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生訪荷取得成功 晉 硯 中國民主運動海外聯席會議主席魏京生於三月十日開始他的首次荷蘭之旅 ，在荷蘭刮起強有力的民運外交旋風。 敏感時節的的敏感訪客 魏京生此次訪問荷蘭，由聯席會議荷蘭聯絡處安排行程，荷蘭國際特赦組 織邀請。他到訪的時間非常敏感。荷蘭女王將在四月十日起身訪問北京，與其同行 的有一個龐大的經濟代表團。聯合國人權委員會年會將於三月二十二日在日內瓦開 幕，中國的人權問題再次引起世人的嚴重注目。與魏京生同樣有過政治犯經歷的南 非總統曼德拉也在同時訪問荷蘭，給人以很多的聯想。所以，十日清晨魏京生一下 飛機，就被媒體牢牢盯住了。他的日程中有很多拜見荷蘭政要的安排。 根據聯席會議的分析，中共當局在日內瓦會議開幕前後，就對歐洲國家展 開密集的外交攻勢。由於美國的參眾兩院均已經通過了要求美國政府譴責中共的議 案，歐洲就成為此次日內瓦會議上是否通過譴責中國政府議案的關鍵。中共總書記 江澤民將從三月二十日開始在意大利、瑞士、奧地利訪問十天。中共外長唐家璇將 與十六日起訪問丹麥、瑞典、挪威、芬蘭，然後抵達德國參加二十九日在柏林召開 的歐盟亞洲外長高峰會議。此時魏京生訪問荷蘭以及隨後訪問德國，均會對中共的 外交產生重大的衝擊。這是一場新的外交角逐。 直言不諱抨擊西方政客 十日整天，荷蘭各大電視台均播放了魏京生走出海關接受荷蘭民運人士獻 花的鏡頭。上午，魏京生在國際特赦荷蘭分部阿姆斯特丹的辦公樓，受到英雄式的 歡迎。隨後在記者招待會上，魏京生回答了各個媒體的問題。荷蘭所有重要的電視 、廣播、報刊的記者均出席了記者會。 荷蘭媒體最想知道的是：魏京生如何看待女王訪華一事。魏京生表示，中 國的人權狀況自去年下半年來迅速惡化。女王的訪問會被認為是默認中共當局的做 法。十年前，荷蘭女王因為北京政府屠殺學生而取消了已經將要成行的訪問。十年 來，北京政府沒有改變他們的態度，女王就不必要訪問北京。如果女王一定要去北 京，就必須將荷蘭人民要求北京政府改善人權記錄的強烈願望告訴中共當局。 魏京生還回答了記者有關貿易制裁的問題。魏京生認為，歐美國家為改善 中國的人權狀況而對中共當局實行經濟制裁，是最有效的方法。在這樣的制裁下， 民眾雖然也會遭受損失，但中國人要獲得民主自由，付出一些代價是在所難免的。 況且，中國人已經在十年前為爭取民主而付出了很多的生命。相比之下，減少一點 收入的犧牲就微不足道了。 午餐後，魏京生趕到海牙，在議會裡與各個政黨的負責人和代表見面會談 。參加會談的有工黨（第一執政黨）代表、自民黨（第二大政黨）主席、綠色左黨 （第五大政黨）代表以及多名的國會議員。會談的氣氛熱烈和諧。魏京生現身說法 ，要求荷蘭能對中共當局侵犯人權的舉動提出強烈譴責。此後，魏京生又與荷蘭政 界的著名的中國問題專家Vos女士進行了單獨的會談。 步出國會大門後，就有不少記者在等待採訪。由於要求採訪的記者過多， 有的記者只好安排隨車在行進中採訪。魏京生在海牙的一家酒店裡一連接受了三家 報紙的採訪。 晚上，魏京生趕到荷蘭最著名的學府萊頓大學。在這所大學裡，有一個全 球聞名的漢學院。魏京生在大學最具有學術傳統的講壇上發表了演講。出席演講會 的教授、學生有三百多人。魏京生的演講獲得極大成功，討論熱烈，聽眾不斷提出 各種問題。因為時間原因，主持人不得不打斷討論而結束演講。演講會後，魏京生 參加了大學的學生會舉行的酒會。 內外聯合 並肩奮鬥 三月十一日是魏京生訪荷的第二天。由於旅途勞累，魏京生到達荷蘭時已 經連續一天一夜沒有睡覺。經過一夜休息，魏京生的精力在第二天已經有所回復。 上午早餐之後，魏京生在國際特赦大樓接受了又一批媒體記者的採訪。接 近中午時分，魏京生與荷蘭國際特赦組織的工作人員見面。他反覆感謝國際特赦組 織為救援他和其他政治犯而作出的努力。魏京生說，以前，我在中國裡面奮鬥，你 們在中國外面奮鬥，我們內外配合。現在，我來到了海外，還要與你們一起奮鬥。 這段話深深打動了人權工作者的心，他們給予長時間的掌聲。電視台全程轉播了這 一溫馨的對話場面。 從國際特赦大樓一出來，魏京生被記者用出租車載到唐人街，做了一個生 活化的節目。魏京生向記者講述了他的人生經歷和個人生活。之後，魏京生來到荷 蘭前外長凡密羅家中拜訪。 