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民講話 女士們、先生們，剛才我同克林頓總統舉行了正式會談。雙方就中美關係和 重大的國際和地區問題廣泛、深入地交換了意見。會談是積極的、建設性的和富有 成果的。 中美兩國元首成功實現互訪，標誌著中美關係進入一個新的發展階段。這不 僅符合中美兩國的共同利益，而且對促進亞太地區和世界的和平、穩定與繁榮具有 重要的意義。 和平與發展是當今時代的主題，在新的歷史條件下，中美兩國的共同利益不 是減少了，而是增加了。兩國合作的基礎不是削弱了，而是加強了。 雙方都認為，中美兩國作為聯合國安理會的常任理事國應該繼續地共同努力 ，促進世界和亞太地區的和平與安全，緩和和消除各種緊張局勢，防止大規模殺傷 性武器的擴散，加強保護環境，打擊國際犯罪、毒品走私和國際恐怖主義活動。 我們雙方都同意進一步加強兩國在重大國際問題上的對話和合作。中美關係 正在改善和發展，雙方在許多領域的合作取得了重要的進展。 我和克林頓總統決定，中美不把各自控制下的戰略核武器瞄準對方，這向全 世界表明，中美兩國是合作夥伴，而不是對手。我再次重申，中國從擁有核武器起 ，就承諾在任何情況下，都不首先使用核武器。 我和克林頓總統就進一步加強中美在雙邊關係、各個領域的交流與合作達成 了廣泛共識。 我們同意採取積極的步驟，促進中美互利經貿合作關係的發展，擴大兩國在 能源、環境、科學、教育、文化、衛生、法律和軍事等領域的交流與合作，加強兩 國人民之間的往來和友誼。 我們還同意，加強中美在裁軍、軍控和防擴散問題上的磋商與合作，並就生 物武器公約議定書、殺傷人員地雷問題、以及南亞問題發表了聯合聲明。 台灣問題是中美關係中最主要、最敏感的核心問題。我們希望美方格守中美 三個聯合公報和中美聯合聲明的原則及有關承諾以促進中美關係的順利發展。 中美關係的改善和發展來之不易，是兩國政府和人民共同努力的結果，我們 應該倍加珍惜。 中美兩國的社會制度、意識形態、價值觀念和文化傳統不同，在一些問題上 存在不同的看法和分岐，但這不應該成為發展中美關係的障礙。世界是豐富多彩的 ，各國的發展道路應該由各國人民自己來選擇。 中美雙方應從戰略的高度和長遠的角度來審視和處理我們兩國的關係。我們 應該本著相互尊重、平等互利、求同存異、發展合作的精神，推進中美關係。我相 信，通過我們雙方的共同努力，我們將朝著建立面向二十一世紀中美建設性戰略伙 伴關係的方向不斷前進。 克林頓講話 謝謝江主席、也謝謝中國人民熱烈歡迎我、我的家人和我們的代表團。五年 來，江主席和本人會晤過七次。江主席，您的領導有助於我們轉變兩國的關係，邁 向未來。顯然，穩定、開放而繁榮的中國，為締造更安全的世界肩負其責任，對美 國有利。 沒有任何比這個更好的例子，今天我們同意不以核導彈瞄準對方，我們還同 意在朝鮮半島和印度次大陸方面更加努力，以促進亞洲穩定。 重申「一個中國」 我向江主席重申我們長久以來的「一個中國」政策，敦促海峽兩岸對談。兩 岸最近已恢復討論，這是通往和平解決最佳途徑。 同樣地，我敦促江主席與達賴喇嘛恢復對話，以換取雙方承認西藏是中國的 一部分，並承認西藏具有獨特的文化和宗教傳統。 我對於我們今天在禁止核武器擴散方面所獲致的進展表示歡迎，其中包括中 國決定積極研究加入飛彈技術管制協定。 我們共同承諾不提供南亞彈道飛彈計劃任何援助，以及江主席上周所表示中 國將不銷售飛彈給伊朗等等。 我們也歡迎中國最近採取措施，加強核子出口的管制，加強管制可以製造武 器的化學物品出口，並且與我們合作加強生物武器公約。 合作打擊犯罪 如江主席所說，我們也合作打擊國際犯罪、販毒、偷渡，加強我們的科技合 作，這點在若干方面已獲致重大突破，包括防治諸如脊柱裂等先天缺陷，我們也協 助撲滅小兒麻痺症，致力預測和減緩天然疾病。就長期而言，或許最重要的是，我 們承諾合作找尋乾淨能源，以保全我們的天然環境，這是兩國的當務之急。 