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民運與愛國主義 (丹麥)費錚銘 愛國主義是中華民族的光榮傳統 愛國主義指的是對自己所屬的那個民族和那片國土的熱愛及眷念，對自己所屬的 文化及基本的價值觀的認同。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是中華民族的光榮傳統，也是中 華民族得以繁衍發展至今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世界冷戰局勢結束後的今天，所謂的「兩大意識形態鬥爭」的迷霧散去之後， 民族及國家之間的矛盾就更明顯的呈現了出來；縱觀世界歷史，就是一部以民族及 國家為單位為依托的各種政治力量間的互相依存、互相爭鬥的歷史，其中雖然也有 因宗教和意識形態而引發的爭鬥，但貫穿始終的是民族及國家利益間的爭鬥，弱的 、落後的民族及國家被兼併被消滅了，新興的強大的民族國家又形成了，世界歷史 就是在這種不斷的更新運動中演進。 個人對於周圍事物的關懷是由近及遠的。作為自然的個人，最關心的是他自己的 一切，其次是自己的親人、家庭。但作為社會的人，作為政治的人他知道，沒有民 族及國家作為其存在和發展的依托，離開了他所屬的那個文化價值系統，他的生活 便失去了意識，他個人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發展。直到今天還沒有誰能跳出這個歷 史的框架，能離開具體的民族及國家而存在。也許有人會說，民族及國家的觀念已 經過時了，民族及國家對於個人的發展已失去了意義，甚至成了限制民主及個人自 由的桎梏。那麼我要說，正如「科學無祖國，但科學家是有祖國」的一樣，，民主 自由理念無國界無民族之分，但民運活動家是有所屬的。假如有人去問美國總統柯 林頓，他是愛美國呢還是愛中國，他一定會毫不含糊地告訴你，他愛美國，而且作 為總統，他的一切決定和行動都是以美國國家利益為根本出發點，這就是政治，這 就是現實，現實的歷史還沒有發展到超越民族及國家的階段。 民主自由理念只是人們在社會生活中最可取的一種觀念，民主政治只是到目前為 止國家政治中最為合理的一種制度，國家是各種政治制度的載體，其中就包括民主 制度，離開具體的國家去空談民主自由將毫無意義。海外民運必得立足於自己的國 家、自己的民族和人民，其目的只能是實現中國社會的民主化，達成中國所有人的 自由和福祉。以逃避中國現實而達成個人自由，得到的只能是肉體的自由，失去的 是作為中國人的靈魂，將會使個人陷於肉體與精神的巨大矛盾中；想以脫離和分裂 中華民族而達成局部的民主和自由，得到的可能不但不是民主和自由，而是巨大的 內亂，使整個國家陷於分裂戰亂中，最後的結果是同歸於盡。 愛國主義不但是一種天然的情緒，更是一種現實的政治需要。作為海外民運人士 ，愛國主義不但是感情的自然流露，更應是一種自覺的行動。 共產黨在愛國主義問題上的詭辯 共產黨也在大講愛國主義，進行所謂的「愛國主義教育」，同時又在大罵海外民 主運動為賣國主義，在這裡共產黨故意犯了一個邏輯錯誤，把共產黨與社會主義等 同於國家，把愛國主義轉換成愛共產黨愛社會主義，把不愛共產黨不愛社會主義推 演成不愛國，把反對共產黨、反對社會主義推演成賣國主義，這是共產黨的詭辯論 。實際上愛國與愛共產黨及愛政府當局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黨和政府不能與國家 混淆，黨只是國家中的一個利益集團，可以結黨營私，政府也只是國家的管理機構 ，可以蛻變為暴政甚至賣國政府。歷史上這種例子屢見不鮮，特別象共產黨這樣一 個違背民眾意志，為一黨私利而危害全民族及國家利益的黨及所組成的暴虐政府， 就更不能代表國家，在這個時候反對專制當局就是愛國主義的高度表現。