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民接受專訪中的表演 張偉國 在江澤民訪美前一天，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ＣＢＳ）「六十分鐘」深 度電視新聞節目播出了主持人資深記者華萊士對江澤民的專訪。江澤民的如意算盤 是，通過這次訪問首先為自己的美國之行鳴鑼開道進行公關宣傳，期望能改變美國 輿論過去對江澤民的印象；十幾年前CBS曾經對鄧小平進行過訪問，江澤民在眾多期 望獲得訪問機會的外國媒體中，單挑CBS，顯然意在與鄧小平攀比，藉此炫耀其第三 代核心的地位已經不容挑戰。正因為如此，江澤民的訪談除了繼續賣弄，並沒有實 質性的內容。外界對這次訪談賦予太多抱著善良願望的理解，難免會有誤解，甚至 最後會受騙上當。不妨試析幾段如下：　 一、不講「太刺耳」的話是為了表達「善意」 　　記者問：最近貴國官方英文《中國日報(ChinaDaily)》有一則報導，標題說美 國是「世界和平的威脅」。您是否認為美國是世界和平的威脅？ 　　江澤民答：坦白說，可能因為美國是經濟強國，享有科技領先優勢，它往往高 估自己和它的世界地位。但是，我今天要向美國人民表示我的善意，因此，我在談 話中不願使用太刺耳的話。 其實江澤民的回答似是而非，潛台詞是：中國政府有自己的立場，但「我 今天要向美國人民表示我的善意」，而非改變立場，「太刺耳的話」就由黨的喉舌 、輿論工具去說吧，何必勞我來費口舌呢！那今天不講刺耳的話，不等於以前講的 就收回了，更不等於以後就不講了。江澤民是代表個人接受訪問，還是代表中國最 高領導人接受訪問呢？即江澤民談的是個人立場還是政府立場呢？在黨內、或對著 國內的民眾，江澤民把「反西化、反分化」講得可是相當刺耳的，那江澤民在CBS專 訪中表達的信息，到底是暴露江澤民陽奉陰違「人前說人話，人後說鬼話」，還是 中國的政策和戰略已經作出了重大調整？結論是不言而喻的。 美國作為世界頭號超級大國，是現有世界秩序和安全的維護者，因此也經常被批評 為「世界警察」，然而中國作為正在崛起的一種政治和軍事力量，不滿於現在國際 秩序中的地位，正野心勃勃的挑戰美國的權威，想通過改變現狀獲取更大更多的利 益，同時中共的專制體制又是繼承了宮廷政治的傳統－－少數人的秘密決策，所以 這被國際間視為對和平安全的巨大的潛在威脅，所以「中國威脅論」正在受到越來 多人的重視，現在中國反過來誣指美國是和平的威脅，顯然有賊喊捉賊之嫌。 被外界視為中共「親美派」的江澤民，在中共內部一直把美國視為頭號敵 人，不僅在意識形態政治制度上的巨大差別，使得江澤民深信美國「亡我之心不死 」，而且在國家統一和國際戰略上，中國一直是美國的圍堵目標，只是因為現在公 開攤牌的時機還沒有到，表達所為的「善意」只是忍辱負重為了「韜光養晦」。 二、「斗而不破」分化美國 　　記者：高爾或布希將在您的國家主席任內成為美國總統。如果他們現在正在看 這個節目，您對未來中美關係有什麼話要對他們說？ 江澤民：我在共和與民主兩黨領袖中都有很多朋友。 記者：所以，您對兩黨競選陣營都捐錢？ 　　江澤民：您是在開玩笑？我們從不做這種事。我看過兩黨的黨綱，我相信無論 誰當選總統，都會設法改進中國與美國之間的友好關係，因為這符合全世界的戰略 利益。有人勸我不要理會候選人可能發表的對中國不友好的談話，因為一旦當選， 他們將會友好。我只能希望如此。 關於北京捲入美國總統大選的政治捐款案，美國方面的司法調查仍在進行 之中，美國的新聞媒體對這方面的證人和證據都有過廣泛的揭露報道，可以說是人 贓俱獲，中共自己也在最近開始查辦重要當事人之一的姬勝德，江澤民的辯解不足 以消除美國人民原有的印象。