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事實與神話 ——兼與達瓦才仁先生商榷 徐明旭 必須分清事實與神話 自從研究西藏問題以來,一直盼望藏族人士指正。看到《北京之春》今年二月號 上達瓦才仁的大作《關於西藏問題的看法(以下簡稱達文),我非常高興。達文力圖 用事例與數字,也是可喜的傾向。可惜達文的數字與事例並不可靠。先舉個小例, 達文說:「徐先生(指筆者)以比本土高四倍的收入,工作一年半即公費休假半年的 待遇(藏人幹部每年一個月),坐在小轎車內『流放』西藏時」。這話完全不實。在 西藏時收入只比我在漢地的同學高百分之七十。一九八六年,西藏職工的收入增加 到比北京同類同級的三倍,但從未達到達文所說的五倍。至於說我坐在小轎車內流 放西藏更屬天方夜譚。達文對於我在西藏時的待遇都敢於任意誇大,這就令人對達 文中大量沒有出處的事例與數字頓起疑問。 美國藏學家A.Tom Grunfeld教授的名著The Making of Modern Tibet(M.E.Sharp e,1987,80 Bvsiness Park Dr.,Armonk,New York 10504,以下引用該書時僅提Gru nfeld)曾引用一名同情西藏難民的英國婦女採訪了大量藏人後的感想:「要認識到 西藏人心目中的『事實』與西方人所認為的確鑿證據是不同的。認識不到這點是危 險的。西藏人從生到死都習慣於把傳說和神話當作事實來接受。」Grunfeld 的書引 用了大量史實,證明達賴的大量宣傳都是「傳說和神話」。然而假如我引用中國政 府公佈的事例與數字,達瓦才仁先生一定會說,那是中共造謠,為了公正、客觀, 本文將盡可能引用美國藏學家的著述,以期分清事實與神話。 西藏問題實質何在? 達文提出了一個重要問題:什麼是西藏問題的實質?達賴的答案是西藏人民要自 由、民主、人權與獨立。達賴說過西藏人權的首要問題是民族自決。可見人權就是 獨立。有個達賴手下的高官在一九九二年十月於華盛頓召開的漢藏關係討論會上說 過「藏人不用民主這個字眼,他們只知自由,要逃離中共的統治。民主在世界各地 都很時髦,但藏人很難理解,也不一定能接受。甚至流亡政府中的議會官員也不知 民主是什麼意思,他們只認同達賴喇嘛讓他們怎麼作。」(莫利人:《西藏問題引起 國際關注》《爭鳴》一九九二年十一月號)。可見自由民主只是招牌,實質仍是獨立 (政治上的自由包含比獨立更廣泛的內容)。 把藏獨等同於自由民主人權在國際法上是站不住腳的。波斯尼亞的的塞爾維亞族 不也以自由民主人權為據要求獨立嗎?為何西方列強堅決不准他們獨立,並不惜以 炸彈與導彈制止其獨立?難道西方列強都反對自由民主人權?聯合國與世界上所有 國家都不承認西藏獨立,這是任何人無法否認的法律事實。 西藏從未舉行公民投票,達賴何以證明多數藏人要求獨立?一九五九年的西藏暴 動,用Grunfeld的話說是農奴主的叛亂,「這些叛亂決不是農奴和牧民發動的群眾 起義,它們是由部族的頭人和富有的商人挑起和領導的。這些人如果沒有暗地裡得 到外界勢力的援助,也一定得到了他們的鼓動。」 西藏最大的示威發生於一九八九年,參加者加旁觀者據在場的西方遊客估計不超 過一萬,而西藏自治區有二百多萬藏人,拉薩市也有十萬藏人,只有幾千人示威就 能證明二百多萬藏人都要獨立嗎?退一萬步講,即使藏人舉行公民投票一致要求獨 立,藏獨也不合法。波斯尼亞的塞族多次舉行公民投票一致要求獨立,聯合國與西 方列強卻以「主權國家不容分裂」為由堅決加以拒絕就是最好的例證。 