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訊息 ——中國紀行與基督民主主義 賀雁梨 早春的時節，大地還透露寒氣。就在這樣的季節裡，我和米格爾傳教士在中國做 了一個月的訪問。我們從城市到農村，從南方到北方，曾在全國最大的教堂淋恩堂 中禮拜；也在家庭教會擁擠簡陋的房間裡領受神的話語；曾與中國基督教會的副會 長作過親密的交談，也與老媼們虔誠地握手共禱，感謝神對我們一路奇妙地帶領， 喜樂和平安充滿著我們的心，使我們親眼看到一個基督的復興在中華大地的興起， 這異象又是這樣的真實。 在浙江省，我們走訪了一個偏僻的山區小縣：青田縣。 這個縣是山區，居民很分散，有些村落交通非常不便。但是，基督教的組織，是 密佈的，耶穌基督的福音傳到了每一個角落，每一戶人家。他們以縣城為中心，將 全縣分為十個傳教區，每個教區又有十五個左右的聚會點，其中有十處左右是已建 成的教堂，其餘的是家庭教會。每一個教區有一位長老負責，每一個聚會點有一位 兄弟專門負責，長老大都是有一定文化，在省或市神學院進修過二年左右。負責聚 會點的兄弟雖然沒有外出學習過，但都參加過縣義工的長時間的培訓，有相當的神 學基礎。無論長老或村裡的牧師都是義工，全縣只有四位全職的神職人員；他們的 工作關係屬縣宗教委員會，薪水靠信徒的奉獻。縣基督教會的會長杏老先生，五十 年代畢業於浙江神學院，已在這個縣做神的事工，服務了四十年。還有兩位神學院 剛畢業的大學生，薪水按照標準每月只有一百二十元，他們忙於傳教時事工和義工 的培訓，春節都無法在家過，可見其熱情及犧牲的精神。 青田縣的弟兄為我們的來到，預備了一輛三輪摩托車。感謝神，我們到了夢溪鄉 。這個鄉在青田縣東部，屬第二區範圍，有九個村，七個村已有教堂，另兩個村的 教堂正在籌建中。夢溪鄉最早的教堂建於八五年，座落在鎮旁一條清清的溪流邊上 ，偎著稻田。這個教堂按當時的設計，只有二百多個座位，而現在每週日禮拜的人 數都超過五百人，他們現在不得不計劃重建這個教堂。其餘的教堂是近十年內陸續 建起來的。令人驚訝的是，這些教堂的建造過程相當秩序化。大家曾商量好，先造 那個村的教堂，然後集資，一般一個容納三百人左右的教堂，需要材料費六萬元左 右，資金來源於各地信徒及華僑的奉獻。集資基本解決後，各村的弟兄姊妹們都會 來幫忙，神的殿堂就這樣在他們的勞動中一塊磚一塊磚地建起來了。 在夢溪鄉教堂，我們參加了他們青年團契的活動，一隊七十二人的青年傳教隊， 剛分組從不同的偏僻山村回來，他們剛剛完成了十五天的福音旅行，但每個人的臉 上都沒有一絲倦意。青年人永遠是神的驕子，他們用舞蹈、歌聲、講故事，發讀物 等各種喜聞樂見的形式讚美神，傳播耶穌基督的福音。這天晚上，我們觀看了一部 分他們的節目，都是由他們自編自演的，其舞蹈優美、自然，表達了對神的熱愛。 他們的歌聲伴著琴聲傳得很遠很遠。在這裡我們還認識了一位警察基督徒。當這位 穿警服的弟兄走進教堂時，我的心真的是在剎那間緊張了一下，因為沒有心理準備 ，感到很突然。當教堂的牧師介紹說，這也是一位同道弟兄時，我的興奮和激動是 難以言喻的。感謝神，這位弟兄是當地的民警。 夢溪教堂每天的活動是固定的，週一、週三是小子班，週二、週四是青年團契， 週五是姊妹會，週六是老人會。在這裡，村民的日常生活已和基督教文化緊密聯繫 在一起，不可缺乏。小小的三輪車在山路上轟鳴、顫簸，呼吸著山村中早春時這清 新的空氣。望著不遠處在斜陽中閃著金色的教堂頂上高聳的十字架，我的眼睛濕潤 了。我在心裡默禱著：主啊，你是我們的主宰，我們的一切，中國的希望在你。主 啊，願你的旨意，在我們中間成全，願你的國降臨。 