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交的民運盛會 ——中國民運海外聯席會議第二屆年會記實 紀 紅 由著名民主鬥士魏京生擔任主席的中國民主運動海外聯席會議第二屆年會於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至二十九日在美國紐約法拉盛艾德瑞拉飯店隆重舉行。 來自世界各地二十個國家近百名漢、藏、蒙、維的代表以及國際友人出席了這次會 議。 時值千禧聖誕新年之際，有的代表不顧和家人團聚，風塵僕僕遠涉重洋；有 的攜帶妻子，有的攜帶丈夫，有的甚至舉家前往。他們從中國大陸，從東亞，從歐 洲、澳洲以及全美各地趕到紐約。雖然紐約氣溫很低，寒風凜冽，但會場內卻溫暖 如春，代表們齊聚一堂，以歡愉的心情出席千年之交的民運盛會。二十七日上午， 開幕式在悲壯的歌聲中拉開序幕。與會者全體起立，為幾十年來死難的民運烈士默 哀。 聯席會議主席魏京生在致開幕詞中熱情地歡迎來自各地的代表出席會議，希 望大家暢所欲言，為中國的民主事業獻力獻策。盛雪、倪育賢和鄭源主持了開幕式 ，與會貴賓紛紛致辭。他們是：「中國人權」主席劉青、全美學自聯理事會主席黃 慈萍、內蒙古人民黨代表巴赫、漢藏協會及西藏流亡政府代表達瓦才仁、著名中共 黨史專家司馬璐、維吾爾族世界青年大會代表迪木拉、台灣民進黨顧問洪哲勝、三 民主義大同盟美東地區代表楊懷安、紐約僑界代表王涵萬、八九民運學生領袖周鋒 鎖、波蘭國民議會主席代表傑米歐斯基（Zmuski）等。美國著名出版家伯恩斯坦（ Bernstein）、美國國會眾議員南西·波洛希、眾議員Kuchurch、參議員Hutchinso n、著名法學家於浩成給大會發來了賀電。 民運應作好準備 迎接中共高層的權力崩潰 二十七日下午會議進入討論民主運動的形勢與任務的議程。著名政論家凌鋒 以「給民運的幾點建議」為題作首席發言。他認為，目前中國面臨著許多危機，經 濟上和社會上的種種危機又引發了中共上層的權力鬥爭。江澤民試圖充當仲裁的角 色，以平衡各派勢力。一旦他控制不了中共高層之間的權力爭鬥，將出現權力鬥爭 的公開化，就必將導致中共高層的權力崩潰。一旦這種局面出現，將給民運以機會 ，我們要作好各種準備。他對民運的具體建議是：1、要充分利用媒體，要發出清晰 的聲音。中共在互聯網上對民運造謠生事，抹黑，我們不要去浪費時間精力與其爭 辯，而要在媒體上就我們的政策立場發表文章，揭露中共獨裁的本質。2、不要在自 己內部進行什麼路線之爭，例如暴力與非暴力之爭，體制內與體制外之爭，這些都 是毫無意義的事，應該把精力放在做實事上。3、民運要有包容心，團結一切可以團 結的力量和人士；民運團體之間能合作的就合作，不能合作時，可以各幹各的，不 要相互攻擊和拆台。把力量集中起來，對付我們的共同敵人——中共獨裁專制。 民運與江澤民集團的外交之戰 從德國趕來的「民主中國陣線」主席齊墨，為這次大會做了大量的文字準備 工作。由於晝夜兼程趕寫報告而累得生了病，但他一直帶病堅持開會。大會的第一 天下午，他就「民運與江澤民集團的外交之戰」做了重點專題發言。他首先指出現 代歷史上的權力合法性有三種形式：世襲制、強人超人魅力及民主選舉制。江澤民 集團的權力來源是鄧小平權力的轉讓，他要極力擺脫鄧時代的陰影，創建自己權力 的合法性。中國官方有一種說法：毛澤東讓中國人站起來了，鄧小平讓中國人富起 來了，江澤民讓中國人走向世界。這是表現江澤民集團想要在國際外交上有所建樹 ，為自己權力的合法性尋找依據。這樣民運與江澤民集團在外交的鬥爭就具有更深 刻的內涵。外交鬥爭不僅對民運極為重要，而且是海外民運的長項。我們在各國都 有通曉外語和瞭解各國政治運作的專門人才，在國際外交遊說方面也有相當的經驗 。聯席會議主席魏京生先生在國際上具有相當的知名度，這些都是我們民運在進行 外交遊說的有利條件和重要資源。