當年鄧小平曾經公開為布什拉票助選，江澤民和北京 當局雖然屬意民主黨的候選人戈爾，卻不敢公開表態，一則怕被指責干預美國大選 ，二則也是對大選結局心裡沒有把握。毛澤東對尼克松講他更喜歡美國的右派（保 守的共和黨），江澤民似乎比較青睞克林頓的民主黨，然而他沒敢象毛澤東那樣信 口雌黃，這也許是江澤民的油滑或者務實。對於兩黨候選人「可能發表的對中國不 友好的談話」，他罕見地放低姿態，表達了一種無奈感，這可能會迷惑一些人。當 然，這在中共黨內也可能被批評為喪失立場和原則。 事實上，這美國兩黨的競選綱領都有意模糊了一個中國的立場，卻強調了 《台灣安全法》，就在CBS播放江澤民訪談內容的時候，中共駐美國公使劉曉明卻正 在為此向美國兩黨進行「嚴正交涉」，看來江澤民所謂的「不理會」並沒有實際的 意義。與他在訪談中形成鮮明對照的是，中共把美國稱作霸權主義、是「世界和平 的威脅」、是祖國統一的主要障礙，他把克林頓政府的綏靖政策說成是「符合全世 界的戰略利益」，目的是「要趁美國現在還堅持『一中』和『三不』」逼迫台灣就 范。中共中央今年的四號文件披露了江澤民年初在政治局一次會議上的講話，其中 專門講到中美關係，江澤民提出：我們要利用市場的力量，爭取歐洲，分化美國， 這個政策在過去獲得了成功，今後還要繼續堅持；對美國要敢於鬥爭，善於鬥爭， 要「斗而不破」，這幾年與美外交取得的成果，都是鬥爭得來的。 如果江澤民真的關心「全世界的戰略利益」，他就應該明白，只要中國沒 有改變共產黨的一黨專制，在美國政治家心目中就是對人類和平的一個巨大威脅， 兩黨不管是誰勝選，對華政策不管如何調整，都不會停止推動中國和平演變的努力 。 三、江澤民被定性為「獨裁者，極權者」 記者：(江澤民是一位心胸寬大的人，也喜愛站在舞台中心，但是，他十年 來沒有接受過美國電視記者比較深入的訪問，他說，理由包括美國人不相信，大多 數中國人實際上對一黨統治感到滿意。我們之間最激烈的一次交鋒，是他反對我們 使用「獨裁者」這個字眼。)您是世界上最後一個主要共黨獨裁者。 江澤民：獨裁者？ 記者：當然，我們認為是改進中的獨裁。我說錯了嗎？ 江澤民：當然，這是大錯。 記者：在我看來，您好像是一個獨裁者，極權者。 江澤民：但是，坦白說，我不同意您指我是獨裁者。 記者：我知道您不同意。但是，有句美國俗話說，如果走起來像鴨子，叫 起來像鴨子，那就是一隻鴨子。 江澤民：獨裁究竟是什麼意思？ 記者：獨裁者是指強行壓制者，無論對象是新聞自由、宗教自由，或私人 企業自由。現在您有點開始接近了。父親知道得最清楚。如果你擋你父親的路，父 親就會教訓你。 　　江澤民：你們對中國的描述簡直比天方夜譚還離奇。我們有人大選舉中共中央 常委，中委會有政治局，政治局有常委會，我本人是政治局常委。除非全體委員同 意，不可能做成決定。 我們不得不佩服這位美國記者的膽略和勇氣，面對世界新聞自由的頭號敵 人（江澤民已經連續幾年獲此殊榮），華萊士追根刨底的發問，既像是給江澤民作 了一次民主政治基礎知識的示範教育，又像是讓江澤民在極權專制者的席位上對號 入坐進行了一場審判；在專訪中這為記者毫不留情地給江澤民作了恰如其分又不容 辯解的「定性」，這可能是一個西方記者向江澤民展示新聞媒體應有的功能，也許 這是江澤民生平第一次被人面對面的直呼為「獨裁者，極權者」，如果有可能，江 澤民真想向克林頓求助－－把華萊士抓到監獄中去，只是無奈鞭長莫及。 江澤民的這段回答是自相矛盾的，一方面他指責記者用美國和西方的民主 標準來衡量中國的社會政治，「簡直比天方夜譚還離奇」，一方面卻生搬硬套西方 的政治術語，企圖讓人相信他的地位是「民主選舉」得來的，甚至他還非常富有民 主素養「除非全體委員同意，不可能做成決定」。