我也對法治計劃的合作感到十分欣尉，內容從訓練中國的律師、法官，到提 供窮人法律協助。江主席和本人同意，中國進入世界貿易組織（ＷＴＯ）十分重要 。 本人遺憾的是，這方面沒有獲得更多的進展。我們必須重新承諾，以強有力 的條件為基礎，達成此一目標。 我們同意，我們需要合作，避免再度發生地區貨幣貶值的動盪情勢，並恢復 經濟成長。 各位可以發現，我們在許多方面合作。我們發展開誠佈公的關係。當我們出 現歧見時——我們是經常出現歧見——，我們就開誠佈公地談，意在瞭解歧見所在 ，如果可能，就致力於消除歧見。 我們相信個人權利 眾所周知，近年來我們主要的歧見是人權問題。美國承認並讚揚中國在經濟 和社會方面的轉變，這種轉變使無數人脫離貧困，讓他們能夠接觸更多的資訊，讓 他們在旅行和挑選自己的工作方面享有更大的自由，讓他們為子女提供更好的教育 ，擴大了人民的權利。 正如本人再度向江主席說的，美國人民堅信個人權利，包括言論自由、結社 自由和宗教信仰自由，不但對行使個人權利的人十分重要，對國家也是十分重要。 這些國家在二十一世紀的成功，有賴於個人的知識、創造力、自由交流與進取精神 的普及。 因此，中國決定簽署國際公民權利政治權公約，最近並釋放若干的政治異議 人士並慨然接納美國宗教領袖的訪問，以及中國和美國之間恢復人權方面的對話， 我們都很歡迎。 關於天安門廣場 今天早上在正式歡迎儀式上，我聽到也看到對中國的過去的呼應，以及光明 前途的召喚。天安門廣場畢竟是一個歷史勝地。一百年前，中國尋求憲政的努力即 在此發韌。到了一九一九年，年輕人在此地聚集反抗外國侵略並發動強有力的運動 ，以尋求中國的政治與文化復興。 一九七六年，社會大眾在此地悼念（以故中共總理）周恩來，不但導致文化 大革命的結束，也促成貴國轉型的開始。九年前，也在這裡，中國公民不分老幼， 提高了他們要求民主的聲浪。儘管我們有不少意見一致的地方，我們仍對當時所發 生的一切的意義意見相左。我個人相信，而美國人民也相信，使用武力以及人命損 失是不對的。我個人相信，美國人民也相信，言論自由、結社自由與宗教自由不僅 得到聯合國憲章承認，也是普世人民的權利，應該得到他們政府的保護。 中美必須並肩前進 我們的開國元老在我們的獨立宣言中許諾不惜「我們的生命，我們的財富， 以及我們的神聖榮譽」促進這些權利。五十年前，聯合國承認這些權利是普世人民 的基本自由。 我們現在面對的問題是，我們如何處理這些意見分歧的地方，而不妨礙我們 在加深友誼和互相尊重這些重要方面取得成功？ 首先，我們美國人必須承認我們歷史上人權遭到抹殺的痛苦時刻。我們必須 要說，我們知道我們仍須繼續努力促進我國人民的尊嚴、自由和平等。 其次，我們必須理解並尊重中國在逆境中向前走時所面臨的重大挑戰，而過 去動盪不安時期的挫折還是記憶猶新的。 最後，很重要的一點是，不論我們對過去行動的意見如何相左，為了世界的 未來，美國和中國都必須在歷史正確的一方並肩前進。歷史的力量把我們帶到一個 讓人類有無限發展可能的新時代。但唯有公民負責任且自由的國家才能看到我們的 夢想。 主席先生，這是美國人尋求和中國作為夥伴——忠誠夥伴——建立起來的未 來。 明天，希萊莉和我將到萬里長城一遊，建立長城的人知道，即使他們不能在 有生之年看到長城竣工，他們建立的長城將是個永恆的紀念。同樣，我們知道我們 正在建立的友誼將有益於後世，即使我們自己不能在下一個世紀或下一個千禧年看 到這友誼的全面發展。 我們的友誼也許不完美，事實上，任何友誼都不可能完善。但我希望我們的 友誼永在。 聯合記者會答覆記者提問 克林頓：請一位在座的中國記者發言，在後座那位，對、對，就是這位女士，請 發言。 記者問：謝謝。我是香港衛視鳳凰中文台記者。在近期亞洲金融危機中，中國政 府誓言維持人民幣幣值，這對亞洲情勢的穩定是值得肯定的貢獻，也博得國際社會 包括美國政府的肯定。 