瀰漫中國大陸的「煙文化」 林 木 在中國大陸，「煙酒不分家」是人人皆知。這很有中西合壁的味道，因為中國傳 統中，酒文化淵源流長，煙卻是伴隨鴉片從西方傳到中國來的。經歷過鴉片戰爭以 來的一百五十年之後，香煙可以說是中國向西方學習的一件最成功的產品。 中國大陸現年產烤煙二百三十萬噸，年香煙消費三千萬箱。據官方的《經濟參考 》在去年的一項報導，全國煙民近三億人，占成年人口的百分之四十，其中青年占 百分之六十二點五，中老年佔百分之三十七點五。另據官方的《中國消費者報》在 去年的一項抽樣調查，城市居民戶均用於購買香煙的開支每月近一百元，香煙成了 中國城市居民除吃以外最大的一項開支。 鴉片隨新中國的建立而消聲匿跡。然而，香煙作為它的代替物，倒是在中國大陸 生根，發芽，並結出了豐碩的果實。在今日中國大陸，香煙已不單純是一種消費品 ;香煙已經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文化，它瀰漫在大陸的每個角落，與中國傳統、與中國 現實完美地結合在一起，發揮著種種微妙的功能。 香煙是一種重要的社交手段 香煙在中國大陸是成功社交的一個重要條件。所以，在社交場合中，即使是不抽 煙的人也會在口袋裡裝上一包好煙，以備不時之需;而在每個家庭裡，也預備著好煙 ，以便招待客人用。 「敬煙」往往是社交開始的前奏，並且也是使社交過程持續的媒介。「敬煙」在 中國是一門學問。這門學問是如此深奧，以致很有必要在中國建立一門新的學科： 《敬煙學》。在中國大陸，如果一個人學會抽煙，而他又不懂得如何「敬煙」，無 疑他是一個社會化不完全的人，而且他會遇到許多莫名其妙的麻煩。 「敬煙」是一種儀式，它既可以表示一種禮貌(晚輩對長輩)，也可以表示一種親 熱(朋友之間)，還可以表示一種關懷(長輩對晚輩)，更可以表示「敬煙者」有求於 「受煙者」。 一般地，地位低的給地位高的「敬煙」。這是前者向後者表示尊敬，從而使雙方 在交往過程中得到一種心理平衡。地位平等的人們之間敬煙則依據煙的檔次：有高 檔煙的人會主動把煙敬給低檔煙的人。這種「敬煙」會使有高檔煙的人產生心理優 勢，而有低檔煙的人則會處於被動狀態。如果不出現這種差別，那說明這兩人的關 系親密無間。 「敬煙者」必須掌握「敬煙」的最好時機和最好方式。無論對方是否有抽煙習慣 ，見面都應該給他遞上一支煙，這既是一種客套，同時也是占心理優勢的方法。如 果對方和其他人在一起，「敬煙」之前，「敬煙」者要作出準確判斷：是否要「敬 煙」給其他人。原則依據他們和「敬煙者」的當事人關係來定。把煙「敬」給所有 的人當然是一種大方的表示，然而，如果這些人恰好與你的當事人關係不好，那你 是在弄巧成拙，不僅浪費了自己的煙，而且當事人也會認為你很愚蠢;如果你只「敬 煙」給當事人，而其他人恰好與當事人的關係很好，你無疑做了一件吝嗇的事，而 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對你產生反感。 「受煙者」接受「敬煙者」的煙也有一個標準：他可以接受與他關係密切的，或 願意為其辦事的「敬煙者」的煙;他不會接受與他關係不好的，或不願意為其辦事的 「敬煙者」的煙。如果「敬煙者」成功地使不願意接受其煙的當事人收下他的煙， 這將意味著「敬煙者」所要求「受煙者」辦的事會有轉機;如果「敬煙」不成功，那 「敬煙者」最好是知難而退，免得雙方搞得下不了台。 「敬煙」時由誰來點煙也是很有學問的。