眾所周知，江澤民十多年來在中 南海處處突出和強調自己被鄧小平欽定的「核心權威」，通過政治權術打倒了楊尚 昆楊白冰兄弟的「楊家將」、陳希同的北京幫等政敵，一意孤行的鎮壓民主黨、法 輪功等民間社團和政黨組織，到了國慶五十週年他更是將其作為一個「登基」大典 ，並在監獄裡關押著眾多的新聞記者和異議人士，這一切都顯示出他已經是一個名 副其實的獨裁者極權者，他厚黑之極欲蓋彌彰的辯解，給人的感覺是此地無銀二百 兩。 作為獨裁者和極權者，他已經沒有毛澤東、鄧小平那種我行我素的勇氣和 膽量，作為一個工程師他似乎多了一些現代科學知識，作為一個在中共反淘汰機制 中爬上最高位的幸運兒，他見風使舵油滑成性的機會主義做派，遠勝於一個政治家 在社會轉型時期所需要的膽略和手腕。作為一個極權者和專制者，江澤民也只是一 個二、三流的角色，遠不及那些利用專制權威推動現代化社會轉型的政治家。但願 江澤民遺憾之餘也會有所觸動，去思考一下中國發展的路途。 四、所為「同情」是天大的誤會 　　華：您知道嗎？我看到一個年輕人在天安門廣場攔住坦克車那張照片時，我就 知道中國的獨裁是什麼意思了。這是一個了不起的象徵，讓中國的獨裁打進我的心 底。 　　江：我不需要翻譯，我知道你說什麼。 　　華：我瞭解。 　　江：我非常願意回答這些問題。 　　華：(於是我們提醒他，他五十多年前做學生時，自己也曾示威。)您做學生時 曾經在上海示威。 　　江：不錯。(獨自唱起他在1943年反對日本軍隊佔領中國時的抗議歌曲)同學們 ，站起來，保衛祖國！ 　　華：那是國民黨時代，「我們要自由，我們要民主」，您當時是這樣吧。 　　江：不錯。 　　華：天安門廣場上的人說什麼，也是「我們要自由，我們要民主」吧。 　　江：在一九八九年的動亂中，我們真的很瞭解學生們的熱情，他們要求更多的 民主與自由。實際上，我們一直在努力改善我們的民主制度，但是，我們不容許別 有用心的人假借民主與自由的名義，利用學生推翻政府。 　　華：您佩不佩服這名青年的勇氣？ 　　江：當局從未逮捕他。我不知道他現在何處。看著這張照片，我知道他必有自 己的主張。 　　華：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主席先生。江澤民心中有沒有一點佩服他的勇氣。 　　江：我知道您的目的何在，但我要強調的是，我們充分尊重每個公民自由表達 意願的權利。但是，我不贊成人們在緊急狀況下公然反對政府。坦克車停下來了， 並沒有從這個青年身上輾過去。 　　華：我不是在談坦克車，我談的是那個青年的心，他的勇氣。那個獨自站在那 裡對抗坦克車的人。 　　天安門事件過後一個月，您寫了一篇演講稿，其中寫道：「貪腐在中國成長。 如果所有黨政機構都利用權勢謀求物質利益，那跟光天化日之下搶奪老百姓有什麼 不同？」天安門廣場上的學生也是抗議您提到的貪腐。所以，他們顯然對您和您的 政黨產生了一些影響。 　　江：我痛恨貪腐。您說得對，在一九八九年動亂期間，學生確曾高呼反貪腐口 號。 在整個訪談中，他這段談論「六四」的言論，最為引人注目，甚至被被海 外媒體描述為「同情學生」，這實際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其實，江澤民的原話是「 我們真的很瞭解學生們的熱情」，絕無同情的意思，只是語氣和措辭比較李鵬那種 一貫堅持的僵硬表態，多了一些比較溫和的色彩，但他這麼做只是他為最後一次以 國家元首身份訪美而對美國輿論進行的公關，也是他一以慣之的「兩手策略」，即 對美國人說一套，在黨內和國內另說一套。