民主精英 中的個別人曾有過「這樣的國不愛也罷」的感歎，恐怕就是因為沒有把國家與共產 黨及其政府分開。 賣國主義應包括兩個方面，出賣民族靈魂和出賣國家利益，從這兩方面來考察共 產黨的歷史，得出的結論就是，共產黨是十足的賣國主義。從理論上，馬列主義公 然鼓吹「工人階級無祖國」，「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國際共產主義運動」 ，主張「國家消亡」，到後來毛澤東的「發揚國際主義精神，無私支援世界革命」 ，共產主義運動是一場國際運動，它不承認民族國家的利益，只講所謂的無產階級 的階級利益，因此才有共產黨的老大哥蘇聯在五六年出兵鎮壓匈牙利的民主運動， 又在六八年出兵鎮壓捷克斯洛伐克的「布拉格之春」，才有東歐各國受蘇共控制及 掠奪達四十餘年之久，而東歐各國共產黨政府甘願受蘇共控制的賣國主義行動確實 是空前的。中共從成立時起就是共產國際在中國的一個支部，其目標不是為了民族 及國家的利益，而只是為了在中國建立所謂的共產主義制度，完成國際共產主義運 動在中國的一項任務。我們知道，民族的支柱和立國的根本是這個民族的精神及世 代相傳的傳統文化及思想，歷史上各民族間互相征服及兼併，領土的佔領及吞併不 能真正的征服一個民族。唯其民族精神的消失，文化傳統的消失才標誌著這個民族 被徹底征服。以色列民族在被趕出原住地後二千餘年，今天還能返國，與其民族精 神及文化的保留有重大關係。共產黨幾十年來一直在不遺餘力的幹著自毀中華民族 的精神長城，毀壞中華文化，出賣民族靈魂的事。以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 的講話》為標誌，共產黨開始了文化專制運動。把產生於西歐而在西歐無立錐之地 的馬克思主義奉為自己的祖師爺，而把中國的傳統精神及文化棄之如弊屣，到共產 黨統治全國後，更在憲法裡規定馬克思主義為全國人民的指導思想，把馬、恩、列 、斯幾尊大神請到共和國廣場供奉了幾十年。同時對中華文化大加撻伐及摧殘。一 場反右運動，目的就是要從肉體上消滅傳承中華文化的知識分子，發展到文化大革 命，真正是中華文化的一場大劫難，在破四舊的口號下一切有文化價值的東西都被 破壞焚燬了，流傳了數千年的中華文化受到徹底的批判及否定，文化人都成了革命 的對象，學校也停課鬧革命去了，把用來印小學課本的紙張全用來印了馬列著作， 造成了一代人的文化上的荒廢。還要在中國人的心靈深處暴發革命，革掉腦子裡僅 存的一點傳統文化的痕跡，洗淨血液中屬於中華民族的東西，真正的動搖了中華民 族的根基。今天共產黨指責要求實行民主改革的人為西方資產階級的代理人，要搞 全盤西化，殊不知搞全盤西化，全面否定中華文化的正是共產黨，他們用來作為指 導思想的並以此替代中華傳統思想的馬克思主義不是來自西方嗎？他們所實行的一 系列計劃經濟體制，基本框架也全是搬自於列寧、斯大林的蘇聯。直到今天他們還 在口口聲聲喊「四個堅持」，馬列主義、社會主義、無產階級專政，哪一點不是從 西方拿來的，哪一點是屬於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呢？中華民族在其發展的過程中從不 排斥外來文化，甚至在漢朝，源於印度的佛教就傳入了中國，到唐代時佛教影響也 很廣，但漢唐時的帝王並沒有強行實行佛教文化，而是吸取了其善意的一面，使之 溶於中華文化之河。唯獨共產黨統治，自毀中華文化，強行實行馬列主義的文化及 思想專制。在中國歷史上還沒有哪一個朝代象共產黨統治這樣嚴重破壞中華文化及 精神，出賣中華民族的靈魂的。 