只要我們認真作好準備，全力以赴，就能起到四 兩撥千斤的作用。 齊墨在他整理的「中國民主運動海外聯席會議歐洲地區活動報告」中，詳細 地介紹了魏京生一年來訪問荷蘭、意大利、英國、法國、德國以及在日內瓦聯合國 人權委員會年會上的遊說活動。作為對齊墨的補充，從法國來的代表蔡崇國詳細地 描述了魏京生率領部分歐洲民運人士在法國里昂召開大型新聞發佈會，參加大規模 的示威集會，抗議江澤民訪問法國的情景。魏京生成功地向剛剛抵達的江澤民喊話 ，震動了江本人，也震動了當地的法國媒體和群眾。由於蔡崇國講得生動幽默，引 起與會代表的陣陣笑聲。 認清敵友 區分真假民運 美國代表徐水良、倪育賢分別從不同的角度講述了區別真假民運的重要性。 徐水良從中國民主黨籌組過程中的問題與教訓談起，以自己親身經歷向與會的民運 人士介紹了在中國民主黨組建初期，中共特務是如何以卑鄙的手段對其進行破壞和 分裂的。中共先將民主黨組織的中堅分子抓起來坐牢，繼而以受他們控制的假民運 人士取而代之，控制已經建立的民主黨地方分支；或是乾脆由中共自己成立假民主 黨支部，在民主黨內部製造混亂，從內部瓦解了剛剛籌建的民主黨。中發聯也有類 似的情況。他提醒大家提高警惕，區分真假民主黨，不要輕信一些所謂的民運人士 ，要察其言觀其行。倪育賢則認為，從民運發展的歷史中總結出一些令人深思的教 訓，那就是要認清敵友，不能錯將為中共當特務破壞民運的假民運人士當作朋友， 和這樣的人不能講團結，只能講鬥爭。倪育賢在提出民運面臨的幾個問題中重點講 到修憲問題。他說，修憲問題不僅是理論問題更是民運所追求的終極關懷，即人人 具有平等的基本人權。他指出，現在的中國憲法中規定了中共的領導權，這就意味 著，黨員的權利大於普通民眾的權利。這是一種統治與被統治的關係，是不平等的 人權。 中國如加入世貿組織，民運應作出相應對策調整 楊建利博士就中國即將加入世貿組織的新形勢，提出民運人士應認真考慮的 問題。他指出，像中國這樣一個政治不民主國家政體中是不可能實現貿易公平的。 中國加入世貿組織是中國的國家官僚資本與世界資本主義的聯盟。在資本能夠自由 流通的形式下，資本會以其經濟的自然規律流向低廉的勞務市場。這樣不公平競爭 就會導致世界各國工人階級和中國工人階級的利益受到直接的損害。在美國西雅圖 發生的抗議世界資本主義大遊行，正說明美國的勞工階級已認識到由於資本的不公 平競爭，使他們成為直接的受害者。為了維護勞工階級的利益，他們要求修改世貿 組織的條款。因此民運人士應清醒地看到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後在政治經濟上的正面 和負面的影響。過去我們曾經認為，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後，就可以迫使她在政治上 開放，走向民主化，中國的中產階級會成為一支獨立的民主力量，這些都應該在新 形勢下進行重新考量。他提出民運在中國社會各利益集團的分化中將作為哪個階級 的代言人的問題。楊建利認為，民運不應代表某一階級的利益，而應代表社會公正 的普遍利益。 魏京生作工作報告 二十八日上午，與會代表認真聽取並討論了魏京生的「中國民主運動海外聯 席會議工作報告」。報告共分四個部分。 一、聯席會議具有承上啟下的歷史地位。在這一部分裡魏京生指出，聯席會 議是七九「西單民主牆」、八九民運、九三年中國地下籌組民主黨到九八年的民主 黨組黨運動在海外的繼續與發展。從八二年開始的當代中國海外民主運動，在聯席 會議中聯合了起來。我們成立聯席會議的目的是團結各個民運團體，結成廣泛的民 主力量聯盟，為早日結束中共的一黨專制和 建立中國的民主制度而共同奮鬥。今天 以及今後，聯席會議的大門永遠為所有民運組織和個人開啟著，歡迎各位朋友加入 聯席會議，與我們攜手共進。