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醒被奴役的中國知識分子 普世志 六四事件不是單一的事件,而是20世紀80年代知識分子喚醒民眾爭民主爭自由遭到中共 血腥鎮壓的結果。如今六四已過去21年了,但中國公共知識分子當年轟轟烈烈提出的核心價 值觀依然沒有過時,仍是當今中國最需要的核心價值觀。 早在1986年,著名天體物理學家、時任中國科技大學副校長的方勵之就透過當時知識界 的強勢媒體《世界經濟導報》宣稱:中國的最大悲劇莫過於知識沒有應有的地位,知識分子 沒有獨立的意識和價值標準,更沒有成為獨立的社會力量。在一個發達社會,最高的權威不 是個人,而是知識;誰擁有更多的知識,誰就得到更多的社會承認,知識分子作為一個整體 也必然是社會進步的主導力量。據國外的一個統計:中國有兩個世界倒數第二,一是知識分 子待遇,二是教育經費。造成這一現實的原因有兩點:一是觀念上不承認知識分子作為整體 的社會獨立地位,總把他們當作「毛」,非要粘在某張「皮」上不可;二是中國知識分子自 身帶有極大弱點,缺乏獨立意識和價值標準,總把前途看作仕途,屈從於權力。方勵之毫不 含糊地提出中共奉行的「馬克思主義」已經過時,「社會主義」也行不通,公開提出「改變 黨」,建立民主、自由的制度,大學要獨立,知識分子也要獨立。當年,方先生明確對中國 知識分子是社會進步主導力量未被承認、知識分子依附權力現象發出警告,認為這是中國的 最大悲劇,這一不幸後來被一一證實。 在六四之前,安徽的合肥市是全國最早發起學潮的省會城市,後有北京、成都等大城市 跟進。合肥有中國科技大學,正是因為方勵之這樣的精神領袖,學生們敏銳地意識到中國缺 乏民主法治的制度建設,沒有政治體制改革,政治、社會肯定會出大問題。方勵之、李淑嫻、 包遵信等及北大學生領袖王丹等策劃、主持「民主沙龍」,爭取言論自由、出版自由、新聞 自由,號召知識分子要「辦自己的報紙、雜誌,傳播民主思想」。可是,中共卻處處抵擋方 勵之倡導的核心價值觀,拚命阻撓和壓制。1987年初,中共黨委就認定「方勵之在各種場合 公開鼓吹資產階級自由化,反對四項基本原則,否定黨的領導,否定社會主義制度,挑撥知 識分子與黨的關係,煽動學生鬧事,造成了嚴重的後果」,指出方先生的所謂「主要錯誤事 實」是:一、鼓吹馬克思主義已經過時,否定馬克思主義的指導作用;二、否定社會主義制 度,宣揚「全盤西化」,主張走資本主義道路;三、公開提出要「改變黨」,否定黨的領導; 四、主張大學擺脫黨的領導,鼓吹大學「完全獨立」,挑撥知識分子同黨和政府的關係;五、 鼓吹資產階級「民主」、「自由」,煽動學生鬧事,破壞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 1987年1月17日,鄧小平指令中共安徽省紀律檢查委員會作出了關於開除方勵之黨籍的 決定,此前的1月12日被撤銷中國科技大學副校長職務。同時,科學家管惟炎擔任的中國科 技大學校長、黨委副書記、研究生院院長職務也被免去。管、方二人被中國科學院分別安排 到物理研究所和北京天文台任研究員。當時的中國科學院副院長周光召指責方勵之「企圖擺 脫黨的領導和背離社會主義道路的辦學思想,給中國科技大學帶來極為惡劣的影響。必須進 行改組,以保證把科技大學真正辦成一所社會主義的大學。」如今的中國科技大學死氣沉沉, 成為社會主義失敗教育的象徵。 上世紀80年代,正是因為有了中共對知識分子主張的無端打壓,以及當時官僚腐敗、官 倒、特權橫行已十分嚴重,憂國憂民、以天下為己任的學生們才站出來,合肥、北京等地的 學潮就勇敢提出了要求為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平反的口號,學生遊行隊伍中打出了「要自由、 反暴政」的標語,可沒想到世界上任何國家的政府都不會對手無寸鐵的學生開槍屠殺,但中 共政府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1989年發生在北京的「天安門事件」,政府軍公然開槍屠殺學 生,徹底震驚了世人,人們意識到獨裁邪惡暴力集團不但眼裡沒有知識分子,更沒有平民百 姓的生命。 21年來,中共依然獨大,人民被奴役,至今不能享有憲法上賦予的言論、出版、結社、 集會、遊行、示威、罷工自由,全國成千上萬家中共喉舌依然受到壓力的政治審查,21年前 得出的「今天報紙的審查制度超過國民黨統治的時候」的結論,依然是今天的結論,中國一 黨之天下,如此持續下去不會主動改變,即使再過21年它也不會主動改變。 中國之所以安定不下來,軍人之所以敢於向民眾開槍,六四慘案之所以發生,主要原因 是中共歷來無視和壓制知識分子的警告,不承認知識分子的社會進步主導力量,才導致中共 更加迷信武力和專制暴力,窮奢極欲,有恃無恐,視民眾為糞土。 中國知識分子的傑出人物、《零八憲章》主要起草人劉曉波博士曾在六四之前疾呼: 「馬列主義在中國,與其說是信仰,不如說是專制權力的組成部分。馬列主義不是信仰,而 是統治者進行思想獨裁的工具」,「只能從多黨並存的民主制代替一黨獨裁;用私有制、市 場經濟代替公有制、計劃經濟;用多元化的言論、思想的自由來代替思想一元化;用世界的 (西方的)現代文化來代替中國的傳統文化」,實現民主自由,遵循普世價值,建立公民社 會,中國才有希望。像方勵之、劉曉波這樣真正憂國憂民的知識分子,他們才是中國社會核 心價值觀的倡導者和捍衛者,他們提出「取消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中『四個堅持』」,並喚 醒依附權力、美化中共形象的知識分子,「暴政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暴政的屈服、沉默或 讚美」,提出「知識分子應該成為獨立的政治力量」,至今仍然是中國知識分子所稀缺的, 中國知識分子若不走出對權力的依附,不獨立於權力之外,依然是奴才,依然不能成為社會 進步主導力量,中華民族的災難還將再次發生,無法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