不過，日圓兌美元的匯價二十六日又再次跌到一百四十三日元兌換一美元的 低價位，後來，才回升到一百四十一日元兌一美元價位收盤，到底中國和美國政府 準備採取那些具體的共同措施，以穩定亞洲及世界的金融？ 克林頓答：不錯，首先我同意你的看法。我認為中國藉著維持人民幣幣值，已展 現了大國的政治風範和力量，不僅對中國人民及其經濟，也對整個地區的安定做出 非常大的貢獻。 如你所說，美國盡了相當大的努力來支持日元的穩定，並協助日本經濟成長 的恢復。我認為我們都同意的，就是繼續竭盡所能，提倡安定，支持可以恢復日本 經濟信心的日本國內政策，讓投資再活絡起來，讓經濟再度成長。 我認為，這個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推動改革日本金融機構的計劃，採取其他 足以讓經濟成長，投資再動起來的措施。我想，江主席和我到最後一定會提供所需 的一切，俾能輕輕揮動魔棒，所有這些問題就全部煙消雲散。我們願意從旁支持， 定會但他們必須做出正確的決定。 記者問：我是舊金山的記者，提個問題請教江主席和克林頓總統。日前在西安市 有四位異見人士被捕，其中三位已經獲釋，還有一名仍遭拘留；另外，在中國目前 也還有兩千位異議人士被拘禁，兩位是否談及這個問題？ 江澤民答：克林頓總統在會談中曾經向我提起這件事，我想總的來講，我們這一 次對克林頓總統的來訪，抱著非常歡迎的態度。二十六日就是你所說的可能指的西 安那個地方的事。我想，我估計，就是做為中國來講，我們對於新聞記者在正常范 圍內所提的問題，毫無疑問，沒有任何限制。但是，如果有什麼對於安全有不利的 影響，我想那個地方的當局採取一定的措施，是可以理解的。有關這件事，我並沒 有詳細去打聽，但是剛才講到中國有兩千多（異議人士被拘禁）這件事這一點對中 國來講，中國有自己的法治，憲法規定有言論自由；但是如果違反中國的法律，恐 怕任何國家都會進行法治制裁。這一點我想由我們的法制部門來解決這些問題。我 還想講，就是作為新聞記者來講，我相信記者都是願意促進兩國關係的。對於這次 克林頓總統來訪，促進我們之間的友誼。但是在克林頓來訪之前的一個時期，我就 看到一些議論，比如說中國是不是參與了什麼政治賄選；我聽了以後感到很可笑， 這完全是一種胡謅，中國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我們也絕不干涉別國的內政。剛才克 林頓總統也問起此事，而事實上我們在聽說這件事後，也已經認真調查，絕無此事 。我最近曾對很多來訪的各國領導人提及，我們生活在不同的社會制度裡面，有不 同的價值觀念，但是對於一般的，比如對於某一個事實，有不同的觀點，我認為這 就是民主，是可以允許的，但事實本身不要被扭曲。 克林頓答：嗯，我們的確討論過你所提的問題。當然，我二十六日已針對最近幾 起抓人事件公開表達我的看法。至於你所提較大的問題，我事實上已就我們該如何 進一步對話的問題，提出一些具體而實在的建議。 有些現在被拘禁的人，他們所犯的罪名在中國法律裡已不存在，這正足以反 映中國現行措施的進步。中國方面，依我之見，我們應該予以肯定。但是新的問題 又來了：這些人是否有什麼辦法可以將他們釋放？我們是否有什麼可以採行的程序 ？ 在一九八九年六月，有些人因為參與非暴力活動被拘禁，是否有什麼可以補 救的辦法？我們討論了其他一些具體的事情，不過我認為目前仍不是要求中國政府 公開發表聲明的時機，因為我們只是剛討論這些問題而已。 但是我要告訴各位，不管各位對這些問題的立場為何，尤其是如果各位同意 我所說的話，我認為各位至少應該對我們現在終於有這種氣候感到欣慰。在這個氣 候下，我們才可能坦誠、誠實地面對這件事情的細節，瞭解我們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的確有正當與誠實的差異。但我認為我們已獲致進展，而且我相信未來的進步還 會更多。我記得我在我的聲明中所提到的這件事。 各位可以看出，我們彼此都不致怯於堅持自己的信念。