在我看來,西藏問題的實質是以達賴為首的部分原為西藏上層人士及其後裔企圖 奪回失去的權力與特權。Grunfeld引用了一名印度學者一九七八年對印度北方達賴 領導下的流亡藏民的調查報告:「結果表明,百分之二十五點二九的人認為自己過 去非常富有,百分之二十的人認為自己過去算富有,百分之四十的人算中等家庭, 百分之十四點七一的人算中下等家庭,沒有人認為他們過去是貧窮的。按職業劃分 ,百分之十四點七一的人過去是政府官員,百分之九點八一的人是神職人員,百分 之三點四是軍官,百分之七十二點零八是自謀職業者(大概是商人——原注,實際上 可能是農奴主)。……這些難民在傀儡統治集團、上層階級和積極參加西藏抵抗運動 者中所佔有的比重非常大」。這一統計數字比任何美妙的外交辭令更說明問題。 至於說西藏問題的實質是漢藏文化或宗教的矛盾更是不值一駁。世界上所有多民 族國家內部都有文化、宗教矛盾,連美國也不例外,但它並不導致少數民族要求獨 立。 西藏文革暴行真相 達文列舉許多文革時藏人反抗中共慘遭殺害的事例,對於不明白文革史的人確有 很大震撼力。然而歷史並非如此簡單。如所周知,文革中全國各地的造反派都分成 兩大派或更多派,為爭奪權力而武鬥不息。而各地駐軍大都支一派,打一派。為了 打垮對立派,並向中央證明其支一派打一派有理,各地駐軍都誣指對立派有「帝修 反」特務操縱。如韋國清就說廣西「四二二」受台灣「反共救國軍」操縱。 西藏造反派也分兩派:「造總」與「大連指」,兩派成員多數是藏族,如現任中 共中央委員、西藏區黨委副書記熱地就是大連指頭頭。西藏軍區一貫支持大連指, 為了打垮造總,便誣指造總為「達賴叛國集團操縱的反革命組織」而造總則自稱「 堅決捍衛毛主席革命路線」,指責軍區「支持老保」。青海、四川、雲南、甘肅藏 區的情況大同小異。 明白了這一歷史背景就不難看出,達文所謂中共文革中屠殺藏人實際上是藏漢造 反派之間的派性鬥爭。達文自己也說:「阿壩人民以紅衛兵名義攻擊中共」。所謂 藏人那時提出「要自己的國家,要宗教」云云,多半是支一派打一派的軍方事後謊 報中央時捏造的遁詞,而實際上「阿霸紅衛兵」在攻擊當地對立派及其後台駐軍時 高喊的是「用鮮血與生命保衛毛主席的革命路線」。 我去北京「大串聯」時,親見中央民族學院的藏族紅衛兵鬥爭十世班禪。他們口 口聲聲「我們藏族紅衛兵最忠於毛主席」。然後他們殺回西藏「破四舊」,搗毀拉 薩寺廟,迫害僧尼。西藏各地的藏族青少年便群起仿之,搗毀了大部分寺廟。當然 ,這筆賬要記在毛澤東頭上。 中共掠奪西藏真相 達文說中共掠奪西藏有「暴力奪取」(沒收充公)」、「不等價交換(統購統銷)」 與「對自然資源的無償掠奪(所謂開拓、開發)」三法。並列舉了許多事例與數字。 這裡有真有假,十分複雜。例如他說我硬要把砍伐森林的責任「栽在西藏人頭上」 ,並反問「誰不知藏人是以牛糞為燃料的?」就非常武斷與無知。西藏牧民燒牛糞 是事實(因而使有機質不能回歸土壤,導致草場沙化退化,被達賴們指為「中共破壞 西藏生態環境」)西藏農民卻沒有足夠的牛糞可燒。我在西藏農區旅行時,親見藏農 家家堆滿了木柴,我在拉薩街頭經常看到藏農出售木柴。(中共近年來在青海格爾木 建造了煤氣罐廠,如今拉薩百分之八十的居民已燒罐裝煤氣。)自一九八零年起,中 國政府不向藏農徵收農牧稅、工商稅、鄉鎮企業稅,也不徵購派購農牧產品,因而 達文所說的「不等價交換(統購統銷)」至少已經中止了十五年餘。 達文把中共投入巨資開發西藏叫做「無償掠奪」,令人費解。