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聯五大主席競選答辯 錄音整理：方舟 汪岷的競選演說 各位代表： 今天我很高興。這是我第二次站在中國民聯代表大會上來參加競選。記得八年前 ，在紐約的一家小旅館裡，召開了民聯的第一次代表大會。那時我們總共才幾十個 人，而且只有王炳章和我少數幾個人敢公開自己的真名。開會期間，中共派人來干 擾，當時我們就必須轉移會場。在一大上，我記得是我致的開幕辭。我當時說，我 看我們中國民聯會比中國共產黨行。民聯現在有五十三個人，中國共產黨一大只有 十二個人，而且他們後來大部分都成了逃兵。 當時有很多人不贊成成立組織，說搞民主的人主觀性都很強，很不適於搞組織。 我當時就不相信這種看法。我看看今天的會場，看到了八二年八三年就熟悉的面孔 ，看到了我的老戰友。我也看到了很多新面孔，包括八九民運後出來的。這說明我 們的組織有生命力、凝聚力、有向心力。所以這個組織才能夠堅持下來，不斷壯大 ，不斷發展。因為這個組織有生命力，所以我汪岷熱愛這個組織。 各位代表：八年來，我擔任過這個組織的各種各樣的職務，從副主席到主編，到 編輯，到總幹事，到聯盟委員。我一直很主動地投入工作。我十分熟悉這個組織， 知道這架民主的機器是怎麼運轉的。我當選的話，我會堅持三權分立，大大提高總 部領導班子的行政效率。我會精兵簡政，大幅度減裁總部和其他機構的經費，大大 增強個分部各支部的活動能力。 八年來，我知道，要想把民聯辦好，絕對不能光是辦好在美國的組織，而是要辦 一個世界性的反對中共專制的組織。如果我當選，我會堅持這幾年來胡平主席、丁 楚主編等各位的理論特長，同時我還要在理論較活躍、長於論證的基礎上，使這個 過渡到有參政意識的、會參政的、擁有一批能夠參政的人才的組織。 八九民運以後，很多活躍的民運分子逃亡到了海外，成立了很多民運組織。民聯 不再是唯一的民運組織了。所以，結成統一戰線一起反對中共，是很必要的。我當 選的話，我會運用這兩年我當總幹事的經驗，以及我和各民運團體的聯繫，繼續推 動海外民運組織的大聯合。我還會運用這兩年來我當總幹事的經驗，增強總部和各 分部各支部的聯繫，增強各分部各支部的橫向聯繫，理順上下關係，理順三權之間 的關係。 有些人說，中國民聯只會內鬥。我是不相信這一點的。如果我當選，我一定會重 用那些反對過我的人，和那些我反對過的人。 我知道，我有很多缺點，這兩年作總部工作也犯了很多錯誤。我也知道，這些缺 點要改起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調整我自己。但是我也知道，當一個主席，並不 需要自己在各方面都很出色，但他需要一個出色的班子;他並不需要每一件事情都作 得對頭，但是，他必須把大事情作對頭。當民聯主席，必須有堅定的立場，長遠的 眼光，知人善任的本領，和堅持下去的決心。我相信我自己是具有這些長處的。希 望大家挑選我，我一定不辜負大家的挑選。謝謝!(掌聲) 於大海的競選演說 各位代表： 我很榮幸今天有機會在這裡參加民聯主席的競選。我先介紹以下自己的情況，然 後再談我和伍凡關於民聯工作的計劃。 我叫於大海，另有一個化名叫陳小山。我是天津人，原來是北京大學一九七八級 物理系的學生。八二年畢業以後，來到美國，先後在賓州大學和普林斯頓大學讀過 物理和經濟，後來在達茅斯學院教過經濟。我還在華盛頓的世界銀行工作過。我從 去年九月起在「當代中國研究中心」擔任執行局副主席的職務。