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地區的試驗和挑戰 ——記「民聯陣」歐洲工作者協會成立 本刊記者 作為近代工業革命發祥地的歐洲，在世界史上佔有重要的地位。多年來人們 也注意到，這一地區的海外中國民主運動，常常帶有自身令人側目的風格和特點， 一些新的，具有試驗和挑戰意義的事物和做法時有出現。不久前在德國宣佈成立的 「民聯陣」歐洲工作者協會(簡稱「民聯陣歐工協」)，可以說是其中之一。 挑戰「大一統」體制 建立基層橫向聯繫 秋日的斯圖加特，金風蕭瑟，細雨瀝瀝。九月二十三日至二十四日，來自「 民聯陣」德國分部、荷蘭分部、瑞士分部、意大利聯絡站和「民陣」、「民聯」、 「民聯陣」英國聯合會的十八位代表，聚會於此，商討正式成立「民聯陣」歐洲各 國分部之間新的橫向聯繫組織。 據與會朋友們的介紹，建立這樣一個新組織架構的設想，最早可以追溯到九 四年十月由民聯陣瑞士分部和德國分部聯合舉辦的蘇黎士會議。在瑞士分部主席和 前德國分部主席的主持下，會議抵制了來自某些負責人的「中央意識」和派性色彩 ，表明了在歐洲民聯陣基層組織中間，「內鬥」已經越來越沒有市場；海外民運組 織全球性的「大一統」體制，正受到來自基層的挑戰。考慮到歐洲民聯陣各分部之 間確有加強合作的必要和可能，考慮到在抵制民運上層人物的內鬥上已經具有了某 些共識，也考慮到海外民運的生長點及其生命力歸根到底還是在基層，一些朋友便 提出了建立橫向聯繫組織的動議。在這個基礎上，民聯陣德、荷、瑞三國分部和其 它國家的幾位朋友於今年七月二日在德國東部的斯萬多夫開會，成立了「民聯陣歐 洲工作委員會籌備組」。在後來的籌備過程中，參與的團體和個人數量明顯增加， 代表性更為廣泛。為了將這些力量組織好，並使之按照民主政治的規範有效地運作 起來，此次斯圖加特會議應運而生。為避免與作為總部功能委員會的「工作委員會 」相衝突，組織名稱也改成了「工作者協會」。 這次會議的主要推動者之一，在民運組織中未擔任職務的的王鵬令博士對記 者說，這是在歐洲範圍內第一次為民聯陣的草根組織建立起一種制度化的橫向聯繫 的嘗試，實際上是對海外民運組織的大一統體制的一次挑戰。大一統體制排除了草 根性基層組織之間的橫向聯繫，容易造成寡頭統治的局面和強勢的自上而下的運作 方式。從近期看，它是造成海外民運中全局性內鬥的制度性根源；從長遠看，在這 種體制下形成的那種自上而下的運作方式，將來一旦帶回大陸，將對民主社會的建 設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在九三年華盛頓大會後不久，王鵬令曾經在《爭鳴》雜誌 上發表過一論、二論「海外民運新思維」的文章，提出了民運隊伍大一統體制的弊 病。他說，現在與朋友們一起做的事情，也許可以稱作是三論「海外民運新思維」 了。不同的是，「三論」不是由一個人寫的，而是集體創作；不只是停留在口頭和 書面上而是付諸實踐了。 自下而上發揚草根精神 質樸務實開啟新的局面 兩天的會議異常緊張又頗具章法。經籌備組提名，會議首先選舉產生了由常征 、胡立俊、司馬泰、金曉炎和楊子韶五人組成的主席團。在司馬泰致開幕詞之後， 常征代表籌備組介紹了會議的籌備過程。 討論和修改章程草案，乃是此次會議的「重頭戲」。與會代表一致議決，「民 聯陣歐工協」將自己定位為民聯陣在歐洲範圍內的地區性團體；其功能是對民聯陣 原有的組織系統起補充作用；它的宗旨則是以草跟組織之間自下而上和因地制宜的 合作方式，來抵制和排除來自民運組織上層某些頭面人物之間內鬥的干擾，實現歐 洲民聯陣內部和歐洲民運界各團體、各派別之間多元並存基礎上的聯合，共同為實 現中國大陸的民主化而努力。按照會議表決通過的協會章程之規定，「歐工協」機 構由執行委員會、監事會和《草根報》編輯部組成。為使協會來自基層、服務於基 層，章程規定協會機構的所有成員一律由各會員國委派，執行主席原則上由為協會 舉辦年會的那些會員國依次派人輪值，監事會主席由監委互選，《草根報》主編由 執行主席提名，但需得會員代表大會的同意。 遵循上述規則，與會代表在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內，便完成了民聯陣歐工協 之三大機構的組建任務。