我認為我們現在已讓 他們公開辯論，我們讓他們私下討論。我們只要繼續施壓，試圖使整個事情圓滿結 束。 記者問：總統先生，對中國最先提到的不首先使用核子武器的問題，這是美國政 策所不同意的，不知道剛才討論雙方核武不相互瞄準的協議時，是否談到這點？另 外，美國為了達到互不瞄準的協議，是否作了讓步？ 克林頓答：嗯，你的問題有個簡短且正確的答案，就是沒有。但我不希望這個答 案誤導大家。也就是說，各位非常瞭解我們對這個問題的立場，是過去數十年經驗 的結晶。我們沒有改變我們的立場，我們也不準備這麼做。 但這是我們共同做出的決定，因為我們雙方都覺得，第一，如果我們解除瞄 准目標，我們便可以完全消除各種因意外而發射的可能性。第二，我們可以進一步 展現相同的信心及對對方的信任。第三，這麼做可以對最近進行核子試爆的印度與 巴基斯坦發出有益的信息。所以我們同意這麼做，合乎我們彼此的利益。 江澤民答：我剛才談這個問題時，可能抑揚頓挫不夠清楚。我說我和克林頓總統 決定，中美不把各自控制下的核武器瞄準對方。Full Stop（句號）。然後再向全 世界表明，中美兩國是合作夥伴，而不是對手。Also, Full Stop（又一個句號） 。Then, Another Sentence（另起一句）。我再次重申，中國從擁有核武器起，就 承諾在任何情況下，都不首先使用核武器，This is my View（這是我的觀點）。 記者問：我是新華社記者。剛才克林頓總統在他的開場白中說，他讚賞中國政府 在尊重人權方面所取得的成績；但他也表示，中美兩國在這一問題上存有分歧。我 想請問江主席，中國政府在人權上的立場是什麼？　 江澤民答：中美在人權問題上既有分歧，也有共同點。兩千多年以前中國漢代的 思想家董仲舒就曾經說過，「天地之精，所以生物者，莫貴於人」。所以中華民族 歷來是尊重和維護人的尊嚴和權益。今天中國政府莊嚴地承諾，促進和保護人權與 基本自由。 美國是世界上最發達的國家，人均國內生產總值近三萬美元，中國是一個有 十二億人口的發展中國家，人均國內生產總值不足七百美元。所以兩國社會制度、 意識形態、歷史傳統、和文化背景都不相同。兩國在實現人權和基本自由的途徑和 方式上也不同，雙方對一些問題的看法不一致和存在分歧這並不奇怪。中國強調首 先要重視生存權和發展權，同時努力加強民主和法制建設，保護人民的經濟、社會 、文化、公民和政治權力。 我很仔細地聽到剛才克林頓總統在答覆問題時提到，關於八九年天安門的那 場風波的問題；我想他在談的時候，把天安門整個過程的歷史也都講了。我只想就 八九年的那場風波，從中國人來講，我們早已做出了歷史的結論；另外我去年訪美 在不同的國際場合都說過，就是八九年那場風波，如果中國不採取堅決的措施，是 不可能有今天這樣一個穩定的局面。 中國是人民當家作主的社會和國家，中國人民可以透過直接和間接的方式選 舉自己的人大代表，並且充分表達自己的意見，行使自己的政治權力。在改革開放 以來二十年裡，全國人大通過三百二十多條法律，使中國人民的民主和基本自由和 各項權利，在法律上的保障不斷增加。在這二十年裡面，我們又有兩億多人口脫離 貧困。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人權狀況，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新中國成立以來，人 權狀況發生的根本變化和取得的巨大成就，是有目共睹的。 江澤民：克林頓總統，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克林頓：我想加點意見。首先，我認為今天這項辯論與討論是健康的，且是件好 事。第二，我認為能瞭解每個國家對人權問題的優先解釋，你也必須對我國歷史有 所瞭解。 在此地中國人比我更瞭解，在中國歷史中，不同時期因分裂與動亂所付出的 代價。