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鵬訪土耳其背後 本刊記者 菲丁 李鵬訪土 情勢嚴峻 今年春節後，中共領袖及高層要員逐次出國訪問世界各國，引人注目。其中 中共人大委員長李鵬於三月三十至四月十八日出訪希臘、土耳其、敘利亞、巴基斯 坦、孟加拉和秦國則是李鵬自去年三月以來最重要的一次國事訪問。對李鵬來說， 訪問土耳其（四月二日至六日）最為棘手。今年年初消息傳出後，港台媒體就指出 這一問題的敏感性。因為中共一慣認為東土耳其斯坦獨立運動受到土耳其政府的暗 中支持。中共在中亞圍剿東土獨立運動組織初步取得成果後，便把矛頭指向土耳其 。中共與哈薩克斯坦和吉爾吉斯坦簽字了遣返東土獨立運動成員協議後，有意與土 耳其也簽定類似的協議。既在反恐怖主義條款中增加一條遣返協議。中共也知目前 很難達到共識，但作為最終目標將會再接再勵，希望見在國家主席江澤民訪土時達 到目的。既是如此，中共為保護李鵬的人身安全自去年十二月初便派公安和安全部 門要員與土國內政部及內政部屬下的警署會面。土國則聲明保證李鵬的安全。而且 土國警署向東土組織提出警告，並達成內部協議，限制李鵬來訪時有抗議活動。 李鵬四月二日晚從希臘抵達土耳其伊斯坦布爾市，三月參觀名勝古跡。警方 出動大批警員及秘密警察防範不測。一部分東土人不聽警告，二日晚在機場欲抗議 李鵬一行的到來而被警方制止。三日仍有一部分維吾爾人再次跟蹤李鵬一行舉行抗 議活動，然而被秘密警察發生驅出現場。甚至一維吾爾青年挾帶汽油瓶攻擊李鵬， 行事前也被警方當場抓獲。警方考慮到事態嚴重，便決定臨時逮捕東土獨立運動領 導來控制局面。同時中共駐土機構也受到嚴密的保護。 另外，李鵬訪問土耳其時，科索沃軍事干涉戰爭發生；土耳其過年放假九天 （三月二十八日至四月五日）；又趕上土耳其大選（四月十八日）前夕，時機對李 鵬不利。故土國媒體對此興趣很少，只有遊說成功的一些報紙（如：時代報）零星 報道。雖有中共媒體多方報導，但在土國的情勢很冷清。相反，四月五日巴勒斯坦 主席阿拉法特對土耳其僅五小時的訪問則在各家電視台和報紙上大幅報道。然而， 比李鵬訪土與江澤民訪歐三國到處受到抗議以及總理朱熔基訪美艱難的處境要好的 多了。在此期間，土耳其一家電視台播放「天安門」電視片；媒體報告大陸的小班 禪失蹤的消息，中共對美國政治獻金醜聞和飛彈科技被竊案等一些報道也佔據報端 。更有土耳其歐亞人權協會在李鵬來土之前向媒體發表聲明，譴責李鵬在大陸民主 進程及人權方面的劣跡，而且著重提到十年前「六四事件」中李鵬下令搶殺學生及 公民的屠夫表現。 東土問題 變數難測 東土問題一直影響兩國間的正常關係，土國政府一貫主張不干涉別國內政， 至今為止沒有一次支持過東土獨立運動。東土運動之所以在土耳其站得住腳，是因 為兩者同根同源，同文化同宗教的突厥民族感情支持的緣故，是有其歷史淵源的。 中共在大陸媒界一貫認為東土獨立運動是土政府在暗中支持，日積月累中共也開始 認為這種懷疑是千真萬確的。中共從來沒有從自己的苛政上分析東土問題，也沒有 認清別國的民主制度以及不能理解在這種制度下允許不同的聲音出現的政策。中共 認為這個聲音是土政府鼓噪的。鑒於這種認識中共多次提醒土政府，然而不得要領 ；中共則用政治和軍事方面的優勢引誘土國東土問題上採取果斷措施。這也是李鵬 訪土最重要的原因。 李鵬來訪期間，土議長切廷（土耳其庫爾德族）在四月五日第一次提到「土 耳其政府反對任何民族分裂勢力的活動」（新華社安卡拉四月五日電）。