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軍高層異動內幕 巖 華 中共高層蓄謀已久的派系之爭 今年五月十一日至二十三日，中共解放軍軍委主席江澤民異乎尋常地於百忙之中 ，丟下一切要務，抽出半個月的時間專門視察他的勢力老巢和家鄉後盾——上海、 江蘇、浙江三省市的各大軍區、軍種的部隊，會見了包括南京軍區的軍師以上的軍 官。江發表了多次重要講話，指出：「改革開放後，好的和壞的東西都進來了，形 成泥沙俱下」。而防範之道呢？江說：「必須堅持黨對軍隊的領導，與中央保持一 致(見新華社五月底的報道)」——這使人想起一九七一年九月毛澤東與林彪權力之 爭準備攤牌時，毛坐專列南下，遍訪他的嫡系部隊，部署對林彪下手的情景。而此 時的北京也正醞釀著一場軍權派系之爭：作為最高統帥的江與軍中日益坐大的「山 東幫」的軍權對立，而江之所以強調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事實上，已經達到「黨 指揮不了槍，軍隊與中央不保持一致的地步」，正是在這種派系內鬥的背景下，以 李登輝訪美為契機，以軍隊年輕化，選拔「跨世紀接班人」為借口，今年七月份開 始解放軍著手新一輪的大規模高層人事調整。 江澤民逐步收編總後勤部 江最近提出軍隊工作的指導性思想「五句話」：政治合格；軍事過硬；作風優良 ；紀律嚴明；保障有力；在他一再強調軍隊必須「講政治」之後，在這種原則性綱 領上加上一句不倫不類的「保障有力」，足可見他對總後的情有獨衷。在江澤民與 王瑞林、遲浩田、張萬年等「山東幫」聯手合力推翻「揚家將」，山東幫在九二年 十月十四大後，依仗鄧小平勢力迅速竄升，在當時現役二十九位上將中佔了十位， 控制了中央軍委的三總部的總參、總政主要實權，並窺視總後(山東東阿人南京軍區 後勤部長王泰嵐忽然升為總後副部長)之機，江澤民便不斷「視察」總後，從九四年 至今江巡視總後機關及所屬部隊舉辦的展覽、現場會等不下五次之多，卻對重要的 總參、總政很少光顧。原因在於九二江掌握軍權始，就任命他的江蘇同鄉周克玉上 將擔任總後勤部政委，這與後勤部長傅全有上將逐漸轉向江澤民勢力不無關係，在 張萬年忙於要求部隊「準備打高科技局部戰爭」時，傅全有卻逢機便大聲表白：「 堅決服從黨的領導與中央保持一致」。而獲得江的誇獎：「我軍後勤工作的突出表 現」，這樣，軍委三總部之一的總後，成為江澤民的第一個堡壘。 「江蘇幫」設伏謀取總參謀部 早在九二年底，中共開始全面清洗楊家將之初，江澤民雖然不敢強奪軍權，但也 早作打算。在軍權最大的總參謀部安插他的心腹，九二年十一月忽然恢復中斷了八 年的「總參謀長助理」，提攜他江蘇同鄉(常州人)吳栓敘中將，江的同鄉王克上將 的部屬魏福臨中將獲得此職，在魏福臨中將轉任成都軍區司令員後，江又提拔他的 江蘇同鄉(無錫人)錢樹根中將及時補任此缺，錢樹根在蘭州軍區擔任四十七軍軍長 時，傅全有上將當時擔任蘭州軍區司令員。值得一提的是，這三位年齡都在五十六 七歲，距退休年限還有近十年就獲此高位，可謂前途無量。最近的調整使張萬年上 將離開總參後，副總參謀長李景上將被撤、徐惠茲上將轉任軍事科學院院長，而那 三位「總參謀長助理」完全取代「山東幫」成為權力巨大的副總參謀長，總參內只 留下非「山東幫」的技術性軍官曹剛川中將副總參謀長，和熊光凱中將總參謀長助 理，與他們素有淵源(曾是他的部屬和夥伴)的傅全有升任總參謀長，這樣江全面接 管了解放軍的首腦：總參謀部。 江澤民圖謀軍委具體實權 江澤民的江蘇同鄉王克上將(蕭縣人，現已劃歸安徽省，但王克的簡歷上依然是江 蘇省)從瀋陽軍區升任總後勤部長，而最近後勤部政委周克玉因年齡關係退休時，江 把海軍政委周坤仁中將提攜補缺，周坤仁是江蘇丹陽人。這樣，江澤民就完全掌握 了總後的實權。按中共的法律，遲浩田升任軍委副主席後，遺下國防部長一職必須 由國家主席提名，全國人大任命，最新升入中央軍委的王瑞林上將也即將在下次人 大上獲任。遺下的總政治部大權便留給總政治部主任於永波上將，而於也是從江的 老家，南京軍區提升上來的，這樣江又獲得總政或國防部大權。