他說：「聯席會議也將不斷地包容各方面的民主力量 ，向一個更為緊密的政治團體演化，最終聯合國內外的民運組織，建立政黨，再通 過選舉獲得政權，完成中國民主化的歷史大業。」魏京生此特別指出，「中國民主 黨的籌組運動是海外聯席會議的來源之一。我們對於參與組黨的真正的民運人士表 示衷心的欽佩和堅定的支持，對於中共當局鎮壓民主黨的籌組的行經表示強烈的抗 議，要求中共當局立即釋放一切政治犯。同時我們提醒大家要警惕中共在國內外制 造的假民主黨案。」 二、外交工作的新局面。在總結這部分工作時，魏京生重點介紹了在日內瓦 人權大會遊說，爭取提出譴責中共議案方面的經驗與教訓。他說：「美國是西方民 主國家中最具影響的國家，我們的外交工作必須由此下手。年初，我們首先與美國 國務院合作，提出了反映中國現實的人權報告，對中國政府侵犯人權的行為進行了 詳細的揭露。這個報告，是我們日內瓦遊說的第一步。接著，美國國會根據這個報 告通過決議，要求美國政府在今年的日內瓦會議上提出譴責案。在國會的強大壓力 下，克林頓政府首次出面提案譴責中國侵犯人權。今後，美國政府將不斷提出這樣 的提案，直至中國的人權有了保障。」魏京生說：「在美國的活動取得成果後，從 三月十日我抵達荷蘭開始，在歐洲停留長達五十天，先後拜訪英國、法國、德國、 荷蘭、意大利、歐盟等政界人士，討論譴責中共的問題。我也在各地會見了民運、 僑界以及藏、維、蒙各族的流亡人士，動員更多的人力財力，投入遊說。我們在歐 盟的努力沒有取得最好的效果，主要是由於法國的反對，歐盟沒有通過譴責中共的 一致性議案。但是，歐盟當值主席、德國外長費捨爾代表歐盟在三月二十二日日內 瓦會議開幕式上，對中共侵犯人權提出了異常激烈的抨擊。」「四月五日，我正式 進入日內瓦。在二十天的緊張遊說活動中，我們改變了以往中國的人權與民運組織 的一些做法。第一，我們堅持時間長，不是蜻蜓點水，只是召開一個記者會就撤離 了，而是堅持到會議的表決有了結果；第二，我們不僅重視與非政府組織聯絡，更 重視與有投票權的政府代表交往。我們想到的不是一般性的對中國人權問題的批評 與議論，而是實質性的決議。一九八九年後的八年中，中共對於正式的譴責案極為 恐懼。我們進入各國外交官出入的大咖啡廳，與中共的代表可以說是『肩並肩』爭 奪支持者，一票一票的計算；第三，我們更加重視協同作戰，聯席會議與港支聯、 勞改基金會、中國人權、西藏流亡政府、維族世界青年大會、內蒙古人民黨等團體 配合默契，不僅增加了我們的說服力，也增強了不同組織和不同民族之間的和解與 團結。在討論譴責中國的提案時，來自歐洲英國、法國、德國、荷蘭、比利時、丹 麥、瑞典、挪威等地民運人士組成號稱『八國聯軍』，在聯合國大樓外的廣場上示 威，與場內的遊說者裡應外合，遙相呼應。」魏京生指出：「我們的遊說工作給各 國代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說：『這真是少有的事情，你們流亡組織參與了政 府間提案的遊戲，這還是第一次。中國人真了不起。』遊說也給中共方面造成了真 正的壓力。以喬宗淮為首的中國政府代表團，依仗幾十萬美金的充足的經費，調集 了中國駐瑞士的所有可以調動的外交工作人員，甚至還臨時僱傭華人出面上陣。最 後，僅以四票之差，通過了中國提出的擱置譴責案的程序動議。」 魏京生還指出教訓是：我們應該更好準備有關的資料的，提交給各國代表； 我們應該尋找更多的通曉不同語言的人，堅持在日內瓦；我們應該更加多地與第三 世界的代表接觸。最困難是我們的經費極為有限，開銷不起，限制了人員的配備。 魏京生講到外交鬥爭特點時說：「今年以來，我們在外交上形成了一種慣例 ：江澤民來到任何一個西方國家，我們均要組織示威抗議活動。我本人曾經親臨意 大利、澳大利亞、英國、和法國『迎接』江先生。今後，我們還要讓江澤民更多聽 到示威的聲音。」魏京生還提到「在朱熔基訪問美國時，林樵清、倪育賢、王涵萬 等同志積極組織了示威抗議活動。