「歐工協」的執委會成員為德國分部主席司馬泰、德國分 部監事會主席常征、德國分部副主席上官村榮、荷蘭分部主席葉國忠、荷蘭分部監 事長李威、瑞士分部主席張正茂、英國聯合會理事稅力、意大利聯絡站負責人梁成 。由於英國聯合會換屆選舉在即，執委稅力為暫代，並保留一個執委名額。上官村 榮被委派為首任執行主席。監事會由德國分部監事楊子韶、胡星、民聯陣總部監事 、荷蘭分部副主席胡立俊、英國聯合會理事金曉炎(代)組成，瑞士分部保留一個監 委名額。楊子韶被選為監事會主席。經執會委執行主席提名和執委會同意，王鵬令 先生和胡夢蘭女士分別出任協會會外發言人和司庫。德國分部理事蔡升為《草根報 》主編。 在九月二十四日凌晨二時開始的執委會第一次工作會議上，各會員國分別介紹 了自己的組織概況和工作計劃，其中有四項計劃將在「歐工協」成員國的合作下立 即著手實施。這就是：(1)民聯陣荷蘭分部與民陣荷蘭分部合作，於九六年舉辦以「 改革與異議運動的關係」為主題的學術討論會，會議籌備者將一反請明星人物作即 席講演的慣例，改採公開徵文的方式遴選與會者；(2)瑞士分部關於向聯合國人權委 員會遊說的計劃；(3)在英國代表稅力的提議下，執委會委託稅力、司馬泰和梁成負 責籌劃的對海外民運人士的民意調查；(4)梁成就中國民族性和民主運動的關係問題 開設的報刊專欄和專題講座。 已是拂曉時分，與會代表談鋒猶健。在閉幕詞中王鵬令指出了「歐工協」具 有的「自下而上」、「草根性」和「質樸務實」的三個特點。與會者回憶起在歷時 四個多月的籌備工作中，起骨幹和主導作用的幾乎都是名不見經傳的草根性人物， 他們長年累月地扎根於民運的基層。例如作為這次會議的「東道主的東道主」的常 征(會議在他作老闆的「亞洲酒家」召開)，還有司馬泰、張正茂、葉國忠等。即使 像胡立俊、李宗智等在民運組織中擔任過或還擔任著一定職位的「高級幹部」，也 始終在基層為民運苦鬥實幹。老民聯成員胡立俊多次為民運組織慷慨解囊，講奉獻 而不計名利。這些人與僑界也有比較廣泛的聯繫，因而也有能力調動和開拓基層的 各種資源，使新的組織具有濃厚的質樸和務實特徵。 恢復歐洲地區的民運傳統 重造團結和諧的良好氣氛 從組成上看，「民聯陣歐工協」似乎已經包容了民聯陣在歐洲的基本力量， 那麼它與其它民運組織的關係有會怎樣呢?從應邀與會的民陣總部監事、荷蘭分部副 主席王國興的表情上可見端倪。自一九九三年民聯民陣華盛頓合併大會以後，王國 興與歐洲民聯陣中的許多老朋友再也沒有通過音訊。此次他應邀赴會，與老朋友相 見一笑，抖落了多少說不清道不白的心結。他代表民陣荷蘭分部向大會宣讀了熱情 洋溢的賀信，指出令人欣喜的是，全球範圍內各民運組織之間正在從基層組織走向 新的團結合作，這是海外民運的一種自覺和進步。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場面比比皆是 。王國興認為，歐洲的中國民運素有團結、務實的歷史傳統，各兄弟組織之內的健 康力量重新組合，走出低谷，再建多元合作的時機已經到來了。當然，對荷蘭的民 陣和民聯陣來說，他們之間的長期友好合作和不分彼此，早已在民運界傳為佳話， 也曾經使得不少來自北美的朋友感到感歎和驚詫。在德國，兩個多月之前民陣德國 分部監事會主席費良勇和孫貴武先生應邀參加民聯陣德國分部第二屆代表大會的時 候，也已經深切地體驗過友好的氣氛。 從英國趕來參加會議的朋友都是具有民運組織的「多重身份」者。海外民運 的一員著名女將金曉炎在會上宣讀了歐洲民運團體聯席會議協調小組的何躍、齊墨 及她本人聯名的賀信。信中指出，在華盛頓大會之前，歐洲地區的中國民運以團結 、理性和務實著稱。為了恢復過去的那種和諧的局面，各國的有識之士都進行了大 量的努力。賀信呼籲呼籲各團體的朋友在擱置前嫌、求同存異、停止攻擊的前提下 ，協調行動，聯合奮戰。賀信認為，去年八月在荷蘭成立了歐洲民運團體協調會， 現在民聯陣歐洲工作者協會又成立，這將為歐洲民運組織的和解奠定基礎，為各組 織之間的合作創造新的條件和空間。賀信表示歐洲民運團體協調會願意在合適的時 候，與民聯陣歐洲工作者協會一起舉行圓桌會議，共商歐洲民運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