如前些時候在政治局會議上，江澤民還 在嚴厲批評黨內呼籲重新評價六四問題的人，說什麼「支持他們的頭面人物（指趙 紫陽）還在，心不死，想翻案。」而他本人是「六四」鎮壓的參與者和最大的受益 者，外界對於他將在「六四」問題上改變立場抱有幻想，顯然是不切實際的，鄧小 平去世後江澤民已經用自己的行為作出了回答。 分析江澤民整個訪談內容，在對待八九年天安門民主運動問題上，基本上 是採取迴避的態度，即使不得不談到的時候，可以說與他自己以前的態度、以及和 與李鵬的立場基本是一致的。沒有抓擋坦克的青年，不是不想抓，而是因為不知道 他在哪裡。這與其說是他是在表示對學生的「同情」，不如說他賣弄作秀又耍了一 次滑頭。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內容。江澤民過去對克林頓政府所作的改善人權、控制 武器擴散等承諾並沒有認真兌現；北京在簽署兩個聯合國人權公約以後，人權狀況 由於江澤民主導鎮壓法輪功而更趨惡化。這一切通過新聞媒體早已報道給美國人民 了，江澤民非但不努力地去進行政治體制改革，反以為憑他的賣弄作秀就能蒙騙住 天真善良的人民。 也許，在有些人看來「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他們從開始對江澤民懷 疑、逐漸變成對江澤民無奈的「認可」，並一廂情願的把他與李鵬等死硬派相區別 ，特別是在一些八九年後流亡海外的人士中，在分析江澤民言行時，經常投射自己 的某種期許闡釋其「微言大義」，常常在他的片言隻語中尋找巨大變革的線索。如 前兩年江澤民宣稱「依法治國」時，便起哄式的呼喊江澤民時代將是一個不同於毛 、鄧的「法治時代」，結果卻出現了無法遏止的制度性腐敗，中共特權階層更大規 模的以法律名義進行犯罪！ 海外的媒體由於調查採訪受到客觀條件的限制，在報道中國問題和中共領 導人言論的時候往往不盡準確，甚至常常發生錯誤，像前些年不斷的一再的報道鄧 小平病危的消息便是一例；如今在江澤民把江棋生等呼籲平反八九民運的青年知識 分子送入監獄判以重刑的時候，又有人根據他談話語氣和口吻的變化，便在新聞報 道的標題上冠以江澤民「同情學生」的字樣，這在一定程度上是江澤民公關得逞， 這些媒體有成為江澤民利用工具的嫌疑。但是，在新聞自由的環境中，存在著彌補 這類缺陷的機制，只要看過整個報道的細節，觀眾和讀者還是可以看清江澤民的本 來面目的。 五、新聞自由是江澤民的天敵 記者：(事實是，中國的生活水準已大幅提高，而且，在中國，人們對政府 是否滿意，大部分取決於經濟表現。江主席堅決認為，絕大多數中國人民相信，穩 固的一黨統治，是維持中國統一和經濟繼續繁榮的最佳方式。因此，經濟是當務之 急，有時不惜犧牲人權。……中國政府承認中國式的基督教會。但是，政府禁止外 國傳教士和外國布道團體未經核可在中國傳揚他們的信仰。至於言論自由，批評政 府可能遭到當局逮捕。江澤民一向主張政府嚴格控制新聞界，他說：「報紙應為黨 的喉舌。」)中國沒有新聞自由。沒有。我們認為個人自由與新聞自由有關連。您為 何擔心新聞自由？ 　　江：我想，所有國家和政黨都必須有自己的刊物，宣揚他們的思想和觀念。我 們有新聞自由，但是，這種自由不得超越國家利益。你怎麼能讓這種自由損害國家 利益？ 　　華：您禁止中國的互聯網路網站。也查禁英國廣播公司(BBC)和華盛頓郵報。理 由何在？為何要禁止網站，您不信任人民從網路上取得資訊及學習嗎？ 　　江：我們希望人民從網路上學習許多有用的東西。但是，有時網路上會有一些 不健康的東西，尤其是網路的色情資訊，對年輕人大有害處。 　　華：但這些並非來自英國廣播公司或華盛頓郵報。 　　