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熔基不做李鵬第二 莫 伊 朱熔基將成為六四後第一位換屆就任的新宰相。據北京政界知情人士透露： 朱熔基手下的人有意放話：朱熔基才思敏捷，善理經濟，作風紮實，朱熔基不會成 為李鵬第二，但人們也擔心：江澤民將給朱熔基多大的自由度。 朱熔基受權「修理」國務院 李鵬慘淡經營多年的國務院，正在被朱熔基「修理」，朱熔基已經獲得了江 澤民的「尚方寶劍」，在忙於「組閣」。消息來源稱：江、李達成的共識是：多用 新人，少用舊人，因此，李鵬的人馬，胡趙的人馬都走之甚多，留之甚少。朱熔基 對未來入閣者的條件是：「懂經濟、有政績、重實幹」，按照他的標準，外經部長 吳儀、副總理李嵐清、經委主任王忠禹、財政部長劉仲黎、上海市長徐匡迪、中行 行長戴相龍等倍受青睞，不過如果吳邦國留任，徐匡迪則暫時屈居上海。受到朱熔 基好評的還有一批經濟學家及太子黨等。朱熔基的班底，基本上是經濟學家或懂經 濟的人，政治色彩不濃烈。國務院的原班人馬中，有五個部長和七個副部長級的官 員基本上是李鵬的人馬，而朱熔基的目標之一就是要把李鵬的班底基本換掉，朱熔 基採取的作法是：（１）退休，凡超過六十五歲的都可以勸退，由組織上出面做工 作；（２）趕走，部分人隨李鵬去人大，並建議羅干「擔任更重要的工作」；部分 人去政協，如李鐵映等。；（３）脫離：即不少部門成為全國性的大公司，不再屬 於國務院的部門，如電子工業部、郵電部等。 由於朱熔基派系揚言要「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所用新人將會不少，相當 數量的部門將會合併或取消。朱熔基希望是「新人、新機構、新面貌、新作風」， 以區別前任。「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中共的官場規律，所以，朱熔基自然能換得 一個不留，換到不能換為止。 實幹家——上海幫中的另類 朱熔基雖屬上海幫，但嚴格地來說，朱熔基屬上海幫中的另類。在大堆熱衷 於搞形式主義、吹牛拍馬、不顧人民死活的官僚中，朱熔基以實幹家而享譽中外， 其政績是：（１）管理經濟有方，使中國的經濟改革實現「軟著陸」。（２）整頓 銀行系統，大力反腐敗。（３）在處理周北方、陳希同一案中起到重要作用。（４ ）在民眾與地方官僚發生衝突時，懲辦了一些地方上的貪官污吏。當然，朱熔基也 有缺點和局限，尤其是他離不開江澤民的基調，或者說，他在經濟上有一定的獨立 性，而在政治上同江澤民基本上保持一致。 北京官員說，朱熔基之所以在經濟上有一定的獨立性，是因為江澤民不懂經 濟，及中國的經濟已經陷入困境，所以，江澤民希望朱熔基能有所作為。而在政治 上，雖然朱熔基是個低調人物，而且他很少提出政治理念，但要企盼他現階段反對 江澤民的獨裁專制也是不可能的。其中眾所周知的原因，就是中共的人身依附關係 ，如果今天朱熔基提出改革家長制、廢除一黨專制，那麼，明天他就可能先被「廢 除了」，下場和胡耀邦、趙紫陽及喬石一樣。但朱熔基政治上的低調作風，特別是 對待「六四」的低調，這在未來總理一級的中國首腦人物中，將產生連鎖影響，至 少好過世人厭惡的李鵬。 知情者說，朱熔基給自己定的信條是：講實話，辦實事。他兩次受命於危難 之時，都得益於實幹精神。第一次是搞宏觀調控，當時中共的經濟過熱，其中造成 過熱的因素之一又是金融系統的腐敗，銀行貸款「吃回扣」高達百分之十以上。朱 熔基大力整頓銀行系統，抓了一批，槍斃了幾個，扭轉了金融形勢。第二次就是眼 下，百萬工人下崗，三千萬人失業，工潮驟起，國企改革陷入困境。