照此邏輯,歐美日 本港台商人到中國去投資開發也是無償掠奪了,天下還有比這更荒謬的邏輯嗎? 事實上,中共在西藏的許多開發工程只有投資沒有利潤。例如西藏有史以來規模 最大的「一江兩河流域綜合開發建設工程」,中共投資十億元,主要內容是在西藏 主要農業區修建水力網,改造中低產田與沙化地,示範推廣科學種田等,目的是提 高西藏的農業產量。由於中共不向西藏農牧民收稅,也不徵購派購農牧產品,農業 增產後的好處全部歸西藏農牧所得,中共收不到一分錢利益。還有中共在西藏大建 學校、醫院不收藏人一分錢的學費、書費與醫藥費,反而倒陪學生食宿費、病人住 院費,更是十足的賠本生意。 那麼開礦呢?這總是「無償掠奪」吧?誠如阿沛晉美先生言西藏「礦藏不是很豐 富,比較多的是鉻和硼砂(《北京之春》九五年五月七十八頁)。西藏的硼砂礦尚未 投產生利,目前主要是羅布莎鉻鐵礦。所得利潤歸自治區政府,用在藏人身上。試 想藏農牧占西藏人口百分之九十,卻都不繳稅,他們享用的公費醫療與教育的錢從 何而來?當然只有靠中國政府撥款(漢人的血汗)。鉻鐵礦的利潤不過是杯水車薪。 目前中國政府每年要給西藏財政十五億元補貼(不包括建設投資與駐軍費用),且以 每年百分之十的速度遞增,卻不向西藏徵收一分錢的稅收,天下只有中共願當這樣 的冤大頭。 至於說「沒收充公」,首先應澄清,西藏有多少財產可供沒收充公?中共進藏時 ,西藏沒有工業企業與股票證券,除達賴本人專用的一輛汽車外,也沒有汽車火車 飛機輪船。財寶、牲畜、土地與房屋構成了西藏財產的四大項。 據美國記者John F.Avedon的書《In Exile From the Land of Snow》(Michael Joseph Ltd,1984,Britain),一九五零年中共進軍昌都時,達賴逃往中印邊境, 隨身帶了一千多頭馱畜,每頭載有一百二十磅財寶,其中四十頭運的是金子,六百 頭運的是銀子,其餘是硬幣。次年達賴回到拉薩,這批財寶卻被運往錫金。一九六 零年達賴將這些財寶運往加爾各答的一家銀行,折算成九十八萬七千五百美元(一百 萬少一點點),這便是轟動一時的「達賴財寶」。Avedon此書曾由達賴作序,可見達 賴本人亦不否認此事。另據Grundfeld說,達賴二兄嘉樂頓珠估計達賴財寶值七百萬 美元,而達賴官員說它值一千一百萬美元。 所謂達賴財寶當然是全藏人民的血汗結晶。當時達賴喇嘛控制的西藏(今日自治區 )。人口據葛廈政府估計約一百萬。按最低估計,達賴從每個藏人頭上搜刮走了九十 八點七五美分(約一美元)。一九四九年蔣介石敗退台灣時,也帶走了中國國庫裡的 全部金銀外幣,約合四億美元。蔣氏從每個中國人頭上僅搜刮走了七十四美分,只 及達賴搜刮的四分之三。 西藏財寶的大頭既被達賴帶走,其中頭,大小富人手裡的財富大部份也在一九五 九年被帶往印度,留待中共「沒收充公」的只剩下了小頭。 其餘三項(牲畜、土地與房屋)大部份在一九五九年被中共分給了「翻身農奴」。 文革中土地與牲畜被人民公社收去,一九八零年又分給藏農牧免稅經營至今。這便 是西藏財富被掠奪的真相。 中共移民西藏真相 達賴一貫指責中共大量移民西藏。達文也說:「徐先生讓人啞口無言的回藏衝突 ,就是由移民引起的惡果。」他把青海的「回化」說成中共移民的結果,真是笑話 。一九四九年前的青海就是回族的天下,其省主席是回人馬其芳,這與「中共移民 」何干? 目前西藏自治區漢族職工及家屬約六萬人(不包括駐軍),佔人口百分之三。漢族 職工約一點八萬人,占西藏職工總數的百分之三十。