而土方一 家報紙則說，「土耳其將在維護中國領土完整這一政策範圍內探討這個（東土）問 題」（自由報，四月五日）天，李鵬與土國總統埃傑維特會見時，李鵬說，「中國 高度評價埃傑維特總理和土耳其政府針對在土反華分裂活動所採取的積極措施，表 示希望並相信土耳其政府將採取有效措施，進一步限制在土的反華分裂活動，特別 是切實防止和嚴厲打擊暴力恐怖活動。」（新華社安卡拉四月五日電）。土總理針 對此問題回答說：「土耳其尊重中國的主權領土完整和人民的感情；反對在土領上 從事反華分裂活動。去年曾就此專門發出通令，並採取了相應措施。在土耳其有少 數人從事反華活動，但他們的言論絕不代表土耳其政府和人民；土耳其人民對中國 人民是抱有友好感情的；土耳其不允許極少數人破壞土中關係的發展」（新華社安 卡拉四月五日電）。去年五月一日埃傑維特作為副總理在北京與中共主席江澤民會 面時也有類似聲明，並提出土國由於政治制度的緣故，東土的抗議活動只能限制在 一定的程度。而這次雙方的談話在土媒體沒有報道，土政府新聞司也未發表類似的 消息。另外據新華社報道，土耳其總統德米雷爾接見李鵬時，針對這一問題說：「 土耳其政府執行不干涉別國內政的政策，基於這一政策，土耳其政府反對有人在土 從事反華分裂和針對中國的恐怖活動。土方深知這一問題對中國人民的敏感性，必 須把這一問題處理好，以保證土中關係的順利發展。德米雷爾表示，他可以負責地 說，少數的反華分裂活動決不代表土耳其政府的政策。土耳其政府高度評價中國政 府根據正確的民族政策，大力扶持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發展經濟，改善人民生活所取 得的成就。」李鵬對此感到滿意說，德米雷爾總統「再次明確表示土政府反對一切 在土耳其的反華分裂活動和暴力活動，著充分體現了土耳其領導人的明智決策」（ 新華社安卡拉四月六日電）。一如埃傑維特的聲明不見土媒體一樣，德米雷爾的一 番話也未見土媒體，實為擔心土國社會的壓力。土政府不惜控制和取締東土的抗議 示威活動來換取中共的歡心是有其深遠的目的的。唯東土運動受到壓制而若轉入地 下，再加上某些組織和個人的暗中支持，則難測難防，將是貽害無窮，多方受累。 東土問題是中共造成的，不是土耳其；首末倒置，治標不治本，相反授人以柄，致 使問題難解難拆。解決的辦法是，解鈴還須繫鈴人。 台灣問題 再上舞台 台灣國民黨政府自蔣介石總統時代就與土耳其有著良好的關係。雙方在經濟 文化上有著融洽的來往。但李鵬借此機會從中繼續打壓台灣。李鵬三月三十一日在 希臘與其總統西米蒂斯會面時，就希臘在台灣和西藏問題上堅持正確的政策而給予 高度評價並表示感謝（新華社雅典三月三十一日）。四月五日李鵬與土議長切廷正 式會面時感謝土政府多年來所奉行的「一個中國的政策」。土議長也認為「台灣問 題是中國的內政，土耳其政府堅持一個中國的政策，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代表中 國的唯一合法政府。土耳其不與台灣當局發生官方關係，把雙方的關係只局限在民 間經貿和文化往來的範圍」（新華社安卡拉四月五日電）。李鵬與土總統埃傑維特 會面時也提到類似的言語。四月六日李鵬與土總統德米雷爾會面時也感謝了德米雷 爾重申土政府在台灣問題上的正確政策。一九九六年中共人大前任委員長喬石訪土 時，也得到同樣的保證，滿意而歸。