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中共對國際聯網的限制


於大海


  二月四日，國務院公佈了由李鵬簽署的《計算機信息網絡國際聯網管理暫行規定
》。規定的要點包括：所有國際聯網通道均要經由郵電部認可，並接受國家部門統
一管理；任何單位或個人不得利用國際聯網從事危害國家安全、洩露國家機密的活
動；禁止製作、查閱、複製和傳播妨礙社會治安的訊息。
  這個規定，是中共當局給經濟發展和技術進步製造人為障礙的又一例證。國際聯
網是歸國留學生主動開辦的。他們憑籍一股熱情，在幾年裡就使聯網系統初具了規
模。如果任其自然發展下去，聯網系統很快會進入實用階段，有力地推動科技教育
工作和經濟金融事業。可惜的是，《暫行規定》強制推行政府監管，非要把聯網工
作帶進計劃經濟的死胡同。今後，聯網工作者的大量精力將浪費在與官僚機構和安
全部門的周旋上。而負責執行這個《暫行規定》的幹部和安全人員，當然也是靠人
民的血汗養活的。這些人自己不從事生產性活動，還要拖國家最稀缺的高級技術人
員的後腿，這對社會來說，豈不也是極大的浪費？
  國際聯網在民主國家裡是民間很平常的活動，為什麼在中國卻會和危害國家安全
、洩露國家機密聯繫在一起？答案其實很簡單。中共政權缺乏民意基礎，又屢屢欠
下血債，所以它十分脆弱，連自己都擔心會被批評聲摧垮。同時，中共需要借助對
信息的壟斷來維持對政權的壟斷，所以就規定了數不清的國家機密。多年來，中共
對通信、電話、電傳以及進出人員都進行了嚴密監控。今天中共要來控制國際聯網
這一最新的信息渠道，自是不足為怪。

  聯合國一九四八年通過的《世界人權宣言》指出：「每個人均有……借助任何媒
介、不顧疆界地尋求、接收和傳送信息和思想的自由。」而《暫行規定》卻對傳播
甚至查閱信息都做了限制。顯然，中共又一次侵犯了人民的基本權利。中共不斷標
榜自己最愛國。可是，像這樣肆意踐踏聯合國的人權準則，又怎能不損害中國的國
際地位和中國人的利益和聲譽呢？
  為了給侵權留出餘地和借口，《暫行規定》也和中共的許多規矩一樣，故意寫得
模糊。什麼叫「妨礙社會治安的訊息」？這端看掌權者一時的好惡。這根本不是搞
法治，而是打著法律的幌子製作新的政治帽子。
  對從事聯網工作的歸國留學生，李鵬政府現在提出了無理要求：用從民主國家學
來的本領來封殺民主的聲音。這真是命運的嘲弄。不管這些留學生怎樣面對新的現
實，他們鋪路架橋的歷史功績都不會被埋沒。但是，他們真能和受斯大林主義熏陶
長大的李鵬之流合得來嗎？雙方能長期相安無事嗎？從中共搞政治清洗的歷史看，
答案恐怕是否定的。中共歷來把知識分子看成附在自己身上的毛。哪根毛刺癢了，
中共就會把它拔掉。歸國留學生要過得爽快，必須對此有所準備。
  對海外民運來說，聯網技術帶來了與國內結合的新機會。從九一年到九三年，我
們曾將《中國之春》存在網絡上。《北京之春》則從九三年創刊起就被存入了網絡
，九五年又建立了專用網址。目前，這個網址的讀者平均每天有數千人次，其中包
括中國大陸讀者數十人次。《北京之春》還向中國大陸發去了數以千計的電子郵件
。《北京之春》的工作不但已引起大陸某些部門的關注，據外電報道，也是李鵬政
府這次對國際聯網進行封鎖的原因之一。今後，民運除掌握聯網新技術外，也要展
開突破中共封鎖的鬥爭。
  新技術還使民運面臨「說什麼」的挑戰。東歐開放言論後，一些多年裡為無處發
表言論發愁的知識分子忽然發現，自己沒有足夠的言論值得發表。中國的知識分子
將來恐怕也會遇到同樣的窘迫。對海外人士來說，聯網技術今天就已揭示了這個問
題。一個網址建立後，在上邊「發表」文字的邊際成本就微不足道了。如何填上網
址的空白呢？答案看來只能是很籠統的：更努力地學習，更勤奮地寫作。□
  (《北京之春》九六年三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