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難忘的創痛 本刊記者述評 遙望神州又一年。當「六四」這個具有特殊意義的一天來到時，七年前北京街頭 的槍聲似乎又在耳邊響起，海外有良心的中國人又一次聚集在一起，紀念這中華民 族現代史上悲壯慘烈的一天。 跨越九七：香港維多利亞公園燭光似海 與祖國離得最近，心也靠的最緊的香港，這幾年一直是中國大陸民主運動的一個 基地和後援站。全球規模最大的六四紀念活動，常常在這裡舉行，今年也不例外。 六月三日，香港支聯會發起六四七週年四千人紀念大遊行。遊行隊伍在起步時高 舉畫有自由火炬的大幅布條，要求北京當局平反六四，參與遊行的市民沿途唱民運 歌曲，高舉多名大陸民運人士的照片，高呼「勿忘六四、跨越九七」、「堅持下去 、戰鬥到底」、「立即釋放民運人士」等口號，隊伍經中區及灣仔鬧市，抵達新華 社香港分社門外集會。。支聯會主席司徒華在集會時向參與遊行的市民表示，支聯 會在明年以及九七後都會繼續爭取舉辦紀念六四的遊行活動，但由於明年的六四與 主權移交之間的僅餘一月，他不能肯定明年否有機會再舉辦紀念六四的活動。支聯 會核心成員，民主黨立法局議員劉千石強調，香港幾年來紀念六四的活動都是以和 平方式進行，九七年後沒理由不讓舉辦，即使將來特區政府不准舉辦，但如果市民 支持的話，支聯會還是會繼續舉辦下去。多位參與遊行的市民擔心九七後紀念六四 的活動規模會變小，甚至消失。在八九民運期間在港積極參與支聯活動的陳先生說 ：九七後香港人所感受到的政治壓力可能會更大，但壓力越大，就更加要遊行，否 則民間的聲音就會消失。被大陸當局拒絕入境而滯留香港的前北京工運領袖韓東方 也參與遊行。他認為大陸當局不會容許任何形式的紀念六四活動，不過他自己九七 之後仍會參與這樣的紀念活動，如有機會，他會返回中國大陸從事工人運動。 六四之夜，三萬名香港市民參加的維多利亞公園紀念晚會，映出了一個燭光的海 洋。燭光晚會也是由香港支聯委主辦，這是港支聯連續六年舉辦的傳統活動，這次 晚會的主題是「跨越九七」。維多利亞公元臨時搭建了自由女神像和民主紀念碑， 大門處擺放著六四死難者名錄的風箏，場內懸掛著「釋放民運人士」、「平反六四 」的橫額。參加者昨天坐滿六個足球場，手舉蠟燭，高唱民運歌曲。 在紀念活動中，香港大學的學生還舉行了「薪火相傳」的火炬長跑活動，學生手 持火炬，由香港大學跑到新華社香港分社，在新華社門口宣讀要求平反六四的聲明 。香港「中國自由民主黨」五名成員也到新華社門口請願，要求追究六四事件的責 任。請願者還在門口焚燒了李鵬的像。 在澳門，不少團體也舉辦六四影展和燭光晚會，悼念六四的死難者。 巴黎：千人在街頭躺下 帶著緬懷六四先烈的沉重心情，國際大赦組織法國分部、民陣法國分部和民主之 家一千多人，在巴黎美術學院學生雕塑的天安門民主女神像開路下，從共和國廣場 出發，遊行到巴士底獄廣場，一聲號令，遊行者全都躺下，身上覆蓋一張國際大赦 的宣傳畫，宣傳畫上印著兩條坦克的履帶，履帶下印有六四死難烈士的姓名，並有 一段紅色文字：我們在他們躺下的地方也躺一次。這個感人的場面，給人們留下了 難忘的印象：不要忘記六四。 晚上，遊行結束之後，中法兩國一百多人在巴黎中共駐法大使館前舉行了第七度 燭光晚會。參與者每人首先向七年前在北京街頭倒下的民主先驅獻上一束白菊花以 示悼念。一幅巨大的黑色白字布條正對著中共大使館，上寫「64——TIAN AN MEN」 (「六四——天安門」)，還有用燭光點燃的「64」字樣。