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爾開希與丘彰對談兩岸關係


舒 崇


      造成兩岸關係緊張的原因很多，其中一條是兩岸人民之間缺乏相互瞭解。這
裡介紹的一本書，是一個大陸人和一個台灣人的對話。從這篇對話裡，我們可以知
道一部分大陸人是怎樣看待台灣、看待台灣人的，一部分台灣人是怎樣看待大陸、
看待大陸人的，以及他們各自對兩岸關係、對統一、對獨立的看法。書名叫《兩岸
兩說，針鋒對話》。對話的兩個人都很出名，大陸人是吾爾開希，八九民運的學生
領袖，後來和一位台灣姑娘結婚，現在定居台中市，做媒體工作；台灣人是丘彰(女
)，畢業於台灣大學，在美國得了兩個博士學位，曾在大陸工作五年，期間還在北京
大學教過課，後來回台灣從事大陸研究。《兩岸兩說，針鋒對話》一書由台北的商
業週刊出版公司於1993年12月出版，到現在已經相隔了六年多，當然不是新書了，
但從書中反映出來的大陸人和台灣人彼此之間的看法，我以為到今天也還沒有過時
。也許，吾爾開希和丘彰兩個人自己今天的看法已經有了變化，不過大部分大陸人
和台灣人的看法恐怕就沒有多大變化。
      《兩岸兩說，針鋒對話》一書共172頁，內容分為八篇。吾爾開希和丘彰分別
從八個方面展開對話。這八個方面是:1.善惡之戰:真情與假意，2.新聞之戰:淹沒的
事實，3.統獨大戰:誰要統誰?4.兩性大戰:台灣男人和兩岸女人，5.兩代大戰:教養
與敬業，6.自由之戰:職業、婚姻與檔案，7.宗教戰爭:連迷信都不准，8.兩黨之爭
:是誰模糊了歷史?
      限於篇幅，我這裡只向大家介紹第三篇「統獨之戰」。吾爾開希表達了大陸
人希望和台灣人統一的願望。吾爾開希說:台海兩岸統一，大陸人心裡有個底，就是
台灣是一個獨立的社會，就像大陸政府一再告訴大陸人民，統一後台灣仍可保有原
來的軍警、國防、甚至司法制度。那麼，大陸人對統一的要求是什麼呢?事實上，是
非常理想化的，非常精神化的，就是我們分離了四十年的兄弟，今天要拉拉手，承
認你是我兄弟，我是你兄弟，這樣就好了。吾爾開希說，現在兩岸關係還不如兩國
關係，統一後就會比兩國更好。
      丘彰的回答是:現在大陸人眾口同聲地說，統一後台灣還是自主獨立的社會，
可是，在大陸的統治下，從來沒有出現過獨立的社會，所以台灣人還是提心吊膽，
因為統一是件大事，不是幾個領導人講講就算的。丘彰強調，任何一個成年人都有
獨立自主的需求，期盼在想法、做法上可以自己做決定，如果我們不認同大陸的體
制、想法和目標，就硬要和大陸統在一起，失去自己作主的權利，才是台灣人最害
怕的。
      吾爾開希表示，作為一個曾經和共產黨面對面反抗的人來說，他對台灣人不
相信共產黨這一點是完全理解的，但是他強調，他只是解釋大陸老百姓怎樣看待統
一問題。吾爾開希提出，假如統一是共產黨不派官員不駐軍隊，那麼台灣人會願意
統一嗎?丘彰說，這個假設，沒有多少台灣人會相信，大陸政府說話不算話的時候太
多了。丘彰進一步說，就算大陸不派員不駐軍，但用大陸政府的專制統治方式管理
台灣，也是不可行的。大陸方面堅持四個堅持，基本上是違反自由的，我們珍惜現
有的言論自由，大家可以批評政府，如果你要搞專制，開民主倒車，我們失去的就
太多了。
      接下來，吾爾開希說，我明白了，因為我剛才提出的假設沒有人會相信，沒
有人能從不相信的假設想下去。
      在這一篇對話中，兩人還談到了很多問題。吾爾開希始終強調的是，不能忽
略大陸民眾的想法。丘彰強調的是，但請先瞭解台灣民眾的想法。在兩岸關係高度
緊張的今天，讀一讀這本小書，或許對兩岸人民之間的溝通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