因此我們彼此都瞭解我們對國家穩定的渴望，每個國家都希望穩定。 我們的國家是由一群自覺遭受王室權力，也是當權者迫害的人民所建立。為 了保障個人自由，這些人決定對政府設限。而且他們瞭解，他們知道得十分清楚， 任何制度，因人並不完美，任何制度都可能發生濫權。 因此，所有國家的共同問題為，邁向二十一世紀，那一方是較好的賭注？當 人民擁有許多個人自由時，有人可能會濫用自由。不過如果你因怕遭濫用而對人民 自由多方限制，我相信，屆時你又會付出更大的代價，尤其是現在的世界，整個經 濟是以點子、資訊、交流、辯論為基礎而世界各地的兒童都懷有美夢，也相信他們 的美夢終能成真。 江澤民：很抱歉，還要耽誤你們五分鐘，我想講講關於達賴喇嘛的問題。克林頓 總統他也很關心達賴喇嘛，應該說我們的西藏從達賴喇嘛五九年走了以後，整個西 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第一，政教合一的制度從此一去不復返。雖然很遺憾的 ，它比歐洲的文藝復興之前的政教合一分開的時間要比它們晚得多。另外，在達賴 政權下的一百多萬的農奴解放了，我曾經在九零年到這些解放了的農奴家裡作過客 。西藏現在實行了民族自治，有人民自己的政府。 從我到中央工作以後，我動員我們二十九個省市支持西藏，包括一些生產落 後的省份，如青海省也拿出錢來，大概將近八十億人民幣，六十二個項目現在已經 完成。另外，我們對西藏的宗教信仰自由憲法有保護，對於許多的寺院，包括拉薩 有名的布達拉宮，我們花了將近一億人民幣、一噸重的金子將之煥然一新。 我想對於西藏來講，剛才克林頓總統所提到的，如果達賴喇嘛承認西藏是中 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同時他也要承認台灣是中國的一個省；那麼，我看我們談判 的大門是敞開的，而且我們有若干的溝通的渠道，這一點，我希望達賴他能有積極 的回應。 我還要講一句，中國的憲法對西藏的宗教自由，包括中國其他各地的宗教自 由是保護的。但是我本人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家主席來講，我是共產黨人，是 無神論者，但是絲毫不影響（笑）對於西藏的宗教自由的尊重。但是我還是有一個 問題，就是我去年訪美的時候，也包括到歐洲的一些國家，我發現許多人教育水平 很高，知識水平都很高，可是他們還是很信喇嘛教的教義，這一點，我把這當作一 個問題來研究，Why？為什麼？ 克林頓總統是非常堅持美國利益的，而我也堅持中國利益，但是我和他兩人 還是可以非常友好地交談討論，這就是Democracy（民主）。我想說明，我們有很多 值得相互學習的地方。（轉向克林頓以英文說）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就在這裡結 束吧！ 克林頓：我同意，不過你得讓我再提達賴喇嘛一件事。首先，我同意西藏為中國 的一部分，為中國的一個自治區之一。我能理解何以承認此點必須是與達賴喇嘛展 開對話的先決條件。不過，我也認為，有許許多多的西藏人仍十分敬重達賴喇嘛， 視他為他們的精神領袖。 江主席指出，達賴喇嘛甚至在美國與歐洲也有一些西藏佛教徒跟隨者。不過 ，達賴喇嘛的大多數跟隨者並未放棄他們自己的宗教信仰。他的跟隨者中有基督徒 ——支持者——對不起，不是跟隨者而是支持者，有基督徒、猶太教徒、回教徒， 這些人相信神的統一，也相信他是一位神聖的人。 對於我們而言，問題的根本不在宗教，而在政治。也就是說，我們相信其他 人有權去信奉他們的宗教信仰，而如果有此一人，誠誠懇懇的提出這樣的條件，中 國即應與他展開對話。 容我說句可能不受用的話。我曾與達賴喇嘛會面，我相信他是一位誠實的人 。而且我相信如果江澤民和他對過話，他們將會互相欣賞。（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