民陣法國分部主席蔡崇國 、著名的民運人士林希翎、上海人權協會秘書長王輔臣先後講了話，一致表示要永 遠記住「六四血案」，記住那些為中國民主事業前仆後繼地奮鬥，直到能夠在天安 門廣場悼念六四英魂的那一天。前民陣主席、現任民陣理事萬潤南宣讀了中國民聯 、民主中國陣線的聯合宣言《迎接中國大陸民主的曙光》，表達了海外中國民運團 體旗幟不倒，隊伍不散，準備迎接民運下一個高潮的到來的決心。 新西蘭：百米長的請願書 在太平洋懷抱中的新西蘭，這次六四七週年紀念活動是近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 整個紀念活動分二部分舉行。六月二日晚上，近四百人參加了在聖安吉爾教堂舉行 的燭光晚會。首先是代表發言，接著是彌撒，之後到六四紀念石前進行燭光悼念， 最後放映了三部有關六四和大陸最近人權狀況的錄像。六月四日清晨和中午舉行了 遊行紀念活動。奧克蘭國際大赦組織開來了一輛象徵六四屠殺的坦克，民運人士展 出了民主女神像，聚集在奧克蘭最熱鬧的伊利莎白廣場的一百多人，吸引了眾人的 行人和媒體的注意，當地的華文和英文主要報刊都派了記者採訪。廣場上展示的一 幅一百米長的請願書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情願書要求中國政府停止侵犯人權，目前 已經徵集了一千多人的簽名，然後將新西蘭各城市徵集簽名，最後送到中國大使館 。 新西蘭的民運組織為六四紀念活動作了很多準備工作，並且首次與國際大赦組織 聯合舉辦六四紀念，得到了很多支持，參加紀念活動的絕大部份人來自大陸，其中 很多是大陸近年來的新移民，他們認為目前大陸的貪污、腐敗、沒落已經到了無法 容忍的地步，雖然共產黨已經運用全付武裝的警察來維持城市的治安，鎮壓時起時 伏的暴動，但是沒有根本上的政治制度的改革，不推行民主、人權和法治，中國的 穩定就根本無從談起，經濟發展的成果也會葬送。紀念活動中顯示出來的熱情和自 覺性，反映了大家對中國民主化的願望和信心。 德國：在中國使館前的草地上 中共駐波恩大使館前的草地，是每年民陣、民聯德國分部舉行六四紀念活動的地 方。很多中國人已經知道，這一天在這裡可以找到自己的朋友，可以公開地表達自 己對中共執政者的憤怒和對六四死難者的悼念之情。六月四日，也是各個民運團體 合作的日子。 今年參加德國六四紀念集會的人比去年多。六月四日下午，紀念活動在使館對面 的草地上正式開始。前來參加紀念活動的「民聯陣」德國分部和民陣、民聯的朋友 ，一共有三百多人聚集在草地上。與會者有民陣總部副主席齊墨、民聯總部副主席 費良勇、民聯民陣人權委員會主席廖天琪、全德學聯負責人之一錢躍君、民陣民聯 德國分部理事監事黃輝、孫貴武、艾倫等。齊墨、廖天琪、費良勇、錢躍君等人先 後發表了講話。正在德國訪問的著名詩人多多，也當場朗讀了他的詩作。在民陣、 民聯方面的邀請下，特意從英國趕到德國參加紀念活動的民聯陣總部副主席高沛其 也發表了講話，講述了中共對他一家迫害的經過。集會中還宣讀了民聯、民陣總部 紀念六四七週年的聲明和民聯、民陣代表大會通過的政治文件，宣讀了美國等地的 六四紀念活動的消息。傍晚，集會者點燃了火炬，以悼念長眠於地下的六四民運英 烈。集會的參加者表示，七年是一個很長的時間。直到今天，中共執政者沒有對六 四作出任何新的評價，大批的參加過八九民運的異議人士，仍然被關押在監獄裡。 北京的統治者，在這一天的清早，已經在天安門廣場佈置重兵，嚴加防守。這表明 他們確實沒有忘記六四。流亡海外的民運組織當然更不會忘記六四。 齊墨特別向中共使館人員發表了談話。