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社會的人權


唐其煌

      
      《北京之春》九五年二月號的文章《找尋一位中國婦女》，敘述了美國威斯
康星大學的中國留學生趙華在回國探親期間因藥物過敏被送往上海華山醫院，該醫
院卻以種種借口，諸如沒有病床，必須先付現款，沒有血漿等，一拖再拖，幾天之
內竟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拖死。文中同時講述了另一個在美國發生的真人真事：筆者
一位同學的母親，兩個月前從中國大陸來美探親，突然失蹤了。在長達一整天的時
間內，這個城市的大批警察攜著警犬，以及不知從何地調派來的備有先進搜索儀器
的軍方直升機，加上當地電視台都參與了這場連續不斷的搜尋，直到這位中國老太
太被發現為止。
      在中國，類似趙華的事件司空見慣，每天都在不斷地重複著。在美國，類似
這位中國老太太的事件也是極為普通的。
      上述故事反映了一個不爭的事實，即在美國乃至整個西方社會，人受到高度
的尊重和普遍的愛護。同時，人們不禁要問，在毛澤東號稱「人是最重要」的中國
，長久以來普通的中國人的生命竟輕如鴻毛，賤如草蟻。
      在這裡，我想引用愛因斯坦《我的世界觀》中的至理名言：「國家是為人而
建立，而人不是為國家而生存」；「國家的最高使命是保護人，並且使他們有可能
發展成為有創造才能的人」；「國家應當是我們的僕從，而我們不應作國家的奴隸
」。
      稍微留心國際事件的人便會注意到，西方國家包括美國、日本是怎樣愛護他
們的國民的。不管世界上什麼地方發生了嚴重的政治動亂或自然災害或人為事故後
，美國、日本乃至西歐諸國總是最積極最快派飛機接運他們的國民。許多在美國生
活的中國人，總是不大理解某些美國的國情。如為什麼美國監獄裡的犯人能享有較
優越的生活條件以及充分的娛樂，休息，通訊、親情等權利。為什麼非法移民的子
女能像美國公民一樣享有昂貴的醫療幫助。而與此相呼應的不僅是美國政府的寬宏
，更難得的是美國人民的人道精神，美國的納稅人並未為此表現普遍的不滿，而恰
恰是充分的理解，這是因為長期以來在中共專制生活下的中國人還不懂得作為人的
基本權利，包括受教育的權利，並不因人們的身份不同而有異。罪犯雖然是有罪的
，但他們畢竟還是人，有權享受人的某些基本權利。
      在美國，人的基本權利已延伸到社會生活的細微末節中。譬如吃了罰單，有
反覆申訴、上訴的權利；在商店買了不合適的東西有退款的權利；使用的商品或受
到的商業服務損害了使用人的健康，使用人有獲得賠償的權利；人們的身體因工作
性質或居住環境受到特別的傷害時，當事人有獲得賠償的權利。情形可以細微到在
遊戲、體育場所的看台及出入口以及停車位有特地為殘廢人安排的方便；公共場所
的自助飲水器也分別設有高中低位以照顧兒童及矮個子的人，等等，不一而足。這
些人權的細節並不是誰規定的，從來也不存在於個具體的法律條文之中，但卻成了
文明社會普遍的行為準則。
      然而，與西方人權社會反差極大的中國，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在江澤民的
所謂人權首先是生存權和發展權的詭辯下，一方面是中共官員們的花天酒地，一方
面是數以百萬計的學童失學，病患的窮苦大眾因為無法支付昂貴的醫療費用坐以待
斃。在某些細節方面，人們可以看到中國政府的一些荒謬政策：如持中國護照者須
走紅色海關通道，被迫接受愛滋病檢查，而持外國護照者卻可以走免檢的綠色通道
且無須愛滋病體檢，如此等等。無怪乎許多中國人會以做中國人為恥辱。這是因為
中共作為國家的主宰，從未以保護他的人民為最高使命，而恰恰是與人民大眾為敵
，把人民當作他們的整治對象。中共把人權歪曲為滿足人的基本生存需要，這就從
根本上篡改了人權的本質，即要求國家保護人民免受官方及權力者的侵犯和傷害這
一根本宗旨。如果按照中共的解釋，當權者只要滿足了人民的基本生存需要，即要
讓人民能夠活下去就算是保障了人權的話，奴隸主和以販奴為業的人口販子都有資
格獲得人權獎，因為他們也曾經努力地創造條件讓奴隸們能夠活下去。
      人權首先是對人的尊重和愛護。中共的人權觀一天不改變，中國社會就不會
有任何實質上的進步，荒謬絕倫地違反基本人權的事件就會在中國無休止地重演，
中國人民就不會改變他們被中共奴役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