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無非是鶩蚌相爭， 漁人得利。 科索沃問題 難違共識 科索沃問題原非李鵬訪土期間議題，突發事件造成雙方在這方面的分歧。事 件爆發後，在歐訪問的江澤民立即發表聲明譴責北約，堅決反對以美國為中心侵犯 主權國家的行為。同時中共外交部也發表同樣聲明，中共媒體大力聲援南斯拉夫塞 族多篇幅報道塞族人的無辜，而偏護一方不願提及塞族對科索沃阿爾巴尼亞等族的 迫害。土耳其的做法則與中共完全相反。土耳其作為北約成員國一開始就積極支持 和參與北約的軍事行動，並派駐軍隊，與中共的情形相反。李鵬訪問希臘時，由於 希國不支持北約對塞族的動武，故雙方情投意合相互讚賞，達成共識。李鵬在談到 為什麼要反對北約軍事干涉時，認為北約首先違反了國際原則，再則「中國人民在 歷史上曾經飽受列強的欺凌，再在世界上仍有一些人利用這樣那樣的借口干涉中國 內政，因此中國人民對南斯拉夫人民目前的遭遇深表同情」。另外，「中國歷來主 張，一個國家的內部事務包括民族問題，應該由該國人民自己通過正確的政策和妥 善的辦法來加以解決，外國無權干涉」（李鵬會見希國議長，新華社雅典三月三十 一日電）。李鵬同日會見希國總統時也表明了相同的觀點。可以看出，中共反對北 約軍事行動是為了本國的利益，即擔心台灣重新登上國際舞台以及本國日益嚴重的 民族矛盾有一天也像南斯拉夫一樣，爆發分裂，而後受到國際力量的干涉。 李鵬訪土的第一天，深談兩國友誼時，土議長提醒目前的科索沃問題，並在 伊拉克等問題上希望中共有所表態，而李鵬以在訪土期間將會談及國際和地區性問 題予以迴避，不入正題（時代報，四月三日）。針對伊拉克問題，土方總理埃傑維 特及外交部長伊斯瑪義傑姆曾去北京謀求支持，但都因為中共的中東傳統外交政策 以及東土問題而未能得到支持。土中在科索沃問題上有明顯分歧，故李鵬在四月六 日接受特選的記者招待會上用緩和的語氣回答了ＮＴＶ記者的提問：「我們雙方既 有相同的看法，也有一些不同的見解。各國處境不一樣，有不同的見解是很自然的 。土耳其還接受二萬名科索沃難民，發揮了人道主義精神，這是值得讚賞的。」（ 新華社安卡拉四月六日電；時代報，四月七日）。李鵬此時的講話與其在希臘時的 堅定語氣形成鮮明的比照。中共媒體則進一步說，「土耳其主張以和平方式加以解 決（科索沃）問題（新華社安卡拉四月四日電）」，是在模糊視聽。另外，李鵬更 用一種似是而非的方式說，兩國「對許多重大國際和地區問題有著相同或相似的看 法。中土進一步發展友好合作關係，符合兩國和兩國人民的根本利益，也有利於地 區的和平與穩定」（新華社安卡拉四月五日電）。如此則造成土耳其在這個問題上 與中共觀點相似的現象。眾所周知，土耳其不但支持北約的軍事行動，還要派一支 精良的部隊參加北約對塞族的陸上攻擊。從科索沃問題上可以看出，兩國在地區和 國際事務中扮演不同的角色；在國際環境中雙方的觀點和看法相歧，有待進一步磋 商。 土鄰不寧 謀求政治支持 土耳其，自一九八四年以來一直受到以共產主義為綱領的庫爾德暴力組織Ｐ ＫＫ（庫爾德工人黨）的危害。此組織得到土周邊一些國家或明或暗的支持，為此 已有三萬人死於非命。尤以土國東南部鄰國亞美尼亞、伊朗、伊拉克、敘利亞和土 國西鄰希臘直接參與支持受其害。總部設在敘利亞的組織，自去年十月土國向敘國 發出最後軍事通牒後敘方被迫驅逐ＰＫＫ黨魁奧賈蘭。從此奧賈蘭受到土國窮追不 捨的緝拿追趕。