凡密羅是荷蘭獨樹一幟的政治家。他關心環保，重視人權，是荷蘭第三大 政黨D66的創始人，在荷蘭政壇上呼風喚雨幾十年。1997年在他擔任外長期間，荷蘭 在日內瓦聯合國人權大會上提出了譴責中國政府侵犯人權的提案。魏京生首先向他 表達了衷心的感謝。凡密羅詢問了中國監獄的情況，魏京生一一做了回答。會談的 氣氛極為融洽，前外長主動為魏京生介紹歐洲聯盟的政治家，動員歐盟各國聯合譴 責中共當局侵犯人權的行為。 與台灣代表會談 一個長長的上午工作之後，魏京生接受中華民國駐荷蘭代表顧崇廉將軍的 邀請，出席一個簡便的午宴。民陣主席齊墨、聯席會議荷蘭負責人王國興等人陪同 。魏京生向顧崇廉代表介紹了在台灣與李登輝總統、胡志強外長會談的情況，並表 示，中國大陸的民運力量，應該聯合台灣、香港、西藏等地的民眾，反對中共的一 黨專制，實現中國的自由、民主和統一。顧代表非常贊同魏京生的看法，也介紹了 荷蘭的一些情況。最後，魏京生向顧代表贈送了民陣印製的「釋放魏京生」的T－恤 衫。顧代表則捐助了600荷盾。這是至今為止在荷蘭義賣的價格最高的一件T－恤衫 。 傍晚，魏京生來到鹿特丹，出席當地僑界和民運人士的座談會。在荷蘭活 動的各個民運團體的人均出席了座談會。魏京生坦率地介紹了民運中的各種情況， 希望大家能團結好，消除隔閡，一起奮鬥。大家討論很積極，提出很多問題。 會見荷都市長和外長 十二日上午，魏京生拜訪了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的市政廳，與市長進行了 愉快的會談。市長關切地詢問了魏京生身體、生活狀況，說他昨天剛剛會見了曼德 拉，今天又見到魏京生，很有意義。他詢問魏京生對改善中國人權狀況的看法。 魏京生談到，中共用商業機會誘惑西方，是無法持久的。人權的改善會導 致中共獨裁政權的垮台。西方國家越是強烈地批評中國政府侵犯人權，獲益就越大 。美國、荷蘭的做法就是例子。魏京生還提出，在「六四」十週年這一天，市長是 否可以將城市的中心廣場命名為「天安門廣場」，以紀念那些死難者。市長答應考 慮此一建議。 最後，市長請魏京生能有機會在該市住一年，從事寫作與休養。阿姆斯特 丹有一個住市作家的項目，邀請世界各地的作家來作客。 同日下午二點，魏京生在荷蘭民運人士王國興、陳平的陪同下，拜會了荷 蘭外長凡阿津。這次荷蘭外長第一次會見中國民運人士，引起廣泛關注。參加會見 的有荷蘭外交部政治事務主管、人權事務主管、外交部發言人、東亞事務主管、中 國事務高級政策官等人。 外長首先請魏京生介紹情況和看法。魏京生說，中國從去年以來有很多人 因為政治見解不同而被捕。中國的經濟面臨嚴重的危機，失業人口上億。媒體上有 關經濟發展的報道是虛假的。荷蘭女王此時訪問中國，不合時宜，有可能損害她的 公眾形象。希望荷蘭政府在日內瓦的人權會議上，對中國政府採取強硬的立場，促 使其改善人權記錄。魏京生還建議，女王訪華時應該要求中國方面的電視直播她的 演講和荷蘭政府對人權問題的看法。 外長說，荷蘭政府對北京方面最近幾個月的做法非常反感。他同意魏京生 對中國經濟形勢的分析。荷蘭在兩年前曾經在日內瓦提出過批評中國政府的議案， 今後也將一如既往採取這樣的立場。女王訪華不能被認為是認同中國當局的做法。 我一定要與您見面，就是要發出這樣的一個信號。我去中國的任務，就是要用明確 的語言告訴他們，荷蘭政府對他們最近侵犯人權做法的態度。外長希望魏京生能給 他提出幾條訪華時最重要的建議，越快越好，或約定一個時間再交換意見。 最後，魏京生托外長轉交他給曼德拉的一封信。因為行程太緊，無法安排 魏京生與曼德拉的見面。外長很愉快地表示同意，並說，我馬上就要去見曼德拉總 統，把信給他。我會告訴他，我們見面的事情。外長還送給魏京生一本荷蘭政府為 紀念人權宣言五十週年出版的畫冊，並希望魏京生保重身體。 會談的時間原定三十分鐘，但談話持續了九十分鐘，比原定時間延長了兩 倍。 地方包圍中央 三月十三日是星期六，魏京生訪問荷蘭的第四天。魏京生受荷蘭北部的Fr iesland省的Zwaagwesteinde市的邀請，參加該市基督教青年民主黨、教會、難民救 助協會、國際特赦地方組織及民聯陣－自民黨荷蘭聯絡處舉辦的演講會。時日春意 盎然，陽光燦爛，節目安排得較為輕鬆，魏京生有機會體驗外省邊遠地區民眾的生 活。 