他說，六四屠殺事件的責任者，只是很少 的幾個人。使館的工作人員在七年前與我們的心情是同樣的，對被屠殺的學生和市 民充滿同情。因此，使館的人員，應該喚醒自己的良知，拒絕為屠殺者承擔任何責 任和提供服務，勇敢地站出來講話。齊墨的談話通過高音喇叭傳送到使館大樓上。 多倫多：雨水淒淒，天人同悼 加拿大多倫多，六四紀念活動正在進行時，天下起了濛濛細雨。參加活動的霍壯 說，在他的記憶中至少已連續三年如此。每當悼念活動開始，天總會下雨，是否老 天爺也在為六四的死難者哭泣? 這一天，多倫多九個人權民運團體聯合國際特赦組織加拿大分部，在多倫多大學 「六四紀念碑」前和中國大陸駐多倫多領館門前舉行紀念六四事件七週年活動。大 約六十名大多市的各界人士代表來到多倫多大學的「六四紀念碑」前。這塊銅製紀 念碑是一九九零年由大多市市民籌款建成的，矗立在多倫多大學草坪的東端。六年 來這塊紀念碑曾經三次被盜。悼念活動開始，六四事件調查委員會的盛雪和多倫多 支持中國民運會的關卓中致詞。他們說，此次活動是為了向一個敢於射殺和平請願 民眾的暴戾的，至今毫無悔意的專制政府，表示抗議。也是為了向七年前為追求正 義，在槍彈下奮然前進的殉國青年獻上哀思和尊敬。接著國際特赦組織的成員介紹 了他們在日前公佈的近二千名在大陸的專制制度受害者的名單，在這份名單上，很 多人就是因為參加了七年前的那場活動而至今被關在獄中。活動的組織者事先還制 作了一面「民主牆」，上面用中英文寫了大部份名單上受害者的名字。六十位受害 者的名字由參加悼念活動的人士用黑筆加寫在「民主牆」上。一位參加紀念活動的 醫生說，身在自由國度的人，如果再不為中國的民主進行呼籲，那麼大陸人權狀況 的改善就更加困難了。 在多倫多大學校園的活動結束後，人們在「我們永遠不忘記」的黑色橫幅引導下 ，高舉著「民主牆」和寫著「人權」，「釋放魏京生」，「沒有民主自由，就沒有 中國發展」等標語牌一路遊行到中國大陸駐多倫多總領館門前。遊行隊伍來到後， 先由代表用中英文朗讀一份「悼念六四七週年聲明」。聲明說，抗議示威的目的是 「強烈要求中國當局順應歷史潮流，顧全民族大義，尊重人權，停止迫害民運人士 ，釋放所有的政治犯，加強法制，嚴治腐敗，開放黨禁，報禁，結束一黨專制」。 儘管此時雨越下越大，參加活動的人們還是冒著雨，默默地依次排著隊將手中的白 色小花放在領館門前的地方，祈禱「六四事件」死難者靈魂安寧。 華盛頓：波洛西議員高喊「永不忘記」 這裡是美國首都華盛頓。包括多名八九民運領導人物在內的大約百餘名人士，在 中共駐美大使館前的天安門廣場公園，舉行了六四七週年燭光紀念會。燭光紀念會 由「全美中國學生學者自治聯合會」主席邢錚主持，與會者人手一支白燭，會場上 也擺滿了花圈和白燭，還有寫著「中國的良心」的巨幅魏京生海報照片。 「李(道豫)大使，我們又來了，我們永遠不會忘記！」美國國會中國工作團共同 主席波洛西，面對中共使館這樣高喊。她說她代表許多美國國會議員，以及系獄的 政治犯，要求中國政府向全國人民道歉。她呼籲平反六四，釋放所有六四政治犯。 她感激出席的多位八九民運領導人物的勇氣及領導，並引述了「中國民主運動之父 」魏京生關於自由和人權的文句。「六四永遠是我們心裡的紀念碑。總有一天會在 天安門廣場，建立六四紀念館，定六四為中國國殤。」八九民運份子張伯笠，在會 中慷慨陳詞。他並代為朗誦了詩人北島寄來的六四詩作「否認」。大華府支持中國 民運聯委會主席嚴笑梅在集會上強調中華民族只有一條路走，就是「民主、人權、 自由、法治的道路。」