在上海沐恩堂，我永遠也忘不了，當教會的牧師問道，誰願意接受耶穌作自己的 救主時，那齊刷刷舉起來的幾千雙林立的手臂。神曾許給我們教會復興的人數，而 現在神正在中國大陸上實施著他的計劃。在杭州，一位剛從長春、四平、瀋陽傳教 回來的弟兄與我們分享了他在東北的見證：一個只能容納三千人的教堂，卻有五千 人去聽道，很多人只好站在教堂的外面，而寒冬的東北，冰天雪地，氣溫在攝氏零 下三十度，人們只好不停地跺腳，用活動來暖和身體。耶穌基督說：「我就是道路 ，真理，生命」。耶穌基督成了越來越多中國人的盼望。榮耀歸於神，我們處處都 看到一顆顆預備的心，飢渴的靈魂和旺盛的生命。牧師、長老、同工，都非常的幫 忙，工作量超出想像。在溫州，我們曾共同探訪溫州市基督教協會的長老高連國兄 弟，但他臘月二十八就去鄉下了。 聖經成了近幾年大陸最暢銷的書籍。南京愛德出版社近幾年已出版了八百萬本聖 經，仍無法滿足增長的需求，今年他們計劃再印二百萬本。前幾年甚至都禁止傳閱 的「荒漠甘泉」等書，現在已經陸續出版。每個禮拜日，教堂門口的書亭總是被購 買的人們擠得滿滿的。 作為一個基督民主主義者，我始終堅定地相信，真正的民主一定要建立在基督教 文化的基礎上。在上海國際禮拜堂，我聽到了至今為止，對我來講仍然是最精彩的 一次講道。那天講道的題目是：「要做誠實人」。「因為誠信，所以我們要做一個 誠實的人，乃是為了神的聖潔和榮耀」，聖經上說，「你們不可做假見證，陷害人 。」而這位講道的弟兄為神的話語做了精彩的有力的見證。民主制度的建立，如果 沒有基督精神的愛、誠信與寬容為其核心，那麼專制、陰謀和暴力永遠都無法避免 。所以，基督教文明的普及和建立，一定是在中國實現民主制度的前提。在大陸， 我欣慰地看到，神正用他大能的手在那裡建起了一個又一個的教堂，神藉著教堂把 他的話語，把他的愛，根植在人們心中。 「我中華民族走向自由，民主的途中，之所以屢遭挫折，求民主反而得專制，其 根本原因在於原有精神文明的失落和新文明精神之未能重建，只知學習西方文明毛 皮，而不見其內在的精神。西方的民主制度是建立在耶穌基督的愛人如己，和人人 平等的精神之上的。捨此精神，欲求民主，猶如在沙灘上建屋，其失敗是自然的。 」這是趙曉薇在其《中國基督民主主義在中國大陸的誕生》一文中的預言。 一九九二年七月，一個以人類民主制度的基礎——現代基督教文明為核心，以基 督民主主義思想、基督精神為體、民主制度為用、為綱領的海外民運團體——「中 國基督民主同盟」在美國成立了。基盟為未來中國的發展規劃了嶄新的藍圖，即「 五化，三倫」，如王策博士在《中國重生之路》所敘：精神仁愛化，社會自由化， 政治民主化，經濟民生化，教育人格化，其重在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的建設； 神倫，物倫，人倫，其重在克服人在現代社會中的疏離，重建人和上帝、人和自然 、人與人之間的和諧關係。」 在中國大陸，幾十年來，共產黨的鬥爭哲學嚴重地毒害了中國人的心靈，使社會 充滿仇恨。我們只能以愛化解恨，以互助代替鬥爭，重建仁愛精神，為民主社會的 到來奠定一個穩定的心理根基。 「中國前途轉折的時候到了，上帝必將為我們引路。順天而行，當結碩果。」 任何民主運動，都離不開本國的國情。在海外民運處於低潮的今天，中國基督民 主運動的誕生無疑是新的希望。「我們向上舉目。我們的幫助從何而來？我們的幫 助從造天造地的耶和華而來。」神在中國大陸所呈現的異象，為基督民主主義的發 展帶來了光明的前途，一個明媚的民主運動的春天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