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信選登 馬悲鳴的觀點不能苟同 編輯先生： 讀了《北京之春》一九九六年九月號上馬悲鳴先生的信，對於他的一些觀點不能 苟同，故在這裡提出我的看法。 一、馬悲鳴先生認為「文化革命兩百萬非正常死亡事件中，造反派應該承擔份額 比起各次『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所應承擔份額的終和還要多得多。『資產階級反動 路線』確實首開不公平報復，但造反派是重開不公平報復，而且報復的份額更其廣 大。」 文革中確實有兩類由迫害或報復引起的非正常死亡，一是共產黨對於民眾的迫害 所導致的，這包括劉鄧派出的工作組執行所謂「資產階級反動路線」，老紅衛兵(由 高幹子弟組成的那一批)在毛澤東支持下大搞紅色恐怖的暴行及「革委會」成立後的 「清隊」，「一打三反」運動。二是由於造反派之間打派仗，我不知道哪一類迫害 或報復引起的死亡數目更大，我只想比較一下死亡的方法，以此來說明共產黨的殘 忍實在不能因對造反派的批評而被掩蓋。在前一類迫害中，無數一向被視為機密的 個人檔案被拋了出來，歷史問題，家庭出身甚至生活方式學術成就多成了攻擊對像 ，有所謂這樣那樣問題的人被戴上了「牛鬼蛇神」的牌子。當了「牛鬼蛇神」後， 受到的精神和肉體上的迫害是難以忍受的，這大概就是為什麼這類迫害中自殺者甚 多。我的一個同學的當工程師的父親跳了兩次樓，第一次摔殘了一條腿，可見他死 前多麼絕望。而迫害並沒有到此為止，死者多被扣上「畏罪自殺」一類的帽子，家 人不敢公開悲泣，剩下是屈辱和永遠劃不完的界線。死於派仗的情況就很不一樣了 。參加不同派系的造反派基本是自願的。當時最時髦的口號之一是：「誓死捍衛毛 主席的革命路線」。許多年青人都是以此為己任，以此為光榮。由於最高當局不斷 地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指示使雙方派別的大多數群眾均認為自己是站在「毛主席的 革命路線」一邊，對方則代表錯誤路線，認為這是大是大非的鬥爭，怎麼能不以死 相拼呢。所以死於派仗的主要是被打死的，大多數死於軍事武器，少數死於棍棒、 刀子一類小武器，幾乎未聞有自殺的。這可能說明在派仗中，對報復對象並沒有精 神上的折磨，使之萬念俱灰，只求一死。當然，也有用殘忍的方法大肆虐殺人的。 這種人性惡的表現，恐怕與共產黨長期「階級鬥爭」的宣傳不無關係。另外，派仗 死亡者家屬也不必背黑鍋，受歧視。 從這兩種不同的使對方致死的方法及對於死者家屬的態度，很容易就比較出中共 是真正用最殘忍的方法迫害人的。 二、關於譴責中國老百姓對共干的經濟嫉妒。馬悲鳴先生引用徐明旭先生的文章 ：徐文說，「那麼他們為什麼要造共產黨的反？……那就是在中國老百姓心中根深 蒂固的小農平均主義。他們造反不是因為仇恨中共的政治，而是不滿中共的特權… …由此可見文革造反派的原動力並不來自對中共的政治仇恨，而來自對共干的經濟 嫉妒。」徐明旭的說法從宏觀上看確實如此。「我們且不談文革造反派的原動力究 竟是什麼，我們來看看這種「嫉妒」是不是有道理。 共產黨掌權之後，搶奪了中國老百姓幾乎所有的財產。農民的土地被沒收了，政 府控制糧食供銷，城裡私人工廠、老字號的店舖都充了「公」，同時共干的經濟特 權卻日益膨脹。有些老百姓的私人洋房，被政府用所謂「房產改造」政策強收，住 進了共產黨的高官達貴。文革中，我所在的那個省有大量大字報披露了省委要員們 的奢侈生活。比如，困難時期省委第一書記的女兒月經期吃豬肝，省委的舞廳如何 豪華之類。憑心而論，一九六六年以前許多非共產黨國家的統治者恐怕比中共幹部 擁有更大的經濟特權，過著更奢侈的生活。問題在於中共不僅把中國老百姓(尤其是 廣大農民)拋入極度貧困之中，而且通過一系列消滅私營，批判資本主義的運動，剝 奪了他們企圖脫離貧困的手段。這樣一來，官民之間的矛盾怎麼能不大呢？ 我承認中國人具有馬先生所述的種種缺點，但那些缺點並不能說明老百姓對共干 經濟特權的嫉恨沒有道理。