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不應有民族或文化的偏見 ——駁《儒家中國》和《圍堵中國》兩文 (英國)開元 朱恩平 一、前言 在中共內政敗劣、醜聞頻傳、耀武逞霸、惡名遠揚之際,英國媒體中出現了 兩篇頗能引導視聽的中國專論:一是題為《圍堵中國》、載於《經濟學人》雜誌(C ontaining china, The economist July 29,1995),一是題為《儒教中國》、登 在《週日電訊》(In Search of Confucian China, The Sunday Telegraph Augus t 6, 1995)。前者呼籲西方,對於中共的侵略行徑,應作出外部圍堵的反應;而後 者則言告世人,中國的進步,唯在其專制政治的歷史模式之下,方能取得。《圍堵 中國》似乎是在重彈冷戰初期,西方遏制共產陣營擴張的老調,但作者卻忽視了在 世界業已走進「地球村」的時代,中國憑其本身的要素就具有舉足輕重的國際地位 這一事實:中共挾其廣土眾民,加上經貿潛力、擁有核武、環境危機、潛在「黃禍 」等因素,故無論其進退治亂,均會波動外部世界。而《儒教中國》則與中國大陸 思想界以保守主義抵制民主之傾向,多少是合拍的。然而作者卻高估了中共的生命 力,難道一向摧殘中國文化的中共,如今一息尚存,來一個「臨時抱佛腳」,就能 苟延殘喘了嗎?換言之,在其馬列主義的意識形態搖搖欲墜之際,中共還能利用傳 統文化及民族主義,來確立一個新的精神支柱嗎? 雖然兩文對中共的態度相左:一是敵視,一是綏靖,但它們似乎是相反相成 、不謀而合,要從內、從外地把中國保持在專制、閉關的狀態中。這實質上是以犧 牲中國人民分享現代政治文明為代價,來換取中共在國際社會中的「安份守己」。 不然的話,哪來如此對中共無可奈何、對中國不負責任的奇談怪論呢! 鑒於《圍堵中國》是一篇時論文章,泛泛而談,故筆者暫不在此深究;而《 儒教中國》則為一長篇大論,雖謬誤百出,但混淆視聽的作用頗大,故以下我們進 一步、專門對後者進行批駁: 在《儒教中國》文中,作者Peregrine Worsthorne爵士為中國指出的一條「 新路」是:回歸儒家傳統,認同專制主義,讓中共的專制政治與資本主義的自由經 濟結合。Worsthorne並且強調:他「真正地希望中國是沿著這條道路向前邁進」。 對此,我們不禁產生幾個反問:(1)復興中國傳統定要行專制而棄民主嗎?(2)中共 能是中國文化的代表者嗎?(3)在中共專制之下會有自由經濟嗎?(4)中共真能保持 社會穩定嗎?以下就此四問題,對Worsthorne的觀點進行批駁: 二、復興中國傳統定要行專制而棄民主嗎? Worsthorne爵士把儒家與專制主義劃等號,這雖通行已久,但不是沒有疑問 的。儒家辯明政治的著眼點,不是在於專制與民主,而是在於暴政與仁政。暴政擾 民害民,率獸食人;仁政以民為本,為政保民。儒家反對暴政,是無可置疑的。孔 孟及荀子的贊同湯武革命,弔民伐罪;而孟子尤倡誅伐暴君。秦之後,儒家鑒於秦 亡之亂尤烈於始皇之暴這一歷史教訓,對於政治運動漸持謹慎之心態:除非有桀紂 之暴、湯武之仁,而不輕言革命。 仁政在形式上可再做劃分:歷史上的儒家偏向於君主之仁政,而儒家道統的 現代繼承者孫中山先生,則構想了民主制的仁政。我們不可將儒家先哲所偏向的君 主制,理解為專制;它與古希臘聖哲柏拉圖所設計之「理想國」中的君王政治,是 相似的。