(海外版人民日報,一九九五年 七月二十四日)。這與達賴說西藏漢人數超過藏人真有天壤之別。 達賴一定會說中共的數字是謊言,我可以證明其正確性。正如達文所言,西藏的 外來職工每工作一年半可回漢地探親一次。可乘飛機,機票由官方報銷。還有西藏 全體職工(包括藏族)及在漢地學習的藏族學生去漢地出差學習皆可公費乘飛機。所 以只消算出西藏與漢地之間的民航運客量,就可算出西藏漢人的人數。 據海外版人民日報一九九五年八月二十八日報導,目前每年搭乘中共民航進出西 藏的人次約十一萬。這個數字與下面海外遊客的數字不可能有假,因為目前每年有 三萬左右海外遊客去西藏旅遊(海外版人民日報一九九五年九月二十五日),海外旅 行社對進出西藏的民航班次瞭如指掌。扣除三萬海外遊客的六萬人次,再減去藏族 職工學生等去漢地出差學習的人次與漢地去西藏出差旅遊探親的人次,至多還剩四 萬人次,即每年有兩萬漢族移民進出西藏,兩年四萬,比中共公佈的西藏漢族移民 人數六萬少三分之一,因為部份漢人乘汽車回漢地探親。 達賴原來是把去西藏經商、打工的漢、回及其他諸族人員一概算作移民的。他們 並不把戶口遷入西藏,也不算在西藏定居,大多數象候鳥一樣春末進藏,秋末離藏 ,怎麼叫做移民?如果他們也算移民,那麼潮水一樣湧往中國的港台日本歐美商人 也都是移民了,天下還有比這更荒謬的邏輯嗎? 中共他們叫做「盲流」或「流動人口」。他們中大部分是因為中共自一九九四年 起投資三十三億元,在西藏興建六十二項工程進藏的。工程完成,無錢可賺了,就 會自動回漢地。正如港台日本歐美商人湧往中國說明中國經濟繁榮一樣,大批民工 、商販湧往西藏也說明西藏經濟繁榮。所以達賴們對「中共大量移民西藏」的厲聲 譴責,客觀上是對中共繁榮西藏經濟的狂熱頌揚。 達文列舉了許多數字,說明拉薩除八角街外個體戶絕大多數是漢人或回人,證明 藏人從西藏經濟繁榮中並未獲得好處。藏人已佔西藏職工的百分之七十,與漢族領 取同樣的工資與津貼,其家屬還享有漢干家屬都無權享受的公費醫療與公費教育。 藏人在提級、加薪、陞官、分房、升學、出美差時都比漢人優先(藏族學生考大學時 錄取分數線只及漢族學生的一半),還有藏農牧不用繳稅卻能享受公費醫療、公費教 育,可見藏人得到的實惠超出了漢人。西藏個體戶中漢回族佔多數是事實,但西藏 的官倒卻是藏人佔多數,因為藏人已佔西藏官員的百分之八十五。漢回個體戶只有 不斷向藏人佔多數的官員行賄,方能取得與維持營業執照。漢回個體戶賺小錢在明 處,藏族官倒賺大錢在暗處,藏族官員敲詐勒索漢回個體戶更在暗處。藏人只看到 漢回個體戶賺走了他們的錢,卻不想他們的工資與津貼來自中國政府的撥款(漢人的 血汗),也看不到藏官暗中掠奪中共給西藏的巨額財貼,更看不到藏官敲詐勒索漢回 個體戶,因而把漢回個體戶視為「剝削者」、「掠奪者」,每次示威都要打砸搶燒 漢回個體商店,實在是很不公正的。 西藏的悖論 人人皆知歐洲中世紀政教合一的封建制度黑暗、殘酷,然而有人卻大肆讚美達賴 時代政教合一的農奴制,達賴長兄土登諾布的《西藏》一書就是典型例子,連Grun feld都批評他「不願意正視現實」 達賴自傳說藏人都信佛教,人虐待人的事很少發生。Grunfeld卻指出:「西藏喜 歡使用的一種懲罰是拷打和斷肢。佛教禁止殺生,於是西藏官員讓人把犯人鞭打得 快要死時再放走,讓他死在別處,這樣他們就可以說這是『神的旨意』。其它殘酷 的懲罰包括割斷犯人的手腕;用熾熱的鐵鉤挖去他們的眼睛;捆住兩個大拇指將人 吊起來;使犯人致殘;把他們縫在一個袋子裡,然後扔進河裡。」