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戰士的呼籲 （法國）王輔臣 正考慮以「何罪之有」作標題為戴學忠再度受迫害遭關押寫幾句，還沒動筆 就已得知他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這樣他的民運履歷上又平添上淡淡的一筆。三年 徒刑－－１９９９年８月３１日至２００２年８月３０日。１９８９年判二年勞教 ，１９９４年三年徒刑，這便是從事民運和人權保障活動，提倡道德、理性訴求所 獲得的待遇。在民主運動為數不多的英雄中，尤其身處最為惡劣的政治環境仍堅持 著真理，實踐著真理，戴是其中不可或缺的，名符其實的一位不屈的民主鬥士。１ ９９８年他以人權活動積極分子投入了上海組建中國民主黨的具體工作，去年經選 舉任中國民主黨上海組織部長，勇敢挑起了團結同志，發展壯大黨的隊伍的重任。 去年三八節他打來長途遙祝民主同仁取得新的進步，爭取更大成就。我從睡夢中一 下回到了九十年時實彼此認識共為民主相寄語的那一刻。 六四以後，我們面對形勢作出圍繞人權受侵犯個案進行人道呼籲的方針。九 一年上海人權協會特聘王若望先生擔任首席顧問後，上海的民主人權工作開始得到 了顯著拓進。民主同仁之間的互相聯繫邁開新步子。九二年初我們在王老家結識了 李國濤，不久又經國濤我們與戴學忠先生成了並肩奮鬥的戰友。就在人權協會理事 會成員開會的場合，見了面，坐下聊了沒幾句，小戴就謙言自己說得不多，有什麼 事需要他的，儘管吩咐。最後一句是相見恨晚來日方長。 他在１９８９年六四運動中曾帶領學生一路沿蘇州河又循閘北交通路遍訪各 大中企業宣傳民主，將當時的北京及全國各地如火如荼的發展及時傳遞給了工人姐 妹，尋求著工人兄弟理解支持學生愛國民主活動。六．四遭鎮壓，他也被捕，關進 殷高路勞教轉運站。每天一卡車一卡車地將年青學子和市民象豬仔一樣運進送出， 使這位自己身遭劫境的義士不顧個安危，無忌監管當局的枉行不法，惡劣肆虐同胞 的瘋狂行徑。隻身提出了強烈抗議。然而，他被雙手反背像猿猴長銬在牢門上七天 七夜。腳指尖幾乎無法平抵地板著力，數度昏厥，甚至小便都不讓開手銬。雖如此 ，他毅然拒絕了護理員強迫他背誦監規守則和中共「四項基本原則」的刁蠻。二年 勞教以後，說他態度不老實，抗拒改造，又延長三個半月。待他回到了管弄新村的 家，家人看到的已不是生龍活虎的他：顴骨突出，皮色黑褐，手臂留下了傷。這是 從事民主給他留下的烙印。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一笑，一臉我不下地獄誰下 地獄的泰然神色，鎮定無畏。 不久，他在自家附近做酒類批發的運輸營生。他經商而不具市儈和俗媚氣， 不懂投機。卻有著為民主樂意撒大錢的君子之道。（九四年五月政府就以稅罪為借 口判他，實際是他不斷資助上海人權協會的同仁。）做生意了，他業餘仍積極投入 人權活動。如，人權協會理事幾近每週一次碰頭會，再遠，跨幾個區都不辭勞苦趕 來。戴先生有實踐，有主張，不僅僅出資獻身民主事業，他還是與周崎冰、周海春 等上海人權協會成員中最早提出從事正義事業需要有資金保證，主張有限資金人員 相對集中有效配合應用的，敢實踐懂理論的骨幹中的一員。他說過西方教會亦有過 什一稅的自覺自願地奉獻給教會的神聖義務，為的只是信仰，我們拿出一點錢不能 算作什麼，是做自己的事，大家把錢用在必當用的地方，理想就不會離我們那麼遠 。 戴學忠是九三、九四兩年上海人權協會提出註冊申請而向上海市社團管理處 遞交申請書上署名十理事之一。九三年上海民運人士在復興公園、人民公園等處舉 辦人權民主沙龍活動的活躍人士中，戴是一位。再忙他也不放棄遠遠趕來助陣的義 務。原先周海春建議到浦東開闢新的沙龍場地，就是考慮小戴又忙又遠來而不再提 及的。在這場鬥智鬥力的民主沙龍活動中，戴先生是出了大力的。九四年春夏戴與 楊周、牧展、國濤、周崎冰等人先後又被上海當局拘捕，而他卻被莫須有罪名判三 年。 戰士的無悔在於無怨，正如他當年在人民公園說過自由與付出是成正比的。 這與他在大學數學系所學的詞彙有著相同的語句風格。突顯了戰士的執著和為真理 深明個中精義的本色。如今，當我提筆想記下戴先生為上海民運所作貢獻點滴時， 可惜被他第三度遭押送勞改農場的消息打斷了思路。但他的往事象鏡頭映在銀幕上 的動畫一一閃過眼前。我無以為言。因為英雄正走在磨難的路上。前幾天，第二審 裁定下來，維持原判。在面對強權蠻橫的時候，除了有感戰士仍在戰場和戰壕為了 這個民族和她的十三億純樸、善良的人民奮戰以外，就是想起了「真的猛士，敢於 直面慘淡的人生「這一句話。都二十一世紀了，為什麼中國仍停留在黑暗、恐怖、 險惡的政治和生存的環境中？若是魯迅先生活著，從三六年走到二０００年的話， 這一次，他犀利的筆鋒會投向誰呢？難道號稱為了人民利益趕走了蔣家王朝的政黨 是下次心逆世界文明大潮，更讓專制陪伴中國將中華民族硬拖入自縛自毀萬劫不復 的深淵嗎？中國共產黨從那裡去兌現自稱的偉大光榮和正確？ 戴學忠先生第三度遭受迫害，這使我們和所有他相見相識的人們，生活在自 由環境中的流亡者不能保持沉默。《北京之春》上期刊出上海十數仁人為戴尋求聲 援已使他的親人感到關懷。英雄和英雄的事業是需要捍衛和發揚光大的。正義事還 需要無私我，不分黨派傾力一致支持的。因為我們在此維艱之時，更需要戰士的精 神激勵人們更加緊密在一起，團結奮鬥。讓視民主事業為圖一已私利者在英雄的面 前感到坐立不安；讓迫害英雄、視中共腐壞無睹而熱衷於對手無寸鐵的良知者進行 殘酷打擊的肆虐狂們從此罪罪難消。 謹為戰士而呼籲。 二０００年四月十二日凌晨法國時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