柏拉圖認為民主有可能導致暴民專政,故反對民主。中國先哲本可順著「 從民所欲」、「選賢興能」的思路,推延出民主的理論來的;但孔孟諸聖意在使政 治超越小人重利輕義之層次,而達到君子重德重義之高度,故沒有去考慮民主之嘗 試。 古代儒家所偏向的君主之仁政,還可進一步分為禪讓制和世襲制。儒者無不 崇敬堯舜之推位讓國。西漢後期,儒者大都不滿朝政,憤世嫉俗,但又懼於革命之 破壞性,遂掀起一個禪讓運動,要求漢室讓位於賢人,「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 一人之天下」,即是當時響亮的口號。結果,西漢竟為之所廢。然而,代之而起的 新莽政權,非但沒能實行仁政,實現儒家所憧憬的小康、大同之理想,反而弄得農 桑失業,食貨俱廢,使天下再次大亂。這對儒家禪讓思想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自新莽失敗之後,儒家鑒於中國易亂難治之國情,和著眼於政治中心之穩定 性及有序性,逐漸認同了君主世襲制。如明末清初的思想家王夫之所說:世襲之君 「猶賢於草野之罔據者。」就是說,為了不讓奸雄、盜賊得逞而亂天下,世襲制也 無妨。 那麼,中國歷史上的實際政治是不是專制呢?我們認為既有專制的一面,又 有非專制的一面。像儒家所深惡痛絕的秦皇、隋煬之暴政,無疑是專制;但那些大 體上能遵循儒家精神的王朝,則不能說是專制。在後一類朝代中,民間社會基本是 自治的;人民大抵可自由進出土地,變換士、農、工、商的職業,以及通過合理的 渠道參予政事。孟子所說的「暴民而亡」、「保民而王」,能被其身後的歷史所印 證。在歷史上,凡是擾民無度、暴其民甚的統治,都很短命;而那些大體能遵循儒 家精神的王朝,則不僅長治久安逾百年而不衰,而且都有經濟文化的繁榮昌盛。 史學大師錢穆基於傳統政府由士人所組成、而士則被舉於民間這一情況,認 為歷史上的政治大體是民治性質的,它體現了儒家經典《禮記·禮運》中「大道之 行,天下為公,選賢與能」的精神。史學家吳□在參加中共之前,曾寫過一篇題為 《歷史上君權的限制》的文章,提出中國皇權至少受五種限制:群議制度、封駁制 度、守法傳統、台諫制度和敬天法祖。關於群議制度,有一事例,很能說明傳統政 治非專制的性質,那就是西漢昭帝時的「鹽鐵會議」。政府當局如御史大夫桑弘羊 及丞相等官都主張鹽鐵專賣,而民間則紛紛反對。昭帝令各地舉賢良文學(儒生), 問民疾苦。皆對曰:願罷鹽鐵官營,勿與民爭利。於是當政府當局以桑弘羊為主和 賢良文學互相詰難,詞辯雲湧,當局終為賢良文學所屈,遂使病民之政被罷廢。 至於自秦以後的王朝均為中央集權,雖其無疑是一個社會壓迫的因素,乃至 阻礙了歷史中國的資本主義的成長。但是,它於今日之共產極權,卻迥然不同。第 一,如前所述,在非暴政的傳統政治之下,人民享有一定的經濟自由與政治自由。 第二,如下所講,往昔之中央集權乃是華夏民族生存的依托。這是因為歷史中國是 處於特多災害的生態圈之中,又為一特別危險的遊牧帶所環壓,而在當時的技術條 件下,唯有中央集權才能行使治水防夷的天職,從而保證民族的生存。這就是由地 理環境所決定的歷史中國生存與發展的矛盾。如果我們能夠認識這一矛盾,或許就 是更寬容地看待傳統政治的非理想面,和儒家之對於君主世襲制的妥協性了。 由此可見,Worsthorne爵士把儒家與專制主義劃等號,這並不成立。