我們還成功地訪問了台灣，與台灣朝野各界人士 探討了相互支持與合作的問題。」 三．我們的對手在北京，也在身邊。魏京生指出，聯席會議的對手是以江澤 民為首的中共領導集團。這個集團，不僅在政治上殘酷鎮壓人民，實行獨裁統治， 而且在經濟上不擇手段的聚斂財富，貪贓枉法，侵吞人民的血汗，魚肉百姓。魏京 生號召民運人士：「我們應該團結一切反對江澤民集團的力量，結成廣泛的統一戰 線，為江澤民集團的早日垮台而奮鬥。」 魏京生告誡人們：對於中共特務的破壞活動，我們決不可以掉以輕心。他們 人數很多，組織嚴密，訓練有素，經費充足，專業從事破壞活動。他們的步驟是「 打入民運、分裂民運、控制民運、毀滅民運」。他呼籲各地民運朋友和支持民運的 朋友，不要被這樣的「假內鬥」所迷惑，不要對民運喪失信心。他說：「有人說， 在海外，我們不知道對手在那裡，有隔山打牛的感覺。其實，我們的對手，就在我 們的身邊。」 魏京生鄭重申明：「我從來不認為那些反對我本人或聯席會議的人就是中共 的特務。我們觀察一個人，要看他在做什麼 。很多人是因為糊塗而在不知不覺中成 為中共特務棋盤上一顆棋子。他們被人蠱惑而身不由己。我們對這樣的人充滿同情 ，也希望他們不再從事危害民運的事情。我們也呼籲中共特務，棄暗投明，就地反 共。否則，會受到法律的懲罰。」 四．謙恭苦幹 英勇進取。魏京生在最後一部分首先講到聯席會議的不足之處 。他說：「主要是工作協調不通順，聯絡不及時，安排不周全……這些缺陷，主要 由我來負責任。。由於平日工作繁忙，在有的時候我對於朋友說話時態度不夠禮貌 ，對於一些朋友的評論也有不當之處，得罪之處，多多包涵。自己人也就不必客氣 ，請大家多加諒解。在此，我請大家多對我本人和聯席會議提出批評建議，改進我 們的工作。」 魏京生表示，在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問題上，要發出我們的聲音。他認為 ，中國作為世界上一個大國，加入世貿組織，是應該的，也是必然的。但是 ，中共 統治下的中國大陸，目前並不具備進入世貿組織的前提。中國的經濟，還是以國家 計劃為主，沒有嚴密的法規，或有法規而根本不遵守。中國還試圖加入世貿，修改 世貿，為己所用。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反對中國立即加入世貿。中國必須 做出努力，符合條件，才能加入世貿。我們還要求，各國在與中國談判進入世貿時 ，必須提出保護工人權利的條款，以改善中國工人沒有權利的處境。他強調，保障 人權，實行民主，是中國進入世貿的必要條件。魏京生同時提出明年的工作。明年 一月，美國國會將討論關於中國加入世貿問題，所以，第一戰，就是圍繞中國入世 貿問題的美國國會的遊說活動。從明年三月處開始，聯席會議將進入第二戰役：日 內瓦人權委員會年會的遊說行動。明年聯合國人權委員會通過譴責中國的決議案是 有希望的，貴在堅持，鍥而不捨。 魏京生最後激勵與會代表：「在新的世紀、新的千年、新的春天裡，我們將 加倍努力，開創中國民主運動的新局面，不負歷史和人民的重托。」 與會代表對於魏京生的報告進行了熱烈的討論。大家認為通過一年來的工作 總結，可以看出，海外聯席會議不僅在發展壯大，而且變得更加成熟、更具包容性 ，這是一個十分可喜的現象。二十八日下午，著名民運理論家胡平就「民運中的民 族問題」做了專題發言。接下來，藏族代表達瓦才仁、蒙族代表巴赫以及高寒等就 民族自決權、民族獨立、國家統一等複雜而敏感的問題各自發表意見。多數代表認 為，民族自決權應受到保護，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高歌一曲 滿懷信心迎接新世紀 二十八日晚上，聯席會議舉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新年聯歡晚會。