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及對話

                                                                        
          劉 青


      歐洲聯盟，以及大赦國際、國際人權聯盟、世界反酷刑組織和中國人權組織
，原定九月二十八日和二十九日，與中國政府進行人權對話。但是中國政府將參與
對話的人權組織「中國人權」，從對話的名單中單方面取消了。國際特赦、世界人
權聯盟等人權團體，本就對對話的誠意和成效懷疑，中國政府如此粗暴對待「中國
人權」，更進一步導致這些人權組織拒絕參加這所謂的對話。國際媒體很重視這一
流產的人權對話，在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孫玉璽舉行的新聞發佈會上就此進行詢問。
孫玉璽回答說人權組織有兩類，「中國人權」與中國境內的非法活動聯繫和支持，
所以中國政府不能讓「中國人權」參加對話。

      我作為「中國人權」的主席，對「中國人權」的所有活動，有清楚的完整的
充分瞭解，所以完全不能接受這位發言人的說法，我相信他對他所下判斷的情況並
不瞭解。「中國人權」與中國境內哪些活動有聯繫支持？「中國人權」本身在中國
都有哪些活動？這裡無法逐一詳細講述，但可以歸納為幾個大類：第一是人道性質
的救援，主要是將一些募集到的捐款，分送給「六四」的難屬、傷殘者和其他因思
想言論政治宗教而遭受迫害的人及其親屬；第二是人權信息的收集整理發佈，內容
主要是因政治宗教言論思想而被捕或其他迫害的個案，或者因爭取人權和權益的社
會活動而招致鎮壓的情況報道；第三是人權情況的簡介和宣傳，通過「中國人權」
的期刊、小冊子和專題報告等，也通過國際電台報刊等媒體實現；第四是對國內爭
取人權的活動給予各種力所能及的支持幫助，例如「六四」難屬控訴李鵬、人權受
害者想通過法律和訴諸社會的形式，尋求公正和改變消除受迫害的處境等，「中國
人權」就盡力給予各種支持幫助。

      顯而易見，「中國人權」在國內參與的這些活動，不僅完全符合世界人權憲
章的規定，也沒有任何違背中國憲法和法律的不法之處。「中國人權」可以清楚的
講述自己的活動，以及聯繫幫助支持了那些活動，同時指明沒有任何不法之處。如
果指控「中國人權」聯繫支持不法活動，卻除了這頂帽子之外，沒有辦法象「中國
人權」一樣列舉出來事實，那麼這種指控與誣蔑沒有區別。

      排除「中國人權」參與關係中國的人權對話，這不是一種客觀的負責的善意
的願意解決人權的發展和提升的態度。在今天的國際世界中，「中國人權」不僅是
一個公認的專業的人權組織，而且是最瞭解中國的人權狀況並全力投入其中工作的
權威組織。將「中國人權」排除在對話之外，只能證明這一對話沒有全面的基礎，
缺乏認真和誠意，以及敢於面對現實解決困難的勇氣。

      「中國人權」從不反對進行人權對話，包括與「中國人權」所批評和施加壓
力的中國政府對話。但是「中國人權」也歷來認為對話不能違背一些重要原則，否
則對話將不是有利人權的改善發展。

      對話絕對不應成為人權的全部，不能為了對話而停止放棄其他人權努力，如
果這樣做，就中了中國政府以對話消除人權壓力的機謀。人權組織是壓力集團，不
論是面對專制極權政府，還是民主社會的政府，都要保持批評和施加壓力的基本手
段。如果為了參與對話，放棄批評和施加壓力，人權組織必定迷失自己的方向和精
神。

      對話必須討論實質目標和達標步驟。以往中國政府也與不少國家政府、人權
團體進行過對話，但都成了各說各的話，說完就沒話。這種對話比沒有更糟，因為
它有粉飾人權受到重視的效果，卻沒有推動改進人權的實質。為了避免對話流於形
式，討論人權的實質目標和如何達到目標，必須屬於對話的一部分內容。

      進行對話的共識，必須是為了促進人權的改善發展。所以下一次對話的基礎
，理應是上一次對話提及的問題有了進步。如果一邊對話，中國的人權狀況一邊如
目前那樣，政治宗教權利反而惡化倒退，這樣毫無成效的對話就缺乏繼續進行的必
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