況且儒 家之政治觀,僅執意於仁政、王道及德禮之治等道統內容,至於制度形式,皆可隨 時空變化而變通。所以司馬遷說:「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詩》亦云:「 周雖舊邦,其命維新。」孫中山先生所發展的民主之仁政,無疑反映了中國文化之 時化精神。因此,儒家傳統應與現代化民主會通才對,怎麼能把復興中國文化和行 專制、棄民主扯到一起呢! 三、中共能是中國文化的代表者嗎? Worsthorne爵士把中共作為中國文化的代表者,這更說不過去。以儒家思想 為核心的中國文化,是與中共水火不容的。姑且不論中國文化在「新中國」所遇之 浩劫。若從儒家的角度看,四十多年前中共之據國,乃是盜賊亡天下,神州遂沉淪 。儒家有「亡國」與「亡天下」之辯:亡國是指改朝換代,亡天下乃文化中斷。改 朝換代,肉食者謀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儒家並不介意改朝換代,亦不執泥某 種制度:既不患失於宣統遜、帝制亡,也不患得於共和成、民國興。但是,儒家特 重視文化的傳承,而視文化的中斷為中華民族的莫大災難。因為在文化中斷的情況 下,不僅統治者暴虐無道,率獸食人,而且億兆眾生也都變成近似於禽獸的野蠻人 ;人們為利而無義,苟活而害仁,社會終將在爭鬥互害中消耗殆盡。近半個世紀以 來,中共治下所發生的一切,不正是這樣嗎?! 如中共真能代表中國文化,復興中國傳統,它就得像傳統文化所要求的那樣 ,在政治上去暴政、興仁政,在經濟上制民之產、予民恆產,在邦交上講信修睦、 不行霸道。就今日而言,去暴政、興仁政,就是要廢除專政,實行民主;放棄馬列 ,以百姓心為心;選賢與能,廣開民之秀者出仕理國之渠道。制民之產、予民恆產 ,就是要根本改變自一九四九年以來的奪四民之產、聚天下之財的做法,而實行富 民、均富的政策,並確立人民的生活保險制度,使老安少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 所養。講信修睦、不行霸道,就是要不恃大稱霸,而以德感人;不以強力成一統, 而以誠信對四方。 難道中共真能按照上述中國傳統文化的要求去做嗎?如果不能,又怎麼談得 上復興文化、回歸傳統呢?若是能,那豈不意味著中共專制集團要自行退出歷史舞 台嗎? 四、在中共專制之下會有自由經濟嗎? Worsthorne爵士認為,在中共的專制之下,可以產生一個良好的自由經濟。 讓我們從上層權力無制約、下層自由無保障這一中共政治的性質上,來予以反駁。 上層的權力無制約、下層的自由無保障,這在當下中國,帶來的是市場畸形發育和 社會的日趨惡化,哪裡還談得上自由經濟的正常發展呢!進一步分析如下: 上層的權力無制約,就是說現中共政權既無中國傳統的柔性制衡——德治禮 制,又無現代文明的剛性制衡——民主法制。無德治禮制,這是由中共反傳統的性 質所決定的,它在前已有涉及,限於本文篇幅,在此不再絮言。至於無民主法制, 這是符合中共既得利益集團的要求的。對於Worsthorne所說「沒有民主並不影響自 由經濟的成長」的話,這裡姑且不論,現單說無法制的政治是怎樣會窒息自由經濟 : 第一,沒有法制,就不會有一個有效的宏觀經濟管理體制。中共集一切立法 、司法、行政權力於其黨,其首領集黨、政、軍大權於一身,這種情況,迄今毫無 改變。地方上的行政、人大首長,也都由黨委常委擔任。