「一位在西藏住 了二十年的英國人說,她看見了無數挖眼睛和使人致殘的事件。四十年代,另一位 居民說,在西藏全境到處可看到因盜竊而被砍去了手臂或大腿的人。」最有力的證 據是一九五零年十一月十三日的美國Life雜誌,內有美國外交官在拉薩拍攝的酷刑 照片。 又如達賴指責中共在班禪靈童問題上把宗教事務與政治事務混為一談,粗暴干涉 宗教事務。他打的是「政教分離」的旗號,或者說他的理論依據是西方公認的政教 分離原則。然而他自己既是西藏的宗教領袖,又是「流亡政府」的政治領袖,他到 處鼓吹西藏獨立完全是政治活動。既然他自己在政教合一,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中國 政府把宗教事務與政治事務分開?己身不正焉能正人? 又如Grunfeld指出的:「達賴喇嘛常譴責中國在西藏自治區的學校裡用漢語講課 ,這聽起來令人感到虛偽,因為在印度的藏族學校裡,教學語言是英語。」古老的 藏文也與漢語文言文一樣,沒有現代科技詞彙,語法結構也難以表達現代科技概念 。達賴們如此熱愛西藏文化,為何不編出一本藏文科技詞典,一套藏文數理化教材 和一套理工農醫教材來造惠藏族學子? 又如中共派出大批專業人員去西藏建造各種現代化設施,使藏人享受現代物質文 明,卻被達賴們斥為「用漢族移民淹沒藏人。」假如中共不派人去建設,達賴們又 會說:「中共統治下的藏人生活水平遠遠低於漢人,這是種族歧視。」 又如中共給予藏人許多優惠,使漢人在西藏變成了二等公民,必然引起漢干的不 滿與怨言(不平則鳴),於是藏人指責漢人不尊重藏人,是殖民主義。佔了便宜還賣 乖,也是只有西藏才有的奇聞。 再如西方列強從不支持北愛爾蘭獨立,不支持法國、西班牙的巴斯克人獨立,不 支持土耳其、伊拉克、伊朗的庫爾德人獨立,不支持塞浦路斯的土耳其人獨立,不 支持莫爾多瓦的「德涅斯特沿岸共和國」與「加告茲國」獨立,不支持格魯吉亞的 阿布哈茲與南奧塞梯獨立,不支持阿塞拜疆的納戈爾諾——卡拉巴赫獨立,不支持 烏克蘭的克里米亞獨立,不支持俄國的車臣獨立,並動用炸彈與導彈制止波斯尼亞 的塞爾維亞人獨立,卻或明或暗地支持西藏獨立。當他們支持西藏獨立時,打的是 「民族自決」的旗號;當他們制止波斯尼亞的塞族獨立時,打的是「主權國家不容 分裂」的旗號,怎麼說怎麼有理。 總而言之,只要達賴還在國外流亡,無論中國政府是專制還是民主,又無論它給 藏人多少錢、多少好處,都難逃「侵犯西藏人權、毀滅西藏文化」的罵名。而達賴 們的宣傳無論是事實還是神話,西方人都會視為「句句是真理」。鄧小平「花錢買 安寧」的政策只能是「花錢買罵,花錢買打」,如此愚蠢的政策天下少見! 最明智的辦法莫過於接受達賴的方案,撤出所有漢人(駐軍除外),停撥一切財貼 ,請達賴回西藏領導自治區政府。中國政府只保留西藏的國防外交大權,即回到十 七條協議。記得魯迅主張「造幾千間茅屋,將在大宅子裡仰慕堯舜的高士都拉出來 ,給住在那裡面;反對物質文明的,自然更應該不使他銜冤坐汽車。這樣一辦,真 所謂『求仁得仁又何怨』,我們的耳根也就可以清靜許多罷。」(《論「費厄波賴」 應該緩行》)既然藏人據達賴說如此懷念與熱愛達賴統治下的中世紀式的神權社會, 就不應該讓他們銜冤享受中國政府用漢人血汗提供的現代物質文明。這樣一辦,全 世界的耳根也就可以清靜許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