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江澤民當眾梳頭


金大白


  梳頭理容後見人會客，本為女人天性，男人雅興。而在大庭廣眾面前梳頭，就成
了忸怩做作，輕漫觀眾之舉。作為一國元首，在重大外交儀式上梳頭，自然使國格
掃地殆盡。這就難怪江澤民在西班牙國王面前梳頭，成為多國媒體焦點，引起廣大
華人驚愕和難堪。
  人們對江澤民幾月前在聯合國的慶典中的梳頭動作就記憶猶新，不料，第二次失
態又接踵而至。很多人想不通，一個政治老手的梳頭癖，會偏執狂熱到摧殘自我形
象的程度。如果用《病夫治國》中的「領袖病」觀點來解釋未免牽強。稍知中共上
層政治內幕的人，都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江澤民自多年以前已很難獲知自己真實
的輿論形象和公眾評價，梳頭引起世間轟動的新聞被一種強烈的「保護首長」的機
制過濾掉。呈送江澤民的每日剪報經過其「忠實下屬」的精心篩選，於是隨員們人
人皆知的重大新聞就逃過了江的眼睛。用隨行官方記者的話來說，怕他不高興。所
以他無從根據外界反映來判斷，調整自己的領袖風度，懵然無知，依然故我，並且
下意識的一再梳頭，繼續演出一幕幕滑稽戲。
  由此人們不禁因高處不勝寒而對江澤民生出幾分同情，他感知世界的方式被他人
所操縱，連改善形象，提高威望的機會都被部下堂而皇之地剝奪了。但從深層一看
，這種對領袖的尊敬，實為江本人和培育江的體製造成。在提拔、罷黜、生死與奪
全由長官意志的中國政壇，賦予了領袖根據好惡、喜怒處置人事的極大的權力空間
。曲意逢迎，阿諛奉承，成為晉陞之途，委屈求全，言不由衷，則是自保之道。圍
繞領袖的「耳目」們，不是權力的覬覦者，就是權力的受瘧者，他們不約而同視首
長的眼色而「揚善隱惡」。他們在領袖和社會之間構築了一道很深厚的屏蔽層。極
想獲悉社情的領導人不知不覺落入了差不多是自己設計的謊言的陷阱。由於「耳目
」們提供他們認為領袖願意聽到的消息，助長了毛澤東「超英趕美」的狂妄自大，
推動了鄧小平下決心大開殺戒。如果出於中層希望領袖體察民情，英明施政，結局
往往如彭德懷。即使專事向中央提供情報的「內參」，也須嚴格按主要領導近期指
示的口徑報道。一旦事實有悖於某位領導精神而成為其政敵的口實，這位領導就要
興師問罪了。結果「內參」也淪為宣傳工具。領袖們堵塞了自己接觸真實的幾乎所
有道路，心安理得的聽任欺騙。探究結構層面上的原因，可知這個政治系統基本運
作方式是不遺餘力的打壓不同意見和反對者，而附屬體系從行政和思想各個方面來
配合，不斷向權力中心提供虛假信息，加劇其反社會性，同時也加強其打擊力量。
當中共第三代領導人掌權後，曾有人企望新領導因知識構成與經歷不同於前代而能
傾聽逆耳真情，突破謊言的囚禁。但事實證明，這不過是善良的願望而已，因為成
長於並受制於專制政體的領導人，絕不會因為個性的緣故自覺地觸動基本統治模式
。僅從當眾梳頭一事，我們不難看出江澤民仍陷於閉目塞聽，遠離社會的共黨領袖
的俗套之中。
  在國人已從歷史中學會不對領導人求全責備的今天，主席國際上失禮，國民臉上
無光算不得什麼不幸。而江澤民失禮後毫無自知的背後，所隱藏的中共一如既往的
頑疾，以瞞和騙為基本的政治生活，才是國人真正之大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