研究中心的宗旨是 通過學術研究，推動中國的政治民主化和經濟現代化。這個目標和民聯的目標是相 同的，不過這兩個組織的功能有些差別。我主要是負責日常運作，包括開支票、作 賬、算稿費、出版、審查研究計劃等等。這半年多來，我的工作使研究中心發揮了 相當的活力。再加上我有創建留美同學經濟學會的經驗，有組織簽名信的經驗，有 在世界銀行工作的經驗，我以為自己實際運作的能力是相當強的。 我滿喜歡研究中心的工作;但我始終認為民聯的工作要重要得多。如果我當選民聯 主席，我將立刻辭去我在研究中心的工作，全力以赴，當好民聯主席。 下面我講一下我和民運以及民聯的淵源。昨天丁楚講到，我們民聯的根是一九七 八、一九七九年的北京之春運動。那時我剛剛進北京大學，是這次運動的一個積極 的觀察者，而且我那時已經是民主理念的一個忠實信徒了。一九八零年，我曾經和 胡平、王軍濤、丁楚等人一起積極參加了北大的競選活動。後來我也參加了競選資 料的彙編工作。這些資料後來以《開拓》為題成書出版。其中兩篇，即關於鋼鐵學 院和清華大學競選情況的報告，就是我當時寫的。到美國後，我參加過幾封留學生 簽名信的組織工作，也曾托人帶錢到天安門廣場捐給遊行絕食的學生。 我正式參加民聯的時間較晚。但我同民聯一直十分親近。例如，一九八六年我回 大陸時搞了一批有關一九八五年九一八學運的材料，後來我出來後，把這些材料交 給王炳章，發表在一九八六年九月號的《中春》上，產生了相當的影響。一九八九 年的四大上，我當選為聯盟委員。在聯委會裡，我自始至終是最活躍、最認真的委 員之一，提案大概也是提得最多的。像民聯現行的保密條例、基層組織條例、罷免 條例、總部工作條例等等，都是我起草的。 下面我想談一下我們關於民聯工作的計劃。 如果我們當選，我們將堅持民聯結束中共一黨專政的目標。在具體做法上，我們 將因時因地而宜，最有力地打擊中共的暴政。我們感到，大陸社會這幾年來又鬆動 了不少，有很多機會可以利用。因此我們提出要用各種方式，包括溝通對話的方式 ，向中共施加壓力，擴大海外民運對大陸的影響。 在盟內，我們提倡以愛代恨、互相尊重、言行一致、開誠佈公的風氣。我們都知 道，海外民運有很多不正之風，有些人過於好鬥，過於愛挑別人的缺點，有些人愛 說假話、大話、空話，並且有各種腐化現象。大家也知道，現在海外民運處於低潮 ，這和這些不正之風很有關係，特別是和海外民運領導人的不正之風有關係。我們 如果當選，一定要以身作則，轉變一下風氣。(掌聲。)也是基於這種考慮，我今天 不準備提出什麼恢宏的計劃。有些在任期內作不到的事情，今天提了，等於在欺騙 大家。所以我下面只講幾件具體的工作。 首先我們將整頓民聯總部和中春雜誌社的經營管理。要建立一整套切實可行的管 理制度，要明確每一個人的責任，並且要加以監督、檢查和總結。制度的細節要經 過研究才能夠決定下來。但我們已經確定，要恢復三大以前中春編輯部每週召開一 次工作會議的制度，使大家有一個固定的溝通機會，以減少摩擦，把工作作得更好 。 我們將每一兩個月向全盟發出一份書面的工作報告。我們也主張堅持聯委監委定 期開會的制度。 我們將加強各分、支部的自主權，尤其是香港、澳洲、加拿大和其他美國以外的 分、支部的自主權，因為只有這樣，各分、支部才能更有效地活動起來。 香港因與中國大陸相連，對中國民運有特殊的重要性。如果我當選，今夏我將到 香港去瞭解情況，佈置工作，看看我們能為大陸民運更多地作些什麼。 我們將達成《中春》在台灣發行的目標。我十一月份要到台灣去參加一個考察活 動。