奧賈蘭從敘取道希臘到俄羅斯，離俄去意大利再返希臘；從希臘秘 密前往荷蘭，遭到拒絕後又返希臘。二月十六日，土國總理埃傑維持宣佈ＰＫＫ黨 魁被土方特種部隊成功逮捕，並從烏干達首都緝拿歸土耳其。但歐洲一些國家以擔 心奧賈蘭會被處在死刑而向土耳其政府施壓，要求公正審判。土國則以奧賈蘭是雙 手沾滿鮮血的暴力組織頭目以及其法律機構獨立行使職權而給以回擊。雖然美國等 一些國家全力支持土耳其，但歐洲方面的政經壓力不能忽視，始終另眼看待土耳其 ，在許多方面限制土國的發展如一九六五年原則上同意土耳其可以參加歐盟，但至 今為止作為一個非歐洲人非基督教的土耳其未能與歐洲融為一體。所以土國為減輕 壓力，需廣開政經活動空間。中共稱土耳其為在土地具有戰略性有影響的大國；土 國則稱中共為在國際和地區具有戰略性有影響的大國。故兩國一拍即合，欲名正言 順地聯手打擊恐怖主義，尤其是中共為了打擊東土獨立運動不謀而合，樂而為之， 甚為得利。土國原以擔心中共也會支持ＰＫＫ而回擊土國支持東土獨立運動（土國 政府一直未支持東土獨立運動），如今已冰釋友好，如願以償。 自一九二三年土耳其國父阿塔土爾克建立政教分離的土耳其共和國以後，土 國周邊穆斯林國家對土國的作法感到憤恨，認為這是壓制穆斯林及取締伊斯蘭教的 行為。尤其是五六十年代土與周邊穆斯林國家的關係日益惡化後，土國決定從地緣 政治戰略角度考慮應與以色列加強關係。這更加激怒了主要以敘利亞、伊朗、伊拉 克為主的一些穆斯林國家；更重要的是，土國為發展其東南部的經濟在地區修建水 壩，引起了這些穆斯林國家對底格利斯和幼發拉水源被土國所控的恐懼。因此，這 些穆斯林國家利用各種機會向土國提出抗議，支持奧賈蘭分裂土國以便達到打擊土 國的目的。另外，美國為其中東戰略目的在土國設置美空軍基地，這更加威脅了中 東穆斯林各國的利益，而認為土國有意而為。而中共正是中東某些穆斯林國家代言 人甚至向其中的某些國家輸送核武技術。土國鑒於中共在中東的影響力，也願意與 中共建立各種關係。正如土國議長所言：「中國是世界上一個非常重要的國家，在 地區和全世界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並為維護地區和世界和平與穩定作出了貢獻 。」「發展和加強土中之間的合作關係不僅符合兩國人民的利益，也有利於世界和 平與穩定」（新華社安卡拉四月一日電）。雖然土國在政治上積極要求中共的支持 ，但中共的態度暖昧不清。如有記者針對土國欲加入聯合國安理會非常任理事國一 事向李鵬提問時，李鵬說：「土耳其戰略地位重要，而且是本地區有影響的國家。 所以我們認為如果土耳其成為聯合國安理會非常任理事國，將有助於安理會的工作 ，因此我們持積極的態度」。（新華社安卡拉四月六日電）。 發展經濟 開拓大陸市場 土耳其也像美歐各國一樣想進入中共大陸市場，兩國雖然建交二十多年，但 經濟方面的交流不盡如雙方之意。自從中共改革開放以來，土國多次派出經濟代表 團訪問大陸，但每次都兩手空空而歸。土國商人極力參加大陸的貿易交流會，而一 部分商人受到中共駐土耳其大使館官員的簽證刁難。並且已去大陸的土國商人則受 到中共安全部門的監視。近年來，土中貿易發展不平衡，土方逆差嚴重量，引起土 國工商界的注意，並為此作出了這方面的報告提交政府。土政府一直謀求改善其貿 易逆差，李鵬四月三日在土耳其伊斯坦布爾市接見土方對外經濟委時說：「中方注 意到中土貿易的不平衡狀況，中方願意以積極態度逐步加以完善。