一般，「敬煙者」應該首先給「受煙者 」點煙，再給自己點上。無論誰來點煙，動作敏捷、準確是相當重要的。「敬煙」 之後，如果雙方各自點上自己的煙，這往往說明他們之間關係的和睦、隨便。 在中國大陸，典型的社會交往就是在這種「敬煙」和「受煙」的互動過程中進行 的。一種沒有香煙的社會交往，尤其是男性之間的交往，是乾巴巴的，甚至難以想 象的。 香煙是一種身份標誌 不同收入，或權力、地位不同的人抽不同價格的煙。按照所抽煙的檔次，我們可 把煙民們分成四種類型：有錢者或有權者抽外國煙或雲煙，這類煙的價格在五元以 上;稍富者或小官僚抽本地產的好煙或中檔雲煙，其價格是二到五元之間;一般的城 市居民或富裕農民抽的大都是本地產的中檔煙，價格在一到二元之間;城市老百姓中 的煙癮大者或窮人抽的基本上是價格一元以下的無過濾嘴煙。所以，在中國大陸， 只要知道一個人抽什麼檔次的煙，就可以知道此人是否富有或是否有權。 如果你出入於中國高級飯店之類的場所，你會注意到不少中國煙民都把他們抽的 煙放在茶几或飯桌上，而這些煙往往也是高檔煙。這種做法是為了說明自己的身份 。在低級飯館之類的場所，如果某人亮出高檔煙，往往會引人注目，似乎這是一個 不相稱的舉動。 中國大陸的至高無上者鄧小平專抽一種為其特製的煙：「熊貓」。儘管見過這種 煙的人很少，但中國大陸的許多煙民都知道，老鄧專抽這種煙。這種煙據說連黑市 上也難以見到，而且即使有，其價格也是高得驚人。對中國大陸的煙民來說，抽過 「熊貓」委實是一件值得吹噓的事情。顯然，「熊貓」代表了鄧小平的身份。 天津的「恆大」牌煙也是這樣。由於已故的毛澤東以前很喜歡抽這種牌子的煙， 以致它享譽全中國，在十多年後的今天，它依舊還很暢銷。 有趣的是中國大陸有一種「白牌」煙。這種煙用香煙紙的反面來包裝，因其煙殼 呈白色，無任何商標或標誌，人們稱它為「白牌」。實際上，其煙盒內裝的都是高 檔煙。中國大陸的每一位煙民都知道，這種不同尋常的香煙有著正常高檔香煙所不 具備的價值：這種煙是捲煙廠用來供應關係戶的，這些關係戶往往是有特權的部門 或有助於捲煙廠的人，他們通過極低的價格，甚至不費分文就可以享用這種與高檔 煙相同質量的「白牌」，而一般人則對這種煙無法染指。所以，享用這種煙的人也 就代表著權力或擁有某種神秘的社會關係。 當然，在不少情況下以香煙的檔次來判斷一個人的身份也不是十分準確。身份低 微的人往往會用高檔煙來掩飾他的不足，以達到魚目混珠的目的;或者他是用高檔煙 來給別人「敬煙」，以此來表示他對別人的大方或尊敬。 香煙作為身份標誌的這種模糊性引發了中國人的一種極為古怪的行為。許多人在 口袋裡常常裝著兩包煙：一包是好煙，另一包是次煙。他在獨自享用時抽那種與自 己的身份相符的、較便宜的次煙;「敬煙」時，他則把好煙「敬」給身份、地位高於 他的或對他有幫助的人，把次煙「敬」給那些與他關係一般，或地位、身份不高的 人。 高檔煙作為自卑感的補償 近十年來，中國大陸的高檔煙經歷了不下三次的大幅度提價。然而，對於收入水 平不高的中國人來說，高檔煙依舊暢銷不衰。高檔煙的需求量居高不下的原因有三 ：首先，中國大陸改革開放以來，人們要賄賂別人的需要也居高不下;其次，中國大 陸有錢人和以權謀私的官僚越來越多，他們對香煙檔次的需求也越來越高;第三，最 重要的原因是，高檔煙對中國人普遍的自卑心理可以起到良好的補償作用。 