國府國大代表巫和怡，則表示希望台灣的今天就是大陸的明 天，希望大陸很快就能實行民主。王軍濤、吾爾開希、沈彤、周鋒鎖等都表示將繼 續為中國民主奮鬥。紀念會最後在「歷史的傷口」歌聲中結束。 波士頓：佛教與基督教儀式紀念六四 「今天我們來到這裡，是為了紀念七年前死難的同胞，也是為了表達對未來的希 望。」在波士頓大學的馬許教堂中，王軍濤在中國民主基金會所主辦的「勿忘六四 」活動中，在中國民主基金會會長沈彤的翻譯下，向在座的百餘名中西人士表示了 六四紀念活動最主要意義。他說希望將來有一天能在中國的土地上，紀念這些六四 死難同胞，也更希望能在中國建立自由民主的政治體系，使得中國在這種制度下走 上和平之路，不再有政治迫害、殘殺等事情發生。 「勿忘六四」活動，同時進行了佛教與基督教儀式，波士頓大學新上任校長鍾威 斯汀也應邀發言。在八九學生宋立鋒、連勝德、潘強與劉剛、吾爾開希、沈彤等人 合唱「心的顫抖」，表達等待自由意願的歌曲後，眾人在劉剛捧花，吾爾開希、沈 彤拉起「中國民主」標語的帶引下，走到教堂門外的和平雕像前。吾爾開希表示， 和平是天安門學生最重要的要求，也導引民主的要素，他們特地來到這雕像前，向 六四死難者致意，也表達他們呼籲要求和平民主的心意。 在美國西部大城市舊金山的抗議集會上，中國民主教育基金會會長批評了中共的 所謂「安定中求進步」的政策。他指出，中國大陸多年來的動亂來自專制制度，正 像八九民運中學生們所說的「官倒」是動亂之源一樣。如果專制制度不改變，經濟 發展沒有保障，社會也不可能長治久安。在洛杉磯的燭光紀念晚會上，《新聞自由 導報》總編輯吳仁華特意介紹了他在北京大學中文系古典文獻專業讀本科和碩士研 究生時的學弟溫傑。溫傑在六四之後被關進秦城監獄，英勇不屈，最後患病，得不 到及時醫治而死。吳仁華指出，六四沒有成為歷史，因為死難者的英靈尚未安息， 眾多的有名和無名的民運人士尚在獄中，六四仍是我們心中最大的悲痛。 紐約：時報廣場的吶喊 六月四日傍晚，一場傾盆大雨在美國東部大都會紐約市上空瀉下。天公選擇此時 表示了它特別的憤怒。但大雨並未阻擋來自大紐約地區支持中國民主運動人士的熱 心，晚上八時，在暴雨洗刷過的晴夜中，約五、六百多位中美人士，聚集在車流喧 嘩、最熱鬧的中城時報廣場舉行了燭光晚會，悼念七年前在北京天安門廣場爭取中 國民主、自由而犧牲的死難者。會場放著三個「民主魂」祭台，由參加晚會人士點 燃蠟燭致祭。紐約天安門紀念基金會和北京工自聯一幅以黑布寫著「永誌六四」和 用紅字書寫的「民主、自由、人權、法治」的橫額，顯示了紀念晚會的主題，參加 者一手持蠟燭，一手拿著「釋放魏京生」、「平反八九民運」、「釋放民運人士」 等標語牌，訴說了自己的心聲。 大會主持者潘潔與項小吉宣佈向天安門死難者默哀一分鐘。他們代表大紐約地區 主辦單位宣讀一封致江澤民、喬石的公開信，要求共產黨結束獨裁專制統治，為八 九民運平反，釋放魏京生、陳子明等因爭取民主和自由而系獄人士，查辦六四屠城 的禍首以平民憤，開放黨禁、報禁，在人民的監察下，讓不同政見和平競爭。中國 民主黨主席王若望、學者嚴家祺、中國自由民主黨主席倪育賢、中國民聯代表胡平 、《北京之春》主編於大海、前工自聯領袖沈銀漢、天安門學生領袖白夢、辛苦、 美國香港華聯會代表鄺錦文、天安門基金會代表馬思敏、原上海人權協會創始人楊 周、前《新聞自由導報》總編輯曹長青在紀念晚會上先後發言，他們呼籲海內外華 人，為中國的民主自由政治、爭取人權的運動，共同努力。 今年參加「六四的七週年紀念燭光晚會」的人士比去年增加很多。不少參加者從 臨近的新洲、康州趕來，有位先生還從費城開了數小時的車前來參加紀念晚會。