主要是擴大合作 渠道，找到中方市場確實需要，土方確有優勢產品。雙方還要探討合作生產有國際 市場前景的產品，把商品推向第三國。中方建議雙方企業加強直接交往，歡迎土耳 其企業家到中國考察訪問，對每一個具體項目還應做好可行性研究，使其真正成為 效益好，回報高的項目」。（新華社伊斯坦布爾四月三日電）中共的高姿態實為罕 見，一如針對歐美各國採取的方式，從而達到政治上的主動地位。土國也知大陸市 場有利可圖，所以土議長說：「李鵬委員長此次來訪無論從貿易、文化還是從政治 的角度來看，都是一次非常重要的訪問，它將為土中關係注入新的活力，使兩國關 系發展到更高的水平。」「土中兩國經濟合作潛力很大，然而然而望兩國在建築、 能源、交通運動等方面加強合作。」（新華社安卡拉四月一日電） 李鵬在與土地總理埃傑維特正式會面時，專談東土和台灣問題埃傑維特將話 題引入經濟並提出土中貿易中土方有較大的逆差，希望通過加強經貿關係解決這一 問題，增加土耳其對大陸的出口。還認為盡早實現每年對大陸出口2.5億美元的目標 。土耳其在建築方面有優勢，願參加中國的基礎建設（新華社安卡拉四月一日電） 。近二年來，雙方貿易往為中，大陸積壓產口已從中亞飽和開始逐次進入土耳其， 輕工產口開始充斥土耳其市場。僅九七年雙方貿易額為六億美元，其中大陸向土出 口客5.5億，土國向大陸出口額五千萬美元。九八年雙方貿易客為7.02億美元，土方 逆差更為嚴重。李鵬離土後，土中經貿委員會主席Yavuz ONAY嚴厲指出雙方之間的 貿易逆差問題，並提出與中共做貿易非常難，土方損失嚴重，要求土政府尋找錯誤 所在(Finansal Forum，四月十二日)。為改變這種趨勢及安慰土耳其，李鵬在回答 時代報記者提問時，提出三項意見，一是邀請土方企業家訪問大陸，瞭解合作領域 ；二是雙方相互投資；三是雙方聯合起來向第三國投資。為彌補土方的逆差，中共 還準備在土耳其合作建設一座電站，第一期投資2.5億美元（新華社安卡拉四月六日 電）。針對雙方自由貿易，中共採取政策性制衡措施，理論上悅人心目，但實際優 勢屬於中共大陸。 國家安全 走向軍事合作 自從土耳其參加韓戰表現雄武，便奠定了土國於一九五二年加入北約的根基 ，成為北約一支不可多得的軍事力量。一九七四年，為維護塞浦路斯土族人的權益 ，土耳其進兵北塞，而造成的問題至今懸而未決。為妥善解決處理南北塞問題，土 國需要一些大國的支持，尤其是需要在聯合國具有重要角色的美國及中共的支持。 自從去年南塞欲從俄羅斯購買Ｓ－３００飛彈威脅北塞一事後，土耳其則欲加強其 軍事力量保護北塞。由於土耳其是戰略要地，發展軍事是首要問題。目前土耳其又 是中東和巴爾幹半島的軍事強國。為繼續加強國力及保護北塞，而且針對伊朗、伊 拉克和敘利亞等國的軍事威脅，購買飛彈和引進飛彈技術則是土國的當務之急。故 此，一九九六年底，土國與美法，中共和以色列交涉購買中程飛彈及引進此種飛彈 技術事宜，美法針對此事避而不談，而中共與以色列則同意土國要求達成協議。中 共分兩步驟輸入飛彈技術。先是輸入射程在八十公里ＷＳ－１型飛彈技術；再是輸 入射程在一百五十公時的飛彈技術。同時土方同意接受在土軍中培訓中共軍官。從 此以後，雙方軍事高層人員互訪密度是前所未有的。而且在此期間，中共軍事情報 總部總參謀部二部屬下掛名的新世紀公司，保利技術公司以及中國北方工業公司已 開始進駐土耳其，發展其活動空間。尼柯拉斯.