以前的中國人不知道自己窮，他們在中共的宣傳誘導下都認為資本主義國家的人 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並且幻想著把窮人從資本主義罪惡的制度下拯救出來。然 而，自從改革開放之後，資本主義那些完美的商品大量湧入中國大陸，伴隨而來的 是轉播媒介中那令中國人羨慕和忌妒的資本主義生活方式，結果中國的老百姓才知 道原來是自己很窮。窮則思變，有的人投機鑽營而瞬間暴富，他們因身份低微而有 自卑感;對大多數富不起來的人來說，他們因相對剝奪也同樣陷入自卑之中。 自卑感需要得到補償。在中國人的心目中，高檔煙作為優越身份的標誌正是優越 生活的象徵，抽高檔煙似乎是補償自卑感的最佳途徑。 外國人肯定會迷惑不解：人們拿出的煙常常是高檔煙。顯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 有錢者或有權者;而且，中國人沒有這麼高的消費水平：一包「萬寶路」或「劍牌」 的價格遠高出一般中國人的日收入，這非一般中國人的經濟能力所能承擔。 實際上，這正是中國人在以其特有的方式告訴別人和安慰自己：「瞧，我抽得起 好煙，我不比別人差。」 用一般中國煙民的話來說，抽高檔煙叫做「抽氣派」。優雅地點上一支高檔煙， 然後猛吸一口，讓濃煙在口腔和肺部索繞、循環一番，再由鼻腔徐徐噴出，其悠然 之態，委實很氣派。用家庭主婦的話來說，抽高檔煙卻是在「抽鈔票」。一包高檔 煙的價錢比一斤肉還貴，丈夫們如此的高消費令精打細算的主婦們心痛得很。 當然，中國人並不傻。高檔煙對大多數中國人來說是一種奢侈品。只有在逢年過 節之類的喜慶日子，他們才會拿出高檔煙來享受一番。在其他時候，人們抽高檔煙 往往是為了在社交場合顯示。一當離開社交場合或沒有別人在時，抽高檔煙那悠然 的氣派之態自然就成了多餘，煙民們回到了現實之中。他們抽煙時往往會換上一包 低檔的、自己能抽得起的煙。 很明顯，以抽高檔煙來補償自卑感是一種自欺欺人，打腫臉充胖子的做法。但憑 心而論，以中國的老百姓那有限的收入來補償自卑感實在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 香煙----中國大陸有效的、重要的致富門路 中國大陸香煙文化的盛行給中共政府帶來了巨額的財政收入。很難說其確切數字 是多少，但根據中共官方的統計數字，中國大陸一九八七年消費零售總額是五千一 百一十五億元，其中排在第一位的是糧食，四百二十八點一二億元;排在第二位的就 是香煙，四百零五點四四億元。到一九八八年消費品零售總額是六千五百三十四億 元，其中香煙則成了大陸排在第一位的消費品，銷售額五百四十一點七三億元，遠 超過同年糧食的銷售額四百八十三億元。中共政府從糧食銷售上顯然沒有多少油水 可撈，而由於香煙的高額利潤則可以從香煙銷售方面大撈一把。可以說，香煙是中 共在消費品銷售中的一宗最大的獲利項目。 香煙銷售的利潤也成了中共政府最穩定的一宗收入。香煙文化在中國大陸似乎是 長盛不衰的。近十年來，中國大陸的香煙生產和銷售每年都以百分之十以上的速度 增長。而且至今還不見有到頭的趨勢。 不僅如此，中共從香煙進口中更是獲取暴利。大陸對外國煙採取高關稅政策，任 何外國煙在中國大陸都是高檔煙，它的價格少則四元，高則十元;而且他們充斥全國 各地，幾乎每一處賣煙的櫃檯都有外國煙出售。一九八八年中國在外債高築的情況 下，卻花了三點零六億美元進口煙草及其製品，遠高於同期的出口額零點九三億美 元。