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總理的悲哀


(北京) 袁 珂


  中國總理每逢有人向他提到人權問題時，總是小和尚唸經似地背誦著這樣幾句話
：生存權是人權的基本權利。各國國情不同，如果一定要用人權國際標準去衡量某
國的人權狀況，那就是干涉這個國家的內政……按照他的說法，一個人只要能活著
，就是有了人權。說白了，中國總理的觀點認為人也好，牲口也好，都是為了活著
，他卻從來不懂得人與動物是有區別的，在他眼裡，人所天賦的思維能力不應該有
什麼獨立思考的權利。我每天總要站在窗前呆呆地望著那院落裡的幾隻麻雀，它們
從早到晚忙著覓食，似乎活得很快樂，沒有人用鳥槍或彈弓去殺害它們，它們年復
一年地繁衍後代，它們有著充分的生存權，是不是可以說它們也有了人權呢？不，
它們只有雀權，沒有人權，因為它們只能在這個院落裡進行活動，不能遠走高飛；
它們儘管不停地雀躍，卻只能嘰嘰喳喳地低鳴，不能大聲歌唱。它們所享有的天賦
權利實在太可憐了。也許只有中國總理認定它們有著滿意的生存權，所以它們和人
一樣有了人權。雖然中國總理對有人落水遇難、圍觀者愈聚愈多卻無一人挺身上前
營救這一類不幸消息竟然時有所聞，也深感迷惑和懷疑，是不是中國人民的生存權
得不到保障，豈非有礙於人權狀況呢？當有人告訴他這是社會風氣不正，與人權是
兩碼事，於是他也就對中國的人權狀況始終認定是可以心安理得的了。
  中國總理作為一個大國政府首腦，唯一的渾身解數就是「治理整頓」。他要把鄉
鎮企業整治得傾家蕩產，他一再降低銀行儲蓄利率，把長期存款的保值補貼規定為
零，理由是物價上漲率低於銀行儲蓄利率。這似乎比「文革」期間提出的「無息存
款」要來得高明些……他還降低國庫券利率，不怕銷售不了，因為強行攤派是治理
整頓的必然手段。他在回答記者提問時，說因為中國不生產橡皮子彈，所以才動用
了真槍。這倒是說了實話，但過後不久卻又恬不知恥地撒了個彌天大謊，說不公佈
死難者名單是為了尊重死難者家屬的意願。他卻不敢說死難者家屬和親朋好友以及
所有有人性的知情者都懷著一個要他抵命的意願。儘管他寫的字象蟹爬一樣，卻到
處爭著題字，儘管沒有一個民主國家邀請他去訪問，卻念念不忘找機會帶著夫人出
國訪問。出國前還可以接受一些阿諛奉承者們的賄贈。他還野心勃勃地妄想為自己
樹碑立傳，假充內行，貿然執意決定開發長江三峽工程。雖有國內外許多專家和有
識之士表示異議或提出改進方案，他卻置之不理，竟冒貽害子孫後代於不顧的天下
之大不韙。當有人向他問及總理夫人與長城機電科技產業公司是否確有牽連時，他
說他根本不知道「長城事件」，直至李貴鮮出了問題才得知這個案子。《人民日報
》上刊登過吹捧「長城」的文章；副總理一級的國家領導人為「長城」開張剪綵；
副部長級官員直接陷入「長城事件」……如此等等，作為一國總理從不看報，連中
共機關報也不讀……像這樣一個草包庸才，要他下台的暗潮與呼聲如此之高，卻居
然長期居位不下；一個十二億人口的泱泱大國裡竟找不出一位能人來替換他，是什
麼緣故呢？很簡單，這就因為中國實行的民主是社會主義民主。
  中國總理即便到他的下屬機關辦事，也得帶上十幾名保鏢。他沒有在人民群眾中
隨意走動的自由，他已習慣於此。所以他覺得「不自由，毋寧死」是毫無意義的，
甚至是愚蠢的，給老百姓以自由完全是多餘的。
  中國的人權、民主、自由，在中國總理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