試問世界上哪個國家的百姓能有如此美德，心甘情願的 受窮，眼看著統治者對自己剝奪而無動於衷呢？ (西弗吉尼亞)一讀者 向民主戰士致敬 編輯先生： 你們好！ 十分高興讀過幾期《北京之春》，你們在為中國人民的人權、自由、民主吶喊， 在為揭露、批判專制獨裁的統治而獻身。我向你們致敬。 在國內從事民主運動的人士的艱難處境，廣大人民是根本不知道的，即或偶爾見 到一點報導，也是冠以「顛覆政府或洩露國家機密」等所謂罪行，或監禁、或勞改 、或勞教以欺騙輿論，欺騙世人。 近讀陳子明的夫人王之虹女士所著《風雨同舟》一書，才瞭解一些對民運人士的 殘酷迫害。不禁對陳子明的精神肅然起敬；從而衷心對國內所有為人權而奮鬥、現 在正在受苦難的同胞表示慰問。作為一個普通中國人，無力作其他方面的支持，借 此機會向他們為民族、為人民、為民主自由而獻身的崇高品德表示敬意。 讀完《風雨同舟》之後，思緒不能平靜。編幾句順口溜，獻給陳子明賢伉儷： 巍偉中華奇男子，肝膽照人民族魂； 學富五車松柏骨，人權鬥士砥柱人。 誰說弱女不禁風？智勇雙全氣如虹； 相夫承壓無悔恨，贏得巾幗豪傑名。 堪歎權貴寸光目，陽光浪潮鎖不住； 縱使屠逐暗奔馬，明日黃花又一株。 旅美讀者 江成 一九九六年八月三十日 編輯先生： 很高興收到總第四十一期《北京之春》。選讀了兩篇文章，第一篇是林森先生寫 的「紀念反對」『血統論』的勇士們」，第二篇是亞衣的專訪「以生命向專制挑戰 ——訪吳學燦」。兩篇均寫得很好，非常感動人。而且把中國近代發生的幾件大事 用親身經歷的方式寫出來，非常的好。 很感謝您們每次將雜誌寄給我。以前我對民運很感興趣，八九年在紐約也參加了 遊行，希望中國因此有救。後來個人事業忙碌，漸漸少和民運直接接觸，只記得前 幾年捐過錢，最近連您們的雜誌也很少看。這次偶然再讀《北京之春》，才發現把 您們這些朋友給遺忘了，實在抱歉。附上支票一張，希望對您們的工作有所幫助。 不知您們在美是否是登記有案的「non profit organization」？如果是，也請告 知，以便告訴其他朋友。我很清楚募款不易，尤其做您們這種工作的人，若沒有崇 高的理想，是很難長期「抗戰」的。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幫忙之處，也請來信。 不知您們是否也有所謂「專款專用」的方針，譬如對某一件事，或某一個人的需 求，做募款支援。如果有，也請告知，我相信很多人在國內，為了中國的未來，為 了中國後世的子孫享有其他國人已有的民主、自由、均富、法制，做很多的努力和 犧牲，他們需要更多精神和財力的支援。謝謝。 唯韋 期待中華強盛 《北京之春》主編： 你好！首先真誠地感謝你們為爭取國家之民主、民族之自由所做出的貢獻！ 拜讀貴刊這幾期中幾篇有關分裂與反分裂的文章很有些感觸。身為一個生長在中 國北京，現又活在日本東京的炎黃子孫，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素對國共兩黨皆 無好感。但在國家統一及分裂的問題上，本人持堅決主張統一，更堅決反對分裂之 立場。回顧歷史更知，若無滿清之腐敗，怎會有八國聯軍瓜分中國，割地、賠款之 鏡頭？若無國共兩黨、各路軍閥之爭權混戰，怎會有倭寇侵佔我大好河山、虐殺我 人民之鏡頭？若中國早已統一併強盛，怎會有倭寇近又佔我釣魚島之事件發生？又 誰敢斗膽向我要南沙？若中華民族早已統一併強盛，怎會有如此眾多大陸、台灣人 士移居海外作遊子？ 百年來整個民族的悲劇不能再繼續演下去了！身為炎黃子孫者不分左中右，為了 大中華不再遭受外來侵略、為了全體中華民族的自由，民主與幸福，皆應攜起手來 ，拋棄前嫌，共同建設早已飽受蹂躪的祖國，共同去創造所有中國人皆應有的美好 生活，待到大中華強盛時，那些搞分裂、鬧獨立的份子也必會遭其子孫後代的唾棄 ！ 林琳 一九九六年九月二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