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丹娜的足跡


湯本


      這裡的瑪丹娜，不是歌星瑪丹娜，而是美國早期開發西部的一位先驅婦女。

      在美國加州阿普蘭市山腳大道和游克列大道交叉處，巨木參天，鮮花盛開，
有一座引人注目的雕塑。雕塑呈黃褐，淡咖啡色，一種西部大山山石的本色，瑪丹
娜身著氈布風衣斗篷，她手持一枝來福槍，膝旁環繞著一個三四歲孩子，手上抱著
一個一歲大小的孩子，據歷史記載，當時她還懷有身孕。在西行的長途中，一個人
，負著孕育三個孩子的重擔。她目光向下，向著路，向著大地，她堅毅的神情，顯
示其在非常的艱險環境中具有平常的鎮定心態。
      雕塑基座碑石上鐫刻著「瑪丹娜之路，馬車時代的母親先驅者」。寥寥一兩
語，概括了一個時代的艱辛。
      探險者Jedediah Smith在一八二六年，成為橫穿美洲大陸抵達西部第一人，
也是以雙腳開路的先鋒，隨著移民隊伍的長途跋涉，小路變成了大道，這條Rout U
S 66被稱為母親之路，也被稱為「美國通衢大街」(The Main Street of America)
，後成為美國郵政驛車之路。
      美國人民和政府為了紀念瑪丹娜，紀念早期開拓者，自一九二九年，沿著這
條歷史之路，修築了十二個瑪丹娜雕塑，數千英里長路，雕塑逶迤而來，變成一種
穿越時空的存在。
      雕塑下，歷史濃縮了，瑪丹娜成為一種精神的象徵。雕塑下，已不見黃塵滾
滾，已不聞馬蹄聲，馬車□轤聲，早期開拓者的豪俠和瀟灑的笑聲。GMC大吉普代替
了昔日大馬車。唯見靜靜彩色車流，形成無聲的有規則的交響。
      美國初創之艱，激發了何等美麗的人性。而個體發展，私人產權的意識，證
實美國最美麗社會生命。這正是美國之本，這正是當今美國有良知的知識份子所呼
吁恢復強化的。
      重振美國立國之本，就是要保障和強化個人產權意識、自由市場、私有經濟
、信仰自由、言論自由、民主政治；擴大公民自身奮鬥和創造的意識；縮小政府職
能，減少造成巨額國債和懶人社會的社會福利系統。
      星條旗下的強盛和式微，似乎無不與此有關。美國著名主播拉斯·林博鼓勵
倡導的也正是這種精神。極端自由派氾濫的一些大學和研究界，無不極盡最惡毒的
語言來攻擊他。而由美國教師協會控制的公立中小學校，青少年問題日趨嚴重，人
人都知道性感歌星瑪丹娜，而不知開拓者瑪丹娜為何人。
      在這一尊雕像前，任何人都會肅然起敬，感受那種把征服人生險惡當成是日
常生活本身的英雄氣概，瑪丹娜精神汲取生命的力量、強悍的開拓精神。與瑪丹娜
相比，現代美國人還有什麼艱險不能征服？還有什麼困難值得一提？
      七月四日獨立節到了，以往家家戶戶掛國旗的情形已不復存在，但仍有大半
數左右的人家掛起了國旗，小女淑雲，美國土名Stephanie，一歲九個月二十天，對
其土生土長的國土上的國旗自有先天的情感，未有人示範，她即主動奔向夏日艷陽
下的國旗，由大人抱起，親吻國旗，憨態可掬。還有一次，筆者駕車駛過歷史之路
，小女手指前方，半英半中地說：「爹地，媽咪，Mountain在這兒！」
      是的，孩子，是的，大山是在這裡。先驅賣當娜正是從萬叢高山那邊來的，
歷史濃縮成一串雕塑，還存在，還活著，由東向西，由平原到高山，由高山到加州
中央谷地，到聖塔，英尼卡海濱。瑪丹娜的歷史足跡到西岸為止，但她的精神足跡
，已廣佈世界，正遠播大洋，到另一岸，亞洲……
      而瑪丹娜的公民自強精神在美國本土是比美國早期開拓時代更強了？還是變
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