司法裁判的最後決策權, 亦被黨的政法委員會所控制。如此一黨專政的情況,決定了國家機器中不具備防止 權力濫用的功能。中共雖已建立了監察機構,但它不過是權力鬥爭的工具而已。Wo rsthorne說,在專制的歷史模式下,中國可以產生一個「清廉、公正及富有效率」 的官僚體制。試問:中共的絕對權力何時才會有如此的轉機呢? 第二,無法制所導致的權力濫用,早已使自由經濟胎死腹中。中共的權力濫 用,可分為「非法」的和「合法」的:前者是指以權謀私,後者主要指對經濟活動 的過分干預。以權謀私、貪污腐化,已成為中國社會的不治之症和潛在禍源,對此 本文後面還將詳述。這裡僅論對經濟過分干預的問題。眾所周知,自由經濟的健康 成長,是以有一個穩定、有序的宏觀政策環境為前提的。然而中共的政策,收收放 放,朝令夕改,反覆無常。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有市場經濟,也是畸形怪物。 目前中國經濟陷於「一放就亂,一亂就收」的怪圈,就是一個明證。現舉一例說之 。不久前上海發生「萬國證券」風波,市政府對此束手無策,直到副總理坐鎮,並 發動大批幹部、警員參加的「人海戰術」,挨戶硬勸股民,同時強停股市,遂使事 件平息下來。可見,市場一出毛病,非行政干預且中斷經濟活動,而不可收拾。 現再來看下層的自由無保障。這裡僅談經濟自由,因為它是自由經濟產生的 首要條件。中國兩千多年前的大學者司馬遷,已有亞當·史密斯式的經濟自由的思 想,他說:「貧富之道,莫予奪之;而巧者有餘,拙者不足。」他並且把治國的方 法,分成好壞五等,即:第一是順其自然,第二因勢利導,第三教誨人民,第四強 制人民,第五與民爭利。眾所周知,中共政權一向是與民爭利、強制人民。不過, 我們也應該看到:自改革發動以來,其新的經濟政策多少是因勢利導了。這若按司 馬遷的標準,則是一個相當大的進步。然而,中共是不是已經放棄了或準備放棄與 民爭利、強制人民的做法,而讓人民享有經濟自由的權利呢?回答是否定的。最近 披露的「九五計劃」,重申:執政黨要保持對市場的絕對支配權,國營企業須占經 濟主導地位和起產業龍頭的作用,以及國家有權對任何關鍵性的市場隨時進行干預 。既然沒有經濟自由,哪裡談得上什麼自由經濟呢!可見,Worsthorne的專制下之 自由經濟,是一個無稽之談。 五、中共真得能保持社會穩定嗎? Worsthorne爵士視民主為當代中國的亂源,他並且把八九民運同十年文革進 行類比,認為兩者在破壞社會秩序的方面,是一致的。這真是荒謬極了!我們認為 ,八九民運和文革雖有些共同點,但兩者性質迥然不同。不可否認,官民矛盾是兩 次運動的共同的起因,但兩者在意識形態上的區別,卻是:文革是共產主義狂熱的 產物,而八九民運則為自由民主的理性精神所引導。至於兩次運動所引起的社會動 蕩,主要應歸因於中共的黨內鬥爭和其專政的反人民的性質。 在Worsthorne看來,若是沒有民主運動,中共就會保持社會穩定,從而順利 地領導中國邁向現代化。然而我們認為,中共本身就是中國的亂源,它不僅自身難 逃消亡的命運,而且國家民族也跟著遭殃。以下從政治、經濟、道德三方面分析之 : 第一,從政治上講,因為沒有法制,中共內部的穩定,全賴一中心強人。此 中心強人當是全黨內訌中的勝利者,並因此而擁有一個根深蒂固的關係網,遂能形 成對於其他「同志」的威懾力,方才能控制全黨。