如果我當選，就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安排一下《中春》在台灣發行的各種事宜 。 籌款是民運組織的生命線。我們將在這方面花大力氣。我去年兩次訪問台灣，對 從台灣捐款是有很大信心的。另外我負責經濟學會和研究中心工作的時候，曾經與 美國的一些基金會建立起良好的關係。這對於我們在美國籌款可以說是一個很有利 的條件。我們有信心使民聯繼續得到足夠的捐款，以保證民聯組織的正常運作。同 時我們也將嘗試創辦實業，走以商養運的路。這方面的工作將主要由伍凡負責，因 為他現在在美國的公司工作，對美國的商業比我瞭解得多了。在創辦實業的過程中 ，我們將特別注意理清個人與組織之間的財務關係。 我們將加強向大陸運送印刷品的工作;檢討辦六四之聲電台的可行性;並將推動RA DIO FREE CHINA電台的建立。我們將按照五大的決議，積極促進民聯和民陣的合併 ，希望這兩個組織能在下一次民運高潮到來之前實現合併。我們將積極執行五大通 過的關於終止盟黨分家的決議，主動向有關的民主黨、自由民主黨黨員介紹我們的 這個決議，歡迎他們回到民聯來，以壯大民聯的隊伍。 以上是我們的工作設想。當選後，我們將在實際工作中隨時徵求盟員們的意見， 以便把工作作得更好。 各位代表：雖然民運現在處於低潮，但從各種跡象看，下一個民運高潮的到來已 經為時不遠了。我們必須努力奮鬥，把民聯建設好，為新的民運高潮的到來作好準 備。只有這樣，我們才對得起那些在中共的機關鎗和坦克前倒下的六四烈士。(掌聲 ) 主席副主席競選人答辯 問：汪岷先生，您剛才提到這兩年您犯了不少錯誤，您能不能撿大的講一兩個? 汪：這幾年我確實犯了不少錯誤。例如，在救援民運人士方面，我作了不少工作， 但是感覺作得還不夠。有一些人脫離了中共隊伍，要在海外留下來，這些人我們是 需要加以幫助的。我們確實也幫助了，但有些用的方法，處理的方式不好，產生了 不良的印象。最明顯的就是楊洋事件了。 問：於大海先生，你說如果當選民聯主席將立即辭去研究中心的工作。那麼，你若 有更好的職務，這個工作是不是也會辭去? 於：我在研究中心工作的時候，對陳一咨先生沒有具體時間上的承諾，所以提出辭 職沒有什麼不合適的。而且我把交接工作也安排好了，如果需要辭職，不會給研究 中心帶來什麼麻煩。如果我當選為民聯主席，我是一定會作完這兩年的，不管有其 他任何好的職務。而且我現在也看不出有更任何好的職務。(笑聲) 問：於大海先生能不能把大陸工作再講具體一些? 於：就我個人的情況說，我有信心，可以與國內的民運人士、特別是國內的學生， 取得較好的聯絡。而從現在的情況看，我們很快就可以派各種身份的盟員公開地或 半公開地回到大陸去，建立聯繫，組織工作，瞭解情況。 問：大家知道，於大海先生在研究中心，與陳一咨合作得不愉快;伍凡在主持洛杉基 分部工作的時候，製造分裂，聯委會已經裁決這次分裂是不合法的。民運組織的內 部團結是至關重要的。請問如果二位當選，如何避免不團結的傾向? 於：我與陳一咨的背景有非常大的差別，在思想方法和行為方式上也有很大差別。 這反映到工作上，我們就會時常發生爭論。但這並沒有使我們的合作沒有成效。我 也從來沒有在外面說過陳一咨先生的壞話，或把我們的爭論公之於眾。搞不團結的 問題對我來說是不存在的。(笑聲) 伍：我是一向很重視團結的。洛杉基地區目前的局面，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但因 為我個人的原因造成的失誤，我本人願意承擔責任，在此向莫逢傑先生和南加州分 部表示誠摯的歉意，並且希望他們和我們聯合在一起。 