這一差額的背後就是向大陸煙民傾銷香煙所得的巨額利潤。 為保持壟斷地位，中共還採取種種嚴厲的措施打擊香煙的走私和倒買、倒賣。盡 管如此，香煙的巨額利潤還是吸引了眾多見利妄為之徒。實際上，靠香煙發家似乎 成了中國大陸改革開放以來最常見的、也是最有效的一種致富門路;當然，他們和中 共政府相比，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靠香煙發家的方法常有以下幾種： 1，走私。進口煙的高關稅政策導致走私香煙有暴利可圖。走私煙的貨源多出自香 港、澳門、台灣，通過漁船或汽車偷運進大陸。這是一種最冒險、也是最快的致富 的方法。一朝成功，獲利巨萬。 2，做假煙。利用劣質煙絲，再買來偽造的煙紙和煙盒，通過一些簡陋的機器就地 加工，轉手之間就可以獲取暴利。現在中國大陸造假煙的水平越來越高，達到了真 假難分的地步。(假煙的氾濫引起了中共政府的恐慌，以致它近年來調動各種宣傳機 器教育煙民們謹防假煙，並如何識別假煙。) 3，販運和批發。這裡利用了香煙的價格差。大陸香煙，尤其是中檔香煙，在不同 的地區有不同的價格，而且零售價(包括黑市價)又比批發價高出許多。所以，投機 商利用販運，特權階層利用批發，從價格差中大發其財。 4，擺煙攤。在中國大陸，最容易買到的商品恐怕就是香煙了。遍佈城鎮、無處不 見的煙攤或許堪稱中國大陸的一大景觀。這當然不是供旅遊觀光的擺設，而是因為 它有著實用的價值：一來方便顧客，二來價格適中。煙攤的貨源多來自上述三種渠 道，而煙主的收入也頗為可觀，月收入可達三百至五百元，是普通老百姓的兩到三 倍。 香煙----中國大陸的「鴉片」? 儘管眾所周知：「香煙有害健康」，儘管香煙消費對大陸老百姓是一大筆開支， 然而，中國大陸的三億癮君子們照樣樂此不疲。香煙之於他們不僅用於拉關係、炫 耀身份、滿足自卑感或企圖致富，更重要的是用於自我陶醉。 「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這是中國的三億煙民共同的經驗。在一天的辛苦 、勞累之後，飽飽地吃上一頓飯，然後美美地點上一支煙，伴隨著煙對味蕾的刺激 ，對大腦神經的麻痺，人們回味著飯後的充實;伴隨著煙的繚繞、上升，人們把一切 的煩惱、憂愁都拋於腦後。這是怎樣的感覺?這就是中國人「活神仙」的感覺。或許 ，這也正是香煙文化瀰漫中國大陸的真諦。 為了追求這種感覺，他們的手指被煙熏黃了，他們的牙齒也是黃中透黑，他們因 氣管炎而更加隨地吐痰，他們因種種肺病而顯得更加面黃肌瘦，然而他們決不會因 此戒煙。他們如此在所不惜就是因為當「活神仙」的那種自我陶醉的感覺。 中國人的生活是很累的生活，不僅在於體力上的辛苦，更在於精神的折磨。人們 日復一日地過著這種很累的生活，誰都想超脫這種生活，同時誰也超脫不了。於是 ，人們除了早早上床之外，要想從這種很累的生活中解脫出來，恐怕沒有比「飯後 一支煙」更好的辦法了。 香煙就是中國大陸另一種形式的「鴉片」。香煙之於現代中國人和鴉片之於十九 世紀的中國人實在是具有同樣的意義，只不過其中的贏利者不再是十九世紀西方的 「洋鬼子」，而是現代的中共政府而已。 香煙和鴉片之類的毒品實際上也是一樣的，因為它既有害健康，又會成癮。它之 所以未被人類社會當成毒品，只不過是由於贏利者的存在和人們對香煙的先入為主 的麻痺思想而已。