在驅車前往Z市的途中魏京生參觀了荷蘭人建造的壯觀的圍海大壩。這是荷 蘭向大海宣戰的奇跡。看到海邊的風車和海灘，魏京生回憶起自己在河北唐山鹽場 勞改時的情景，感慨萬千。 演講會在教堂舉行，魏京生介紹了中國的人權狀況，並就聽眾中提出的關 於西藏、香港、中國未來、民運道路等問題一一作了回答。魏京生說，我看到這裡 的人生活非常安祥，每一家均有自己的房子、土地，有自由的信仰。但中國人正在 為這一切奮鬥。 有人問魏京生，您見過不少大人物和大城市，來我們這個地方是否感到冷 清、失望。魏京生回答說，我非常喜歡和普通的人交往，和普通人談話很輕鬆愉快 。如果我有機會我願意會見所有的人，不管是政治家還是平民，說服他們支持中國 的民運人權事業。魏京生希望地方的人士也要發表意見，影響中央的決策。 Z市副市長代表市政廳和市長向魏京生贈送了禮物。該市第一副市長的夫人 為魏京生安排了食宿。夫人對魏京生說，你來到本省，是本省的光榮，我們城市能 接待您一天，是很幸福的，天氣也變得晴朗了。 F省的電視台、荷蘭國家廣播一台、F省日報等媒體的記者採訪了魏京生。 拜會歐盟人權政治家 在荷蘭前外長凡密羅的引見下，魏京生三月十五日在海牙與荷蘭D66黨歐洲 議會議員、歐洲議會人權委員會負責人之一Bertens先生詳細討論了歐盟對中共當局 侵犯人權的立場。Bertens先生特意專程從布魯塞爾趕回海牙與魏京生見面。會談的 地點在荷蘭國會旁邊議員們經常聚會的小酒吧，荷蘭民運負責人王國興等人在座。 Bertens先生常駐斯特拉斯堡歐洲議會，負責人權、和平、裁軍方面的事務 。魏京生開門見山地說，去年年底訪問歐洲議會時，議員們說，要首先觀察中共的 表現，如果明年中共在人權問題上沒有改善，歐盟會有所動作。 Bertens先生說，一周以前，他參與起草了一個關於中國人權的草案。歐盟 最近討論的結論是：應該承認中國人權狀況進入了一個冰山時代。一個月以前，歐 盟的一位法國人主持的小組提出了一份關於中國人權狀況的報告，得出結論認為， 中國的人權狀況在惡化。但議會一周前的這個決議，不能確保各國在日內瓦人權大 會上提出對中國政府的譴責案。這草案的目的是給各國的外長施加壓力，也形成一 種輿論。目前各國的態度還不清楚。 Bertens先生認為，以前荷蘭因為譴責中共而遭受了中共的報復。雖然不很 嚴重，但卻有殺雞儆猴的效應，歐盟各國均在觀望。中共方面也在積極活動。上周 中國駐比、荷的官員，均找過Bertens先生，聯絡友情，施加壓力。 魏京生說，中國政府很在乎歐盟的態度。江澤民、唐家璇訪問歐洲，就是 一個明顯的證據。去年日內瓦人權大會上已經沒有國家提出譴責中國政府的議案了 。今年能提出這樣的議案，就是一個勝利。 Bertens先生也說，去年國際上認為，中國似乎已經不存在人權問題了。今 年大家的看法全變了。他以前在很多國家做過大使、外交官，看到很多地方的人權 狀況很惡劣。關鍵的問題是美國的態度。魏京生答覆說，美國參、眾兩院均在零票 反對的情況下通過了要求美國政府譴責中國政府侵犯人權的議案。Bertens先生也接 著說，我一個月前在議會提出了一個批評中國人權記錄的議案，結果被同事們嘲笑 。但現在提出的議案，就通過了。因為美國方面有了動靜。 魏京生介紹了在美國方面的運作過程。他說，美國國務院也幾次改變態度 ，今年美國很可能支持譴責案，甚至作為譴責案的提出國。我們有希望通過這樣一 個譴責案，以促使中國的人權狀況改善。 Bertens先生說，他曾經做過外交部、首相府的發言人，親自經歷過荷中關 系低谷時期的摩擦。荷蘭商人認為中國是一個巨大的市場，但卻很容易受騙。中共 以市場為誘餌迫使西方就範的把戲，人們已經看透了。 魏京生很贊同此一看法。他說，現在中國的經濟情況很糟糕，朱熔基無法 象李鵬那樣，用出讓中國的經濟利益來換取外交上的成果。 Bertens先生計劃為魏京生安排在歐盟的會面。他為能為魏京生辦事而感到 榮幸。魏京生非常感謝Bertens先生這樣的正義人士，支持中國的人權事業。魏京生 將自己的獄中書信集一書送給了Bertens先生。 結束了在荷蘭的五天訪問，魏京生於十五日晚上趕到德國，開始他第六次 的德國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