莫逢傑是很好的一個人，他在洛杉基作了很多救援工作。本來我們合作得很好， 後來由於觀點不同或做法不同，造成了一些誤會，導致了分裂。為此我感到非常非 常遺憾。我希望我們能重新合作。你坐過牢，我坐過牢，我們之間能有什麼深仇大 恨呢?我建議我們當著諸位代表握握手，好不好?(鼓掌，「好!」伍凡與莫逢傑握手 、擁抱) 問：請問諸位候選人，如果你們競選失敗，是不是還願意為民聯作工作?還願意為民 聯作些什麼工作? 汪：第一，不以成敗論英雄。第二，競選失敗以後更能判斷一個人對組織熱愛的程 度。如果落選，我一定會積極參加聯委會的工作，一定會全力地支持於大海。(掌聲 ) 於：首先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勝利。(笑聲)其次，萬一我們失敗了，我會競選聯委， 如果當選，我會好好把新一任主席制約好。 問：各位候選人，如果當選，你們將怎樣提高《中春》的質量?是否要對《中春》雜 志社作出調整? 於：《中春》的結構不會有很大調整。聯委會關於《中春》雜誌社的組織已經有一 個章程，我們會按這個章程執行。人事問題現在無法談。 我對《中春》是很有感情的。我希望《中春》的工作能有所改進，吸引更多的讀 者，擴大發行網，增加回收，搞好經營，將來可以把一部分經費拿出來支援民聯其 他方面的工作。 汪：我會盡力擴大《中春》的發行量，使《中春》既能代表中國的民主運動，又在 發行量上在讀者群中逐漸靠近《爭鳴》這一類雜誌。我會加強編委會的力量，把編 委會擴展到更廣泛的層面。對於《中春》主編的人選，我會採用招聘的方式，公開 招主編，由能者來擔任。 問：請問於大海先生，在什麼時候，在什麼條件下，準備和共產黨對話? 於：對話是民聯的一貫政策，二大、三大都提出來過。四大正好是在六四之後召開 的，在當時的情緒下，沒有提到對話的問題。但是去年七月，胡平主席在一封公開 信中又重新提出了對話。 我以為和中共對話是向中共施加壓力、揭露中共的一種方式，而絕不是原則交易 。 我們提到以愛代恨，有人就問，你愛不愛中共?這一條是對盟內說的。不過，我們 很願意把這一條擴大，直至包括中共內的開明人士。但不能包括那一小撮保守派， 比如李鵬。我們對同胞要尊重，要有愛心，而他們連基本的人性都沒有，他們不是 我們的同胞。 問：現在僑界對民運的熱情減弱。請問候選人有什麼打算爭取更多的人支持我們的 事業? 汪：我一向認為，僑界的工作我們民聯作得不夠。其他民運組織作得也不夠。為此 我一直很著急。要進入僑界，我們必須瞭解他們的想法，因為他們的有些想法和我 們大陸留學生的想法是不一樣的。此外，還應當與各方面主管僑務的人士建立聯繫 ，例如和台灣方面主管僑務的人士聯絡。 伍：關於怎樣爭取僑界的支持，我們在洛杉基有相當的經驗。例如，台灣方面來的 華僑舉行的餐會，任何一個我都參加了。他們歡迎我們去。為什麼?因為他們信任你 ，瞧得起你。而要做到這一點，關鍵還在我們自己。僑界的各種社團，我們也都可 以參加。我是工程師，你是科學家，我們就可以用工程師或科學家的身份參加相應 的社團。我就參加了好幾個當地的這類協會。參加進去後，大家就產生了一種親近 感，自然就容易得到別人的支持。 (編者註：本來參加競選的還有第三對競選人李國愚和金秀紅，但因二人中途退出 競選，為節約篇幅，將他們的競選演說和答辯省略。□) (《中國之春》九一年八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