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揮春風 畫展乾坤 --「溫輝水彩主題畫展」在美國舉行 銀 衫 林 青 「水彩畫除了畫壇小品的角色外，能否扮演史詩、史論、政論的角色?」 四十年前溫輝先生給自己提出的這個問題，終於由巴黎—香港—舊金山—紐 約的「溫輝水彩主題畫展」的巨大成功作出了答案。從四月底至五月初，「溫輝水 彩主題畫展」在舊金山、紐約展出。這次畫展展覽的內容共分五個部分：生命之旅 系列、歷史站上系列、風景系列、意象系列、地下歡迎會，共有四十餘幅作品。 與其他畫家不同的是，溫輝先生作為香港《爭鳴》雜誌的總編輯，使得他通 常以一個政論家、出版家、新聞工作者的身份出現。《爭鳴》雜誌作為最具影響力 的中文政論雜誌，幾乎存在於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可以說，只要有華人的地方就一 定有《爭鳴》。但人們以往並不知道他的畫筆也有如此不同尋常的功力。這種「一 鳴驚人」的效應，使得「溫輝水彩主題畫展」在美國取得了特別的成功。在舊金山 和紐約舉辦的畫展，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觀眾是《爭鳴》的讀者，他們不但看畫，而 且還要看看他們熟悉而又從未謀面的溫輝先生，只要溫先生在，他都熱情的一一接 待大家，並認真回答讀者觀眾提出的各種問題。 舊金山和紐約是文化藝術的風水寶地，常有世界各地的藝術家，把自己的作 品送來展覽。近年來中國大陸、香港、台灣藝術家的作品，選擇海外華人傳統的集 聚地舊金山和紐約作為展出地點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在數天的展覽中，觀眾最多的還是海外僑胞，有的人甚至是一連幾天都來觀 賞畫展、有的則「結伴同行」——幾個人一邊看一邊交流各自的觀感、有的則從其 他城市專程趕來。不管是專業藝術家、知識分子，還是普普通通的僑胞；不管是從 台灣來的、香港來的，還是從中國大陸來的，不管是打工仔、留學生或者是生意人 ，不管是關心中國問題的美國人，還是把根留在中國的華裔，看過展覽會以後，大 家有一個共鳴是：真切地認識了中國的藝術家。學生們在「主題畫展」中上了中國 當代歷史課，流連忘返的老華僑則似乎在那些畫當中尋找到了已經久遠但與自己生 命無法分割的回憶；專業藝術家則對畫家的意境和技法感到無可挑剔，留下了不可 多得的評價。 雅俗共賞的水彩主題畫把水彩藝術與現實政治結合得天衣無縫，在當今中國 大陸還處在泛政治化的「政治恐懼症」漩渦中，在香港人為九七年大限而惶恐不安 蔓延開來的「政治冷感」中，在台灣人的政治意識空前亢奮卻又日益自我封閉的背 景中，觀賞「溫輝水彩主題畫展」確實令人耳目一新。真像香港著名政治漫畫家尊 子所說，「只有不成熟的畫家才排斥在作品中表現政治」。 民主教育基金會創始人黃雨川感謝溫輝先生漂洋過海帶了這麼多好作品來。 他說原來知道溫先生政論寫得好，沒想到畫也這麼好。那幅12尺的長幅「地下歡迎 會」，簡直使人感到非常震撼：地獄的門好像打開了，那些臉孔覺得很熟悉，由秦 始皇帶頭，而後是希特勒、古今中外的那些頭號暴君、獨裁者都在裡面濟濟一堂， 他們正在歡迎同僚，是誰呢?我們不知道，畫面中也沒有出現，但是橫幅標語寫著「 歡迎你，1976年9月9日」，中國人熟悉這一天是什麼日子——那個假紅太陽倒下來 了。駐紐約台北經濟文化代表處處長吳子丹讚揚溫輝作品以畫筆尖銳地表達出畫家 對當代社會歷史和政治的深遂的看法。《世界日報》總社社長馬克任、著名文學評 論家夏志清教授對溫輝主持的雜誌對中國走向自由民主發揮的關鍵性作用以及他的 畫作都表示了欽佩之情。在紐約期間，溫輝先生還出席了哥倫比亞大學舉辦的討論 會以及西東大學亞洲系主任楊力宇教授主持的大陸政治局勢研討會。在與友人的交 談中，溫輝先生還回顧了自己的反共心路歷程。 溫先生還介紹了自己的繪畫生涯。四十多年前他在廣州開第一次個人畫展， 後來又跟別人聯合開過幾次畫展，但是全部都不是用溫輝的名字，而是用筆名。他 不止畫這個水彩畫，還畫國際政治漫畫，在五、六十年代之間，曾創作了一千多張 國際政治漫畫。他說，「水彩畫原來都是畫一些風景，最多是畫一些裸體女人像， 是一種小品。原來我也畫油畫，因為鼻炎敏感，不能聞那個味道，所以基本上放棄 了，水彩對我最恰當。油畫是表現歷史題材和現實題材最好的工具，我長期以來就 在考慮，在水彩畫中注入一些有思想、對人生、社會、世界有一種看法的內涵。在 此過程中，我接觸到一些畫家的朋友，好像沒有人有這個興趣，有些認為，藝術就 是藝術，何必管那麼多呢。但是，我看過羅浮宮，看過大英博物館，看了很多文藝 復興時代的大畫家的作品，就得出一個結論，很多畫家，最著名的畫不一定是蒙娜 利莎，除了蒙娜利莎之外，好多都是有政治主題、有思想主題、有觀點在裡面的， 不同的地方是他們沒有用水彩來表現，只是用油畫來表現。所以我覺得要開闢一條 路，特別是在這個時候，整個世界是一個換世紀的時代，是人民的世紀，這個時代 應該在藝術上有所反應，反應出人民的聲音，人民的意願，人民的希望，人民的要 求。雖然不能像寫文章那樣來表達，但是應該以其藝術最大限度的表達，表達畫家 個人的意志、個人的思想、個人的見解、個人的看法。」 專程從華盛頓趕來觀賞畫展的華裔作家江文先生說，溫輝的《爭鳴》雜誌 ，外國專家學者是把她當成一個在中共還沒有開放之前，很權威的消息來源、政論 的分析，所以我一貫認為他是一個政論家，過去辦報，現在辦刊物，是第一流的， 而且是權威性的。大家聽說他畫畫時很詫異，原來他還有另外一面，今天第一次看 到這幅(「地下歡迎會」)畫，就感到那是應該屬於羅浮宮的。他感到真正的藝術是 可以把政論和藝術結合起來的，這也有益於中國知識分子視野的擴張、精神的提升 ，的確了不起。 「溫輝的創造力是兩棲型的：既是邏輯理性的政論家，有時審美感梧的畫家 。」作家祖慰的這句評語說出了許多人的共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