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參贊倪孟雄其人 .徐 林. 近聞中國駐美國大使館教育處參贊倪孟雄即將離任回國。這顆高懸於廣大留學生 頭上的災星終於離開了。在他臨行之前，謹以此文作為他的送行之禮。 八九年「六.四」前後，使館教育處內的少數極左分子作了充分的表演，對外積極 追蹤調查和威脅恐嚇支持和參與民主運動的留學人員，對內大力整肅清除和打擊迫 害同情學生運動和不滿屠殺暴行的工作人員。套用中共的一句話，叫做「教育處牽 頭，倪孟雄表現最壞」(作者註：「六.四「之後，中共譴責說「美國牽頭，法國最 壞」)。九零年八月份，我曾在報紙上發表題為「中國駐美國大使館教育處揭秘」一 文，介紹倪孟雄在留學生工作中的種種劣行。因該文主要是從政治上著筆，據說為 他壯色不少，使他在中共高層左派人物面前留下了「能幹和敢干」的好印象，這叫 做「被敵人反對是好事而不是壞事」。所以，此次我們換個角度，從品質上著筆來 介紹此人。 倪孟雄積中國政壇三十多年之經驗，深諳官場一套。見風使舵、溜鬚拍馬、欺上 瞞下、逢場作戲、結黨營私等本領嫻熟。我到教育處之前，就有諸多瞭解其為人的 朋友告訴我：「此人陰險，整人有術」。在使館，教育處可謂「山高皇帝遠」，於 是幾乎成為倪的私人領地。他對外視留學生「如同水火」，對內待工作人員「順昌 逆亡」，對上阿諛奉承，頗得上司賞識。倪從不接觸也不敢接觸留學生，只是原則 性地指示幾句，令下面的親信去為自己跑腿。 據說原國家教委副主任彭佩雲曾對倪下過結論「此人不可重用，文革中表現太惡 劣」。但中國的政壇本來就是一個大戲台，「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眾多「 四人幫」時的殘渣餘孽現在又重登政治舞台，因此倪的陞遷也就不足為奇了。在中 國，左的本質加上阿諛奉承和能順應形勢說上幾句時髦的術語，就會受到上層的賞 識。倪上任後，大講美國情況複雜，「感到是在白區工作」。指責他的前任在留學 生中的黨支部建立太晚，骨幹工作沒有抓好，並經常炫耀自己當年在加拿大的「政 績」。「六.四」前後，倪先是稱讚四.二六社論寫得好，要馬上組織馬裡蘭大學和 華盛頓市的留學生黨員學習討論。趙紫陽「五.四」講話後，又說趙講得對，應該軟 處理，並要求出差人員按趙的講話精神做工作。這期間來了一個何東昌的講話，倪 說「這已是幾周前的講話，況且沒有蓋紅章」，意思已經過時了。在國內反對李鵬 呼聲最高漲的時候，他坐不住了，四下活動找關係說活話，想在李鵬倒台後為自己 留條路。李鵬宣佈戒嚴令後，倪就像接到了聖旨，好一陣殺氣騰騰，對內不是訓斥 這個「有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想」，就是指責那個「立場不穩、思想動搖」，並禁止 任何對李鵬的非議。同時指示「要把留學生中的反動氣焰壓下去」。「六.四」開槍 的當天，眾多人心情沉痛，茶飯不思，只有倪和幾個親信象服了興奮劑，手舞足蹈 、興高采烈。倪在飯堂公開說：「早就該對天安門清場了，拖這麼久，使我們國外 的工作也很被動」。「六.四」過後，倪的幹勁倍增，在各種場合聲嘶力竭地為「鎮 暴」叫好和辯護。趙紫陽下台後，倪在會議上指責趙並稱「早有看法」，甚至敢在 公開場合指責萬里。在教育處的工作會議上他還多次說李鐵映一九八八年底關於留 學生政策的制定「要站得高、看得遠」是失誤。對於使館的大使、公使和其它領事 館的一些教育參贊及國家教委留學生司的一些司、局長更是不放在眼中，經常指責 這些人看問題膚淺，缺乏政治鬥爭經驗，看不到問題的嚴重性等。倪這種見風使舵 、得志猖狂的品質在這段期間暴露無遺。 倪孟雄在公開場合自稱是一個知識分子幹部，而其實是一個野心十足、想方設法 往上爬的官迷。混跡官場三十餘年，使他除具有豐富的政客經驗之外別無所長。不 能陞官，還有什麼路可走? 在教育處任參贊並不是終身官職，因此他四處出動，為 陞遷疏通關係。可惜為人太差，想當北京語言學院院長，對方不要; 想當北京大學 副校長，人家不允。一九八八年底，國家教委設置留學生司，倪想得到司長一職， 卻未被選中，對此他深為不滿，一直耿耿於懷。被選中的是原舊金山領事館教育組 的參贊。據說李鐵映選此人是因他有留學生的經歷、有專業知識，而倪卻沒有。倪 對李的不滿由此而生，對這位司長當然更是不服。經常在教育處嚷嚷說此人「缺乏 政治經驗」。他手下的幾員幹將更是牢騷到處亂髮。倪向上爬的美夢久久不得實現 ，有一陣也很懊喪。他在「六.四」後的表現據說頗得上層賞識，次年初聽說即將躍 升至國家教委負責留學生工作的專職委員(副部級)，但後來終又成為南柯一夢。也 許是其在教育處的所作所為名聲太臭而遭人反對所致。 倪孟雄經常自以為得計，結果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拿駐外人員的任期來講 ，他為了達到排除異己，整肅同情學運的工作人員的目的，向國內建議把一些人的 任期縮短，國內採納了他的建議。最後在教育處，凡被通知縮短任期的工作人員最 後都脫離使館出走了。教育處前後出走四名工作人員，在美國名列前茅，均是倪孟 雄逼人太甚所至。甚至連他的親信也在回國途中不辭而別，而另一名親信的妻子回 國探親返美後未向教育處報到而躲了起來。 倪孟雄終於即將結束他在美國四年的政治生涯。非常有意思和具有諷刺意義的是 接任倪的居然是倪的前任教育參贊。當年倪接替此人時好不春風得意，上有李鵬的 尚方寶劍，下有數名得力干將，上任之始，大有扭轉乾坤之勢，把自己的前任貶得 一錢不值。如今美夢作盡，官運落空，手下幾員大將走的走，跑的跑，剩下自己光 桿司令一個，好一副淒涼景象。接任的又是自己的前任，無疑如給了自己一記耳光 。俗話說「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倪孟雄的最終結果真是應了這句話，這就 叫「極左太猖狂，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