若香煙在未被普及之前，人類就發現了它的有害作用，顯然香煙 會和現在公認的毒品一樣，遭到禁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中國大陸，香煙的害處比鴉片更大。香煙文化嚴重敗壞了 大陸的社會風氣：「敬煙」不僅是在毒害別人，同時也包含著「敬煙者」們複雜的 自私企圖。中共政府在謀取香煙暴利的同時，也為它的子民樹立了貪婪、爾虞我詐 的榜樣。香煙作為炫耀身份的手段，使人們變得更加虛偽。抽煙作為補償自卑感的 方法，更加有損於中國人的國民性。 人類社會發展到今天，發達國家的人們越來越清楚地認識到，香煙是個魔鬼，他 們正在試圖擺脫它;但在中國大陸人們卻依然沉溺於這個魔鬼的懷抱之中不能自拔。 香煙文化的癥結及後果 香煙是中國人貧窮與落後的掩飾和麻醉劑。只要中國大陸一天不擺脫貧窮與落後 ，香煙文化或類似於香煙文化的怪物就一天也不會消亡。 事實也是這樣，在香煙文化籠罩中國大陸的同時，昔日給中華民族帶來恥辱的鴉 片如今又在中國大陸出現，而且是一發不可收拾。一九八八年中國大陸共查獲販毒 案二百八十三起，繳獲鴉片二百四十六公斤、海洛英一百六十九公斤，抓獲犯罪分 子二百零三人;而一九八九年頭五個月，僅在雲南省就查獲販毒案一千二百起，繳獲 鴉片一千四百一十公斤、海洛英二百三十公斤，抓獲犯罪分子一千八百人。 香煙文化繁榮昌盛之際，鴉片又重新抬頭。這是一個惡性循環的怪圈。擺脫不了 貧窮與落後的中國人始終在這種怪圈之中徘徊。 但是，貧窮與落後僅僅是香煙文化的表面原因。因為，並非所有貧窮、落後的國 家都存在中國大陸的這種香煙文化。窮其根源，香煙文化是中國傳統文化和中國大 陸現行體制的衍生物。中國傳統文化的劣根性就在於它是愚民文化，是拋棄個性的 文化，是逼迫人們互相欺騙，同時又自我欺騙的文化。香煙文化正是這種傳統文化 的劣根性在現代的必然產物。中國大陸的現實是既得利益者的現實，是腐敗官僚源 源不斷的現實。現行體制與傳統文化相輔相承，使香煙文化在中國大陸如魚得水， 經久不衰。 香煙文化的盛行導致一種極不正常的消費方式，搾乾了中國老百姓微薄的收入;更 重要的是，香煙文化嚴重敗壞了中國大陸的社會風氣。 今日中國大陸已經成了一個「香煙萬能」的社會。香煙無所不在：逢年過節，晚 輩給長輩送的禮物裡有煙;出們辦事，事無鉅細都要煙來開道;任何私人的聚會或公 家的會議都會把煙作為必備品。香煙成了中國大陸最暢銷的商品，也是最常見，最 受歡迎的一種禮物。 香煙也無所不能。在某種程度上，香煙成了一種中國大陸的「亞貨幣」。香煙是 中國大陸最普遍的賄賂品。以香煙作為賄賂，既可使當事人得到實惠，又可使雙方 心安理得，使他們在今後辦事時心照不宣。更有甚者，還有一種以煙作為掩飾的巧 妙賄賂方法：在一個空煙盒裡塞滿百元鈔票，然後作為一件小小的禮物送給你想賄 賂的人。這委實是賄賂的重磅炸彈，其威力相當大。 前些日子，中共當局借紀念「鴉片戰爭」一百五十週年大作文章，以煽動老百姓 對西方列強的仇恨。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固然是一件輕鬆的事，但別忘了，自己正 在重蹈覆轍。面對瀰漫今日中國大陸的香煙文化，真正的不會忘記歷史的人從眼前 的現實之中又看到了過去的影子。 錯誤地對待歷史，終歸要被歷史懲罰;掩蓋或不正視現實，並不等於現實不存在。 現在的中國人雖然不再是過去的「東亞病夫」，但在香煙文化的籠罩與侵襲之下 ，誰能肯定中國人不會變成現代的「東亞病夫」呢?□