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公民：爭取豬權、任重道遠 （中發聯）彭明 中共主導下的中國政府在人權問題上，由過去的反對人權概念到接受人權概 念，到去年秋天簽署國際人權公約，不能不說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其對中華民族與 世界和平的意義是怎麼估計也不為過的。其最重大的意義則在於，中共至少在表面 上、口頭上接受了人權公約這一文明世界共同的價值準則和遊戲規則。國際社會和 國內民主力量可以在此基礎上通過和平的方式敦促中共加快戰略轉軌和制度變遷， 從而有可能避免採取極端手段（如國際社會對付伊拉克和羅馬利亞人民對付齊奧塞 斯庫）實現社會變革。這是中共領導的大幸，中華民族的大幸，也是全世界的大幸 。 儘管中共近來也承認人權的普遍原則，但仍強調中國有其特殊性，目前重點 是解決人民的基本生存權，即所謂的「豬權」；而非言論自由、結社自由、遷居自 由、政治民主。反壓迫、安全等自由民主權利，即完整的真正意義上的人權。對此 ，筆者的看法是：首先中國人與民主國家的人民一樣，不僅需要豬權，也需要完整 的人權，而且二者並不衝突。其次，由於歷史和文化等多方面的原因，中華民族在 整體上冒險精神較差，精於算計個人的利害得失，一般不大願意為了個人的民主、 自由、人格尊嚴等權利去拚命抗爭；而是希望由他人去抗爭，成功後自已「搭便車 」。當今中共領導人深諳中華民族的這一特性，從而採取了一套獨特的對待人權公 約的策略。我們不得不承認，這一套策略是高明的、有效的；我們也不得不承認， 中共高層及其政治幕僚中確有俊才。的確，客觀事實表明，目前大多數中國人對就 業、醫療、退休金領取、住房、孩子上學等生存問題的關心遠超過對言論自由、結 社自由、遷居自由、公正地選舉政治領導人等自由民主問題的關心。如果體制外的 新生政治力量看不到這一點，或雖看到這一點但未能及時調整相應的工作策略，將 錯失時機，使自己陷入越來越孤立的狀態。 就算我們同意中共的觀點，生存權先於自由民主權，但事實上，目前中國大 陸人民所享有的自下而上發展權遠遠小於中共對外宣稱的那樣。例如，包括約9億農 民在內的絕大多數中國人不能享有真正的法律規定的九年制義務教育；多數中國人 的住房條件十分簡陋，達不到起碼的人類居住標準；數以億計的城鄉赤貧人口生活 無著且基本上看不到短期內有可能改善的跡象；多數地區環境嚴重污染，不僅影響 到當地人的中長期發展，而且直接危及眼前的生存；東西部之間、城鄉之間、貧富 之間的差距日益擴大；近幾年中國經濟呈現事實上負增長而非官方公佈的高增長； 等等。因此，我們可以負責任地說，中國公民在獲取豬權方面，仍然任重道遠！ 如果中共像自己所宣稱的那樣，以人民利益為重，就應下決心解決全國近 13億人民的生存權（即豬權）問題，就應首先盡快建立覆蓋城鄉的人社會的失業、 退休、醫療等三大社會保障體系。讓每個公民（不論城鄉東西）都能按時領取能維 持體面的基本生活的失業救擠金（包括部分實物）和退休金，能免費享受鄉鎮或街 道公立醫院級別醫療機構的一般疾病治療。可能有人會說中共何嘗不願如此，但國 家窮、；政府沒錢，馬上實現不現實。但是，我們的國情研究表明，中國大陸目前 已經具備建立這一體系的物質基礎和資金保障。 如果政府將每年購買高科技武器的錢拿出全部或一半，如果政府將每年發行 幾千億國債的收入分出一半，如果各級政府將每年蓋高級賓館和辦公樓的經費拿出 一半，如果政府開徵社會保障稅、遺產稅、贈予稅、高消費稅、燃油稅並全部用於 三大社會保障，如果政府將可用於有效消費的企業庫存積壓物質（如糧食、藥品、 衣服、日用工業品等〕以抵扣稅收的形式加以收購併發放給需救助的公民，三大社 會保障體系的建立是毫無問題的，中國人民的生存權也將得到最終改善。而這一切 ，政府是完全有能力做到的，並鍵是想不想做，是否真正下決心去做。 至於具體運作上，總的資金盤子及來源如下： 初步框算，由於經濟發展，估計未來農村1.3億剩餘勞動力中有1億能實現就 業、0.5億城市失業人員中有0.3億實現再就業，這1.3億人就業後所節餘的失業救濟 金(約5000億)剛好沖抵13億人的基本醫療費用(年人均400多元)，則全國享受社會保 障的公民約3億人(1.2億60歲以上的老人+1.3億農村剩餘勞動力+0.5億城市失業人員 =3億)。以年人均社保經費支出5000元計，3億人全年共需資金1.5萬億元。其來源為 ：實物抵扣約0.5萬億元，由中央和地方政府共同承擔。中央財政負擔0.5萬億元， 從每年近約1萬億元的財政收入中劃出0.2萬億元，節約軍費及行政開支經費約0.1萬 億元，開徵社保稅、遺產稅、贈予稅、高消費、燃沒稅約0.1萬億元專門用於社保， 國際社會無償或低息長期援助0.1萬億元，即可解決。地方政府負擔0.5萬億元。考 慮到未來政改後全國省級建制單位數將增加為50個左右。平均每年省負擔100億元， 多數省完全有能力承擔，少數窮省由中央通過財政轉移支付方式予以解決。 在具體支付方式上，由中央劃定最低人均社保標準，如3000元/年，發達省份 超出此標準部分由地方政府補貼。至於有些效益好的企事業單位為挽留人才自行提 高社保標準以及部分收入高的個人為獲得更高的保障水平而參加商業保險，政府原 則上予以鼓勵，但要嚴加監管。 顯然，上述豬權的獲得或落實，若不配合全面政改，是不可能真正變為現實 的。 中發聯已經制訂了一項《全民社會保障體系建設計劃（草案）》。如果中發 聯能上台執政或與其他政黨聯合執政，將實施這一計劃。那將是全國人民的福音。 羅馬俱樂部認為，每個公民生而就有保障最低生活標準的權利。每個國家都 有義務向其每個公民提供最低生活保障。但是，中共政權沒有履行這一義務。因此 ，僅從這個意義上講，它已喪失了執政資格，人民應毫不猶豫地拋棄它，進而選擇 能履行這一義務的新的民主政權；至少應拒絕向中共政權交稅，因為公民交稅是向 政府購買包括提供最低生活保障在內的公共服務，你既然不能提供這種服務，既然 不能履行義務，那我就沒必要付錢、沒必要履行納稅義務。由此可以得出結論：所 有農民、個體戶、非國企職工的抗稅都是合理的。 （註：本文作者系中國發展聯合會執行局第一書記，本文乃作者九九年一月 二十五日被捕前完成初稿，二000年八月十日（八月九日釋放）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