最新陞遷的江澤民 勢力還有總後勤部副部長沈濱義少將，他是東海艦隊上海基地司令員，年僅四十多 歲已是中共中央委員。而新任空軍副司令員吳光宇中將尤其引人注目，他年僅五十 五歲，江澤民的江蘇同鄉(洪澤人)很有實力接管空軍。另外軍中比較明顯的江蘇同 鄉還有聶榮臻的女婿丁衡高上將(江蘇南京人)、南京軍區政委方祖歧中將(江蘇靖江 人)等等。 山東幫在軍中勢力依然強大 「山東幫」已在軍中盤根錯節，這次調整中不但在中央軍委中佔了張萬年(龍口人 )、遲浩田(招遠人)、王瑞林(招遠人)上將三委員，海軍司令員張連忠上將(膠縣人 )和新竄升的海軍政委揚懷慶中將(壽光人)，趁江蘇人周坤仁中將調任總後之際，便 完全控制了海軍大權，濟南軍區出身的邢世忠中將(歷城人)和王茂潤中將(榮城人) 掌握了專門培養將軍的國防大學。再加上北京軍區司令員李來柱上將(莘縣人)、濟 南軍區司令員張太恆上將(廣饒人)等等(已另文詳論)。 在最新曝光的高層調整中，山東萊陽人、原瀋陽軍區政委李新良中將接手王克上 將的瀋陽軍區司令員職務，他與王瑞林同出身四野，九四年剛剛升任此職便再由政 委轉任司令員，在解放軍中並不多見。而原被外界普遍看好接任王克之職實力強大 的副司令員石炮源中將，則名落孫山，讓不瞭解山東幫的人跌破了眼鏡。李新良的 政委之職則由成都軍區副政委姜福堂中將出任，姜福堂中將是山東榮城人，他任濟 南軍區政治部主任時，當時的政委是遲浩田。這樣在同一軍區中再次出現政委與司 令員同屬一個省份的局面。山東幫徹底套牢了這個七大軍區中人數最多的瀋陽軍區 。 山東幫、江蘇幫列強瓜分軍權 這次異動中引人注目的另一個軍官是山東籐州人李繼耐中將，他所在的國防部科 工委是中央軍委十三個直屬部門之一。他是王瑞林、遲浩田的同省同地區鄰縣老鄉 ，八五年忽然從二炮的一個發射基地的政委，躍升為總政治部幹部部長，八九年楊 白冰任總政治部主任時，他作為鄧辦主任王瑞林(當時是中央軍委主席辦公室主任、 軍委辦主任)的心腹，任總政副主任。楊白冰倒台後，王瑞林親自入主總政，李繼耐 轉往國防科工委圖謀更大發展，任副政委並升任中將軍銜。在此波異動中他躍升為 國防科工委政委。在現役十九位上將中，山東籍佔六位達總數的百分之三十一點五 ，雖然由於屆齡退役比九四年山東幫最高峰佔百分之三十五稍有下降，但在現役中 將以上的主要軍職中，仍佔百分之三十五以上。在中共最近召開的十四屆五中全會 前後，軍隊高層提升的、已曝光的二十多位要職中，山東幫和江蘇幫瓜分了百分之 七十五的名額，而其他三十多個省市總共佔了五位(詳見如下附表)。 對付台獨：內部幫派統一戰線 這種軍權幫派化的結果，使江澤民在軍隊的發言權日重，加強了軍隊的凝聚力， 各單位內部形成團結合作。雖然部門之間、軍政之間的派系山頭的衝突更加危險， 但也有可能作為既得利益者互惠並存。新一波人事調整的基本特點：嚴格遵循了在 中共最高權威鄧小平指令下，去年人大通過的《解放軍現役軍官條件修正案》對現 役軍官嚴格的年齡硬性限制，不管山東幫、江蘇幫，凡超過退休年限者，「除少數 重要職務要經政治局個案審核外」一律辦理退役。應當注意的是，這批最新陞遷軍 官大多是只有四、五十歲左右野心勃勃的少壯派，他們大都受過現代大專教育和正 規軍事訓練，他們的晉陞已不再是依靠戰爭那種匹夫之勇，而是聰明才智和硬性關 系，他們對現代化條件下的高科技武器、戰略戰術更能掌握和適應，對待台海這樣 敏感主權問題的態度，他們的強硬、敏感將直接影響整體政局。 而在這種人事佈局的背後，實質趨勢就是為因應台獨高漲的軍事戰略調整，誠如 中共在《人民日報》「四評」、新華社的「八篇」中直白的那樣：「我們對李登輝 等台獨勢力，不抱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言外之意：對台動武別無選擇。「必須 作好軍事鬥爭準備」(江澤民語)，只要在台獨面前他們便停止內鬥，統一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