另一方面，為了感激蘇聯幫助和扶持共產黨在中國掌了權，竟把沙俄時期強佔我 國領土的舊帳一筆勾銷，包括一百餘萬平方公里的領土和外蒙古，從中國的版圖上 消失了。雖然在當時的情況下，我們不能企望把以前散失的國土收回來，但保留領 土的要求，才能為今後中國有能力收回自己的國土時提供法律依據，放棄自己的領 土要求，等於承認了自己的領土為對方所有，使我們的後代失去了要回國土的可能 性。共產黨為了一黨私利，放棄了這一百餘萬平方公里的領土要求，是十足的賣國 行為。在二次大戰結束後不久，中國還沒有從戰爭中喘過氣來，又進行了抗美援朝 戰爭，這場戰爭沒有一點為國為民族的性質，完全是為了共產黨自己，輸出共產革 命，保護共產黨小兄弟，使數十萬中華兒女戰死異國他鄉，用去了大量應該用來重 建中國經濟的錢財。到後來「敬愛的周總理」又出自共產黨的「國際精神」大筆一 揮，中朝邊界於是不再以國際公認的鴨綠江主航道為界，而是以中國岸為界，整條 鴨綠江成了朝鮮的；這位「好總理」後來又大筆一揮，日本侵華的戰爭賠款又一筆 勾銷。在中國自己餓死幾千萬人，赤地千里的同時要「無私支援亞非拉人民的革命 鬥爭」、抗美援越、支援阿爾巴尼亞、修坦贊鐵路，到鄧小平時又進行了「對越自 衛反擊戰」，實際上只是為了支援柬埔寨的波爾布特，因此花了一百億，犧牲了四 萬中華兒女。 愛國主義與民主自由思想一致 西方民主國家，民主制度發達，自由思想占主導地位，也並不排斥愛國主義，也 不妨礙西方各民族人民的強烈的愛國主義思想及行動。開始於一六四零年的英國資 產階級革命，是以反專制獨裁，要求民主自由為目的的，後來的法國大革命也是為 了推翻君主專制統治，確立民主制度的。正是這些民主運動，才使得西方國家興旺 發達起來，因此這些民族及國家強盛了數百年，美國的獨立戰爭及獨立宣言就是為 了建立民主自由的獨立國家。其中獨立宣言更是愛國主義與民主自由相結合的典範 。直到今天，我們這些身處西方國家的人也能強烈的感受到，這些民主國家內的人 民所具有的強烈的民族自豪感及愛國主義精神。民主制度最完備的美國，雖然沒有 歷史淵源，但其人民卻具有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及國家榮譽感，站在星條旗下的美 國人無不揚眉吐氣就可見一斑。 在外敵入侵及本國被佔領時，愛國主義以抗敵救亡為最高表現，而且也最容易被 認識和接受，而在沒有外來威脅的情況下反對專制當局，倡導民主改革，倡導自由 精神就成了愛國的最高表現，這一點卻不易被人認識和接受。專制主義阻礙歷史的 進步及發展，從統治集團或某個家族的利益出發，不顧全民族的發展及國家利益， 使國家貧窮落後，民族積弱挨打，從根本上及長遠上危害民族及國家的安全。而且 專制主義在歷史的關鍵時刻往往表現為賣國主義，如慈禧太后的「寧予外族、不予 家奴」，為了延續自己的王朝，喪權辱國之事無所不幹。但是今天我們反對專制當 局要注意把國家及民族的利益與共產黨的利益區分開來，我們不能搞毛澤東的「凡 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就要反對」那一套。我們一直認 為，搞中國的民主化，並不僅僅是為了把共產黨政權推翻，並不能為了瓦解和反對 共產黨就什麼事都可以幹，而是要以國家及民族的根本利益出發，站在自己民族及 國家的立場上來搞海外民運。中國民主化的目的是在於使中國盡快繁榮昌盛起來， 使中國人都能享有民主自由的生活權利，除此外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目的。對於 「藏獨」、「台獨」的言論及思想要分析研究，對於以分裂中國為目的的所謂民主 自由運動要有所警惕，甚至要堅決反對，分裂不等於民主自由，在國將不國的時候 ，我們作為中國人有什麼資格再去談民主自由？