七 年前背著未滿週歲的兒子參加當時紐約兩萬人遊行隊伍的黃昆煜，與今年七歲的兒 子一起點燃白色蠟燭，席地而坐參加儀式。來自香港的黃昆煜是應天安門事件而成 立的「香港前景展望社」的一員，每年都出現在紀念會上。額頭綁著白布條的李祿 未上台演說，他說這七年來內心總是感到內疚，「儘管我們確確實實地做了很多事 ，但夜裡獨自面對自己的良心時，常感不安。」他仍認為所做的太少，至少應促使 中共公佈屠殺真相，查明有多少人遭到屠殺或受傷、他們的姓名、身份以及家鄉在 何處，設法製作一份名冊或是紀念碑。他說，「儘管人人都盡力了，但在七年後的 今天仍感到對不起亡靈。」相較與中國人民大學教授丁子霖在兒子於天安門廣場遭 到槍殺之後，冒險收集上百名死難者名單的勇氣，李祿表示自己能在此地唸書並享 受自由實在太幸運。八九年天安門事件爆發之後在聯合國前參加示威抗議的美國朋 友大衛·唐納穿著印有「勿忘北京大屠殺」字樣T恤。唐納在三十年前服役海軍，駐 防日本，時常奉派巡邏中國大陸沿海，因此對於大陸有一份感情，也曾多次赴香港 。唐納在八九年聯合國前的示威中結識了出生於大陸、在馬來西亞長大的陳玉華。 一九九三年，他與太太陳玉華到香港參加紀念六四的十萬人遊行，明年的六月四日 ，他準備再度前往香港，對這塊土地「說聲最後的再見」。參加紀念會還有不少年 輕面孔，在巴魯克大學念行銷的姚舒文與皇后大學的陳瑩保就是其中的二位，她們 希望在香港年年參與六四紀念活動的精神能在紐約延續下去。燭光晚會在「血染的 風采」的悲壯歌聲中結束，數百支白色蠟燭燒盡後留下了斑斑蠟痕。 這天下午，李祿、白夢、辛苦、周勇軍及唐伯橋等人在華埠沿著堅尼街及勿街繞 行一周之後，便往自由女神像獻花祈禱。燭光晚會之後，王若望、李祿和多名民主 黨成員前往中國大陸駐紐約總領事館，宣讀了致江澤民、喬石的公開信。 劉剛：英雄逢時 剛剛從大陸逃亡來美的八九民運領袖劉剛馬不停蹄地在美國東西岸奔波。參加了 民聯、民陣的代表大會，又遇上了六四紀念活動。在華盛頓的集會上，他說他知道 每年在中共駐美大使館前都有人紀念六四，這使他及其他獄中的民運份子「在黑暗 中看到一線光明。」「由於你們長年不斷的呼籲，我才能勇敢堅持下來。」他譴責 中共所犯的「滔天大罪」，要求李道豫向北京政府轉達他們無條件釋放所有政治犯 的要求，他特別為「八九民運黑手」陳子明，及魏京生、王丹等人請命。在波士頓 ，劉剛向在座者表示，他不希望別人把他當作天安門事件的受害者來看，因為儘管 他遭受許多殘忍的虐待，但整個的六年監獄生活，卻讓他有自己是鬥牛士，而中共 是狂牛的驕傲。他覺得這六年牢獄牢獄經驗，讓他變得更為寬容，所以他不會把自 己曾受迫害的經驗，來作為批評別人的資本，最重要的是，大家應該一起去完成六 四死去的那批人所未完成的事。在紐約的燭光晚會上，劉剛說自己能夠活著在紐約 與海外人士一起參加悼念六四死難者的燭光晚會，與七年前倒在天安門廣場的同學 、與為爭取民主運動而壯烈犧牲的英烈比較，是幸運的一個，雖然被關在監獄數年 ，受盡摧殘和迫害，但與其他政治犯所受的虐待，身心受盡創傷作對比，自己是不 幸者之中的一大倖存者。劉剛以親身經歷控訴中國監獄慘無人道，他在獄中每年六 四多以絕食來悼念為爭取民主而死去的同志，但都被當局以灌食物的行為阻止。劉 剛堅定地表示，中國民主運動之火永不熄滅，八九民運的平反將為期不遠。□ (本文部分材料由新西蘭小費、英國開元、德國晉硯、法國吳銘等人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