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鶴唳為哪般——我看奧運前大陸中國的緊張氣氛 （北京）秦川 社會危機總爆發的前夜 據網路消息，奧運前夕，中共調集四個集團軍進駐北京市近郊，拱衛京都，嚴密防範恐 怖活動。北京市的奧林匹克中心「鳥巢」，已經部署了地空導彈，進入禁空區的飛機將被毫 不遲疑地擊落，決不允許「911」在中國重演。北京市在7月20號開始將嚴格限制異議人士、 上了名單的自由化人士和維權防民上街，外地在京沒有居所或者戶口的外地人將被驅逐出京。 北京公安局發佈懸賞通告，所有提供境外組織破壞奧運活動資訊的，將獲得最多高達50萬人 民幣的獎金。 除了北京，奧運帆船賽舉辦城市青島，氣氛也十分緊張。有網友在網路上發佈照片，靠 近賽區的海岸已經部署了高炮。反恐演習的時候，東海路上每5米就有一個員警在站崗。從6 月份開始，所有進出青島的路口都有持有衝鋒鎗的員警站崗盤查，外地來青人員中沒有身份 證的將不被允許進入。據未經證實的內幕消息：青島警方得到情報，有三個對奧運不懷善意 的境外組織已經進入青島，警方正全力以赴對它們進行監控和防範。 北京一位國家安全部的官員私下對朋友抱怨，黨和政府目前最後悔的是，當初我們為什 麼要申請舉辦奧運？！ 以筆者看來，奧運前夕如此風聲鶴唳，反映了兩個問題：其一、胡溫政權雖然提出搞和 諧社會，時間已經過去了6年，但是大陸中國非但沒有和諧，反而更加惶恐和緊張，可以說 到了社會危機總爆發的前夕；其二、執政黨高層已經極度不自信，舉目遠望，似乎到處都是 敵人，到處都是烽煙。 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中共政權認為主要是三股勢力的破壞搗亂，即：極端宗教勢力、 民族分裂勢力和國際恐怖主義勢力。筆者認為，這三股勢力雖然客觀存在，但是它們遠遠沒 有構成對中國社會的實際和緊迫的威脅。這三股勢力早就存在，而且並不是針對奧運才興起 的，它們的活動區域也祇局限於新疆、西藏等邊陲，對奧運鞭長莫及。所以，在筆者看來： 真正對奧運、對社會和諧構成嚴峻威脅的，不在境外、不在邊陲，而在「蕭牆之內」。 根據公安部統計的數位，從2005年開始，中國大陸每年發生的群體事件就有8萬餘起。 規模巨大的漢源事件，有10萬人參加，該事件中，警車被燒燬、員警被打死，省委書記都一 度被圍困、扣留。萬州事件以及最近的甕安事件，參加人數都超過數萬人，也是警車被燒燬、 政府辦公大樓被圍攻、焚燒，憤怒的群眾手持最原始的武器跟武裝員警對峙。廣東的汕尾甚 至發生武警開槍鎮壓打死打傷多名群眾的慘案。這些群體事件，實際上就是中國歷史上屢屢 發生的「民變」。歷史事實一再證明，「民變」大規模、多區域被「激起」，是社會總動亂 的前夜，這是連封建帝王都知道的簡單道理。因此，在封建王朝，凡是激起民變的官吏，中 央政府從來都是嚴懲不貸。 顯而易見的是，這些「民變」，沒有一件是所謂三股勢力「製造」或者「煽動」的。即 使中共當局其實也並非不知道，否則它也不會把所有的人都當成潛在的「敵人」，嚴厲盤查 身份證、驅逐暫住人口、圍追堵截外地來京上訪人員了。 「奧運」改變中國不是夢想 但是，筆者覺得，中共當局的這種「以臨為壑」、「以民為敵」的防範策略對奧運會的 安全保衛收效實在甚微，或者說根本沒有實際意義。原因是，不管多麼強大的政權，當它把 所有的民眾都當作敵人的時候，它的力量還是弱小的。就以北京市為例，據說它有10萬員警、 10萬武警，再加上新調來的4個集團軍差不多也是10萬士兵保衛奧運，這區區30萬人就能夠 把1000萬北京人都像看賊一樣死死盯住麼？倘若像在美國的草庵居士所策劃的，奧運期間先 有外籍人員打頭陣衝到天安門廣場遊行示威，要求平反六四，改善人權，數天內聚集幾十萬 上百萬以面臨就業壓力的大學生、利益被損害的維權人士和訪民為骨幹的民眾隊伍，重現八 九景觀，當著50多名西方以及全世界的政要和5萬外國記者，胡溫有膽量像鄧小平一樣把坦 克開進天安門廣場麼？ 如果這樣的事情如期發生，98年在韓國發生的歷史就會在中國重演，「奧運」改變中國 就不再是一個夢想。 中共高層憑著它龐大而發達的情報系統，絕不會對這樣可能發生的事件沒有預見，但是 它卻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來應對。祇是一味拿反恐說事，用導彈、高射炮和野戰軍來製造緊張 氣氛，達到威懾民眾、以求安然度過「奧運」的目的。這讓筆者想起小時候走夜路，路過墳 場的時候，因為害怕遇到鬼而總要吹起悠閒的口哨給自己壯膽。中共當局的這種鴕鳥政策和 「墳場裡吹口哨」的「智慧」，對度過「奧運」關會有什麼實際意義呢？ 其實，中共要度過奧運並非就沒有良策，有真心希望社會和諧、穩定發展的知識份子曾 給中共出過這樣一個主意，在奧運期間設立一個類似英國海德公園這樣的場所，允許訪民、 維權人士、自由知識份子和持不同政見者在這裡遊行、演講，中央政府的各職能部門也在此 設立接待處或者觀察員，即時搜集資訊、接受訪民投訴，形成一個官民交流的平台和資訊反 饋的管道。這樣，既可以將在當局看來屬於不和諧因素的訪民相對集中，減少對奧運的「干 擾」；又可以節省大量用於截訪的人力物力，改善政府的人權形象。還可以積累一些經驗， 在奧運之後總結、推廣，形成推進民主政治、改善人權法治狀況的一種政治實踐，為最終進 行政治體制改革，實現憲政打奠基。 「學成文武藝、貨於帝王家」是中國知識份子的一種傳統思維模式，這個主意也是這種 思維模式的一個產物，跟賈誼上給西漢皇帝的《治安策》在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從維 護統治者的長遠利益出發而提出的策略。對中共的體察關懷可謂細微周到，而且嚴謹、現實， 具有可操作性。可惜的是，當今的中共當局，連西漢皇帝的智慧都不具備，即使這樣的良策 也被它們豈之如敝履。 既如此，就讓我們作壁上觀，等著20幾天後北京上演的這場熱鬧的大戲吧。 （2008年7月17日於北京自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