎是不可想像的。但中共並不能憑藉自己的刊物和言論將當時的國民黨政府推翻,最 終取得政權還是得靠暴力革命。以暴力革命的方式來推動社會的民主進步在現在很多人看來 不僅僅成本太高,而且很難建立真正的民主體制,所以,絕大多數人都主張以溫和的方式推 動政治改革,從而實現憲政民主。 正在胡佳被捕後幾天,由中國官方報紙《法制日報》主辦的《法人》雜誌記者朱文娜采 寫了一篇題目為《遼寧西豐:一場官商較量》的報導,內容提到西豐縣縣委書記張志國「打 壓」女商人趙俊萍的事件。1月4日,西豐縣公安局警察便攜帶立案文書和拘傳文書到北京 《法人》雜誌社編輯部,要求拘傳記者朱文娜,並已對朱文娜涉嫌「誹謗」罪立案。事後, 記者無國界組織對遼寧省西豐縣政府無視法治、隨意拘傳法人雜誌記者朱文娜的做法進行了 強烈譴責。就連國內的報紙《南方日報》以及有著中共海外喉舌背景的香港《明報》也分別 發表評論文章聲援朱文娜,批評西豐縣公安部門的做法。2006年重慶市彭水縣公務員秦中飛 因為用手機編發了一首有關當地時事的打油詩而被以涉嫌「誹謗」罪刑事拘留,如果不是因 為國內媒體的報道和網民的聲援,也許他至今還不會重獲自由,但願記者朱文娜也能在媒體 的壓力下早日獲釋。 中國崛起是中共以及很多中國人的夢想,一個大國如果想真正崛起於世界,不僅僅是靠 軍事實力的強大,更重要的是政治體制要實現質的飛躍,專制體制遠遠不能保證一個國家的 長治久安,即使崛起了也不過是曇花一現.中共作為一個黨員人數最多的政黨,在世界民主 潮流的衝擊下應當自覺地轉型,通過保障人權來贏得民眾的支持,通過實行民主政治來找到 執政的合法性基礎.以言治罪祇會讓人更瞧不起這個政黨,祇會有損一個泱泱大國的國際形 象。中共自建政以來從未進行過特赦,這其實也是一種缺乏自信的表現,在奧運即將召開的 今天,如果釋放胡佳這樣的良心犯和大赦天下,對中共的執政將有百利而無一害! (2008年1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