艾夫提麥爾德斯在其「中國情報系統 」一書中也提到，總參二部從事收集情報活動的軍事特使處（三處）分幾個小組， 「其中最重要也許是最活躍的一個小組是以土耳其為基地的」（見「中國時代」雜 志，九八年第十期，三十七頁）。李鵬在四月四日對來機場迎接的土國議長切廷說 ：「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土耳其有著非常重要的戰略位置。」（新華社安卡拉四 月四日電）則說明了其中的玄機。同日，土耳其陸軍總司令阿提拉.阿泰西前往北京 正式訪問。到機場接待阿泰西的熊光楷曾為總參二部部長，也是中共軍事戰略研究 會會長，其助手上校李寧則是一個職業情報官。曾在華盛頓約翰.霍普金斯國際研究 學院完成研究生學業。熊光楷認為阿泰西的到訪是土耳其與中共在政治和經濟領域 發展的結果。阿泰西則說明此次訪問的目的是為了加強和發展兩國傳統友好關係（ Finansal Forum四月六日）。第二天，中共國防部長遲浩田接見了阿泰西。雙方在 加強軍事合作方面交換了意見（新華社北京四月六日電）。雙方軍事合作非同一般 。 兩國關係 拭目以待 土耳其不惜壓制東土活動博得中共的歡心，其實際目的是土耳其在庫爾德暴 力組織問題上以及北塞浦路斯、北伊拉克、中東、巴爾幹半島等問題上得到中共的 支持。另外還有以上所述的幾個原因。中共則權衡利弊未能就某些問題給予正式及 公開的答覆。中共也知道土耳其在政治、經濟及軍事上的重要戰略性地位。與土耳 其合作有利可圖，以便在國際和地區性問題上大顯身手。所以李鵬在會見土議長切 廷時強調說「願與土方共同努力，積極發展包括兩國議會在內的政治、經濟和文化 等方面的友好合作關係，同時加強雙方在國際領域的磋商與合作，在和平共處五項 原則的基礎上構築面向二十一世紀的中土長期友好合作關係」（新華社安卡拉四月 五日電）。李鵬在與土總理埃傑維特會面時也說，「中土兩國都是發展中國家，在 國際和地區事務中都有重要影響，兩國間不存在根本利害衝突，在許多重大國際和 地區問題上有著相同或相似的看法，這是兩國發展友好合作的良好基礎」（新華社 安卡拉四月五日電）。並且在記者招待會上保證：「將來中國真正強大了，也決不 在世界上稱霸，也決不謀求所謂勢力範圍」，點出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之暗機。（新 華社安卡拉四月六日電）。雖然如此，但中共在其外交策略上是將土耳其排列在第 三位的，即與美俄是建設性戰略夥伴關係；與日歐等國是友好合作夥伴關係；與土 耳其是友好合作關係。土耳其取締和壓制東土的抗議活動，的確換來了除政治外經 濟和軍事方面的承諾，尤其是軍事方面的合作將是兩國發展關係的基礎。土耳其在 得到許多承諾後有多少能兌現，眾人將拭目以待。 無論如何，李鵬最擔心的訪土行程在土方的嚴密保護下進行的。正像李鵬離 土時感謝土國議長所說的：「訪問期間與土領導人進行的會談和會見都是在誠摯友 好的氣氛中進行的，取得了重要成果，訪問達到了預期的目的」（新華社安卡拉四 月六日電）。李鵬返回北京後也認為達到了目的，並說明「東突」問題業已解決（ 新華社北京十八日），實際上仍然留下了這一個棘手的問題而未能完全解決，此問 題將會長期影響兩國關係正常化。解決這一問題時可以換一個角度去分析去解決， 即東土問題也許不是兩國間的死結，也許是將來兩國間的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