海外民運人士要有歷史感，要有政 治責任感，要有民族感，因為海外民主運動是一場政治，不是純理論研究。政治從 來是以功利為評價標準的，我想，歷史絕不會以你把中國分裂成了多少國家為依據 而記載你的功勞的大小，而是看你在中國及中華民族的繁榮昌盛的事業中貢獻了多 少力量。同時應該認識到，其它各民主國家的政府對中國民主化的關心除了出於道 義上的原因外，更主要的是出於其自己國家的利益，因為一個專制大國正如一個發 瘋的鄰居一樣，他放火燒自家的房屋時會危及鄰家及魚池；而一個民主化國家會與 鄰國相安無事，正是出於這樣的理由，這些政府才關心中國的民主化進程的。另外 還有些居心不良的人也在關注中國的民主化，他們絕不會真心希望中國這頭雄獅醒 來，他們所希望的是中國變成無數只溫順的小兔子，可以變成他們的盤中餐。 近代以來，民主自由已成為世界潮流，各民族及國家實行民主政治的就能逐漸繁 榮昌盛，繼續實行專制主義的就仍然貧窮落後。中國近代以來的志士仁人無不以愛 國主義為號召，極力倡導民主政治及自由理念，特別是辛亥革命，一方面是要推翻 賣國的滿清王朝，救國救民，另一方面要推行民主共和制度。發生於一九一九年的 五四運動，就是一場偉大的愛國民主運動，當時最響亮也最深入人心的口號就是「 外爭國權，內除國賊」。八九年的民主運動，更是高度的愛國主義精神與民主自由 思想相結合的產物。青年學生們既具有滿腔的愛國熱情，又初具民主自由意識，他 們已認識到民主自由之路是國家興旺發達的必由之路。他們又看到世界其它各民族 及國家都已紛紛走上了民主自由發展的道路，中國如不再抓住機會，實行民主改革 ，跟上世界歷史發展的潮流，就會真正被歷史所拋棄。正是出於這種憂國憂民之心 ，他們才以極大的熱情投入到愛國民主運動中去。 今天活躍於海外的民運人士，我想也是基於強烈的愛國心，才從事民主工作的。 可以這樣說，強烈的愛國主義是海外民主運動的動力，很難想像，如果不是為了自 己的民族自己的國家，我們這些已經生活在民主制度下，獲得了個人自由的人從事 中國的民主化事業，還有什麼別的理由。如果真有別的理由的話，那麼可以說他所 從事的民運工作目的不純，與中國的民主化事業便不相干。 愛國主義是團結海外民主力量的一面旗幟 我認為，凡在海外的華人都在有意無意的起著推進中國民主化的作用。身處海外 都在不同程度的接受著民主自由思想的洗禮，改造我們自身，也是中國民主化事業 的一個部分。這些海外華人不可避免的要以各種渠道影響到國內的人和事物。當海 外華人在為自己的兒女不懂中文而發愁和想方設法送去接受中文教育時，實際上是 對母語文化根深蒂固的認同，當華人在國外開中醫診所，辦中餐館時，實際上起著 弘揚和傳播中華文化的作用。當華人們把辛苦掙來的錢寄回中國時，這無形中在促 進著中國經濟的發展，再加回國探親各種信息的傳播，言傳身教民主自由理念，愛 國主義精神自然的就流露了出來。至於有意識的愛國行動，就不用枚舉了，可以這 樣說，愛國是海外華人都具有的思想及行動。什麼是海外民運？這就是最強大最廣 泛的海外民主運動，這些潛移默化的有利民主化事業的工作，並不比有聲有色的空 喊民主化口號的行動差。 海外各民運組織及個人之間，在對民運的認識及具體運作上有不同的看法及行動 ，但基於愛國主義才搞民運的這一點是一致的，海外華人對中國的民主化及自由思 想也有不同的認識，或者各有不同的事業，但愛國這一點是相同的。 孫中山當時在海外從事辛亥革命的準備工作，也是以愛國主義相號召的。 因此，愛國主義不但有利於民運的發展，也是民運的目的，所以海外民運不論從 目標上還是從策略上來考慮都應該高舉愛國主義旗幟，團結一切愛國華僑，組成最 廣泛的民主愛國陣線，全方位多層次的推進中國的民主化建設，海外民運就一定會 有新的起色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