參加聯歡會 的人員，除了與會代表以外，還有來自中國大陸僑居紐約的專業演員和支持民運的 朋友。百餘人歡歌笑語，聚集一堂，將艾德瑞拉飯店的一樓會議大廳變成了卡拉OK 歌舞表演廳。在這難得相聚的時刻，在這千載難逢的新世紀前夕，人們暫時忘卻了 離鄉的痛苦，縱情地歌唱，盡情地跳舞，用歌舞來表達他們對未來中國實現民主自 由的希望和信心。 晚會在善於搞笑的張菁、楊月清主持下辦的有聲有色。這一晚，魏京生的興 致特別高，他放開歌喉，唱了一曲又一曲。先是和凌鋒表演二重唱，後來又和蒙族 代表巴赫、革根呼等一起合唱「在那遙遠的地方」，「馬兒啊，你慢些走」，台上 演唱，台下跟隨，台上台下，歌聲連成一片，震盪著大廳內外。來自深圳的美術學 院教授張郎郎主動跑到前台，唱了一首「在船上」，幽默的表演引起陣陣笑聲和掌 聲。有人唱起了山西小調，有人演出了滑稽小品。西藏代表達瓦才仁、澳洲代表李 娟、紐約的趙品潞等也都表演了精彩的節目。最後，晚會在狂勁的迪斯科舞中結束 。 對聯席會議的建議及成立功能小組 剛剛從大陸出來的張郎郎於二十九日上午做了主題發言。通過他對大陸知識 分子不同層面的透徹分析，使與會代表深深地領略了當今大陸知識界的風貌。他首 先講到大陸人看海外民運，對海外有很大的期許。當他們聽了哈佛大學博士丁學良 的一場講演後，覺得很失望，認為他講得過於理性且了無新意，還不如國內人們私 下裡侃大山痛快。他們希望海外民運能夠拿出新思想、新觀點。張郎郎認為，就西 方知識分子的概念來講，中國還沒有形成一個知識分子群體，個別知識分子發出的 不同聲音對社會沒有什麼影響，我們常說的中國知識分子，準確地說應該叫做中國 文化人。中國目前許多讀書人自「六.四」以後，安於做「金絲雀」和「太平犬」。 他們在社會上表現出多重人格，自然換擋。同是一個人，一分鐘前還在罵江澤民， 一分鐘後會講「熱淚盈眶歡迎江澤民」。他們不會為此而感到絲毫的羞愧和不自然 。在這些人眼裡，談政治道德是落伍；他們認為世上沒有好壞、對錯之分，只有輸 贏、賠賺之說。張郎郎指出，這些人是在中共專制高壓之下異化的結果。而另外一 些高科技人員對中國未來又持非常樂觀的態度，他們認為中國現在改革開放形勢很 好，是趕超英美的最佳時刻。張郎郎舉出何清蓮寫《中國的陷阱》，陳小雅寫《關 於中國民主運動》兩個例子，前者出書發行七百萬，被請到中央，後者出書被開除 公職，至今沒有正式工作，用來說明中國大陸目前知識界也是窮富兩極分化。他指 出，當前在國內知識分子中流傳一種「新腐敗有理論」，居然得到許多人的認同。 持這種理論的人認為，如果民間不腐敗，資產都流向中央，中央政府就會更強大， 就有錢買更多的武器，對國內人民會控制更嚴，對台灣威脅更大。只有民間多一些 腐敗，整個社會才能活起來。一些人聽了這個論點，便理直氣壯地去貪污，去搞灰 色收入。張郎郎最後告訴與會代表，現在國內仍然有些知識分子在默默無聞地做保 存歷史資料的工作。他們在經濟上並不富裕，但仍堅持去搜集那些不經加工的歷史 資料。這些人是真正值得我們尊重的。 上午發言的還有唐柏橋、高寒、倪育賢。唐柏橋詳細介紹了在網上如何反擊 中共特務的破壞；高寒就聯席會議若干方面、特別是向台灣籌款等問題提出一些建 議；倪育賢則尖銳地指出民運的策略與原則不應混淆。 二十九日下午與會代表對聯席會議今後的工作暢所欲言地提出了各種建議。 會議最後根據代表的建議成立了各種功能小組。其成員由自薦、他薦最後由主席魏 京生宣佈確認。 中國民主運動海外聯席會議功能小組成員如下： 秘書組：齊墨、盛雪、張郎郎、黃慈萍、林樵清 文宣組：趙南、高寒、倪育賢、鄭源、吳學燦 工會及國內工作組：蔡崇國、劉念春、徐水良、姚振憲 政策研究組：張郎郎、萬潤南 民族工作組：巴赫、吳曉亮、洛桑 電腦網絡組：唐柏橋、林樵清、萬潤南 港澳工作組：黃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