江：它們可能因一些政治報導而被禁。我們需要有所選擇。我們希望盡可能限 制對中國發展沒有建設性的資訊。 江澤民靠壓制輿論、封殺新聞自由起家的，八九年他在上海查封《世界經 濟導報》的舉動，成了他被中共老人扶上中南海寶座的「敲門磚」。所以，加強新 聞輿論的控制和鎮壓不同政見者，一直是江澤民當政最拿手的看家本領，他一再強 調「要政治家辦報」，他頂住種種壓力重用丁關根，就是因為丁在新聞宣傳和文化 藝術領域「搞活無方，搞死有道」，他們信誓旦旦要把一切新聞自由扼殺在萌芽之 中，江澤民上台以來高瑜、吳士琛、白偉基、施濱海等一批新聞工作者被投入監獄 。江澤民丁關根對新聞界的控制眼下已經到了「有雞殺雞，有猴殺猴」的地步，一 些被認為有問題的出版機構甚至被一鍋端，不但從社長總編到普通工作人員全數下 崗，而且連機構編制也徹底取消。這在中共的歷史上也是十分罕見的。如今，為了 應因互聯網快速發展，中共不但出台了許多禁止性的政策法規、建立了專業的網路 警察，而且查封了「新文明」等網站，把四川的「天網」網站的負責人黃琦送上了 法庭。 江澤民說「我們有新聞自由」，如果那不算寫在憲法上的一紙空文，充其 量只有江澤民等少數中共特權階級才能享用的新聞自由，和他們對廣大新聞工作者 和人民群眾行使新聞自由進行鎮壓的「自由」。江澤民把新聞自由和國家利益對立 起來，國家利益是什麼呢？就是江澤民的核心權威和中共的一黨專制，在他看來， 人民行使新聞自由的權利，批評和監督執政黨和江澤民本人，就超越和損害了國家 利益。在江澤民的心目中，愚昧的人民群眾是需要他去馴牧群氓，借口「有時網路 上會有一些不健康的東西，尤其是網路的色情資訊，對年輕人大有害處」，而對網 路進行嚴格的管制。前些天，他甚至呼籲國際社會制定一個條約，以共同管制互聯 網，讓天下人恥笑一番。同時，也證明江澤民並不懂互聯網反一切管制的本質特點 。 在華萊士的追問下，江澤民不得不承認，英國廣播公司或華盛頓郵報等海 外媒體，在中國「因一些政治報導而被禁」。在江澤民的觀念中，只要新聞報道控 制住了，他就可以穩坐釣魚台了；只要新聞不報道，他干了再壞的事情也不會有人 知道。所以，新聞自由是江澤民的天敵。以行使輿論監督為使命的美國和西方的新 聞媒體，雖然也有在不知底細的情況下被專制者利用，或者那些媒體老闆為了某種 利益，向專制者屈服甚至獻媚，但相信不至於完全淪為獨裁極權者江澤民的幫兇， 一個發達的新聞自由環境和機制，既不是幾個媒體大亨能夠左右的，更不是獨裁極 權的江澤民之流就能隨意擺佈的；美國人民也絕不會像被剝奪了知情權的中國人那 樣，任由江澤民肆意妄為。 據CBS介紹，「六十分鐘」節目攝制組今夏在北戴河對江澤民進行訪問時， 江澤民特別交代幕僚人員不須準備資料，並明確指示不受時間和採訪題目的限制。 這在中共的官場文化中是很少見的，除了毛、鄧以外，以前胡耀邦曾經這麼做過， 但後來成為他下台的一大罪狀。江澤民這麼做，除了東施笑顰的賣弄，也表露了他 本人對這次專訪的重視，同時很難說他對西方記者在內心深處的沒有某種獻媚。即 使中國有江澤民宣稱的那種新聞自由，江澤民也不會允許中國記者進行類似的專訪 ，更不會容忍這種審訊式的針鋒相對的發問。 儘管江澤民在CBS專訪中的落力表演，但人們無法知曉這到底在多大程度上 反映了江澤民的本意而不僅僅是為了宣傳，所以江澤民十多年來首次接受西方電視 媒體專訪的這個節目，並不足以改變美國對江澤民既有的印象，甚至對他的裝瘋賣 傻還有點越看越討厭的味道。從這一點看，江澤民自編自導的這個專訪，並沒有達 到他預期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