朱熔基揚言： 「三年內帶領國企走出困境」，其前景如何，還有待觀望。儘管朱熔基雄心勃勃， 但社會體制的病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治癒的。 考驗民主——朱熔基未來的角色 朱熔基升任國務院總理後，就不將是純粹的「經濟沙皇」了，他將會觸及不 少政治問題，其中最敏感的就是「民主改革問題」。處理經濟，朱熔基得心應手， 可以說大有作為，這一點，連原先反對他出任總理的人都不得不承認，但對待民主 改革，朱熔基就難處理多了。雖然，眼下朱熔基可以把很多問題往上推——推給江 辦，可未來的總理責職範圍內，很多問題是要親手解決的，如工潮，可能再發生的 學潮及民運，還有新聞自由、獨立工會等等，知情人說，朱將擔任最難任的一屆總 理，因為中共的民主派勢力已和國際上「聯網」。 知情者說，客觀而論，朱熔基比江澤民要懂民主二字的涵義，至少可從兩人 對待民眾的態度上進行比較。這幾年，中國國內的民眾鬧事甚多，雖未釀成大規模 的全國性行動，但也觸目驚心。凡案子碰到江澤民的手上或者李鵬的手上，他們首 先關心的是：（老百姓）被鎮壓下去了沒有？而案子碰到朱熔基的手上，朱熔基采 取的辦法，往往是一邊平息事態，一邊罰辦官僚。去年四川和河南等地鬧事過程中 ，朱熔基至少撤掉了好幾個縣太爺的職，甚至稱「問題在下面，責任在領導。」朱 熔基有此覺悟，早已得罪了不少官僚，所以，上至北京官場，金融黑洞，下至街頭 市井，貪官污吏，對朱大人的名字是有幾分膽寒，朱熔基升任總理後，處理政治問 題會多過經濟問題，以他的思路而言，很有可能逐步突破禁區，在政治改革方面有 所建樹，當然，也不能指望太高。因為江澤民已經給劃了一個大圈，是絕對不允許 他走出大圈的。這個大圈最根本的就是維護一黨專制及所謂社會主義的牌子。 朱熔基名列第三實為第二 消息人士還透露說，外界一般認為中共的排名榜是：江澤民第一，李鵬第二 ，朱熔基第三……。其實，這屬「不知情而已」。而實際上，朱熔基名列第三而實 為第二。自從李鵬的盟友及權力基礎陳希同、王寶森等人被上海幫打跨後，李鵬在 江澤民面前只有配合而無左右的能力。相比之下，朱熔基以其才強智深，多次左右 江澤民並成為江澤民可以信賴的高級幕僚。 朱熔基左右江澤民的第一個大動作是「打垮陳希同」。周北方一案中設及王 寶森，王寶森一案中扯出陳希同，江澤民曾一度騎虎難下。朱熔基幾度向江澤民進 言：打虎揚威。朱熔基甚至說：「先打老虎後打狼，準備一百口棺材，其中也包括 我的一口。」李鵬雖然不主張懲處陳希同，但見江澤民決心已定，又唯恐禍及自身 ，只好麻木地服從。陳希同一垮，李鵬的班底所剩無幾，就更難與朱熔基抗衡。恐 怕今日陳希同在獄中也會指著朱熔基即將上任的寶座說：「那本來是李鵬留給我的 。」朱熔基左右江澤民的第二個大動作是：國企的股分制改革。這次改革計劃是朱 熔基一手操辦的。據瞭解，李鵬頗有微詞：「是不是走得太快了？」但深知朱熔基 是深獲江澤民信賴的人，所以，儘管李鵬內心十二分的反對，但表面上不得不迎合 。朱熔基左右江澤民的第三個大動作就是：贊同推進政體改革。李鵬原先曾提出過 五年內不搞政改。但朱熔基在十五大前向江進言：政治和經改要配套進行，不然， 經改也不會成功。知情者透露，中共最後決定加入聯合國的人權公約之一，其中也 有朱熔基的功勞。但是，朱熔基在政治上含威不露，以利來日大展宏圖。朱熔基真 的能不做李鵬第二嗎！？如果真的能，那麼，朱熔基將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中國的命 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