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人權與專制 (重慶) 鄧煥武 以世界冷戰的結束為標誌，我們這個地球村上的人類社會終於進入了一個更 高的歷史階段——野蠻的暴力行為與手段從人們觀念的價值取向上被排除；而理性 的和平交往，成了時代的主旋律。它首先體現於最大規模的世界大戰已失去了現實 的土壤。因為世界戰爭不利於國際化的跨國資本的擴展，相對穩定的國際和平環境 成為一種規定性。同時，隨 著暴政逐漸退出歷史舞台，作為社會主體的人的人格尊嚴與權利，得到普遍的確認 。與之相應，現代民主政治，就成為必然。但是，在東方及其他一些相對落後的國 家與地區內，仍然阻力重重。因而，形成了五顏六色的現代爭鬥格局；這似乎讓人 們看得眼花繚亂，致使一些人對冷戰後的新時期產生了疑問。 其實，實踐早已為我們的時代劃下了大是大非的鮮明界線。這就是肯定和平 、民主、科學發展與博愛廉潔；被否定的則是其對立面——暴力、專制、愚昧與貪 婪腐敗。而集中當今時代精神的內涵核心，就是光輝的兩個字——人權。 過去人們曾把「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作為區分大是大非的根據，但被 實踐無情的否定了。這個根據的「正面」作為理想，太籠統、太飄渺、太模糊，結 果被一些「革命家」「政治家」們隨心所欲地解釋歪曲，成為不知所云了、而現實 中見到的「社會主義」卻實在不行！在人們心目中，它是「專制」「落後」的同義 詞！而現存的「資本主義」 卻並非某些東方權威所預測的那樣，進入「垂死」階段。 於是，馬列主義革命破產了，被拋棄了。而樸實的人權意識，作為當代的旗 幟，被人們高高地舉起。 人權者，即人的權利也；即應當受法律保護的每個人的正當權益。對現代文 明人來說，這種權益是神聖的，決不允許侵犯的。但建立在落後生產關係之上的專 制暴政，其本性決定它不可能真心實意地認同這一人的價值取向。但迫於世界進步 潮流的壓力，它必須喬妝打扮自己，好像它是真正的人權維護者，是「高度民主」 的體現者。出於虛偽的本能 它們便不約而同地炮製出各色各樣混淆黑白的謬論，力圖頑抗現代民主大潮的推進 。當然，從長遠看這一切都是徒勞的。但就一時一地來說，還能蒙蔽、欺騙許多人 ，使之不作反抗，有利於維持既存的專制統治。 古今中外的專制政權都靠暴力來維持，暴力是它們的生命線，但現代的專制 政權還多一層蒙騙的外衣，它們都披著「共和」「民主」的外衣，如果它們放棄這 種外衣而光憑暴力的高壓，是絕難存活的。 由此可見，喚起民眾的民主覺悟是當務之急。而提高人民的公民意識、人權 意識，就是對專制制度的有效打擊。因此剝去專制政權繪製的一張張所謂「理論」 的畫皮，是一項具有實際意義的事情。 畫皮之一是片面強調「生存權」與「發展權」，把它稱之為「基本人權，並 用口頭上突出或確保這些「基本人權」，來沖淡或否定各項公任的權準則。其目的 在於遮蓋其糟糕的人權狀況，肆意踐踏國際社會的人權原則。 眾所周知，人權的各項準則都是互不牴觸的；不管是基本人權或非基本人權 ，在人權範疇內，都是互補為整體，缺一而不完整的。列如：人必須生存才能言及 其他，這千真萬確；但為了生存，就不可言自由了嗎？或者應該以喪失自由為代價 嗎？若如此，這是奴隸的生存。這種「生存」能算「基本人權」的體現嗎？拿「生 存權」和「發展權」作擋箭 牌，拒不接受要求改善人權狀況的正義呼聲，無非是表明他們頑固堅持奴隸主的「 人權」觀而已。 畫皮之二是宣傳「國家主權神聖」論，以此掩蓋、閹割主權在民的內涵。這 像過去懼怕「社會主義民主」的提法一樣，現在他們又非常害怕「主權在民」論。 如果國家主權不落實於民權，那麼這種「主權」不過是官權的代名詞。而這 種官權無非是皇權的翻版和降格而已。當代人還要對皇權頂禮膜拜嗎？ 所以只有主權體現民權與民權相一致，才是民族和人民的主權。如果，主權 與官權、皇權聯姻，民族沙文主義便猖獗盛行，民眾的苦難和戰爭的恐怖就無終日 。近期來台海無端起惡浪，就是這方面的一次典型體現。 持久的世界冷戰早已結束，但海峽兩岸的冷戰何時了呢？難道還真的要走向 熱戰嗎？筆者相信：中國人民是不會答應的，全世界人民也不會坐視不管。 兩岸對抗的主要癥結何在？革命與反動相爭的寓言已是昨日黃花。現在已加 入了專制與民主相斥的新酒。當中共打著「主權神聖」的大纛企圖吞掉民主的台灣 時，我們就要堅決地說「不」！只有民主的中國才能和台灣談統一。 畫皮之三是炮製「人權標準不同」論。其論曰：西方發達國家的人權標準不 適合發展中的「第三世界」。但聯合國1948 年發佈的《世界人權宣言》第二條明文 載著「人人有資格享受本宣言所載的一切權利和自由，不分種族、膚色、性別、語 言、宗教、政治或其他見解、國籍或社會出身、財產、出生或其他身份等任何區別 。並且不得因一人所屬的國家或領土的、政治的、行政的或者國際的地位之不同而 有所區別。無論該領土是獨立領土、托管領土、非自治領土或者處於其他任何主權 受限制的情況之下」。這便明確無誤地告示：人權無國界。因為人權的標準是原則 性的，它不受經濟發展水準的差異或其他國情不同而更改。 《世界人權宣言 》的各項人權標準是聯合國各會員國共同確認的。作為成員國，竟提出不同的標準 ，這至少是不負責任的，不應該的。 人權標準不同論的核心是「民主政治不合國情」論，即發達國家的民主制度 不適合發展中國家的「國情」。而適合其「國情」的只能是徒有其表的「民主」外 套，它可以包裝專制的骷顱。於是新聞自由、開放黨禁、普選、議會政治等等，都 被宣佈為「資產階級自由化」，彷彿無產階級和人民大眾是不需要這種自由的。 其實，「第三世界」許多國家已實現了民主政治，其中既大又窮的印度最有 典型意義。它的成功告訴人們：只要有了民主政體這個決定性的前提，民主社會便 能逐步完善和成熟。「人權標準不同論」「民主制度不和國情論」可以休矣！ 畫皮之四是故意把踐踏人權的行徑與追究刑事犯罪混為一談，把民主國家個 別人的犯罪行為誇大為人權問題。其言外之意是：你指責我臉上黑，你臉上也不白 。如此這般進行「人權」狀況對比，以蒙騙本國人民和國際輿論。 同時，在本國內，把合法的、非暴力的、理性的社會活動與犯罪行為相提並 論，冠之以「反革命」或「陰謀顛覆政府」等罪名。去年我國接二連三地迫害異議 人士的行徑，就是明顯地混淆黑白的。我國政府把非政府的一切政治言論和行為都 當作犯罪，這不是表明現政權的強大，只是壽終正寢前的掙扎。 當然，當代專制主義者們繪製的有關人權方面的畫皮，遠遠不止上述四件。 為了人權狀況的不斷改善，民主力量必須不懈地努力揭穿專制主義者的醜惡嘴臉， 剝去他們的畫皮。這是一項持久而有意義的工作，貴在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