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參選區議會的經過 (香港) 姚勇戰 我是中國民主團結聯盟總部委員、民主中國陣線總部理事姚勇戰，一九九四年九 月十八日，我在香港參加了香港議會的競選，以二百多票之差敗於一名中共委任的 「區事顧問」。 我這次參選，最早是由中國民聯香港分部盟員鍾祖康先生提議的，當我把我的這 一想法通報給來港訪問的民聯副主席周小萌、總部委員焦柏固時，立即得到了他們 的支持，同樣，當我向民陣總部理事會通報我最初的決定時，也得到了全體與會理 事的支持。 今年年初，我與香港民主同盟有關負責人商談選舉事宜。本來，我想加入港同盟 ，以港同盟身份參選，這樣會增加贏面。但由於我堅持不退出民聯總部委員、民陣 總部理事之職，當然也不願退出這兩個組織，因此第一次談不成。談不成即意味著 沒有港同盟的經濟支持。 到今年四五月間，一些支持民聯、民陣的朋友決定出錢支持我參選，使我參選的 事再次提上日程，於是我和港同盟作了第二次交談。這次我們達成了協議：港同盟 全權替我統籌、策劃，並以港同盟、匯點(香港第二大民主派政黨)的名義支持我， 但我自己負責經費及組織助選團，如果當選，則和港同盟的當選者合開辦事處。但 後來的事實證明，我失敗很大一個原因仍是經費不足。我原來的預算是港幣三萬元 ，但後來大大超出，總共花出大約港幣四萬五千元，而我的對手則至少花了十萬以 上。 此後我開始選擇「空降」地區，因為我完全沒有地區工作的經驗。我選擇地區的 原則是：一、不和港同盟的候選人競爭。二、不和其他我確認為支持民主的候選人 競爭。三、盡量和中共勢力的人競爭。四、能提高區議會選舉的投票率。五、地區 比較繁華，以起到民主宣傳效果。於是我選擇了旺角區，並確定把一名中共委任的 區事顧問作為對手。此人在本區已連續兩屆自動當選，人面非常熟，本人又是律師 ，受中共器重，要對付他實不易。但是民運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 決定挑戰他，作為民運挑戰中共的第一步。 為了和其他民主派候選人競爭，我除了和港同盟、匯點合作外，還先後和「一二 三民主聯盟」和「民主民生協進會」協商，其中民協決定出名支持我參選。於是， 支持我參選的本港民主派政黨增加到三個。另外，支聯會常委李卓仁、劉千石、港 同盟旺角區立法局議員塗謹申、民協主席馮檢基還決定以個人名義支持我參選。在 海外，民聯、民陣以團體名義，劉賓雁先生、方勵之先生、王若望先生、王軍濤先 生和嚴家其先生以個人名義支持我。我和我的對手的政治立場對比非常鮮明。 但是區議會選舉並不是以政治立場決定勝負。其實，今後民運要登陸參選，遇到 的也是同樣的問題。一些中共地方官員在當地並非一無是處，有些還工作卓有成效 ，而中共四十多年來，已吸取了大量精英人才進入其體系，而民運力量並非每一個 人都是博士、碩士生。我這次和我的對手相比吃了三個虧：第一，對手服務本區十 年，無功有勞，一個再懶的區議員，平時多少也會做點事，十年積累下來，其「功 績」不可低估。第二，他是律師，即所謂「專業人才」。第三，他年齡四十多歲， 外表比我成熟「穩重」得多，而我在本區毫無工作歷史，只是「打工仔」一名，這 些對比最終戰勝了民主和中共的對比，使我落敗。 選舉是一種十分辛苦的事，包括：一、每天早晚上下班時間站在地鐵站、巴士站 及出入路口，拿著喇叭大聲宣傳自己，同時發自己的傳單；二、挨家挨戶的家訪， 聽取意見，爭取支持；三、把宣傳傳單張塞到每一戶的信箱裡；四、定期舉行居民 大會，反映社區問題；五、貼海報，被撕了再貼；六、掛宣傳板等等。香港民陣民 聯，我的個人朋友，一些流亡滯港的民運人士及一些友好團體的朋友在這段時間裡 幫了我大量的忙，沒有他們就沒有我這次參選。同樣，港同盟替我包辦了海報、傳 單、宣傳板的設計，處理一切政府的要求，統籌我的整體部署等等，沒有他們的支 持也沒有我這次參選。 相反，我的對手得到中共的全力支持，加上他們出錢請暑期工，使得他的助選團 人數達一百名以上，是我的十倍。選舉也是拼錢，有錢自然佔優勢。雖然政府有規 定，選舉經費設限，但如何統計呢？他請暑期工，以及中共幫他動員力量，這些錢 怎麼算呢？ 選舉期間，我的參選資格一直是媒介的焦點。劉山青被取消資格，其他有些候選 人都因為居港不滿十年而取消資格，但我的資格最終獲得通過。這反映香港還是法 治的，英方沒有在法律上向中共妥協。 選舉期間中共「預委會」開會討論九七年以後香港特區人大代表選舉辦法，有人 提出「一人一票」制。如果這一方案通過，會對我選舉造成很大優勢。但為了避免 幫倒忙，我沒有作任何評論。請大家繼續關注此事。 選舉的最後結果是：我得六百餘票，對手八百餘票。我的選區的投票率為21％， 總得來說，投票率還是偏低。我選擇的旺角是舊區，人們的公民意識不強，整個旺 角區的投票率都偏低，但是跟其他一些有民運背景的候選人相比，我已是輸得最少 的了。 但是，通過這次選舉，我們還是有收穫的。首先，中國民聯和民陣的負責人在香 港參加政治選舉，打響了海外民運登陸的第一炮，其次，正如前所說，公開選舉涉 及許多法律和技術問題，這些我們都獲得了經驗，自從八三年中國民聯香港分部成 立至今，香港的中國海外民運人士從沒有像這次這麼團結和全力投入地從事一場實 實在在的、直接與中共交手的工作，這又是一重大收穫。最後，借選舉之機，我們 大肆宣傳民運，包括上電視呼籲香港政治人物目標集中中國將來的民主化，十分鼓 舞人心。 這次區議會選舉，我的結論是：我們雖敗猶榮。希望海外的朋友們能進一步團結 奮發，為登陸從政作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