這威懾力是全黨之向心力的源泉 ,而此向心力則為領袖地位之形成的緣由,捨此而不可能有全黨的穩定和政權的鞏 固。據此,所謂「第三代領導人」,還不是一個穩固的「核心」。因為他不是一個 全黨內訌中的勝利者,而是那行將就木的中心強人的寵兒。當年華國鋒的情形就是 如此。所以中共人亡政息,再數難免。古代儒家講人在政舉,人亡政息,旨在保持 一個聖賢相繼、德慧相承的文化道統和一個舉賢任能、正理平治的政治脈絡。中共 之人亡政息,則是它作為一個造反奪權的集團,其內部已不大可能產生一個新的權 力調節中心了。 鄧小平在文革後期首次出山的前夕,曾暗示毛澤東:若是沒有像他這樣一個 有根基的人接班,則在毛之後必發生「天下大亂、軍閥混戰」。那麼,在鄧死後, 難道還會有一個像他一樣的有根基的人,來保證不發生天下大亂、軍閥混戰嗎? 第二,從經濟上講,目前中國的勞力過剩型危機日趨嚴重。農業之異常迅猛 地排擠人口,並非是由於現代化之正常原因。而是因為高消費傾向的強烈刺激。越 來越多的農業剩餘人口,要求非農產業持續地擴大而使之被吸收就業,這一進步要 求有一個不斷擴張的國際市場,以維持經濟平衡。然而高消費的傾向反過來影響了 出口競爭力,從而阻礙了貿易擴張和商品傾銷。這一外貿、產業與人口的矛盾,勢 必造成越來越多的過剩人口。眾所周知,人口如同水火,非利即害;若是人力資源 不被開發利用,則就會成為人禍之源、大亂之因。因此,勞力過剩危機愈演愈烈, 必將變成中國大亂的禍因。 第三,從道德上講,中國面臨著另一種危機。中西文明自古相異,社會對於 道德低落的忍受力,也不相同。在西方史上,資本主義的成長伴隨著道德敗壞,似 乎是常理,而在中國歷史上,道德失落而社會不走向大亂的,實為怪事。清初的思 想家顧炎武說:「不廉則無所不取,不恥則無所不為。人而如此,則禍敗亂亡亦無 所不至。」這話不僅適合歷史中國,也適合現代中國。中國自古以人文精神立國、 以倫理道德維繫社會。自一九四九年以來,中共破壞傳統文化,摧毀民間社會,踐 踏仁義理智,把億萬中國人變成了近似於禽獸的野蠻人;特別是自改革開始以來, 中共寧願讓眾生下慾海萬丈,而不許人民越政改之雷池一步,這實質上是以犧牲社 會良知來苟延其政權。試問:在這社會道德每況愈下的情況下,尤其是在目前這個 貪污為改革開路、犯罪與生產同步的情勢下,中共還怎麼能夠長治久安呢?現代西 方社會之所以淫而不亂,亂而不亡,那是因為有法制。而當今中國,因為沒有法制 ,自然也就沒有對於道德危機的承受力了,因此,中共也就難免隨著道德危機的深 化,而走向禍敗亂亡。 六、結論 中共的統治正在走向禍敗亂亡。以「儒教」相扶救,也無濟於事。以西方的 「圍堵」來使禍水內流,亦非明智之舉,弄得不好還會出現「黃禍」,破堤外洩。 中國的唯一出路,就是民主化。民主不是中國的「亂源」,而是預防天下大亂及「 黃禍」的良藥,也是中共和平演變的推動力。今天中國的民主運動,絕不是像有些 人所理解的:要搞暴力革命。中國古人已有所見:僅有桀紂之暴而無湯武之仁,而 不輕言革命;否則天下一亂而不可收。就今而言,僅有中共專政之暴虐,而無中國 人民和國際社會對於中國民主之共識,就不會出現中國政治轉型的契機。若是在此 情況下,中共政權一旦維持不住,中國就會陷於天下大亂、軍閥混戰,世界也難免 受其殃及。所以,為了中國與世界的和平、安定,當務之急就是要促進中國的民主 運動,傳播民主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